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有一種兄弟,一起打過架扛過槍,如今想來有些淡淡的憂傷!

小說:有一種兄弟,一起打過架扛過槍,如今想來有些淡淡的憂傷!

下山的路上,石乾心情很是不錯。

當年在山上的時候,老頭子經常吹噓,說自己年輕那會,也是行走江湖的大俠,人生在世,但凡心有積鬱,就當暢快出拳。

所謂的好人壞人,石乾從不覺得有什麼,但問良心。

石乾從不覺得天底下都是好人便很好,人之所以是人,不是那聖人,自然都是有慾望的,所以當一次次的失望過後,對於心如死灰的那些人,石乾也從不會厭惡,但是生來老天就對待你很好,結果你來以德報怨,那就不是很好了。

至於幾條人命,眼下社會,石乾更不會覺得有什麼。

二十多年見過的生死太多了,哪怕是那些異族生物,難道就都該死。

天色一轉眼就暗淡下來,夕陽好像一個很大的月餅,掛在天邊。

晚上跟任火一起吃了頓飯,沒怎麼喝酒,說了一下白天在微山那邊的事情,任火呵呵一笑,說苗老二那傢伙早就跟他說過了。

任火嘆息一聲,搖頭道:“華國二十年前實際上還不是這個樣子。”

石乾頗有興趣,任火也閒來無事,便說了起來,很難想象,任火這麼個看上去不能再粗糙的漢子,說起話來竟然還有幾分的文藝氣。

當然,都是話糙理不糙的那種。

說二十年前他任火還剛剛是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那會兒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學下學,當時的學校,跟現在沒法比。

那會兒的學生,也有不少場面的混混,他也算是其中的一個,每次打架,都是拎著板凳腿拖把棍的去操場集合,但是那時候也就瞎嚷嚷著厲害,沒有誰真的敢動手把人往死裡打的,畢竟誰都怕進去出不來。

他說還記得有一次,他跟一個關係極其要好的哥們,和一個級部的扛把子發生了衝突,好像是因為一個長得挺不錯的小娘們,男兒一怒為紅顏嘛,然後就約著晚上放學後去鍋爐房集合。

誰怕誰啊,都是兩個膀子上扛著一個腦袋。

結果那天晚上,兩人拎著板凳腿去的時候,發現鍋爐房圍滿了人,呼啦啦的,人家有百十口子。

結果可想而知,兩人大搖大擺的過去之後,差點沒躺著出來,不過當時對方那個傢伙也沒好受,畢竟喊去的那麼些個人,大多都是趁人不注意上去踹一腳,實際上踹的是誰,也都不清楚。

可以想象,百十口子圍在一起打兩個人,誰能打著誰。

反正最後在裡面的人都掛了彩才出來的。

任火感慨道:“時間一轉眼就這麼些年過去了,真快,只不過世道越來越亂,以前都是坑蒙拐騙,現在都是殺人放火,唯一不變的,就是怎麼能弄到更大的權利,更多的錢財,好享受人生。”

“不管什麼年代,社會好像都這個樣,亂的時候,嚮往文明,可是文明的時候,人性慾望中的那些亂七八糟,好像才是真正隨著歲月傳承的精髓,打不死,澆不滅,好在在這其中,有那狹氣,匪氣,更有義氣,有意氣。”

任火搖了搖頭,“不然都不敢想象,天天這樣活著,能有什麼盼望和幻想。”

石乾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笑著問道:“後來怎麼走上武道這條路了?”

自古以來,練武要趁早都是定理,年紀越大越難有成就,石乾很好奇,任火這傢伙怎麼半道出家,還能走到今天的武道二境。

任火神色悵惘,看著石乾笑道:“還記得先前我跟你說中學和我一起打架的那哥們?”

石乾點了點頭。

任火笑道:“那傢伙當時比我狠,高中上到一半,就不上了,自己一個人去南方闖蕩,都說南邊好混,女人漂亮,錢也好掙,我勸他也不聽,後來的確掙了不少錢,每次回來的時候,都給我不少,記不清了,最少也得有十幾萬吧。”

“十幾萬,天地還沒變的時候,真不少了,後來我就動心了,問他能不能帶著我一起過去,後來他打死都不許我去,結果再後來他就沒有回來過,後來才知道,那些錢都是拿命換的,一次跟人火拼的時候,死了。”

任火拿手抹了把臉,可能是因為喝酒的原因,本就有些紅的臉更紅了些,笑道:“後來我就按著他的足跡,跟著去了南方,用他給我的那些錢,慢慢的走到了今天。”

石乾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一個男人說另一個男人,只有無聲的嘆息,想必這份感情,是真的不淺了。

任火搖了搖頭,哈哈一笑:“我任火這輩子說真的,沒多大本事,但是眼光是真的好,認識的幾個兄弟,都夠朋友,這也是我最引以為豪的事情。”

任火大概是喝多了,有些暈暈乎乎,含糊不清道:“什麼叫朋友,可不是什麼兩肋插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過我覺得我那兄弟也真是不夠義氣,一個人在南邊那些年,什麼事都一個人扛。”

看著任火在那暈暈乎乎唸叨個不停,石乾笑著搖了搖頭,也難怪前兩天說他們這群人都是有故事的,白天在微山才剛剛見識了苗龍飛的不同凡響,今晚又來了這麼一個,不過石乾覺得挺好。

像什麼,不同於山上的月明風清,也不同於眼下人間萬事都要用錢來衡量的銅臭味,好像是另一種讓人覺得挺舒服的人間味道。

把任火送走的時候不知道半夜幾點了,集團那邊一直也沒來電話,估摸著也沒什麼事情要幹,石乾便琢磨著要不要再試著準備一下破境的事。

想到上次在微山那座邪風谷碰了一鼻子的灰,就有些鬱悶,怎麼說都得去找回場子才行。

剛想到這兒,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劉青青打過來的。

“喂,什麼事兒?”

接起電話,石乾隨意問道,對於劉青青,印象還不錯,想來是心苒那丫頭已經把在微山的事情跟她說過了,這才打電話過來道謝。

果然,劉青青先是輕輕一笑,說道:“心苒把事情已經給我說了,謝謝你和你那位朋友啊。”

“你倒是客氣,也不請我吃頓飯?”

石乾玩笑道。

“那是必須的,我正想說呢,你現在在哪,要不要出來吃個夜宵。”

石乾頓時一愣,抬頭看了眼漆黑的夜色,眼皮子忍不住抽了幾下,自己就是開個玩笑,還當真了?

趕忙尷尬一笑,“大晚上的影響不好,還是算了吧,等過幾天再說。”

“切,本小姐還能吃了你不成?”

那邊傳來一陣鄙夷的聲音,只是她很快就咯咯一笑,說道:“不過說真的,我這邊還真有點事情需要你幫忙,明天你來我家一趟。”

“啥玩意?去你家?”

石乾一頭霧水。

不過還不等石乾問有什麼事,劉青青便神秘笑道:“嗯,來我家幫我點忙,咱們是朋友,這點小事你不會拒絕吧。”

“額……”

“嘻嘻,我就知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你來集團門口,我接你啊。”

“我……”

那邊已經傳來佔線的聲音,石乾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夜色,繁華的燈光閃爍耀眼,讓石乾有些懵逼,這算什麼玩意兒?

石乾無語的一拍臉頰,嘆息道:“女人心海底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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