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講仁愛,墨子講兼愛,誰才是真愛?

孔子講仁愛,墨子講兼愛,雖然都是講“愛”,但二者有很大的不同。

孔子講仁愛,在孔子看來,“仁”首先是一個人之所以成為人而異於禽獸的標誌之一。孔子說:“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 “仁”不僅是禮樂的基礎,同時也是孔子思想的核心,沒有“仁”就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人。

樊遲問仁,子曰:“愛人”。

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

仲弓問仁,子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

孔子講仁愛,墨子講兼愛,誰才是真愛?

孔子


我們看到實際上孔子所說的“仁”就是人們日常活動中的道德規範,用胡適的話來說,“仁即是做人的道理”。因此,孔子講仁愛,是因為“仁”是我們作為一個人所必須的素養,是因為我們應當自覺地按照“仁”的規範去做事,“仁”更多地體現一種內在的價值認同和精神。

墨子講“兼愛”,“兼愛”也就是像愛自己一樣平等地愛所有人的意思。墨子倡導“兼愛”,是從功利主義出發,《墨子》裡說:

“天下之人皆不相愛,強必執弱,富必辱貧,貴必傲賤,詐必欺愚,凡天下之禍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愛生也。是仁者非之。” “夫愛人者,人亦從而愛之;利人者,人亦從而利之。”

“愛人利人者,天必福之;惡人賤人者,天必禍之。”


孔子講仁愛,墨子講兼愛,誰才是真愛?

墨子


在墨子看來,我們之所以要愛人,是因為這樣做能免禍求福,對國家、社會、和自己有很大的好處。我們不能說孔子的仁愛思想沒有一點點的功利因素在裡頭,但是,相比較於墨家的純功利角度而言,孔子是“以義為上”。對孔子來說,“仁”更多的是出於一種道德上的驅迫感,也就是要有自覺意識。因此,即使你一個人獨處,不和他人,社會,國家發生關係時,也必須能做到“獨善其身”。

孔子和墨子在仁愛觀上的最大不同在於愛是否有差等的問題上。孔子認為愛是有差等的,而墨子則主張愛是不應該有差等的。之所以有這種差別,在於兩家的著重點不一樣。孔子重視的是“仁愛”的“仁”字,而墨子重視的是“兼愛”的“兼” 字。

在孔子看來,孝是仁的根本。

“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

“親親,仁也。”

“仁之實,事親是也。”

孔子所說的仁愛是和孝、親親分不開的。孔子認為孝是人最真實、最基本的情感,是其它情感的基礎。如果人能愛父母,便能推而廣之愛其他人;如果人不能愛自己父母,那又怎麼會去愛那些給我們的利益少於父母的人呢?所以“孝”乃為“仁”的根本,正所謂“百善孝為先”。孔子從血緣出發,特別重視“孝”,因此,他們主張父母死後要服“三年之喪”,而對於其它的親戚則依據血緣的遠近親疏的不同而服不同時間的喪。我們可以看到,孔子的仁愛是層層外推之愛,是植根於人的本性的,是人心自然而然萌發出來的一種情感。所以孔子主張愛是有等差的,“以社會生活為基礎,愛自己勝過愛他人;愛接近自己的人,勝過愛遠離自己的人。”所以孔子的“仁愛”是一種有差等的愛,即要求以對父母兄弟之愛為同心圓的圓心,層層外推,逐漸擴充到對宗族、國家的愛。


孔子講仁愛,墨子講兼愛,誰才是真愛?

與孔子相反,墨子認為愛是無等差的。墨子認為,天下之所以大亂,就是因為人與人,國與國之間“不相愛”,他們不明白“兼相愛”能夠“交相利”。所以《墨子》裡說:

“視人之國若視其國,視人之家若視其家,視人之身若視其身。”

墨子認為如果人人都能夠兼愛的話,就能達到“國與國不相攻,家與家不相亂,盜賊無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的良好局面。為什麼呢?他說:

“夫愛人者,人必從而愛之;利人者,人必從而利之;惡人者,人必從而惡之;害人者,人必從而害之。”

所以“兼相愛”能夠導致“交相利”。為了讓人家接受他的思想,墨子還把“天意”搬出來,墨子說:“順天之意若何?曰:兼愛天下之人。”墨子企圖用天的權威來表明他的思想的合理性。


孔子講仁愛,墨子講兼愛,誰才是真愛?

影視圖片

墨子在論證其兼愛學說時,採取了功利主義的論證方法著重強調“兼相愛”具有“交相利”的效果,墨子的兼愛作為一種博愛,雖然有對孔子仁愛思想的某種超越,但是它沒有論及道德本身的價值,缺乏道德的支撐,或者也可以說它的“道德”要求太高了,因此墨子的思想對社會的影響相對來說要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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