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郭京:迎接“清零”歸來的學生,比自己回來還開心

從抗擊非典到支援武漢,18年的職業生涯裡,郭京曾兩次赴一線與疫情鬥爭。

作為首都醫科大學宣武醫院普通外科護士,今年1月,40歲的郭京跟著醫療隊伍支援武漢,接診的患者中88%是危重症病人。護理過程中,時常給病人做動脈穿刺取血,吸痰等近距離接觸的工作。兩個月後,她結束支援回京。

工作之外,郭京還擔起老師的重任,教學5年。4月28日,北京小湯山醫院患者“清零”,學生們支援歸來,她捧著花站在醫院門口迎接,“看著他們從車上走下來,比我自己從武漢回來還開心。”

兩次一線抗疫 從“被人帶”到“帶別人”

2003年,非典襲來時,郭京23歲,剛畢業一年多。帶著滿腔熱血,跟著老師參加到醫院的抗擊非典工作。那段時間,郭京印象最深的,就是監護室老師,每遇危重症患者,她們總會衝在前面。

時隔17年,新冠肺炎暴發後,聽說醫院會支援武漢,郭京又報名了。

1月27日,大年初三午飯後,郭京接到醫院緊急培訓的通知。培訓後隨即收拾行李,和來自北京各個醫院的醫護人員組成醫療隊,前往武漢。

“晚飯我不回去吃了。”前往機場的路上,她才來得及告訴家人。

落地武漢,機場只有工作人員外,前往酒店半個小時的車程,也只看到一輛車經過。“武漢被按了暫停鍵”,她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街道的寂靜和醫院的嘈雜形成了鮮明對比。1月29日,郭京對接的武漢協和醫院西院區開始收治病人,“感覺病床剛一弄好,一下子就滿了,所有人都在等床位。” 郭京說。

多去一次病房,就意味著多承擔一些風險。但這個12人的馳援小組裡,郭京說,她聽到最多的話不過幾個字,“我先去”、“我先上”。

作為組裡年紀最大的護士,團隊中有人不舒服,她也會幫忙頂上去。“抗擊非典時我被老師護著,現在我也要把‘戰友’護在身後。”

護士郭京:迎接“清零”歸來的學生,比自己回來還開心

郭京作為北京援鄂醫療隊成員,前往武漢。新京報記者 陶冉攝

口腔護理、動脈穿刺取血 和病人的近距離接觸

郭京和同事在武漢接診的患者中,有88%是危重症病人,臥床、無法生活自理,進食、吃藥、排洩都需要有人來幫助。幫病人摘下口罩,扶著喂藥、餵飯,也是郭京他們的工作。

除此之外,給病人做口腔護理,幫助他們洗臉,刮鬍子和剪指甲等這些最基本的生活護理也是郭京和同事的職責範圍。

“幫助病人翻身,翻身時需注意體位變化,不能壓到身上輸液的管路。”在她看來,工作中細節處理尤為重要,護士的一個疏忽,就可能給病人帶來危險。

護理過程中,因為和病人近距離接觸,甚至做一些動脈穿刺取血,吸痰等容易引起噴濺的動作,都增加了護士們的感染風險。

郭京是首都醫科大學宣武醫院優質護理服務標兵,她說,這就是護理工作的日常,與自己在宣武醫院工作無異,只是穿了防護服,戴了口罩、護目鏡,行動多有不便。她在病房最常做的動作就是輕微的甩頭,將護目鏡上的水哈氣甩走,讓視線更清晰。

這次援助武漢抗疫回來後,身邊不少人覺得她就是英雄,但郭京覺得這稱呼太誇張,自己不過是做了職責內的事,“這是一個普通的醫務工作者該有的擔當。”

兼任教學 迎接小湯山歸來的“孩子們”

護士郭京:迎接“清零”歸來的學生,比自己回來還開心

郭京近照 新京報記者 陶冉攝

危重症患者護理工作之外,2015年起,郭京還擔任了宣武醫院外科教學幹事。她的主要工作,是給一些在校的護生,或者畢業一兩年的護士,進行規範化的培訓和臨床工作指導。

“現在不僅要自己往前走,還要帶著孩子們往前走了。”郭京說,她喜歡稱呼自己的學生為“孩子”。當他們偶爾工作出現問題時,她會‘恨’得牙根癢癢。生活中又覺得他們可愛,百看不厭。

樂觀積極,永遠一副朝氣蓬勃的樣子,加上她喜歡向日葵,學生們稱呼她“向日葵媽媽”。在援武漢期間,郭京經常能收到學生們的消息。問候之餘,也總和郭京“彙報”自己的工作,

“老師我去支援了小湯山”。3月16日,北京市於啟用小湯山定點醫院,主要用於境外來(返)京人員中需篩查人員、疑似病例及輕型、普通型確診患者治療。曾經的學生作為護士支援,第一時間給她發了信息。

郭京說,學生們和當年的自己一樣,熱血沸騰,有奉獻精神,這讓她感到欣慰,也很自豪。

3月31日,郭京跟隨北京援鄂醫療隊結束工作返回北京。4月28日,北京小湯山醫院患者“清零”,郭京和同事們站在醫院門口,手捧鮮花,迎接支援小湯山歸來的“孩子們”,“看著他們從車上走下來,比我自己從武漢回來還開心。”

新京報記者 張靜姝 實習生 王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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