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重活一世,又遇上了他,他喜欢对她傻笑

故事:她重活一世,又遇上了他,他喜欢对她傻笑

来系马山赏梅?

  这个答案倒挺有意思。何昌看了眼华盖顶上那片红艳艳的梅林,又看了眼站在他对面的梅少卿。

  不知道孟雪崖是赏的梅花的梅呢?还是这位梅小姐的梅?何昌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饶是与孟雪崖不对付,仍然在心里叹了句,真是好一对璧人。这两人站在一起,竟谁也没把谁比下去,反倒更添几分光彩。

  梅少卿气质出众,他在一众香客中,第一眼便看见了她。

  倒不是说她生得不好看,仔细看来五官十分精致,尤其是那双自带威仪的凤眼,仿佛一眼就能将人看穿,在京城贵女中也少见这样的姿容。只不过这混然天成的气势太过少见,使人一时忽略了她的样貌。

  何昌当然也是在等梅少卿,她虽然姓梅,但在京城诸官员眼里,却是连家人。连家退出京城十多年,许多人都好奇得很,只不过有些按捺住了,而他不过是因为凑巧。

  孟雪崖接下了许氏女这桩案子,他自是要来探看探看的。许昌若有所思。

  只不过,梅家这位小姐不是早已经许给温乔了么?

  “孟长史好雅致。”何昌笑道,“寺中禅课将开,恕在下失陪了。”

  孟雪崖颔首,却见梅少卿径直上了马车。他目光动了动,转身回到自己的马车旁,刚想上车便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那驾从江左来的马车从他面前驶了过去。

  “走吧。”孟雪崖驻步看了片刻,掀开帘子钻进马车里。

  “好勒。”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您是要去哪里?”

  “回府。”孟雪崖在车中坐定,伸出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右手,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掌,手心便传来一阵刺痛。

  一小块锋利的碎片扎进他的手心,好在扎得不深,血已经自动止住了。他袖管里满是斑驳的血迹,看上去一片狼藉。

  孟雪崖将袖子里的那个白玉杯取出来,杯口豁了个口,缺口上还有几道血迹,那块碎片正是这盏杯子上掉下来的。

  如果是寻常的杯子,大约只会在杯身上有所磨损。偏偏这白玉盏杯身打磨得极薄,通体呈乳白色,尤其杯口那一圈,近乎琉璃一般透亮。因此,也较一般的玉脆弱一些。

  他深吸了口气,咬牙抓住碎片的尾部,一下子使劲拔了出来。

  可惜了。他看了会儿白玉杯,心里虽然不舍,但还是把它收进一个袋子里。

  白玉杯虽然没了,他却得了只铜炉。

  只铜炉的把手磨得锃亮,想必主人时常用它,才使得它光滑无比。

  孟雪崖想到这里,阴霾的神好了不少。京城的冬天只会越来越冷,尤其是在腹中空空如也的情况下,身上的热量也随着车外漏进来的寒风渐渐流失。

  可纵然这只手炉里的炭火早已熄灭,他却觉得身上散发出阵阵暖意,就连手上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同一时间,刚被叫到拙玉院的梅管家,手里拿着个瓷瓶子,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跳,仿佛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致命的毒药。

  他想起自己昨天拿的两本书,肠子都悔青了。

  叫你做事不过脑子!

  完了,梅少卿不会叫他以死谢罪吧?

  “把它送到孟长喝府上去。”

  “啊?”梅管家眨了眨眼睛,这意思是不罚他了?

  梅少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认得路?”

  “认得!当然认得!”梅管家长出口气,看看梅少卿突然反悔了。

  孟雪崖沐浴后,披散着微湿的头发,身上穿着家常衣裳坐在灯下。灯火在他脸上打下一片阴影,暖黄色的光芒衬得他面如冠玉,恍如画中仙人。

  “公子,你的手怎么样了!”他的侍卫陆石推门走进来,他听说自家主子不知为何伤到了手,着急之下恨不得足下生翼,连门也忘记敲便闯了进来。

  说话间,一双眼睛盯着孟雪崖的手,恨不得拆开他手上的绷带,亲自看一眼伤口才好放心。

  “不过是皮肉伤,无碍。”孟雪崖手上包着洁白的绷带,却不影响他手中的毛笔动得飞快。

  他桌上摆了本蓝皮账本,账上皇太女政事上的往来,都一项项按日期列好。手中的笔沾了朱砂,在账本上勾画、审批着着。

  孟雪崖今日只去了系马山,手上的伤必是在那里来的。

  陆石寻思了一番,他家公子一向不喜欢他多嘴,他便只好问许氏女的案子:“那桩案子本不需要您亲自出手,为何您却执意接下来?”

  孟雪崖抬头看了眼陆石,他的这个侍卫平时性子闷,半天蹦不出一句话,今日倒是稀奇,竟主动来探他的口风。

  想必是听说些什么了,他手下不停,解释道:“我欠故人份情,理当还给她。”

  陆石疑惑地看着孟雪崖,他和孟雪崖自听风崖而来,这些年来鲜少与外人深交,在京城里哪有什么故人?

  他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孟雪崖所说的故人是哪一位,便也不再提这一茬。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陆长渊面前。

  “这是傍晚梅府管家亲自送来的,说是治跌打极好的药油。”

  话音刚落,他就见孟雪崖眼睛蓦地一亮,抬头看着他问:“真是梅府管家送来的?”

  陆石是认得梅管家的,点头道:“是我亲手接过来的。”

  孟雪崖听了,竟微微勾着嘴角笑起来。不过,似乎因为陆石还在,旋即将笑意隐去,仍然带着笑意的眼睛却把他出卖了。

  陆石惊讶地看着孟雪崖,这真的是他家公子?真的不是在系马山上摔了一跤,摔坏了脑子吗?为什么要对着一只瓷瓶笑得这么开心?

  “陆石,你觉得温元皓的儿子,温乔此人如何?”

  孟雪崖的声音将陆石从思绪里拉回来,猛地听到孟雪崖提温乔,立即给出了最简单,也最直接的答案:“不怎么样。”

  “哦?”孟雪崖挑了挑眉毛,大有听下去的意思,“何出此言?”

  陆石如实道:“此人有小才,但恃才傲物,固执己见,难堪大用。”

  孟雪崖摇了摇头,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陆石却像长了个榆木脑袋似的,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是说。”孟雪崖虚咳了一声,进一步提醒他,“假若……你是女儿家,你可会喜欢温乔?”

  “啊?”陆石愣了愣,确定孟雪崖问的的确是这句话,半晌才讷讷地说道,“京城里确实有不少闺秀,喜欢温乔这一类型的。”

  他好像说错话了!

  陆石说完,看见孟雪崖顿时黑下去的脸,更加摸不着头脑。温乔是否受姑娘家的欢迎,和孟雪崖又有什么关系?

  他家公子一向不喜欢关注这些事情,难不成和这次的案件有关?

  一想到案子,陆石来了精神,对孟雪崖道:“那我帮公子去查一查?温乔的事情打听起来,一两日应该不成问题。”

  “也好。”

  孟雪崖无意识地翻过一页页账本,脑海里一片混乱。他听了陆石的回答,仔细想想温乔确实有副好皮囊,再加上在京城有才名,闺秀们喜欢他是极自然的事情。

  也对,这一世的温乔,还没做出那等事情,也没被梅少卿的名声盖过去,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确实能让人多看两眼。

  就是不知道梅少卿,是否也在那两眼的范围内。

  孟雪崖一想起梅少卿,上辈子就是嫁给了温乔,心中就一阵烦闷:“陆石,我们来京城多久了?”

  陆石在心里掰算了一会儿,如实说道:“公子,我们已经来了两年了。”

  两年了。

  孟雪崖笔下微顿,自从他夜闯温府,见到梅少卿棺材里的衣服,已经整整过去两年了。

  这两年间,他无时无刻不在冒着风险,刺探连府里的动静。

  可惜,梅少卿却不是听风崖上的那个梅少卿。直到她从江左到京城,他在青云楼见到她的第一眼,他才确定她终于回来了。

  两年的等待,放弃苦心经营的一切,来到京城真的值吗?

  他也曾无数次问自己,可他的心却如清水洗镜,一遍一遍越问越明。他知道,这辈子他不会允许自己再错过了!

  “公子!”忽然听见陆石发出一声惊叫,孟雪崖疑惑地看了眼他,却见他瞪着眼睛手指着账面,似乎不敢与他对视,吞吞吐吐地说,“您……您写错了!”

  孟雪崖低头一看,只见账面空白的部分上写了几行朱红色的字,字体有些发飘——温乔,才貌尚可,家世一般,心性不佳,德行有损,非良配!

  一看就是他在心不在蓦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孟雪崖皱了皱眉头,没注意到陆石挣扎的脸色,还没来得及说话,陆石急匆匆地跑了出去,那火急火燎的样子,活像后来追了只吃人的老虎。

  “公子,属下、属下失陪了!”

  陆石真是人如其名,真不知道他这石头脑袋里,一天到晚装了些什么!孟雪崖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瓷瓶,手里传来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摸了摸。

  旋即,他又头疼起来,皇太女府上的账本事关重大,任何一关都不能有撕毁、涂改的痕迹,否则整本账本都要重制。眼看着这账本是不能交上去了,该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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