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暮的冬(那年那事)

初暮的冬(那年那事)

初暮的冬,阴沉沉,灰暗暗的,透着惨淡的寒。

远处的田野,一片枯黄。河里的水,失去往日绿的映衬,更清了。清里渗着凉,凝视久了,眼睛都失去了暖意,不禁打个冷颤。

河边树林那光秃秃的枝干上,有几个鸟巢,格外显眼,远远望去,犹如山水画上,浓的抹不开的墨。林子里的鸟,也格外的灰,拌着啾啾的叫声,转眼就藏在《日暮江野闊》的画卷里。

仔细看,林子里有个老人,在收拾着落叶,准备过冬。白里泛黄的头巾下,一脸的褶皱,灰色泛白的衣服下,掩着瘦弱的身躯,尤其是那双抓着“筢篱”的手,青筋鼓起,纹理盘横。树叶聚成了堆,塞满了袋子。弓着腰,驼着背,冒着寒,顶着风,一步一步,背回家。

初暮的冬(那年那事)

家是村前的土屋,炕上有个老头子,在不停的咳嗽,毛病已经多年。

虽然已近正午,屋里依然黑乎乎,湿漉漉的。土屋,土墙,土地面,阴天下雨的日子,老屋就如身上的关节一样,潮气大,让人觉得的疼。

咣当一声,奄奄的木门开了。搂草的老人进了屋,柴禾放在棚子里,摘下头巾,从暖瓶里倒了碗水,捧在脸前。“老头子啊,又入冬了,又混了一年啊。”屋里,咳嗽声起,一阵又一阵,许久不停。“哎,我做饭了,吃面汤吧,多放点油,油滑能生痰哩”不一会,明旺的燥火,照亮了老太的脸,眼里有了希望的火苗。老太,干瘪的嘴一直在蠕动着,念叨着什么。锅里的热气,罩满了土屋,虽然还有潮气,但暖和了。新烧开的热水,给老头子盛一碗,放在土炕沿上,顺手摸了摸土墙,热了。

村子里,出来找鸡的二婶,看见了土屋烟筒冒着的炊烟,说了句“咦,大娘做饭还怪早来”。初暮的冬,开始冷了。

初暮的冬(那年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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