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滬者|計芳芳:沒想到我也成了“大白”

穿好防護服,戴上一次性橡膠手套,計芳芳非常熟練地拿起透明膠帶,在手腕位置纏了幾圈,不過一兩分鐘,護目鏡裡已經一片朦朧。“手套太大了,不纏上一會兒就掉了。”從說話的語氣裡判斷,此時的她應該在笑:“第一次看到穿白衣服(防護服)的人來消毒的時候,心裡很害怕,沒想到有一天我也穿上了白衣服成了‘大白’。”


守滬者|計芳芳:沒想到我也成了“大白”

計芳芳在穿防護服


自我約定“再堅持一天”


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後,計芳芳工作的酒店成為金山區首個集中隔離點。“我們是1月26日上午接到通知的,當時情況比較緊急,酒店裡住著的客人全部清空,客房服務員全員上崗,做好房間的清潔工作,下午穿著白衣服的人就來消毒了。”

計芳芳是酒店客房經理,小組一共3個人負責客房內部清潔工作。然而,當得知酒店將被用作集中隔離點,眼看著全副武裝的疾控人員進場時,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那時候主要對疫情不瞭解,心裡害怕,家裡的壓力也大,好幾個人都打了退堂鼓。”回想起剛開始接手隔離點工作的那段時間,計芳芳說“真的很亂”,不是工作亂,而是心裡亂,“說實話,我也想走,可是隔離人員馬上就進來了,我們走了,誰來接手?家裡老公也反對,可轉身我還要壯著膽子開導另外兩位同事。”

為了解決後顧之憂,計芳芳把兒子送到安徽外婆家後,就入駐隔離點,每天統計用餐人數、確認訂餐情況、點餐、送餐、清理垃圾……“今天中午一共91份,A餐和B餐分開統計,一會兒我們會根據房間號給隔離人員送上去。”


守滬者|計芳芳:沒想到我也成了“大白”

計芳芳在清點午餐數量


有人員進出的時候,還要及時做好房間的消毒工作,洗手檯、馬桶、浴簾、水壺、空調網罩,所有細節部位的消毒工作都要做到位。計芳芳說,這是對自己,也是對別人負責。


守滬者|計芳芳:沒想到我也成了“大白”

計芳芳為隔離人員送餐


“1月31日,我們客房有位同事還是離職了,另外一位被我勸下來了。同事走,我能理解,對留下來的,我說,咱們倆再堅持堅持吧。”兩個人,106間房,雖然沒有“滿員”,但連軸轉的工作量也不小。“再堅持一天”,是計芳芳不斷跟自己做的約定,至於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她心裡也沒數。

而這一堅持,就是兩個月。


為期兩天的“強制休息”


3月23日,隔離點一批人解除隔離離開,一下子空出60多個房間。根據疾控中心的要求,這批房間要儘快清潔、消毒完畢,為後續隔離人員入住做好準備。

“我記得是25號晚上,我十幾個房間收拾下來,突然覺得很暈,大腦一片空白,可能是因為生理期加上穿著防護服悶的,我趕緊蹲下來歇了一會兒,稍微緩了緩,又慢慢把後面三四個房間收拾了。”計芳芳說,一般清理一個房間要25分鐘左右,但那天究竟用了多久,她也說不清了,就覺得“挺久”的。既然不舒服,為什麼不出來?“都已經穿了衣服進去了,就要把活幹完。”計芳芳說,“我第二天就請求增援了。”

隔離點的工作人員說,計芳芳是被強制要求休息兩週的,但沒過兩天,她的身影就又出現在了工組崗位上。


守滬者|計芳芳:沒想到我也成了“大白”

計芳芳拉著午餐車為隔離人員送餐


“在家昏睡了兩天,睡得特踏實。”之前要求她離職的老公也對她多了許多體諒,兩天來包了家裡所有的事,“連飯也是他送到床邊的”。計芳芳心裡清楚,老公之前的反對也是擔心她的安全。

兩個多月來,計芳芳“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該做的工作,除了最初偶爾幫忙買點個人用品,她和隔離人員幾乎沒有太多接觸,來了多少人,走了多少人,她不知道,清理了多少房間也早已記不清了。增援的人來了,工作比之前相對輕鬆些,家人也表示理解,似乎也沒什麼煩心事了。如今,“大白”最大的心願,大概就是可以早日脫下防護服,和家人團聚吧。


新民眼工作室 毛麗君

圖片 | 陶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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