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遊戲——鬥草

古老的遊戲——鬥草

鬥草這種遊戲,源於何朝代已不可考,只記得宋朝著名詩人晏殊在《破陣子》一詞中寫道:“巧笑東鄰女伴,採桑徑裡逢迎。疑怪昨宵春夢好,原來今朝鬥草贏,笑從雙臉生。”

《紅樓夢》第六十二回中也有“鬥草”情節:寶玉生日那天,眾姐妹們忙忙碌碌安席飲酒做詩。各屋的丫頭也隨主子取樂,薛蟠的妾香菱和幾個丫頭各採了些花草,鬥草取樂。這個說,我有觀音柳;那個說我有羅漢松。突然豆官說,我有姐妹花,這下把大家難住了。香菱說,我有夫妻穗。豆官見香菱答上了不服氣地說:“從來沒有什麼夫妻穗!”香菱爭辯道:“一枝一個花叫‘蘭’,一枝幾個花叫‘穗’。上下結花為‘兄弟穗’,並頭結花叫‘夫妻穗’,我這個是並頭結花,怎麼不叫‘夫妻穗’呢?”豆官一時被問住,便笑著說:“依你說,一大一小叫:‘老子兒子穗’,若兩朵花揹著開可叫‘仇人穗’了。薛蟠剛外出半年,你心裡想他,把花兒草兒拉扯成夫妻穗了,真不害臊!”說得香菱滿面通紅,笑著跑過來擰豆官的嘴,於是兩個人扭滾在地上。眾丫鬟嬉戲打鬧,非常開心。這時,寶玉也採了些草來湊熱鬧。

可見鬥草在古代可以作為風雅人士的筆下風情的娛樂,也可以在平民百姓中成為廣為流傳的小遊戲,就拿民間來說,鬥草這種娛樂也是存在的。

土生土長的莊戶孩子,自打記事起,就和百草結緣,他們跟隨父兄、姐妹一起土裡滾、草裡爬,踏遍了方圓幾十裡的山山水水,識別了成千上百種花花草草。山林田野到處飄蕩著她們銀鈴般的笑聲,溝底河畔處處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自然,他們也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辨別百草的能力出類拔萃的人為數不少。

春夏之交,草木葳蕤,是鄉村孩子最野的季節。一群扎羊角辮的小姑娘,和一群光著腳丫的野小子,他們在河邊在樹林裡相遇,必有一場爭鬥,而爭鬥的形式是文鬥而不是武鬥,文斗的形式通常是鬥草。他們或拾草或剜野菜,各人都有手中的活兒,一個頭梳馬尾辮的女孩首先提議:“來玩鬥草的!”“好呀!”大夥一致贊同。於是,手裡的活一扔,各人都忙活起來。

準備工作是遊戲的前奏,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尋尋覓覓,口袋裡,褲兜中,懷揣腰掖,鼓鼓囊囊。再次扎堆後,一個“電燈泡”(光頭)首先出局:“我有三菱草。”一個女孩馬上拿出一顆:“我有二月蘭。”依次輪流下去,大夥都有自己的制勝法寶“我有米布袋。”“我有野茄子。”“一棵妞妞嘴。”“兩株婆婆丁。”“我有狗尾草。”“我有貓耳朵。”“我有牛斜斜。”“我有淫羊藿。”一時間,七嘴八舌,一出一對:萋萋毛對苦菜子,曲曲牙對酸不丟,牛筋草對馬齒莧,雞冠花對兔子頭,小芙子苗對老鴰子花,一串紅對石竹子,山芋子根對水葫蘆葉,馬蘅對胡葝,山菜對水芹……在一問一答中,妙語連珠,執爭的面紅耳赤,對仗工整,不亞於舊式學堂私塾先生的出詩答對,往往令人目不暇接,拍案叫絕!

鬥草遊戲往往讓參賽者忘記時間沒耽誤了回家吃飯者也有,耽誤了活計回家捱揍者也有,但鬥草的遊戲卻常鬥不衰,在民間流傳了幾千年,只是,近些年來已經沒人參與,越來越多的人都對這種遊戲只有嚮往的分了,大概在鄉村,也已經失傳了吧?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