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我和大劉班長抓了一條五十多斤的巨蟒

一九七一年,我作為上海的支邊青年,跟著同學們一起來到了西南邊陲——西雙版納。眨眼半年有餘,我們對這塊神秘的土地仍然十分新奇,總想盡快去了解和熟悉它。

記得那是十一月左右,滴雨不見,大旱,氣候異常炎熱。有一天午飯後,我在用樹叉、木棒和竹排搭成的“床”上躺著休息。沒多大一會兒,汗水就把草蓆滲得溼漉漉的,背上粘粘的很是難受。我翻身下“床”,跑到連隊伙房邊的小溪裡洗了個澡,身上這才涼爽了,人也精神起來了。回宿舍時,剛好遇到三班長大劉在他家廚房門口磨砍刀,說是準備去連隊後山砍竹子。我那時也無事可作,於是就央求他帶我一塊去,他毫不猶豫,當場欣然地答應了。

知青往事:我和大劉班長抓了一條五十多斤的巨蟒

大劉班長那年三十多歲,是五十年代隨父母移民到西雙版納小勐養種橡膠的。一九七零年,組建雲南生產建設兵團時,舉家來到了勐臘縣。他機靈能幹,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大哥。

我們連隊的後山就是一片熱帶雨林。參天的大榕樹上懸掛著粗細不一的藤蔓;一些不知名的大樹枝上長滿各種攀爬植物;野粟樹端上到處可見一個個紅螞蟻窩……那真是一個神奇的世界。

我倆走了差不多五里多路,來到一片寬闊的茅草地邊。早先割去的茅草又長出了新苗,也已有膝蓋那麼高。大劉告訴我,這些茅草被傣族老鄉割去製成蓋竹樓屋頂的搭蓋草排了。這片茅草地的對面,就是我倆要去的竹林。

我倆邊走邊聊,正準備穿過茅草地,走在前面的大劉忽然神色緊張地叫我停步。我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前面十來米處,一條約三、四米長的黑色巨蟒正在茅草叢中緩慢地滑行。我的心突然一驚,“啪!”地一聲,手中的砍刀也嚇得掉在了地上,兩條腿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差一點被嚇癱在地上。

知青往事:我和大劉班長抓了一條五十多斤的巨蟒

這時,大劉班長扶著我悄聲地對我說:“別怕,只要咱們不去驚動它,那傢伙是不會主動傷人的。你站在這兒千萬別亂動,我靠近一點看看。”說完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提著砍刀十分小心地向巨蟒靠近。

我眼瞅著他一步一步逼近,最後在離巨蟒差不多兩米遠處停了下來。看了一會兒,大劉又轉身回來了,叫我原地盯著巨蟒,而他十分輕捷地竄進我身後的樹林裡去了,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我膽戰心驚地等了好一陣,就看大劉從樹林裡拖出一根手碗粗細的青楓樹。他動作極其麻利地削去枝葉,截去兩頭,削尖樹叉,轉眼功夫,一根兩米左右的叉棍就製成了。

他讓我自己小心,然後端著叉棍又摸了過去。一步,兩步,漸漸地靠近了那隻巨蟒。就見大劉雙手執叉,突然躍起,對準巨蟒頭頸部猛然叉了下去。樹叉正好把巨蟒的頸部細小處卡在地上,巨蟒估計是疼痛,快速甩著尾巴,整個身子慢慢隨之扭動捲曲了起來。

我正為大劉神速勇猛的行動而驚詫不已,就聽大劉大聲喊我過去幫忙。我雖然有些害怕,可那時也顧不上那些了,迅速揀起地上的砍刀,三步並兩步地向巨蟒奔去,舉刀就要向蟒頭砍。

大劉衝我大聲吼道:“不要砍,你快去找根葛藤來,要粗一點的。”

知青往事:我和大劉班長抓了一條五十多斤的巨蟒

我急忙開始向四周搜尋,終於在不遠處的茅草叢中找到了幾根拇指粗細的葛藤,然後將它砍斷,拖著這根差不多有五米多長的葛藤一路小跑地奔了回來。

此時,那隻巨蟒的身子已經將大劉的一條腿給纏住了,急得我丟下葛藤舉起砍刀又向頭砍去,大劉制止我說:“別砍,你趕快把葛藤打個活節,然後把蟒頭套住。”

被樹叉緊緊卡住頸部的巨蟒雖然可怕,但看到大劉如此沉著勇敢,我也消除了懼怕,大膽地套住了蟒頭,然後在靠近樹叉處狠狠地勒緊。

這時,奇蹟出現了,就見巨蟒全身開始抖了起來,纏在劉班長腿上的蟒身也緩緩鬆開了。我在事後討教大劉後才知道,蛇蟒碰到葛藤,就好似人的皮膚碰到洋癩刺一樣,痛癢無比,哪還有力氣對付人?

當我倆興沖沖地把這條大嘴一張一合的巨蟒拖回連隊時,全連上下驚歎不已。有好事者拿來大秤一稱,足有五十二斤。巨蟒送到伙食團後,砍頭,剝皮,剖腹好一陣忙碌。剖腹時才發現,蟒腹中還有一小麂子尚未完全消化,難怪這傢伙動作如此遲緩活該被我倆捉拿。

傍晚開飯時,我們每人一大塊鹽水蟒肉。那個味道特香特鮮,勝過這些年我吃過的所有的好東西。

眨眼四十多年過去了,可是那件事留給我的驚悸與樂趣至今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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