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兒時“漁獵”記憶,摸喇蛄、蛤蜊、抓螞蛉


吉林兒時“漁獵”記憶,摸喇蛄、蛤蜊、抓螞蛉 | 吉林回憶錄

說起“螞蛉螞蛉飛飛,不讓小孩dei dei”,這螞蛉就是學名蜻蜓的“飛行物”,很多吉林人都會想起小時候捕捉蜻蜓的情形。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大多數的捕捉不只是娛樂,更是孩子們的零食來源,也算是一種“漁獵”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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螞蛉,吃玩兩便

雨後或者雨前,氣壓低的時候,松花江邊的菜地、河灘、小院飛蟲成群,螞蛉自然也特別多,成群結隊非常壯觀,在地面上大約一米多的高度上飛來飛去。這時候,小孩子們拿著各式的螞蛉網兜兒,長短不一的杆子,在水泡子、草稞子、板杖子間揮舞著,捕捉著各式的螞蛉,並且按照特點給它們起了不同的名字,什麼紅辣椒、大綠豆、花粒棒兒、大黃蜂……揮灑著孩子們的想象。

那時候孩子們的零食匱乏,兜兒裡也沒有錢,對於這種用火一燎就能散發香味的螞蛉,很多孩子動起了腦筋。捕捉到螞蛉後,撕去螞蛉的翅膀,用鐵絲串起來或者擺放在小鐵盒裡,在家裡偷拿出火柴點燃枯枝開始“原始燒烤”,隨著火焰的燃燒,肉香味就會散發出來,螞蛉瘦弱,不多時就已經熟透,塞進嘴裡細細品味也是一種享受。要是大人看到了,都會上來阻止,說螞蛉有細菌,吃了會生病。也有的孩子捕捉螞蛉只是為了玩耍,在螞蛉的尾巴上繫上縫衣服的線,像放風箏一樣,牽著走,看著螞蛉飛,還飛不多遠的樣子。還有的孩子捕捉螞蛉是為了家裡的母雞,那時候大家住平房都會養幾隻雞來消化剩飯和改善伙食,孩子們也會找一些蟲子來餵雞,螞蛉也算蟲子類的一種。母雞有了營養,也會愛下蛋,算是給家裡幫了忙,孩子們自然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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蝲蛄,單純零食

蝲蛄是一種冷水棲息生物,長得非常像現在常見的小龍蝦,但是蝲蛄對生活環境要求十分苛刻,沒有小龍蝦這樣“隨遇而安”,只能生活在水質清澈,無汙染的河流小溪等石頭多的水域裡。

我最早看到蝲蛄是因為距離家不遠處海城衚衕裡住的於家半大小子,他經常在知青商店門前用一個搪瓷盆裝著一盆煮熟的蝲蛄賣,兩分錢一隻,便一度認為蝲蛄是紅色的,自帶肉香。當時對於吃蝲蛄也不在行,只是吃兩個大鰲,肉質白嫩,十分的鮮香,還被小夥伴嘲笑浪費美味,但是還是固持己見,丟棄掉除了兩個大鰲之外的部分,也許就像大家說的喝酸奶只舔蓋子吧。直到父親帶我到松花江邊看到了活著的蝲蛄,這個印象就被現實打破了,蝲蛄居然是黑色的,隱藏在水中的石頭下,翻開石頭就可以看到它,石頭翻開,蝲蛄會裝死,靜靜的不動,等你稍有懈怠,它就會瞬間鑽進水中的洞裡不見了。

當我說起吃蝲蛄的事情,父親便講了一種簡便釣蝲蛄的方法,雖然一直沒有實踐過,但是時隔近三十年,還記憶猶新。就是找一隻死雞,在灶坑裡用火燎了,直到燎出香味,再用繩子繫好,到江邊蝲蛄出沒的地方丟到水裡,不多時把死雞拖出水面,就可以看到死雞上面叮著許多蝲蛄,此時此刻配合一把抄網,就可以收穫很多蝲蛄。水裡加幾片姜、些許鹽煮熟,就是蝲蛄最原汁原味的吃法,當然蝲蛄還可以燉豆腐,蝲蛄豆腐也曾是地方特色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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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蜊,上桌成菜

蛤蜊,東北叫法是ga la ,學名河蚌,是生長在淡水湖泊、池沼、河流等水底,半埋在泥沙中。清政府時期,還有珠丁(採珠的人)們下河撈蚌(蛤蜊),用來尋找東珠,“每得一珠,實非易事”,往往“易數河不得一蚌,聚蚌盈舟不得一珠”。一些採珠貢江,岸邊堆積厚厚的一層蚌殼,白亮亮成叢成山。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蛤蜊肉一度成為餐桌上的菜品之一。

最早看到蛤蜊還是海城衚衕的於家半大小子,他除了賣蝲蛄還有時候賣蛤蜊,大大小小貝殼樣的蛤蜊用大洗衣盆裝著,忘了咋賣的,但是依稀記得他熟練的用刀翹開蛤蜊外殼,掏出肉來,用杆稱稱量分量。有時候還幫買家用棒子把蛤蜊肉砸松,這樣吃起來方便、好嚼,可以炒韭菜、炒辣椒,或者包餡。蛤蜊其實不太好吃,咬起來咯吱咯吱的,不肉頭(沒有肉感),但是在肉需要供應的時期,也算是各種肉的代餐吧。

據說撈蛤蜊是一種技術活兒,需要水性極好。人在水中用腳去踩水下的泥沙,感覺泥沙裡面有沒有蛤蜊的存在。如果發現蛤蜊,用腳去踩蛤蜊的一頭,讓蛤蜊另一頭翹起離開泥沙,再用腳在水中挑起蛤蜊,人翻身用手去接。松花江沿途的泡子、崴子、河汊子都會有人去尋找蛤蜊,捕撈蛤蜊,也有因為撈蛤蜊溺水而亡的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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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老百姓常說的那句“螞蚱子也是肉”一樣,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孩子們自己尋找、捕捉作為零食的“活物”,樂此不疲的補充著“口糧”,讓兒時的“漁獵”生活十分的豐富。如今,這些真的只是記憶了,很久聽不到有人烤螞蛉,撈蛤蜊,只是蝲蛄成了稀罕物,能吃到蝲蛄豆腐已經是一件難得的事情了。

來源信息:

圖/文 張海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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