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越來越存在女性對男性的期許中。
我的意中人是蓋世英雄,他踩著七彩祥雲來娶我。婚後第二天早晨,他喊我起床吃他親手做的早餐,以及之後的每一餐。
得到一個這樣的男人已經幸運,這部電影裡有兩個。
托馬斯(成龍飾)和大衛(元彪飾)同住兩間沒有隔門的房,每天起床,打樁,壓腿,俯臥撐,仰臥起坐,對練,洗澡,喝牛奶,然後出門。
開著他們的黃色麵包車,去西班牙的一個藝術廣場上,經營堂吃或者外賣的快餐車。
個人的熟練和兩人的默契已登峰造極,不是一朝一夕的磨合才能到達的程度。
直到蘇菲亞(勞拉·福納飾)的出現。
一本正經地救公主
直到影片的三分之二處,才介紹蘇菲亞是公主。此前,她都是一個媽媽在精神病院療養,自己順手牽羊的街頭站臺小姐,先後有幾波人對其綁架。
一次一個錢包被她偷的客人追過來,陰差陽錯間,蘇菲亞上了托馬斯和大衛的快餐車。於是美女夜宿在兩個單身漢的房裡,這兩個色心滿滿的單身漢,耍著自以為殷勤的方式爭風吃醋,得到美女的青眼後,最大的反應也只不過是傻笑。
然後各自回房睡覺了。
其間,善意找到蘇菲亞的一方委託了偵探毛比(洪金寶飾)尋人,毛比又是托馬斯和大衛熟識但是並不待見的那種朋友。
綁架的一夥,主角的這方,和被蘇菲亞偷錢的客人,在不同時間紛紛和蘇菲亞發生衝突,碰面後一言未發就拳腳相見,武打動作猛烈,麻利,又有趣。
這背後,洪金寶的導演和武術指導,和成龍、元彪從身上肌肉就能看出的功力,以及和主角們對打的配角和替身,功不可沒。
胡說八道的神經病
另一條線,則是幾個讓人捧腹的精神病患者。
頭一個出來的神經病(吳耀漢飾)就給兩位主角一個下馬威。用各拆掉其他三隻輪胎上的一顆螺絲釘,湊成三個螺絲釘裝上第四隻輪胎的方法,暫時撐過這段路程,以後再休整。
金句頻頻,讓兩個主角的臉立刻變成poker face。
第二個出場的神經病(午馬飾)以為自己是鬧鐘,左右搖擺腦袋當秒針計算時間,再知道自己比重點慢了十五分鐘後,加速搖擺已更正更正時間。
第三個出場的神經病(張衝飾)是大衛的爸爸,他坐在病床上,垂著一根線在盛滿臉盆的水裡釣魚。
觀眾可以理解他的病況,但不能容忍的是,在醫生過來配合地說釣上魚來記得給我留兩條時,他說,
還有第四個神經病(岑建勳飾)一會兒興致勃勃地給自己講笑話,一會兒聽了好多次這個笑話,覺得不好笑,蔫蔫地癱在床上。
吳耀漢,岑建勳這兩個五福星系列的常駐人員來助陣,飾演神經病,用異於常人的思維方式和超於常人的智商情商,讓人一邊罵著“神經病啊”,一邊大笑著飆淚點頭同意,他說得好有道理。
這是洪金寶式搞笑的邏輯。
小人物貪生怕死也挺身而出,男人有賊心有賊膽但絕不逾矩,以及,你明明知道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但又沒有任何他在胡說八道的證據。
巴塞羅那裡的港片
這部1984年上映的港片,沒有選擇在香港這個五臟俱全的城市取景,而是去了相距九千多公里的巴塞羅那。據成龍回憶,各種原因,一是導演洪金寶對香港拍片取景限制不滿後的選擇,二是成龍的簽約牽涉黑幫,遠離香港。
可是巴塞羅那使得劇情設定有了伯爵和伯爵女兒的點睛,兩個年輕的中國人遠在歐式浪漫的異國,不卑不亢地生活,互不干涉下,也沒有過多的衝突和難以調和。
他們開門營業的地方,在城市中的廣場,,蔬菜、水果、家禽,服裝、咖啡、鮮花,舞蹈、雜物、畫作,在成龍踩著滑板穿梭著記餐單時一覽無餘。
那句藝術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在這裡無法暢行,目之所及,藝術和生活在一起過活。
打鬥時長最久的城堡戲,三人以不同方式進入城堡,用盡城堡中的每一寸結構創意動作的施展,沒有一絲浪費的痕跡。最後三人合璧擊劍,更用歐洲人的“武功“取得了勝利。
(洪金寶慣愛用各種器具作武器,最深入尋常百姓家的要見《夏日福星》的羽毛球拍。)
總之,兩個男人一個奔放一個靦腆,一個女人外表美麗而內心豐富,一個胖子盡是倒黴或讓別人倒黴,有色心但羞澀,有動作但有趣,有拍案叫絕和大笑不止,有拙劣的幽默和漠然的感動。
誰又不愛這樣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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