「“君夥庫”特別策劃」成都人的“根”,成都城的“魂”(九)


「“君夥庫”特別策劃」成都人的“根”,成都城的“魂”(九)

09 國運被地震次生災害洪水瘟疫左右

時光在流逝,歷史在延續。

李冰修建都江堰,繼承了大禹衣缽。

一脈相承。從大禹治涪江、岷江,到鱉靈開金堂峽,再到李冰治都江堰、文翁治沱“穿湔江口”,高駢改府河道五次治水事業的高峰,發展農業、福澤百姓,都把治水事業放在首位。

艱難遠行。有規律地週期性遷居。

3000多年的遷移治水,3000多年的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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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岷江水系從分散到聚合的關鍵點。

既是中國西部南北交通的孔道,又成為中國南北文明的匯聚之地。

一部長江上游古代文明起源與發展的歷史。

一部古蜀先民不斷尋找最佳定居地的遷徙史。

5500年前,當第一代蜀王蠶叢,率領古羌部族由四川、甘肅、青海交界地帶,伴著悽婉悲涼的羌笛,跨黃河,翻越岷山深處的崇山峻嶺,沿著民族遷移的“藏羌彝走廊”,由西北向東南,裹脅著渾碧的岷峨雪浪,沿岷江河谷遷徙,居高臨下,向著美麗而神秘的成都平原遷徙時,沒有想到,會成為自然生態環境一流、人文鼎盛、經濟繁榮的“天府之國”,會出現“成都”。

在中國開發最早、持續繁榮時間最長。

“天人共力”,古蜀文明最獨特之處。

成都平原,世界上“天人合一”的第一樣板。

造江、風水、持續、生活,最亮麗的四大特色和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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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牧民族因水草而鬥,農耕民族因土地而鬥,必然演化為人與人之間的爭鬥。從蠶叢率部踏入成都平原的那刻起,“古成都人”更多是與水不停地頑強抗爭,就一直把天造的力量與人造的力量不斷融合,傳承和積累造水經驗、造水技術,就一直在尋找一種“人與自然和諧”的方式和理念,把“與水斗爭”變為“與水和諧”。

治水成功的漢唐兩宋,成都是中國的頂級城市

異常醒目。越封閉,越有向外探索的精神嚮往。

“古成都人”重視修建道路。

《史記》記載,“四塞”的成都平原,“棧道千里,無所不通”。

交通便利。縱橫交錯的道路,從成都平原腹心,向四面八方延伸,唯有出川之道,異常艱難。東川路、巴嶺路,通向偏遠蠻荒的東南方,東北方向連接著先進發達的中原文明。

開闢“古金牛道”。打通從蜀至秦的信道。

以開明十二世麾下由“五丁”為基本單位,組織的一支精銳“特種工程兵”,攻堅克難,幾乎承擔了古蜀王國所有的艱鉅勞役,逢山開道,遇水搭橋,擔土運石,伐木聚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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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夷所思。鑿石築路,要在龍門山脈與秦嶺天塹的絕壁溝壑間,工程艱險,耗費巨大。

從北至南,陝西境內有金牛峽、五丁關、西秦第一關等;經黃壩驛入蜀,有七盤關、清風峽、朝天關、明月峽、石櫃閣、葭萌關、劍門關等。白龍江一線,還有白水關、飛鵝峽等險隘。

一路上,雄關當道,險隘疊起,雲棧連綿,惡水滔滔,行旅之人無不望而生畏,行之膽寒。葬身於險崖惡途、失命於狼蟲虎豹者,不在少數,“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名副其實。

長城精神在“圍”“堵”,以大圍牆姿態,拒絕外人進入自己的“家園”。

“修路拆牆”。“五丁精神”相反,象徵延伸、溝通與發展,有了解外面、走出去的內涵。互聯互通,修自己的路,走自己的路,也讓別人有路可走,實際倡導了“一帶一路”。

開道與開邊,治道與略邊,永恆不變的追求。

不畏艱險。“五丁開山”,迎難而上。

送他們出城的橋邊,人們在等他們回來。

等來的卻是不斷的死訊。

開明十二世親自祭拜亡靈,給英雄塑像,厚待壯士家屬,為了紀念他們,把這座橋命名為“五丁橋”,永遠紀念古蜀國先烈的不畏犧牲、開天闢地的創業精神。地名,現在還保留著。

建城的“古成都人”,以血肉之軀犯險,遇山則火燒水激打洞,逢澗就鑿洞插木成棧,每一條古道的開通,都是壯士喋血澆築而成的天路,每一次的跋涉,都是驚心動魄的歷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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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著成都平原,也創造著豐富的文化遺產。

或許,正是不願被環境束縛的秦巴山區的秦人、巴人和蜀人,才更加血脈賁張地想衝破現實的枷鎖,啟發了埋藏於意識深處的智慧潛能,修建了那一道道疏通生存之途的蜀道。

可與萬里長城、都江堰水利工程、大運河媲美。

現存世界上最早的國家級道路。

蜀道,多樣立體的格局,縴夫道、水道、飛鳥道、驛道、棧道等。棧道多沿著河岸,在懸崖上打洞,工學原理先進。棧道,功效就相當於如今的高速公路。

修建與使用,都堪稱一條綠色環保的高速公路。

智慧結晶。世界上規模最大的交通曆史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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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桑、雄奇之美。從來文人多入蜀,芳樹晴嵐流詩韻。美學上的崇高之美,吸引數不盡的文人、詩人書寫、創作,由蜀道激發的創作靈感,演繹了許多千古流傳的動人故事、詩詞歌賦。

漫長的歷史濃縮,層疊的文化傳承,都微縮在空間斷面上。

像一支飄蕩的曲譜,默默奏出悲涼而雄壯的史詩。

一條道路,能讓金戈耀日、文脈長流,才有深度,能讓君王揚鞭,也能讓百姓散步,才有寬度。尋訪、重走“古金牛道”,就像尋找一個失落已久的文明,尋找一份屬於“古成都人”的榮光,尋訪成都先民夢中曾經的美麗家園……

古蜀國佔據地利,面對秦國南征為何潰不成軍?

前451年,已是戰國早期,中國大地上一片寧靜。

古蜀國和渭水一帶的秦國,戰爭烏雲翻滾。

衝突與較量。古蜀國與秦國的軍事磨擦,長達200多年。

“秦是西戎”。秦人的原始故鄉,遊牧民族。養馬,大規模地飼養馬匹,根本性特徵,家馬隨同馬拉兩輪輪輻戰車,一道被從歐亞大草原南下的赤狄雅利安人,帶入了“西北走廊”。

烏克蘭南部,4000年前即是養馬族的原始故鄉。

逐漸從南俄草原向南,傳入安納托利亞和伊朗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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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文•馬部》:“馬,怒也,武也。”段玉財裁注:“古無努,只用怒。”具有極快的速度和衝擊力,不僅充當交通運載工具,還是古代戰爭中的重要工具;馬拉戰車,古代的戰車。

犬戎族一直活躍於“西北走廊”上,涉及地域由隴東地區的涇水流域,到渭水流域,到隴山以西的渭水以南,進入西漢水流域。圍繞今甘肅天水一帶,曾同秦進行過長時期的激烈爭奪。

早在開明王朝建立初期,鱉靈的兒子盧帝便率蜀軍北上,一度曾越過渭水,“攻秦至雍”。雍地,在今天的陝西鳳翔一帶。整個關中平原,實際中掌握在古蜀國的手中。

秦國率先發動進攻,迅速拿下南鄭(今陝西漢中)。

漢中,入蜀的咽喉之地,扼守在漢江、嘉陵江上游之間。進可出蜀,入關中,退可固守,戰略地位十分險要。蜀人、秦人的“南鄭之爭”,一場攸關雙方生死的重要戰爭。

措手不及。古蜀王集結兵力反撲。

秦國重兵把守,史稱“秦左庶長城南鄭”。

十年後,付出巨大代價,古蜀國才將漢中艱難收復。

獲勝的古蜀國,沉浸在驕傲中。10年大戰的消耗,不願再去冒險。收復漢中後,並沒有作為前哨,只當作一片普通領土。根本沒有打算為據點,一舉殲滅鄰國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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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則思變。前361年前,秦國走上“變法”強國之路。

楚國,早在秦國“變法”前的30多年,就任用吳起,進行“變法”。

洪流之勢。“變法”使兩國強盛。

非常滿足。在對秦國、楚國的軍事行動中,古蜀國一度取得輝煌的戰果。勢力遠遠超越成都平原,龐大的版圖,給“古成都人”帶來心理上的優越感。固步自封。

唇亡齒寒?“變法”已經卓見成效的楚國,要拿古蜀國開刀。大軍揮師西進,佔據古蜀國的鄰居——巴國的大片領土。巴國的毀滅,還是沒有讓古蜀國心生警覺。

秦國對成都平原,一直有強烈的佔有慾。採取硬攻,也能事倍功半。想發起戰事,首要打通進山道路,秦惠王使用一條妙計後,又精心設計了金錢、美人之計,仍然無濟於事……

一場滅頂之災,又不期而至。

前300年左右,龍門山區發生了一次與“5•12汶川地震”同等規模的地震。

山崩地裂。山崩“雍江”,海子潰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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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引起山洪泥石流,岷江兩岸山體滑坡,河道堵塞,河床提高,引起斷流。再一次形成堰塞湖,堰塞湖潰壩後,“巨浪滔天”,再次衝入成都平原,瘟疫流行……

十二橋。人煙輻輳、房屋密集的溫馨聚落,“古成都人”在帶回廊、鋪設有木地板的建築中,盡情享受著安逸的生活。預料到洪水遲早要來,在房下打埋木樁,以抬高房屋的居住面。

“巨浪滔天”。席捲整個壯麗建築,又慢慢地退去。

逃走的“古成都人”,回到居所一望,只見滿目泥沙,一片荒涼。

荒蕪人煙。有的還淪為墓地。

他們,呆呆地佇立在遠處,嘆息一聲,轉過身,走了。

洪水帶來的草籽樹根,又在遺址上生根發芽。

當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時,任何遠古文明都會顫慄。

毀滅時代,與區域大地震的時代吻合。

災難慘烈。“金沙城”被洪水毀滅,“十二橋”被泥沙湮沒。

次生災害。洪水之後,成都發生大瘟疫。

《蜀志》記載,三種瘟疫曾經盛行:大頭瘟,沾染的人腦袋腫脹,大到像米鬥,頭髮變成暗紅色;馬眼睛,患者發病之後雙眸腫痛,直到眼珠潰爛掉落;馬蹄瘟,發病後患者從膝蓋到腳趾奇癢難忍,直至腫脹成為馬蹄狀。三種病皆為絕症,中者不救。

許多人逃過了洪水,卻沒躲過洪水後的瘟疫。

瘟疫吞噬的生命,遠遠大於洪水。

一人發病,幾天之內,全家死絕。

病死的人,沒人敢觸碰,直到腐朽在床榻之上,也沒人掩埋。

次生災害頻發。古蜀國銳氣重挫,國運也被洪水左右。

忙於災後重建。開明王帶領軍民,一邊在城裡掩埋瘟疫中病死已經腐朽的屍體,一邊在“十二橋”廢墟西北邊的武擔山一帶,修建“北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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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謀已久。“古金牛道”已經全線打通。

時機成熟。巴蜀風雲再起,當古蜀王進攻弱小的巴國時,前316年八月,秦惠王遂派大夫張儀、司馬錯率秦軍伐蜀,中原鐵騎揮師,通過“古金牛道”一路南下。

秦軍兵臨葭萌關(今廣元昭化鎮)。

天災與瘟疫並行。這年,成都的冬天特別寒冷,時而狂風大作,時而冰雪交加。地震次生災害延續,瘟疫流行,正在組織人力抗震救災的開明十二世,親率20萬大軍趕到,倉促應戰。

刀劍鋒利。秦軍攻勢強大,開明王戰敗逃走。潰逃至今南河、府河之間的牧馬山尾,今眉山彭山區牧馬鎮、武陽鎮、成都雙流區黃龍溪鎮一帶,組織殘軍背水一戰。

無力迴天。在固守成都城的最後兩天,開明十二世傳位於10歲的小兒子,後人稱“開明泮”“蜀泮”,決定輾轉南遷,戰術上防禦性地潰逃雲南,戰略上決定性地南下攻擊交趾。

《華陽國志•蜀志》載:“……蜀王自於葭萌拒之。敗績,王遯走至武陽,為秦軍所害,其傅相及太子退至逢鄉,死於白鹿山。開明氏遂亡,凡王蜀十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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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蜀國的丞相、太博與太子“逢”,率部退到湔江故地“海窩子”的“瞿上”繼續抵抗,不久也被秦軍全部消滅。蜀太子最後也死於形如覆鐘的白鹿頂(今彭州白鹿鎮)。

在“武陽”,開明十二世被秦軍全軍包圍,死於亂軍之中。

攻下成都,僅僅就兩個月的時間。在《史記》中,司馬遷記載:“十月,取之,遂定蜀。

“蜀泮”,在王室貴族、強將親兵保護下,按照老蜀王的“部署”,帶領3萬精將猛兵,以“靈關古道”為中軸線,且戰且退,向南至榮經,集結各部族武裝與準備秦人,殊死一搏。

作者簡介:易旭東,1986年前寫小說,1986年後做新聞。多家報紙任副總編,出版、經營“兩手抓”。近50篇作品獲地方到中央的各種獎項,發表了400多萬字的“紀實”作品。不忘初心,從新聞“迴歸”到文學。2012年辭職,閉門讀史,跨文體、非虛構“紀實”歷史。2019年10月“再現江湖”。現為四川省文藝傳播促進會常務副秘書長。

經作者易旭東先生獨家授權,“君夥庫”自媒體作為《成都人的“根”,成都城的“魂”》作品的首發媒體,歡迎轉載並註明出自“君夥庫”。全文四萬字,分別為:

01 文明史上最深厚的歷史文化沉積帶

02 入主成都平原在營盤山醞釀實施

03 “古成都人”創造了“寶墩文明”

04 “海窩子”篳路藍縷到“三星堆”

05 一部先民尋找最佳定居地的遷徙史

06 交流一直隱藏在幾千年華夏記憶中

07 成都杭州探索中國文明起源的聖地

08 跨出平原建城的“古成都人”誕生

09 國運被地震次生災害洪水瘟疫左右

10 輝煌壯美的古蜀文明歷經千載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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