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文字獄,殺起來連瘋子都不放過!連民族都出現基因性退化

文字獄,歷朝歷代均有之,但講烈度和長度,非清朝莫屬。

文官爭權,挖坑,抓個小辮子,打個小報告———這是政治鬥爭的產物。所以,文字獄這東西,自宋朝開始就已經相當盛行了。

皇帝立威,要奴化臣民,搞點黑材料,殺個立馬威——這是皇權加強的產物。所以,文字獄這東西,從皇帝誕生之際就有了。

但剛開始玩得還有些底線。特別是宋朝開始重文抑武,不殺文臣,玩可以玩,但不能要人性命。頂多就是幾個文官集團搞黨爭,一些常規玩法,你來噁心我,我來噁心你;你來做初一,我去做十五。

最為典型案例的就是宋朝了。

先是新黨上臺,搞個針對蘇軾的“烏臺詩案”,貶到地方去做黃州團練副使。再是舊黨上臺,搞個針對蔡確的“車蓋亭詩案”,貶得就更遠了,一直貶到嶺南,而且死在那裡。

從此新舊兩黨勢如水火,你罵我小人,我罵你奸黨,直接玩殘了北宋朝廷。

不過,在清朝之前玩得再過分,大多也沒取人性命的,也算是有個底線的。頂多就算是打小報告以後被排擠罷了。

可以這麼說,在清朝之前,即使是搞酷刑殺戮的明朝皇帝們,也真沒心思玩文字遊戲的,搞什麼文字獄的。

直到了清朝,那就玩得失去了底線。

一、明朝文字獄

先說明朝的文字獄。

明朝的文字獄很多來源於稗史野說,大多不靠譜,而且往往針對的是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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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朱元璋有兩個著名的“文字獄”,一個高啟,另一個盧熊。

先說高啟。

高啟學問淵博,詩文俱佳,與劉基、宋濂並稱“明初詩文三大家”,又與楊基、張羽、徐賁被譽為“吳中四傑”,當時論者把他們比作“初唐四傑”,也算是江南士子的標杆性人物,名頭特別大,他的一舉一動代表著江南士子對新政權的態度。

朱元璋在南京稱帝后,便召高啟入朝,授翰林院編修,委以重任,叫他擔任自己兒子們的老師,又命他纂修《元史》。

三年後,朱元璋又準備升他戶部右侍郎,算是正三品的高官了。

高啟卻一萬個不願意民,說我只想乞歸教書,喜歡風花雪月,搞點吟詩作對的。

朱元璋心裡當然十分納悶,這是給臉不要臉啊,但還算沉住了氣,沒撕破臉的,給足賞金讓他回家。

但朱元璋從此心裡記下高啟。當他看到高啟《題宮女圖》詩:“小犬隔花空吠影,夜深宮禁有誰來。”心裡開始吐毒絲了,你是我兒子的老師,知道我的家事挺多的,一定是在諷刺我強納陳友諒美妾闍氏達定妃了。於是,羅織絲網準備獵殺高啟了。

高啟一直在蘇州住著,跟著一幫與朱明新政府不合作的文人相互酬唱,也挺歡樂的,關於噁心過朱元璋的事早就風清雲淡。

高啟自鳴清高,不想做官,但不妨礙跟官員酬唱應和。他跟蘇州知府魏觀過往甚密,結果魏觀犯事了。

洪武六年(1373年),魏觀將府衙修建在張士誠宮殿的遺址上,被御史張度汙為“興滅王之基,開敗國之河”。

魏觀算是大晦鬼,其官聲一直不錯,本要升任四川行省參知政事,但蘇州老百姓上書要留下這魏觀,結果就把他的命永遠留了下來。

張士誠作為朱元璋的勁敵,定都蘇州,在江南特別深得民心,你魏觀在張士誠宮殿上修府衙居心叵測,再說了朱元璋最痛恨的就是鋪張浪費,搞館堂樓所建設,當然想借魏觀的頭一用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打起小報告來,說魏觀請當地的江南才子寫了不少上梁文啊。

這股勢力到底有哪些人?這幫就是那些看不上泥腿子朱元璋的傲嬌文人!一扯就扯上了高啟,他撰寫《郡治上梁文》,其中有“龍盤虎踞”等句,更是觸到了朱元璋的痛處。

這些話是什麼個意思?什麼個意思?這不正是在鼓勵魏觀做第二個張士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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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高啟等人就陪著老朋友魏觀一起上刑場,死得相當慘,被大卸八塊。

其實,朱元璋藉“魏觀案”警告江南士子,不合作的下場就是這樣。他說:“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寰中士夫不為君用,是自外其教者,誅其身而沒其家,不為之過。”

再說盧熊。

盧熊之死也是個疑案,民間說法往往都往文字獄那個方向套,原因在於兗州寫成了袞州,至於是皇帝還是盧熊誰寫錯了呢,又是語焉不詳的。

一種說法是朱元璋半文盲他寫錯了。盧熊書生意氣,直接去打皇帝的臉,啟奏陛下是兗不是袞。朱元璋狡辯,我的袞就是兗,你的袞就是滾,滾犢子吧!

另一種說法是盧熊故意寫錯的。是想掂量掂量半文盲皇帝朱元璋肚中墨水多少。結果如願以償地作大死。盛怒之下,朱元璋就讓盧熊滾下腦袋了。

當然,也有故事把兩種說法無縫對接起來。

說先是朱元璋下詔授盧熊為山東兗州知州。盧熊到了兗州後首先要啟用官印,發佈文告的。而這官印是要根據皇帝的詔書來刻制的,當盧熊打開詔書一看,有驚喜了,朱元璋將兗州寫成了袞州。可山東一地歷來只有兗州而沒袞州的。於是,這個不知變通的盧熊,就寫信問朱元璋袞州在山東哪裡?結果就討問回來一個掉腦袋的悲慘結局。

故事雖然編得有聲有氣,很有邏輯自洽,但有明顯杜撰的痕跡。

這個故事出自葉盛《水東日記》。文人盧熊死於洪武十三年(1380年),而文人葉盛生於永樂十八年(1420年),也就是說在葉盛記錄此事至少盧熊被殺50年了,同時《水東日記》記錄的又是很多奇聞軼事,真實性是大打扣折的。

那麼,盧熊的真實死因又是如何呢?

可以從同時代高遜志給盧熊所撰的《墓誌銘》裡找,那裡明白地寫出了被殺的原因。

“先是,有司簿錄刑人家屬,分給朝官,以備灑打烹飪之役,至事追究其事,君亦就逮,赴京而卒。”

“簿錄刑人家屬”就是明朝初期曾經將因犯事而籍沒的女眷分賜給功臣做奴婢,而那些文臣是無法享受到這個待遇的。盧熊因在六部的工部工作,逾制享受到這個待遇。而這事恰恰被朱元璋逮著了,很是生氣,認為這是宰相胡惟庸專權矯命,於是就將胡惟庸及牽涉此事的六部官員下獄治罪。

這就是“至事追究其事”。因為“胡惟庸案”這事追究到了“簿錄刑人家屬”這事,盧熊就進入胡黨的“死亡名單”,被朱元璋給粗暴地“批處理”誅殺了。

話說老朱確實搞株連的,剛猛治國,殺起人來沒底線的,哪怕是牽涉幾萬人,哪怕很多是無辜牽連,也是照殺不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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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盧熊之事也算不上真正的文字獄,是胡惟庸案被誅殺三萬人中被牽連的一分子。

明朝初期其他一些著名文人,其實也並非死於文字獄。比如“天下讀書人的種子”方孝孺是建文帝的死黨,被朱棣給“清君側”了;再如“明朝三大才子”之一的解縉是太子朱高熾的死黨,被想奪嫡的朱高煦下了黑手。這兩人與其說死於文字獄,不如說死於政治清洗。

明朝初期朱元璋和其四子朱棣,他們比較強勢,都有雄猜和殺戮之心,很直接,也很暴力,都沒必要借文縐縐的文字遊戲來搞文臣的。到明朝中後期,因文字犯事的確實有,但處理方式僅限針對當事人,無非查禁其作品,當官的就削職為民,沒大搞連坐的。

也正因為如此,有明一代不能說沒了思想,四大名著三大就在明朝誕生的,也誕生了王陽明、李贄等思想家,即使到晚明,依然還有王夫之、黃宗羲、顧炎武等“三大家”。

為什麼大家給朱元璋戴上製造“文字獄”的帽子,原因很簡單,他酷刑治吏,剛猛治國,大開殺戒,其中不乏士大夫階層,因此掌握著筆桿子的作為回報,被抹黑也屬正常。

二、清朝文字獄

只是有清一代,次數之多、株連之廣、處罰之重,超過以往。

清朝自順治年間始,文字獄漸興漸起。順治朝,畢竟是平定中原的武裝鬥爭為主,文字獄的發生尚屬微不足道。

康熙時,四海平定,文字獄便嚴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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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康熙朝的

明史案,湖州南潯鎮富戶莊廷鑨,因病眼盲,想效仿歷史上同為盲人的左丘明,著寫一部史書,在敘及南明史事時,尊奉明朝年號,不承認清朝的正統,直寫努爾哈赤的名字,寫明將李成梁殺死努爾哈赤的父祖,斥罵降清的尚可喜、耿仲明為“尚賊”、 “耿賊”,寫清軍入關用了 “夷寇”等等……這引起了清廷關注,遂大興文字獄。

結果當事人莊廷鑨已死,開棺戮屍,其弟莊廷鉞受牽連被誅;凡作序者、校閱者及刻書、賣書、藏書者均被處死,還大搞株連。

原禮部侍郎李令哲曾為該書作序,本人伏法還株連了四個兒子。主審官見其小兒子剛16歲,讓他在口供中減少一歲,並告訴他只要減少一歲,按當朝慣例就可免死充軍。令哲小兒子悲傷地說:“父兄俱死,不忍獨生。”終於未改口供,隨父兄一起赴難。

更為誇張的是,州太守譚希閔才上任半月,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就以隱匿罪糊里糊塗地被絞死了。此案先後因此獄牽連被殺者共70餘人,死者妻子大都發配邊疆達幾百人。

再比如南山集案

,通過訪問明朝遺老和參考文字資料寫了一本記錄明末歷史的《南山集》,在該集《與餘生書》中引用了方孝標的《滇黔紀聞》的南明永曆的年號。結果當事人戴名世凌遲處死,族皆棄市,年幼孤兒發配邊疆;凡作序捐資者一律絞死;方孝標已死,當開棺戮屍,量刑同於戴名世。其他有牽連的32名官員給予降職罷官處分。整個案件牽連人數多達幾百,僅判死刑者就有三百餘人,不過後來康熙下令只殺戴南山一人,其餘原定處死的百餘人改為流放寧古塔。

大略統計,康熙時期發生20多起文字獄;雍正朝雖短,有案可查的也有20起,比較出名的有曾靜案(呂留良案)、還有那個“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案

到了乾隆時期,那就登峰造極了,數得上來的文字獄130多起,佔整個清王朝的70%以上,其捕風捉影之荒唐,株連之廣泛,處理之嚴酷,均超過了其祖和其父。

這裡不妨說說乾隆朝的文字獄。

乾隆絕對是個極端個例,自幼愛好文學,一生寫詩四萬餘首,可稱亙古少有,自稱“朕一書生皇帝耳”,又是喪心病狂的“蓋章狂人”,如此附庸風雅,自然能跟讀書人玩上幾手的。

於是,他的文化素養也成為他摧殘文化學術的武器,他製造的文字獄,其捕風捉影之荒唐,株連之廣泛,處理之嚴酷,均超過了其祖和乃父,也超過了以往任何朝代的皇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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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一柱樓詩案”。

徐述夔為江蘇東臺縣舉人,生於康熙中葉,約卒於乾隆二十八年。這人少負大志才名,自視甚高,曾以狀元自許,因鄉試試卷經禮部複查,有“違礙之義”(試題“君使臣以禮”,徐試卷有“禮者君所自盡者也”句),被罰停考進士,絕其功名濟世之望。

於是,徐述夔就“躲進小樓成一統”,開始著文自娛,在家園自建一讀書樓,中立一柱,眾梁分架其上,取名“一柱樓”,自稱“鶴立雞群”,著有《一柱樓詩集》。

徐述夔死後,其子徐懷祖“痛先人功業之不彰”,在徐述夔族人兼學生徐首發、沈成濯幫助下,將《一柱樓詩》等部著作刊刻印行,“是以各處多有其已刻之書”。

徐懷祖去世後,徐述夔的孫子徐食田與栟茶南鄉地主蔡嘉樹因田土之事涉訟。

蔡嘉樹想用徐述夔《一柱樓詩》“違礙之處”告發。徐食田一看情況不妙,就跑到東臺知縣那裡自首。結果蔡嘉樹也立即被人告發。經多次反覆,就鬧出個大新聞來,驚動了乾隆皇帝,交由清政府大學士阿桂、兩江總督薩載、江蘇巡撫楊魁、江蘇學政劉墉等大員奉旨查辦。

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徐述夔、徐懷祖父子被剖棺戮屍,梟首示眾,徐述夔的孫子徐食田、徐食書及族人徐首發、沈成濯皆被斬首,徐氏家屬為奴,家產入官;經辦此案的江蘇藩司陶易“故縱大逆”,藩司衙門幕友陸琰“有心消弭重案”,均被處斬,揚州知府謝啟昆“怠玩”、“遲延”,東臺知縣塗躍龍“玩延”,均被革職流放;舉人毛澄受託為徐詩作跋,被“杖一百,流三千里”。

死得比較冤的是族人徐首發和沈成濯兩兄弟,因二人名字合成是“首發成濯”四個字,乾隆根據《孟子》“牛山之木,若彼濯濯,草木凋零也”,認為此二人的名字是詆譭本朝剃髮之制,以大逆不道之罪處斬。

更荒謬的是,一柱樓詩案還扯出另一樁文字獄——沈德潛案。

話說乾隆的詩詞,紀曉嵐偶爾代筆,而禮部侍郎沈德潛則是乾隆的全職槍手。沈德潛死後,家人給他編紀念文集時,稀裡糊塗把幫乾隆捉刀的詩也編進書裡。乾隆隱忍不發,終於在1778年一柱樓詩中找到了報復機會。大學士劉墉(也就是劉羅鍋)舉報說沈德潛曾為徐述夔寫過序!此時沈德潛已死,於是被革職、奪諡、撲碑、毀祠、碎屍、挫骨、揚灰。

再說王錫侯《字貫》案。

王錫侯為江西新昌縣舉人,生於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沒像徐述夔那般自負,屬於“一頭巾氣極重之腐儒”,資質一般,到38歲才考中舉人。不過,這位老學究十分勤奮,用了17年時間編纂的一部按天、地、人、物四大類統字的簡明字典《字貫》。

清朝文字獄,殺起來連瘋子都不放過!連民族都出現基因性退化

這部字典於乾隆四十年(公元1775年)由王錫侯自費千金刊刻出版。此書針對《康熙字典》收字太多,“然而穿貫之難”等缺失,加以補強,並稱“字猶零錢,義以貫之,貫非有加於錢,錢實不妨用貫,因名之曰《字貫》”。

王錫侯希望藉助這本實用字典的出版,能讓自己名利雙收,卻沒想到自己因為這部書招來殺身破家的慘禍。

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為一個仇家王瀧南向江西巡撫海成舉發,又誣陷說,王錫侯有40裡花園,10裡魚塘。

辦案官員江西巡撫海成拿為一看,抄抄家僅獲七十多兩銀子,而且《字貫》從裡到外都透露出酸儒的味道。比如王錫侯就覺得“魚”字和“牛”字,古人應該是寫反的了。你看繁體字的“魚”字,下面是四個點啊,那肯定是牛了——而牛才有四條腿嘛。所以,他的《字貫》裡面,就把這兩字自作主張換過來了,這確是胡鬧。所以,辦案的旗人海成,根本沒重視此案,認為這人腦子不好用,“狂妄不法”,上奏建議革去王錫侯“舉人”頭銜,同時將《字貫》一起上報。

不料乾隆龍顏大怒,大做文章,以“罪不容誅,即應照大逆律問擬”,他認為《字貫》凡例寫入康熙帝、雍正帝、乾隆帝之名諱(玄燁、胤禛、弘曆),沒有缺筆避諱,更被認為非常不敬。王錫侯被監送京城問斬,子孫七人都被判斬,其他人“充發黑龍江,與披甲人為奴”。

而乾隆認為海成對王錫侯刑罰太輕,有替罪人說好話之嫌,先被判斬監侯,直到臨刑時,才被赦免,改判流放新疆;江西布政使周克開、按察史馮廷丞也因為看過《字貫》一書,未指出悖逆之處,遭到革職處分;兩江總督高晉降一級留任。

乾隆搞文字獄蠻有特色的,針對的是大多是民間文學愛好者,而且手段極殘忍,比如祝庭諍《續三字經》案、戴移孝《碧落後人詩集》案,且不說穿鑿附會,當事人都墳頭長草都好幾茬了,但照樣是開棺戮屍,對其子孫男丁悉數斬立決,或斬監侯秋後問斬,妻女悉數發配為奴。

民國學者柳詒徵總結稱:

“前代文人受禍之烈,殆未有若清代者。故雍乾以來,志節之士,蕩然無存。稍一不慎,禍且不測。”

最終迫使整個中國斯德哥爾摩候群症一般依附於滿清統治之下,競相攀比自己的忠誠來避免無法預知的禍患。丁未政潮中岑春煊公然稱“願做慈禧老佛爺的看家惡犬”。

其實,無論是清朝的文字獄,還是其他朝代的文字獄,問題不在於是否冤枉人,而在於其本身就不該存在。嚴格來說,歷朝歷代都有文字獄,這是封建專制統治不可避免的現象。

三、滿清文禍為何尤甚

我們批判清朝的文字獄,主要批判的:

一個是長度:從其入關開始,至嘉慶年間稍緩,共持續長達150餘年;

一個是烈度:前代即便有文字獄,也僅限受害者自己,並不禍及家人,而清代文字獄動輒牽連受害者全族被殺,這在中國歷史上是空前絕後的。

這種長期酷烈的文化高壓政策,使得清代思想界陷入萬馬齊喑的境地,學者既不敢面對現實,更不敢探討未來,只能鑽進故紙堆研究茴香豆的茴字有幾個寫法。甚至出現無人敢編撰著作了,雍正時期想要編撰詞科以彰顯文治武功,但是朝內無人響應,沒有人才可以擔任此重任。更為惡劣的是,

整個社會的氛圍也變得極端保守,鴕鳥心態大行其道。

那麼,清朝為何如此熱衷於文字獄,長度和烈度又是空間的,而且將屠刀從官方砍向了民間?

話要先從明朝說起。

明初的皇帝雖然皇權得到了空間的加強,但到明朝中期,出現了皇帝長期怠政,如嘉靖、萬曆、天啟等人長期不上朝,導致文臣把持朝政,形成了一個從地方到中央的地主、官僚聯合體。

這些大家族通過耕讀獲得官位,隨後鞏固它;並且利用官位再去擴張自己的土地,進行更大的兼併。

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士紳階級。

士紳階級一邊利用皇權為掩護剝削平民百姓,進行土地兼併和苛捐雜稅的訛詐,一邊挾持民意對抗朝廷,比如萬曆時代的稅監屢屢被生員們圍毆奔逃,典型的“兩頭吃”取利益,導致國家疲敝,天下喪亂。

我們可以輕易地看出,明朝的政治權力已經被士紳階級影響,這個國家幾乎成了士紳自治的工具,朝廷中各派黨爭鬥法,書院中大量思想互相碰撞,都無法傷害士紳階級的利益,甚至改朝換代,清軍入關以後,這個階級也橫亙在皇權與民眾之間。

這導致清代發動了一系列大屠殺和暴政,來使漢族士紳階級、知識分子屈服,而文字獄恰恰又是一個最好的手段,於是火力就集中到了士紳階層上去了。

另外清朝又是一個異族入主中原的政權,有小小的民族自卑感在裡面。

老百姓樸素的華夷概念認為“奪朱非正色,異種也稱王”,也難怪會發出“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的酸溜溜的論調。他們表示屈服滿清也僅僅是武力上的,心理上依然十分抗拒的。他們“頭皮太癢水太涼”,希望通過玩點文字遊戲,以顯示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又臭又硬的“風骨”,或者說標新立異。

清朝統治者面對老百姓——特別是士紳階層,就採取既拉又打的策略。

,就是拉到朝廷裡授以高官厚祿,但前提是必須委屈自己的膝蓋,要像狗一樣趴著效忠主子,而且要以做奴才為榮的;而,當然要大打出手的,大搞恐怖主義手段,往往一陣亂砍亂伐,就來個族滅的節奏,從精神上徹底征服他們。

而從精神上征服,最好的手段就是通過文字獄來製造一種恐怖的氣氛,迫使漢族知識分子主動自檢自己的思想,生怕有任何地方違背了清朝統治者的規定。

清朝文字獄,殺起來連瘋子都不放過!連民族都出現基因性退化

但乾隆通過沒事找事一樣的濫殺,使得士紳、知識分子、老百姓更加懼怕了,從而主動依附,拋棄了所謂氣節、操守。清朝的統治策略就是:使武人屈服——使文官屈服——使百姓屈服——使思想屈服。

從此,朝廷文官們既是文字獄的幫兇,又最有可能成為文字獄的受害者,導致他們都不敢談論時政,不敢發表自己的任何意見,只能一味順從統治者,為統治者馬首是瞻,朝廷之上和廟堂之下文化都死氣沉沉,極大滿足了統治者的統治野心。

然而,文字獄這一封建專制獨裁政治,雖然加強鞏固了皇帝的權力和地位,卻造成了政治局面和學術思想的全面沉寂窒息,可謂“萬馬齊喑”。可以這麼說,清朝的文字獄使中國人變得越來越麻木、愚昧和隱忍,到清末民初,中國人已經出現了基因性的退化,成為一個在精神上極度萎縮的民族,這種人格形象給全世界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甚至可以說是震撼的印象。

黑格爾曾這樣評價道:

“在中國,那個普遍意志直接對每個人應該做的事發出命令,個人恭順服從,也就放棄了個人的反省與獨立,如果他不服從,就等於放棄了自己的生活,將會受到懲罰。”

而在沉寂窒息的無聲處,隱伏著一觸即發的社會危機。清王朝由盛至衰,固然有著深刻的社會經濟方面的原因,但大興文字獄這種加深臣民不滿,對朝廷產生巨大離心力的嚴酷政策,也是滿清王朝衰落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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