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紅樓#大觀園小村落:“稻香村”隱喻什麼?

李紈為何獨選稻香村?作者又為何屢屢提及稻香村廣植杏樹?這又預示了什麼?賈寶玉、林黛玉、元春對稻香村都有態度:元春借贊詩好喻村好;黛玉借詩喻不解;對於稻香村賈寶玉則直評嘲諷。今說寶玉直評的稻香村。

#閒話紅樓#大觀園小村落:“稻香村”隱喻什麼?

大觀園裡人皆有居,李紈也不例外 其居“稻香村”。稻香村在賈寶玉眼裡是:“遠無鄰村,近不負郭,背山山無脈,臨水水無源,高無隱寺之塔,下無通市之橋,峭然孤出,似非大觀”。寶玉所言其實不錯。的確,單從稻香村村落景觀而言,不符合山靠水抱的旺村氣象。但問題是要看處何地、和誰比。在大觀園這個行將傾亡的大環境中,稻香村已經可以算上乘之選。

稻香村作為大觀園裡唯一人造之村落,以不符合古代風水堪輿對村落選址標準的方式,如此突兀的列入園內,形成與之周邊居所環境格格不入的風貌。為什麼還能是上乘之選?曹雪芹為什麼要這麼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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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論者分析,認為此意在以稻香村影射李紈母子命運,這一點我不否認。 因為大觀園各處如瀟湘館、怡紅院等居所皆影射主人命運。但為什麼大觀園其他居所都沒在景觀風貌方面如此突兀?而稻香村村落形制影射昭示什麼,各有不同的解釋。從李紈心如槁木,杏心春色。到賈蘭早逝等等說法不一。反過來分析曹雪芹有必要落井下石,去度測孤兒寡母嗎?對於青春喪夫,幼時喪父的孤兒寡母曹雪芹至少是同情而不是嘲諷吧。

我以為以稻香村之村落形制,影射昭示大觀園雖美皆敗,破處寓興。所以稻香村廣植杏樹應該傾向於正面積極暗喻。意在說明稻香村處於村無鄰,山無脈、水無源之境地,預示了李紈母子命運坎坷。但有說以杏喻色,隱指李紈心性。以“”非似大觀”暗指賈蘭非似大官,未免過於牽強。杏色為白,紅杏本有誤色,更存誤品。杏喻何色,杏喻何品,需另行正解。那杏有何意呢?杏花村又當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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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樹即為暗筆即“杏簾再望”。杏在古代通科舉。唐時科舉高中進士的專宴為杏花宴,科舉三甲有探花郎一說。李紈命雖坎坷,但杏尤再望也,杏在即村成。“杏花村”傳統代指酒肆酒家,生活安康之地。竊以為此處預示著杏花廣植的居所與大觀園整體走向不一樣的命運軌跡。

賈蘭是賈府的嫡長孫,按說地位高於作為庶孫的賈寶玉。但在賈府大觀園裡似乎沒有存在感。這一方面是李紈母子地位和生活的真實寫照,另一方面也預示著稻香村和大觀園不一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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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脈無源無鄰的成長環境。好在還有村基、村象。

相比而言稻香村比大觀園各處更接地氣,接生活本色。大觀園其餘各處雖美但無地氣,亡象尤顯難逃多舛。

至於說由杏花村改為稻香村則更進一步借元春之口,附會“再望”希冀,接近生活本色。廣種杏花如同孟母三遷求環境以利讀。李紈選稻香村遠離奢靡淫逸的環境,在大廈將傾不可逆轉的大觀命運中,稻香村反而如一葉扁舟雖飄搖但正向逆行再望。

#閒話紅樓#大觀園小村落:“稻香村”隱喻什麼?

以杏花喻生活,以稻香村喻命運本色。

在樹倒猢猻散的大觀悲劇下, 賈蘭逆流高中進士,而李紈也鳳冠霞帔誥命加持,榮耀齊身。雖然賈蘭無力撐賈府大觀將傾之時代命運,但以稻香村鄉村所賦予的本色能量絕不止於對李紈的暗諷。

#閒話紅樓#大觀園小村落:“稻香村”隱喻什麼?

借賈寶玉“似非大觀”,其實是道出了稻香村非大觀園一樣的命運。此觀通觀非通官。從“浣葛山莊”到“杏花村”到稻香村”,一次層層的把這個處於大觀奢靡之境的地方,推送到百姓衣食生活之境遇,呈禍福反轉。稻香村雖猶如孤島、猶如熒光、猶如扁舟,但在賈府大觀園敗亡的命運中留下一抹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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