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遊保定(69):走近清西陵那些塵封的往事

雲遊保定(69):走近清西陵那些塵封的往事

此時,春天已悄悄來臨,雖然新冠肺炎疫情使我們不得不“宅”在家中,但始終不忘追逐詩和遠方。近期,河北青年報聯合保定市文廣旅局推出《雲遊保定》欄目,即便足不出戶,也能讓您領略保定深厚的文化底蘊。

河北易縣永寧山下,清朝最後一處帝王陵墓群——清西陵,靜穆而立。那裡是雍正、嘉慶、道光、光緒四位皇帝及后妃的安息之所。其地,乾坤聚秀,藏風納氣;其陵,或宏大或精巧,彰顯王者氣象。走進清西陵,每一處,都訴說著生存與死亡的關聯,親情與權位的糾纏。清西陵,不愧為世界文化遺產地。

雲遊保定(69):走近清西陵那些塵封的往事

攝影/王江山

雍正帝究竟為何捨棄清東陵而另選陵址?

清西陵建造過程中究竟有哪些鮮為人知的故事?

清明時節,慎終追遠。

讓我們一起走近,清西陵那些塵封的往事!

祖陵的神秘傳說

水有源,樹有根。討論清朝的皇陵風水,不能不從它的 “祖陵”說起。

清王朝自清太祖努爾哈赤基而始,他的遠祖孟特穆被 追封為“肇祖原皇帝”,曾祖福滿、祖父覺昌安和父親塔克世等也各自享有封號,四人合稱 “肇、興、景、顯四祖”。祖先們的葬地——遼寧省新賓滿族自治縣清永陵,自然升格為大清皇室的祖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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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陵 四祖碑樓(供圖/視覺中國)

“四祖輩分”不同,但碑樓的建築樣式和規模大小全都相同,宛如“四世同堂”。這種不講究等級輩分的布陵方式,在大清入關後建造的陵寢中,不再出現。

傳說,明朝末年,努爾哈赤的曾祖福滿在長白山被其他部落打敗,努爾哈赤的祖父便揹著父親的骨灰匣,重新為自己的部落尋找落腳之地。

一天,夜宿蘇子河畔時,將骨灰匣放在一棵樹的分杈上,次日早晨匣子卻被樹身包裹,無法取出。風水師告訴他:“這兒是塊風水寶地,前有呼蘭哈達(煙囪山)相照,後有龍崗山相依,龍崗山有12個山包,你家也會出12代皇帝。”努爾哈赤的祖父便以樹為寶頂,葬好了骨灰匣,並在離此不遠的赫圖阿拉住了下來。

後來,又在這裡為肇祖建起了衣冠冢。數十年後,努爾哈赤的祖、父二人在一次叛亂中被明朝誤殺,也被葬於神樹旁。努爾哈赤則以父祖被害為由,起兵犯明,是一代新王朝開啟的起點,而大清也果真出了12代真龍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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瀋陽清昭陵內的寶頂上,種有一株大榆樹,是在上世紀80年代寶頂古榆樹枯死後,替代栽種的,它被稱 為“神榆”。相傳,愛新覺羅氏的先祖福滿的骨灰,佔據了一株龍脈神榆,大清才奪得江山,因此昭陵寶頂也仿效種植,以求祥瑞。

雍正“搬家”之謎

清朝初年,曾發生了兩次遷陵風波。

1621年,努爾哈赤決定將都城遷往遼陽,是為“東京”。三年後,新都落成,努爾哈赤又將祖、父二人及眾多族親的祖塋,從永陵遷至東京,稱東京陵。

順治還二祖遺骸於永陵,也就形成了“關外三陵”的格局:除了祖陵永陵以外,努爾哈赤歸葬的福陵,皇太極歸葬的昭陵,都在定都盛京(今瀋陽)時營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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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龔躍賢)

圖為泰陵的馳道和明樓。明樓是泰陵最高的建築,內有硃砂碑一座,碑面用滿、漢、蒙三種文字,刻寫“世宗憲皇帝之陵”。

眾所周知,雍正最後葬在了距清東陵近300多公里的易縣西陵內,在未遷都的情況下,沒有追隨康熙帝陵而葬,打破了“子隨父葬”的祖制,一度引發了今人的種種猜疑。

一種說法說他“改詔篡位”“謀父逼母”,所以心懷不軌,不敢近依父母;另一種說法說他 “好大喜功”,另闢陵區以突出自己;也有人說因為易縣近依紫荊關,作為京城的西南門戶,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在此建陵,提高行政規格,增派重兵把守,所以他另闢陵區是為了國家政治軍事的穩定……

然而眾多的史料記載,還是將我們引向追求“風水”這個理由, 這個理由簡單而又複雜。

西陵風水多“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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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泰陵的案山——蜘蛛山北望,威武的永寧山,在泰陵背後張起屏障,彎曲的金城水將陵寢抱入懷中,神道整齊的松樹形成儀仗。從風水學的角度來看,東西環繞的群山不遠不近,形成寬闊的“堂局”,水道與松林,又能幫助藏風納氣,這就是上吉之象。

西陵的山態勢完美,如果從現代科學來講,這樣的地形能阻擋西北的風沙寒流,又能充分地迎納東南而來的陽光和雨水,是很理想的空間。但這還不夠。

風水還需要考察“水”,西陵的水可以用重重匯聚、婉轉有情來形容。在這個水的家族中,主幹之水為永定河和滹沱河,幹水宛如護牆一般,那是中易水河和拒馬河,帶來生氣之水位於地下,其餘水流則有北易水河及若干條支流。

水的形狀也很重要,風水中特別講究水要屈曲環抱,最忌直去無收。清西陵的諸多水流,左右環抱,均符合環抱有情的要求。泰陵大紅門前,有一條風水中所謂的“金城水”,也就是圓形如圍城般的水;而陵區內,還有一道道的“玉帶水”,宛如細長的腰帶般纏 繞、圍護著一座座陵區建築。

怡親王——超規格的園寢

距清西陵約30公里的河北淶水縣婁村滿族鄉,有一座規模最大的清代宗室園寢——怡親王園寢。佔地600 畝,建築30多座,超規格,超豪華。祭祀主殿隆恩殿,就面闊七間,比雍正泰陵還多了兩間。死後能配享如此曠世榮恩的親王,整個大清朝,獨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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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王梓丞)

這座刊刻有“忠敬誠直勤慎廉明和碩怡賢親王神道碑”的馱龍碑,是如今怡親王園寢遺存的第一座建築。高大的漢白玉碑立於贔屓之上,氣勢雄偉,其身後是火焰牌坊,碑與牌坊,顯示了墓主人的尊貴。

怡親王為何能享受如此的恩榮?

雍正繼位初期,政局動盪。雍正說,幸好有允祥輔政:“輔政之初,阿其那(指允禩) 包藏禍心,擾亂國是,隆科多作威作福,攬勢招權,實賴怡親王一人挺然獨立於其中,鎮靜剛方之氣,才沒有讓奸黨得逞。”

允祥是怎樣輔政的?他幾乎參與了雍正朝初年的所有國家大事。甚至雍正帝陵的選址,都交由他負責。職務繁多,日理萬機,卻井井有條,卓有成效。雍正特讚譽道:“為國柱石,為世楷模。”

雍正八年(1730年),允祥病故,雍正大慟。親臨祭奠,幾番悼念。在雍正的悼文中有這樣一句話:“王實能佐朕治天下,朕實賴王翼昇平。”

為了表達思念之情,雍正甚至不顧避諱之制,諭令恢復允祥原名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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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陵陵址選定後,雍正在自己的萬年吉地附近,選了一塊“中吉之地”賜予允祥,允祥一聽,驚恐不已,堅辭不受。隨後在淶水境內,為自己找了塊“平善之地”。萬般無奈,雍正只好遂了他的心願。但是,卻給了允祥身後一份獨有的榮耀——特命大學士們為他制定了一座超越清代親王園寢規制數倍的墓地,以期永垂不朽。

慕陵——矛盾的道光帝

在清朝的皇帝中,道光帝稱得上是一位“節儉標兵”。即位之初,他就昭告天下:“任何人不許崇尚浮華之風,以辜負朕務本求實之意。”將節儉上升為治國的基本方針。

不過,如果你參觀過慕陵,就會發現不對勁——看似寒酸的慕陵隆恩殿,恰恰是清朝所有帝陵享殿中最壯麗奢侈的。有多奢侈?整座大殿,及其東西配殿,全部是用金絲楠木建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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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陵的享殿——隆恩殿 (攝影/吳西羽)

金絲楠木,什麼概念?它產於四川、廣西、雲南、貴州等省的深山之中,因其生長慢,產量少,運輸難,早在明代就已經是稀有物資。

明萬曆二十五年(1597 年),紫禁城三大殿在一場火災中被焚燬,卻因為缺少木材而遲遲無法重修。直到將近三十年後,有人在天津至海岸沿途的蘆葦中發現了前朝剩下的一千餘根楠木,紫禁城才得以部分修復。直到今天,故宮中仍沒有一座完整的楠木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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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方圓)

圖為隆恩殿內景,金絲楠木金柱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實際上,道光帝的父親嘉慶在營建自己的昌陵時,也曾試圖拆取東直門門樓的楠木,卻因拆掉整座東直門仍不夠用,最後不得不改用黃松。

而道光帝的慕陵三大殿,據粗略估計,共使用金絲楠木約1500立方米,著實令人驚歎。

聖德碑緣何不再被立?

聖德碑是什麼?

按照清朝制度,皇帝駕崩下葬後,要在帝陵的神道上建一座大碑樓,嗣皇帝將先帝的豐功偉績、德言懿行彙集成一篇碑文,鐫刻於高大的聖德神功碑上。常言道“蓋棺定論”,這通聖德碑就是對一個皇帝一生的最高總結。

為何自道光帝起,便再無聖德碑樹立?

道光帝自然也期望,自己的聖德碑能寫上幾筆輝煌的功業,永垂後世。

然而,直至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喪權辱國的中英《南京條約》簽訂,道光帝註定在史書裡被貼上了一個標籤:清朝第一個向“西夷” 割地賠款的皇帝。

此次受辱,成了道光帝一生揮之不去的心理包袱。據清末民初筆記《春冰室野乘》記載,在簽訂和議的當天,道光帝不吃不喝,“退朝後,負手行便殿階上,一日夜未嘗暫息,侍者但聞太息聲……自是忽忽不樂,以至棄天下”。

為了自贖,道光帝做出了一個沉痛的自我貶損之舉:慕陵不建大碑樓,也不樹聖德神功碑。

聖旨中的原話是這樣的:“各陵五孔橋南,均有聖德碑亭……在我列祖列宗之功德,自應若是尊崇,昭茲來許。在朕則曷敢上擬鴻規,妄稱顯號,而亦實無稱述之處,徒增後人之譏評,朕不取也。”說白了,就是愧對祖宗,沒臉立聖德碑。

道光帝還言辭激烈地下旨禁止子孫給自己補建:若不能仰體朕懷,不遵朕諭,是陷朕於不德,一世之憂勤惕勵,盡成虛矣。蓋謂之孝乎?蓋大不孝也!

此後的歷任皇帝,一代不如一代,再也沒能挽回清朝這座大廈 的傾頹之勢。慕陵之後的定陵(咸豐帝)、惠陵(同治帝)、崇陵(光緒帝),也都不再樹立聖德神功碑。

沒有封號的阿哥園寢

在清西陵北側偏東,有一處不起眼的園寢,這是清朝唯一的阿哥園寢,墓主人是雍正帝的皇三子弘時。讓人不解的是,其他園寢名稱都冠以墓主人的封號,唯獨弘時園寢只稱阿哥園寢。都說人的命天註定,其實不然。比如弘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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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園寢(攝影/王江山)

後院月臺上的寶頂就是弘時之墓。從圖中可以看出,在弘時墓前左右兩側還有兩個墓位,墓冢僅僅是微微隆起的土堆,這二位墓主人分別是弘時之子永珅和雍正的第九子福沛。

雍正帝共有十位皇子,早夭六個,餘下年紀最大的就屬弘時。如果說乾隆得到了康熙、雍正的雙重寵愛的話,弘時恰好相反,雍正不愛,康熙也不寵。

據中國社科院楊珍研究員考證,雍正元年(1723年)八月,雍正秘密建儲時,對著滿朝文武說了一番頗令人玩味的話:“今朕諸子尚幼,建儲一事,必須詳慎,此時安可舉行。”當時四位皇子中,弘時十九歲,弘曆與弘晝十三歲,福惠三歲。弘時已是名副其實的青年,可雍正卻說“諸子尚幼”。這恰恰表明他在最初考慮儲君人選時,已經將弘時排除在外。

雍正即位初期,對弘時還是有愛的。父子關係真正轉惡,大概是因為這樣一件事:雍正元年(1723年)十一月,是康熙帝的週年忌辰,景陵舉行了隆重的祭典,雍正沒有親去,而是派四子弘曆代為前往。楊珍認為,“這是一個意味深長之舉:在位皇帝特遣未來的皇帝向昇天的皇帝致祭,奏告王朝百年大計已定,儲位已有所屬,並祈求先帝在天之靈的佑護。對於雍正帝這一舉措最為敏感,且又因之最為沮喪者,莫過於弘時。”一年後,康熙帝“再期忌辰”,弘曆再次被派遣祭陵。弘時之前的疑慮被證實了,他對承繼大統的幻想已完全破滅——“在怨恨與嫉妒心理的作用下,他進一步倒向雍正帝的反對派允禩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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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雍正開始清算廉親王允禩集團,允禩等人被革除一切職務,並開除玉牒。弘時也在不久後被開除出宗室, 交給允祹“約束養贍”。至此,弘時的政治生涯算是走到了盡頭,年紀輕輕的他一年後便抑鬱而終,年僅二十四歲。清初規定,早殤皇子一律祔葬在清東陵附近的黃花山園寢,弘時死後初葬於清東陵,泰陵建成後,弘時又跟隨遷葬到清西陵,葬入阿哥園寢。

父子反目,而兄弟尚有情。雍正十三年(1735年)年末,承繼大統的乾隆帝下諭,重新將弘時入籍,並在清西陵地界內營建陵寢。

西陵鐵路——謁陵專線

謁陵之路多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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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清西陵泰陵前的謁陵儀式表演(供圖/視覺中國)

自京城至清東、西陵,均為125公里的距離,在以車馬輿轎為主要交通工具的時代,單程最少需要4天,往返則長達9天。

為了方便帝后的生活起居和辦公需要,每次謁陵時,除了必備的儀仗鑾駕、 日用物品,還要有各部院衙門、內務府各司、軍機大臣等眾多的官員跟隨,僅車輛最少要五六百輛。此外,沿途還要派數以千計的衛兵保護。

時間長,道路也難走。清代帝后謁陵的御路由地方官臨時修理,黃土墊道,淨水潑街,但遇上雨天,就會泥濘難行。車輛一多,顛簸在所難免。甚至還因為道路不平,車輛翻覆,人員受傷。

除了顛簸辛勞,謁陵的帝后們還有別的事要操心:形形色色的叩閽(hūn,叩閽即喊冤陳述)者。光緒十三年這十天的謁陵旅途,叩閽事件發生了38起,平均每天要遇上四個人攔路喊冤!

謁陵專線,中國製造

慈禧太后是個保守派,曾百般阻撓在中國建造鐵路。哪知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九月,她竟主動諭令袁世凱:為了明年春天謁西陵交通便利,由新城縣之高碑店接造鐵路,直達易州(今河北易縣)之梁格莊,限六個月內完工。慈禧太后對鐵路的態度,為何來了個天翻地覆的改變?

這與庚子之變有關:1900年八國聯軍攻打紫禁城,慈禧太后攜光緒帝棄城逃往西安。待第二年從西安回京,此時比利時人修建的京漢鐵路已經通車。大臣提議由正定乘火車回京。慈禧受盡了長途跋涉的辛苦,儘管心裡對火車仍有牴觸,還是同意了。沒想到原來乘輿行走許多天的路程,乘火車只用幾個小時就到了。回京途中,慈禧曾宣稱:“此次劫難,多虧列祖列宗神佑,迴鑾後一定要祭祖。子孫不孝,使大清遭此塗炭,自當去請罪。”

1902年, 慈禧和光緒遵守承諾,前往東陵謁陵。這次乘與謁陵和坐火車從正定回京對比,令慈禧太后真切地感受到了火車的便捷和舒適。她於是動了乘火車謁西陵的念頭。

一道懿旨傳下,以後謁陵“須輕輿簡從,不至勞民傷財,方稱朝廷實事求是之本旨”。慈禧太后的意思不言而喻,謁陵專線鐵路的建設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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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工程師的選擇,堪稱當務之急。袁世凱本屬意由英國工程師金達負責設計興建,不料此事引起法國公使不滿。鐵路成了各國的博弈工具,相持不下。袁世凱乾脆放棄了外國工程師,決定由中國人自行設計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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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設計、籌辦謁陵鐵路的幾位負責人(供圖FOTOE)

1902年10月19日,詹天佑任新易鐵路總工程師。雖然修築這條鐵路僅是為了清朝皇室祭陵,但是中國人為中國修鐵路,這還是首次。因此,詹天佑非常高興:“這是中國自修鐵路的開端,不管有任何困難,都要同心協力,克服困難,完成任務。” 《清代宮史叢談》中《新易鐵路與清宮交通工具》一篇寫道:“按當時國外修築鐵路的規範,路基建成以後,需要風乾一年後才能鋪軌。”但袁世凱為了討好慈禧,限詹天佑四個月內修築完工:若趕不上謁陵日期,就是犯了欺君之罪。經過周密的考察、勘測、分析、計算,詹天佑邊築路基邊鋪鋼軌,還使用了關內外鐵路局借來的舊軌及枕木,終於在1903年2月提前完工。

謁陵專列只承載過一次大清主人來謁陵。隨著清帝退位,謁陵專線失去了作用。後來,專線幾經破壞,路基橋墩,都已淹沒在漫漫春草和蔥蔥松苗之間。作為中國人自行設計和建造的第一條鐵路,竟因謁陵而生,可謂悲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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