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微訪談《守護》(第五期) 最親近的“陌生人”


對話嘉賓:

武漢市金銀潭醫院南四病區護士長 吳靜 45歲

武漢市漢口醫院 呼吸內科醫生 李豔 37歲

武漢市金銀潭醫院南7樓ICU病房護士 梁順 21歲

他們是武漢最早一批接觸新冠肺炎病人的醫生和護士;他們是病人身邊的一群“陌生人”,卻最貼近地包攬了照顧病人的一切事項;他們克服千難萬難,只為每天及時上班;他們說自己一直都是戰士,並將戰鬥到底。他們生長在武漢,有著急脾氣,也有著做事麻利說話直爽;他們沒有豪言壯語,只希望早日結束這場戰鬥。

《守護——對話平凡英雄》第五期,讓我們走進離新冠肺炎病人最近的武漢本地醫護人員。

l 千難萬難我要上班——

21歲的護士梁順打趣地說,我們的醫院也是國際聞名了,比他年長一倍的護士長吳靜卻說,已經不太想如此被關注,希望早日回覆平靜的工作。而對於他們所在的武漢市金銀潭醫院而言,一定是最晚結束這場戰鬥的戰場。

作為護士長和大姐姐的吳靜,在醫院最艱難的那段時間,用武漢女人特有的堅韌,努力托起自己和同事頭頂的那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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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靜接受湖北之聲專訪

武漢按下“暫停鍵”初期,家裡較遠又沒有交通工具的護士們非常著急,到處尋找離醫院最近的住處,吳靜通過志願者建的醫護資源群找到將軍四路的一家公寓酒店,雖然走路需要三四十分鐘,但這已經是她們能找到的最近一家酒店。

吳靜:我們在那裡住了大概四五天的樣子,突然有一天晚上十點多鐘了,老闆跟我說,街道通知他們公寓第二天要消殺,要我們全部要搬出去。我當時一下就傻了,十幾個護士在那住著。第二天早上五六點鐘,我有一輛車,另外一個護士有一輛車,大家的東西,還包括自己帶的被服,七七八八的挺多,全部的東西先收拾到放在車上,然後再回來上班。上了班以後中午1點時間,全部的東西都放在我們科室的就那一個小的值班室裡面。那個時候又是正忙的時候,當時是真的是很不容易。

“千難萬難,我要上班。”這句由同事喊出的心聲,當時發佈在網上感動了無數網友。她們從來沒想過,日常最普通的一件事,那會兒盡然要使出渾身解數。好在陸陸續續的,交通、住宿問題得到解決,但醫院最艱難的時刻才剛開始。因為正值春節,放假回家的保安、保潔都不來了,有一天吳靜驚奇地發現,為自己摁下大門開關的是院醫保處的主任。

吳靜:那個時候醫院全部行政的、職能部門的職工全部都下病房。他們負責每天給我們送飯送到外面的潛在汙染區。每天守門的,也是醫保辦、保衛科、財務科全部排班。病房裡面那段時間的衛生基本上就是靠護士了。院長他以身作則,整個醫院的職工表現得非常團結,所以我們大家在那麼困難的情況下都沒有崩潰,確實這種凝聚力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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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靜的“美篇”日誌《我眼中的你們》


不斷增加的病人不僅讓武漢市金銀潭醫院成為風暴之眼,距離華南海鮮市場不到五公里的武漢市漢口醫院,也在早期陸續接治到不明原因肺炎病人。漢口醫院呼吸內科醫生李豔從1月4號就接診到疑似不明原因肺炎病人。隨著病人的增加,她開始進入到隔離病房工作。元月21號,漢口醫院成為定點醫院,門診量從平常的500到600人增加到1400多人,一位門診醫生一天需要面對一兩百號病人。門診的壓力傳導到病房,整個醫院進入滿負荷運轉狀態,即使在1月26號廣東醫療隊到來接管病區後,李豔仍然未能休整,她又要忙著開闢新的病區,滿足繼續增長的病人。

李豔:隨著廣東醫療隊的進駐,我們也沒有休息,因為病人還是在增加,還是病人等床位,我們就開始開其他的病區,我們對面外科樓的接著開護3、護4、護6這些病區,我們的工作強度其實並沒有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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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豔接受湖北之聲記者專訪


一邊是病人不斷增加,病區不斷新開,一邊卻是自己的戰友陸續有被感染,不愛哭的李豔一邊安慰同事,一邊用自己的方式緩解心理的壓力,迅速回復到正常的工作狀態。

李豔:發生在你自己身邊的同事也出現感染,人員在減少,但是病人在增加,再就是對這種疾病的認識也沒有達到很深,其實心理上的恐懼也是很大的。但是我沒有想過退縮,完全沒有想過。因為我覺得自己必須去履行的一個天職、一個責任,必須完成自己的工作。我這樣去安慰同事,我說這個疫情就應該很平常地去對待它,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要讓你自己的生活儘量能夠保持一個常態化。

自己也有哭過的,覺得突然一下子面對這麼多的重病人,這麼多病人需要你去救治,有的病人當你盡到所有的努力以後,他人還是走了,感覺無能為力。再看到大家每天這種工作強度,確實覺得感覺人特別累,到一個極點的時候,也是會流淚的。

我一般不會讓自己大哭,就是宣洩一下,很快的就會讓自己在內心的去調整一下,然後去繼續去做工作。回到家裡的話,我就會去找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讓自己聽一下一些音樂,或者找一本書來讀一讀,讓自己很快的就是進入一種平靜的狀態。

但真正最困難的事,並不止這些。那些內心裡最柔軟的角落一旦被觸碰,才是自己最難逾越的障礙。

吳靜:相對於其他的困難,比如穿防護服、尿不溼這些生理上的,怎麼樣克服自己的恐懼心理,保護好自己,到病房堅持兩三個月的時間,保持自己的這種狀態去工作,我覺得對我們來說是最大的困難。

l 我也想回家——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梁順,第一次一個人留在武漢過春節。按照中國人的習俗,家人早在春節前就回到大悟老家。因為害怕父母擔心,梁順一直沒有告訴他們自己所在的金銀潭醫院是一所傳染病專科醫院,直到疫情爆發,這所武漢人平時都不大知道的醫院,一下子全國聞名。

梁順:其實那個時候我家裡人因為擔心我,就不是太支持我。我自己可能也是上班兩年,也沒什麼經驗,所以初生牛犢不怕虎吧。就卯著一股勁,該上班該做事,每天把自己的事情給做好。

一開始擔驚受怕,但是慢慢你在那種工作環境下面,就覺得還好,就算自己心裡有壓力的話,我這個人心態也挺好的。我睡一覺或者怎麼樣,第二天起來我還是照常去做。

自己堅持到現在,接近三個月了。他們(家人)現在也以我為驕傲,我也算是我們家裡比較光榮的一份子。以前是每天都會跟他們打個電話,或者發個視頻,讓他們不要太擔心我嘛,現在一個星期可能跟他們打一個電話。我其實就是無牽無掛的那種,自己去做好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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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順接受湖北之聲記者專訪


21歲的梁順是一個乖巧的大男孩,雖然不懼怕病毒,但習慣了在父母身邊生活,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的分離,不免也開始想家。在談到給自己這次表現打分時,他主動給自己扣掉2分。

梁順:如果滿分是10分的話我給自己打8分。總體覺得自己還不錯,第一次面對這種公共衛生的突發事件,可以迎難而上,往前去衝。扣的那2分是自己平時日常工作中的一些粗心大意,還有“特別想回家”這個想法。自己上了這麼久的班,還是特別想家的,特別想回去。但是自己天天和重症病人打交道,而且還是在金銀潭醫院,壓根就不應該有那種想回去的想法,有什麼困難,還是需要自己去克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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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家人的牽掛可能是這群白衣戰士心中最柔軟的一角,在她們努力托起病人,托起同事的時候,卻無法顧及到自己的親人,那一刻才是最難的。

李豔:1月21號她(李豔孩子)出現了一個發燒的情況,當時我也很緊張,那時候工作又特別忙,正好(醫院)宣佈為定點醫院。但是後來我心定了一點,因為我爸爸跟我說,她除了有發燒的症狀,身上長了疹子,我覺得長了疹子應該不會是新冠肺炎。然後我說你拍個照給我,我請皮膚科的老師幫忙看看,因為我在工作的時候也沒辦法去分身去帶我小孩看病。後來我們皮膚科的老師就告訴我,小孩可能得了水痘。雖然不是病毒肺炎,其實我也還是蠻擔心的,因為水痘我自己得過,那種難受深有體會。而那個時候人是特別脆弱,特別是需要父母的去關心的,但是我沒有辦法說去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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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豔和女兒都是“小新”迷


在我們的對話中,被自己認定只有30%女性特徵,卻被同事笑稱只有20%女性特徵的吳靜,為自己的弟弟留下了唯一一次眼淚。在2月初,疫情最嚴重的時候,她的弟弟不幸染病。

吳靜:我確實是那段時間也挺忙,根本就沒時間去管他。因為我很清楚這個疾病,不知道他是往好的一方面發展還是往壞的這裡面發展,當時就覺得很無助。我是收這個病人的,但是自己的家裡人一旦出現了這種狀況,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有一天早上,我上班坐到車裡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情緒就一下來了,就控制不了自己了,因為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能(放開)。我也像別人說的把頭仰起來,我說不要哭,情緒上面不好,萬一自己也也出現了感染的情況,那我怎麼辦?我家裡人也不能依靠我了。但是越是這樣想,眼淚就越不停地往下掉,就坐在車裡哭了一下,然後我就上班了。晨會交班我是我照常會跟她們(護士)說,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防護最重要。

好在弟弟通過住院治療,病情已經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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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最親近的陌生人——

與親人分離,與病人相守。在將近三個月的日子裡,因為無法讓親人陪護,醫護與病人成為真正的生死之交。李豔至今無法釋懷,任憑自己拼命搶救,一個31歲的小夥子最終沒能聽到農曆新年的鐘聲。

李豔:1月15號,一個31歲的年輕的男性患者,來的時候全身都是紫幹(紫紺?)的,呼吸頻率非常快,雖然人的意識是清楚的,但是他的指脈氧(用指脈儀測量的血氧飽和度)在吸氧的情況下,都只能維持在百分之六十幾左右。經過我們一晚上的搶救治療,把我們能夠想到的藥物全給他用上去了。應該說他中間有一段時間病情是在好轉的,23號的晚上我們都還覺得他應該挺過了,如果再堅持一下,可能他是很有希望,並且能夠得到好轉的。但是23號凌晨,他還是走了,走的也非常突然。因為我覺得他非常年輕。

當時覺得這個疾病並不是像我們最先開始想象的那麼樂觀,從那個時候也是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心理上的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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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豔和年輕的同事們樂觀面對這次疫情

而更多的病人,是被這些朝夕相處的“陌生人”拽回到這個春天。除了動用一切手段和資源的治療,心理上的支撐,有時候更像是“特效藥”。

吳靜:我剛到病房的時候,晚上收了個病人,其實他(病情)不是很重,但是他就全身發抖,手緊張的就是這樣(發抖)。我說你幹嘛抖?他說我沒抖。我說你怎麼這麼緊張?當時他是上了心電監護的,我看他血氧就往下面掉,吸著氧還就八十幾。我就站在那裡跟他說了大概10分鐘的話,立馬看見他不抖了,血氧立馬就上去了。真的是在這個疾病當中,心態對他們(病人)的影響是非常大。

現在我科室收治的三醫院的護士,剛生完二胎,30多歲,從ICU拔了管以後就轉到我們科室去了。剛開始下來時候也是很緊張,因為ICU是一個護士會管1到2個病人,我們下面是普通病房,三個護士管幾十個病人。我把她安置到一個小房間,就她一個人。剛開始第一晚上她就非常不習慣,覺得很害怕,好像沒人看著他。第2天我就跟護士說,你們每個小時必須去看一看,因為她在ICU住的時候,只要眼睛可能瞄一下,護士馬上就會過來,我們情況不一樣,我也每天進去跟她聊。第3天的時候,她就已經很習慣了一些了,到後來現在已經慢慢地越來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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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靜在為即將進入隔離病房的護士穿戴防護服


普通病房裡一句簡單的交流,在ICU病房是很難實現的。這裡更多的的是緊張的治療,以及被病毒侵害得無法動彈的危重症病人。梁順只能從病人一些輕微的舉動裡,察覺他們情緒的一些變化。

梁順:

有一個男病人,50歲左右。當時我在旁邊做操作,他就拉我的手,因為氣管插管他不能講話,然後我就拿個筆和紙給他,他就寫下了”家人”兩個字。我就幫他聯繫了他的家人,他就在電話那頭聽到了他的家人,他的老婆孩子都沒有事情,他心裡的擔子也是放下來了,然後更加是堅定了他能夠痊癒的心理狀態,因為畢竟家裡還有人在等著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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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動力送氣裝置”的梁順


當了二十多年護士的吳靜,最能體會到病人那些看似有些“無理”的舉動,她用自己的行動教會年輕的護士,對待她們像親人一樣,她們會把你當親人。

吳靜:我們那裡的病人雖然治療沒有那麼的多,但是有時候他會跟你無來由地(鬧一下)。有時候做了很多的事情,可能少部分的病人還不能理解,但可能這也是他們病態的一部分。我經常會勸科室的護士,這是病人的一種情緒,和他平常會不一樣。我說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對他,兩三天下來以後,他跟你熟了以後,他就會跟你像朋友一樣。因為他也沒家屬陪伴,每天有時候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你有時候站在床邊,你跟他多說兩句話,他就已經把你親人了。

遇到這種病人,一般都會進去跟他先聊一下,我就把我見到的病人是什麼情況,我們大家比較一下,病人就已經很理解了。這樣就非常好,他理解了你以後,你的工作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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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靜和她的護士團隊


l 特殊的成長

對於李豔來說,在醫生生涯裡,37歲是一個剛起步的年齡,雖然經歷了很多艱難的時刻,但卻從這次疫情中,收穫了特殊的成長。

李豔:

我記得我曾經看過一句話,人就是要勇敢,但是勇敢不代表著不害怕、不恐懼是,而是帶著恐懼,然後繼續的勇敢前行下去。這一次的經歷對我的人生的意義和作用是挺大的,可能是今後在內心上可能是更加的堅強,鍛鍊了自己;然後在這次的疫情中,我也接觸到平時可能是沒有辦法接觸到的一個領域,比如臨時去負責一個病區,讓自己也學習了很多東西;在專業上也是對這個病有更多的理解,在專業的學習上也有更多的幫助。這樣子的從業經歷也是一種成長。

在梁順眼裡,病房裡護士長的一言一行,都是他工作的標杆和努力的方向,這個比較靦腆的男孩,在細細觀察,認真學習。

梁順:我覺得科室只要有護士長在那,真的就像是家一樣的感覺,心裡就特別的安心。全院的護士長到現在真正的一天都沒休息過的.他們就在前面帶好頭帶。我打心底蠻佩服他們的,有他們在,我們心裡就會更安心,然後再去做好自己的事情。

l 你我都是武漢人

吳靜和李豔是土生土長的武漢人,武漢人習慣稱她們作“嫂子”。潑辣、直爽,骨子裡有男性的剛強,真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在她們看來,武漢人正是有著跟她們一樣的特質,才能團結在一起,戰勝病毒。

李豔:總體來說我很喜歡武漢,我覺得武漢人也很直爽,就是不那麼矯情。武漢人性格里頭帶著剛強,很堅強。他對你的好或者不好,都會很直接的去表達。然後我覺得武漢人在這次一起疫情中確實也很團結、很自律,能夠共同地去克服,共同地去看面對疫情,然後共度難關。

吳靜:武漢人其實真的是嘴硬心軟,有時候你看到他像是蠻橫一樣,蠻不好接受你。但是一旦他跟你交心以後,他就會對你蠻好,蠻抬樁,你抬我的樁,我抬你的樁,大家一起把那個事情搞完。就跟疫情是一樣的,你只要讓他理解這個事情,讓他知道這個事情怎麼去做,我們兩個人交心,然後我們兩個一起合作,把這個事情搞定。

梁順4歲的時候隨父母來到武漢,也算大半個武漢人了,他身上更多的是95後年輕一代武漢人的勇敢。

梁順:武漢是英雄的城市,從老一輩過來其實也是這個樣子的。像武昌起義,從以前的那些戰爭走過來,武漢就一直被譽為是一個英雄的城市,武漢人民也是英雄的人民。從這次疫情也可以看得出來,我們武漢人民眾志成城,齊心協力的一起去戰鬥。就算一般的市民,即使為社會暫時做不了什麼,也可以保證不出門,不給其他的人添麻煩或者幹啥的,自己就能管好自己,這也挺了不起的。



在我們發稿的時候,漢口醫院已經結束了新冠肺炎患者救治任務,轉入正常的醫療工作。經過隔離期後,李豔將會見到自己分離近3個月的女兒,與她來一個期待已久的大大的擁抱。

金銀潭醫院還在繼續著他們的戰“疫”。隨著病人陸續出院,外省醫療隊也在有序撤離,吳靜專門找來最大號的防護服,讓大家簽下自己的名字,待到大家摘下口罩的時候,再一一對號,看看彼此的笑臉。

吳靜更希望,武漢人從身體到內心,能夠慢慢重展笑容。

95後的梁順,則等待著那個熱鬧無比的大武漢,回到你我武漢人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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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鄂醫療隊簽名的防護服,送給大家眼中的“吳老大”吳靜

這些病人身邊最親近的“陌生人”,有著你我武漢人一樣的熱情、奔放,與勇敢。


系列微訪談《守護》(第五期)  最親近的“陌生人”


生活中的吳靜,熱愛自駕旅遊

系列微訪談《守護》(第五期)  最親近的“陌生人”


生活中的李豔,運動讓自己充滿活力

系列微訪談《守護》(第五期)  最親近的“陌生人”


生活中的梁順,是一個乖巧的鄰家大男孩

兩個多月的生死時速、與生命賽跑,作為新冠肺炎疫情中心的武漢,已經基本阻斷疫情的擴散。此時,我們邀請這場史無前例的抗擊病毒大戰中的幾位參與者,通過對話的形式,記錄下這場戰“疫”中那些難忘的事、難忘的人、還有難忘的時刻,用聲音鐫刻下一位位平凡的英雄,共同守護這座“英雄的城市”的溫暖時光

記者:徐曼、梁延、易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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