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善使美人计,袁世凯因此让他当了巡警道,曾被岑春煊上奏慈禧

文 若愚

段芝贵,安徽合肥人,字香岩。北洋武备学堂毕业。历任陆军第三镇统制、督练处总参议。武昌起义后,被袁世凯委为武卫右翼翼长,旋护理湖广总督。民国成立,任驻京总司令官,统制陆军和武卫右军,继任拱卫军总司令、察哈尔都统。1913年任江西宣抚使,并任第一军军长。次年改任湖北都督,1915年任奉天将军,旋兼署巡按使。不久,联合十四省将军密呈袁世凯,拥护帝制。1917年随段祺瑞讨伐张勋,曾任京畿警备司令、陆军总长。1919年改任京畿卫戍司令。次年,在直皖战争中任皖系前敌总司令。后在天津病死。

此人善使美人计,袁世凯因此让他当了巡警道,曾被岑春煊上奏慈禧

段芝贵一生中,为了攀龙附凤,升官发财,谋取私利,常使用美人计。 1900年,袁世凯被清政府任命为直隶总督。袁即调投靠自己并得到自己器重的段芝贵为天津北段巡警总办,但段并不满足于此,他针对袁的贪财好色,投其所好,多方选购名妓美女献给袁。此举深得袁氏欢心,在袁的保荐下,段成了天津巡警道。美人计初试成功,段氏尝到了甜头,得意洋洋。从此一发不可收,又导演了两次广为世人所知的美人计。

此人善使美人计,袁世凯因此让他当了巡警道,曾被岑春煊上奏慈禧

1907年,庆亲王奕劻正任军机大臣,位高权重,声势显赫。其子载振,任农工商部尚书及御前大臣。一次载振往东三省路过天津,艳羡天津貌似天仙、才智出众的坤伶杨翠喜,欲纳为妾,遭杨拒绝。作为随员的段芝贵听说这件事,即利用手中权力威胁利诱杨的父兄,给银一万两作为赎身费,杨家被迫应允。段随即派随从在深夜中将杨送到载振邸中。载振大喜,感谢段芝贵玉成美事,即面请其父,夸段政绩卓著,心细才长,请破格使用。其父乃奏请慈禧即发上谕:“钦命天津巡警道段芝贵恩赐布政使,署理黑龙江巡抚,着即前往任事。”段的上述情事被御史赵启霖所闻,乃上奏折参劾,各大报刊如《申报》、《时报》等也不惜版面作追踪报道。但赵的参劾遭到失败,赵本人被庆亲王以擅干上谕诬蔑亲贵重臣名节论罪革职,引起舆论大哗。稍后,素以刚直敢言的岑春煊走访段,遭段手下传话者拒绝,岑愤怒已极,即上奏折云:“段芝贵为皂班之子,李氏家奴,献妓取幸,众所不齿!命为封疆大吏,实属有违官箴。”并面见慈禧详细申诉。慈禧大怒,即再颁上谕将段革职。时段已在赴任途中,接上谕如晴天霹雳,十分懊丧,只好中途折返。载振因此事也不得不具疏辞职,而杨翠喜之名却哄动全国。

在事隔七年后的1914年,即段芝贵督鄂期间,段氏又演出了同样的一幕。其时,袁世凯之子袁克定因事来武汉, 一日在怡园观剧,看见名噪南北的坤伶王克琴而艳之。段探知袁旨,即两次微服访王克琴,并花费银八千元为王购备家具日用品,欲将王贡献于袁。此讯传出后,怡园内外热闹非凡,无日不车水马龙。《大汉报》经理胡石庵闻之,乃约编辑二人,往怡园观剧,借以窥探虚实。是晚,演《梅龙镇》,王克琴饰演凤姐,剧中有台词云:“军爷有钱,买不得凤姐不卖之物。”王说此语时,斜看楼座,嗔态可掬。原来楼座中观客即为段党。胡石庵调查既确,返社后借题发挥,刊发《落花有主》时评讥讽段。段阅报大怒,怀恨在心,寻找机会报复。时值白朗进攻老河口,《大汉报》据事直书,并开辟“中原狼祸论”一栏。段为泄私愤,诬诋《大汉报》私通白朗,编造“报馆通匪案”,以“泄漏军机,鼓吹乱党,扰乱治安,摇惑人心”十六字罪名,饬令封禁,并捕经理胡石庵及编辑、理事、发行、访事等十多人入狱,发交陆军审判处讯办,欲置胡石庵等人死地。但在当时社会各方压力下,段的这一阴谋并没有得逞。胡等几位仅被判处短期徒刑。1915年段离开湖北,胡等未待刑满即获释放。

直皖战争中段芝贵以火车为司令部,在战争期间竟打麻将,身为主帅,如此儿戏,难怪皖军不堪一击了。小段是 北洋时代出名好打麻将的,当时北洋好此道的有梁士诒、段芝贵、王克敏、孙慕韩、潘复、张弧等,尤其是梁、段、王、孙几乎每晚必聚,常赌到天亮。梁士诒大小不拘,常在牌桌上看公事。

小段在牌桌上指挥直皖战争,败讯传来,牌局未终而大呼开火车逃走,后来在北京传为笑谈,列为直皖战争野史中一段佳话。

段祺瑞用了段芝贵和曲同丰两员大将,如何不败。

段芝贵兵败逃回北京,在当时上海报纸上的通讯,传为笑谈,如下:

定国军总司令段芝贵,在前敌督战,其办公处设在火车上。车前悬一木牌,大书“总司令处”四字,办事者至有百余人之多。车中除军用品外,有烟枪烟盘十四副,嗬嗬水数百打,麻雀牌七副,大菜司务二十四人。迨前锋与直军交触,战事小挫,众随员知必无幸,劝小段早为之所,小段曰:“我誓与定国军同生死,诸位怕死,竟请返京可耳。”众以其言壮,皆无辞而退。十三号有直军一营来诈降,小段益自诩。至夜半,降军袭击总司令部,小段自车上堕地晕去。为一车站站长藏过。破晓,诈降军退去,站长始送之回司令部。从者群起询问,小段曰:“此何足怪,君子可欺以其方,无伤也。”即至车内检查鸦片,卧而吸之。众以其能镇定,颇倚赖之。至次夜,忽闻西北有枪声,随员皆至司令卧室请示。小段已不知去向,旋得探报,知是本军放哨,众心虽安,乃以总司令失踪,四处搜查,扰攘一夜,至次晨,始得之于乡农家柴堆内。于是群皆匿笑,而总司令之威望扫地矣。迨前敌十五师战败,向后退回,小段误为直军,急命第一师击之,及知误会,十五师将士以同类相残,怒不可遏。继见总司令之火车,车头已向北,知将预备逃亡,遂以机关枪射击,而小段急令火车添挂龙头,逃回京中。沿路兵士数百人,拦住去路,拟向小段诉说第一师从后击射,自相残杀之事,乃小段不问死活,只令开车,以致轧死多人。迨抵京寓,家人聚询,只以手摸头,连呼好险好险,别无他语。后闻车站站长藏段事发,被直军枪毙。小段向空叩头,痛哭流涕,谓为救命恩人,兼延僧道在家,为之超度。忽通缉祸首令下,复狼狈逃入东交民巷,而僧道道场,亦半途而止,此亦定国军将士中之滑稽史也。

段芝贵以定国军之头衔,前敌一败,狼狈回京,遽通电辞职。其电稿措辞虽不甚佳,而骈四俪六,亦颇通顺,说者谓其仓皇逃亡之际,竟能搜索枯腹,作此俪语,亦一异事,不知此中实有最趣之谈料也。先是小段有西席某甲,一老学究也,皖直未决裂之前,小段跃跃欲试,主战甚力,某甲力劝之,不听。及被任为定国军总司令,欲作一宣言书,用告将士,命甲起草,书中多忠君爱国语,小段以其不合时务,弃之不用,另请他人代撰。甲虽头脑冬烘,固以文豪自命者,颇不悦。冷语谓段曰:“吾文虽不佳,原备有二稿,今居停阅其一,即匆匆请他人捉刀,吾第二稿固无容再呈居停指正,留为将来备用可也。”小段以其迂,亦不理会。及小段由前敌逃回京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急拟通电辞总司令职,冀减罪戾。倩人觅向所撰宣言书者,已先逃矣。不得已仍央甲为之,甲即于袖中出电稿曰:“吾前言有第二稿,固早已备矣。”小段阅之,稿系四六,措辞颇得体,继念甲料已必败,反有讥讽之意,撕其稿,怒而掷诸地。甲冷笑而出,未至中庭,小段亲自追之曰:“我固知君良厚,特滑稽耳。吾亦不芥蒂,请君再照原稿录出,吾当不易一字。”于是遂将西席所拟之稿拍发,故其措辞甚从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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