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從貧窮單親家庭,到逆襲階層,譽滿世界,她憑的是什麼?

伊莎朵拉·鄧肯,這個名字,對於金星來說,是非常值得欣賞的。因為金星,被譽為是中國現代舞的拓荒者,而生於1877年的鄧肯,正是這種舞蹈的創始人。

作為現代舞的始祖,鄧肯的一生,可以說非常傳奇:

她從一個貧窮的單親家庭孩子,一步一步,走入上流社會,在芭蕾舞佔據統治地位的前提下,她將她這獨創的不知名的舞蹈,推廣至歐洲,被譽為“極好承繼了古希臘精神”;

她沒有上過什麼學,卻能說英語,法語,德語,意大利語和一些俄語。並且對音樂,雕刻,繪畫,文學,哲學都有深刻的見解;

她在聲名鵲起的時候,能夠為了探索藝術,不接演出合同,和家人一起跑到希臘去修建神廟;

她一生賺取了許多錢,卻又常常陷入無錢的狀態,幾乎算是貧富交替著生活;

她創辦舞蹈學校,將舞蹈充實和發揚……

她的一生,和舞蹈相伴相生,而當時的歐洲,社會階層明顯,貴族和上流社會認為“藝術家不過是高級僕人”,女性就應該遵從社會規則,成為婚姻裡的那個被“綁定”的人。是什麼,令她能夠作為一個獨特的女性被認可和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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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從鄧肯的母親說起。

1

鄧肯的母親是位音樂老師,當鄧肯尚在襁褓中的時候,便和她那詩人爸爸離婚了。

離婚後的鄧母,獨立一人撫養著四個孩子:鄧肯的兩位哥哥和一位姐姐,以及鄧肯。可想而知,生活是多麼的艱辛。可她並不是一位怨婦,哪怕因為經濟窘迫,她們不得不為了廉價的房租頻繁搬家,哪怕為了生存日日工作很晚,不能全然照顧好鄧肯兄妹,這位母親,依然堅強並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

每天工作回來,她會給鄧肯兄妹演奏貝多芬、舒曼、舒伯特、莫扎特、肖邦等大師的作品,還會給他們讀莎士比亞、雪萊、濟慈或伯恩斯等名家的文章。她有時彈琴可以連續彈奏幾個小時,從來也不規定孩子們應該幾點睡覺,她沉醉在音樂和詩歌的意境裡,忘記了周圍一切的存在……

她對孩子們沒有過多的約束,給予她們充分的自由,她對物質的要求也不高,總是教導子女不要對諸如住房,傢俱看得太重,認為這些都是束縛人的東西;

她告訴鄧肯:“這世上沒有聖誕老人,沒有救世主,只有自己拯救自己”。

在鄧肯以後探尋演藝道路的生涯裡,這位偉大的母親,也一直陪伴在她左右,母女倆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顛沛流離。她們睡過冰冷的地板,遭遇過驅趕,一週只依靠幾個西紅柿度日,飢餓難耐,導致多年後鄧肯每次回到舊地,想起那段捱餓的時光都止不住想吐。她們經常長時間沒有床睡,在透風,漏雨的舞蹈室裡睡,沒有火爐取暖,寒風呼嘯,這位母親從來都沒有喊過苦,叫過累,都是一一挺了過去。

母親是影響鄧肯至深的人,她從母親這裡看到了藝術了美妙,感受到了沉浸其中的美好;她幼年時得到了極大的自由,她所有的天性都按照她內在的意願自在生長;她真實,不喜被束,對精神追逐高於物質,一生都未佩戴過任何首飾;同時,她也學會了面對生活,堅強又隨遇而安,依靠自己去尋找各種解決辦法……

她的這些特點,在孩童時代便已經小荷初露尖尖角了:

6歲時,鄧肯便和哥哥姐姐一起在家開辦舞蹈學校,教附近的孩子學跳舞;家裡要斷炊時,她自告奮勇去肉鋪老闆那裡,略施小計,讓肉鋪老闆免費提供剁好的羊肉;去麵包店,和老闆交談,讓老闆同意繼續賒賬;媽媽有賣不出去的編織物,她挑好籃子,沿街叫賣,挨家挨戶推銷,賣的價格是商店收購價的兩倍……

貧窮有時可以打敗一個人,就在於它已經成為一道枷鎖,牢牢束縛住了你的勇氣力量和智慧,令它們不能展開,更不能釋放,而一旦甩開“貧窮”二字的束縛,竭盡全力向前走,或許,會為人生贏來新的轉機,若能跨過第一道的坎,生命也許會以嶄新的面貌出現在你面前。

我們老祖宗的智慧,易經上的卦,便是動一動,情境皆變。

鄧肯亦是充滿了這種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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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鄧肯常常和家人暢談理想,結束語是“我們得離開這裡,在這種地方我們永遠不會有進步”。

最終,她和母親一起先行離開了舊金山,去了芝加哥,紐約。

芝加哥和紐約並沒有如她所願,給她展現才能的機會。她跳的都是劇場經理要求的什麼“夠勁兒”和啞劇一類的舞蹈,其中甚至還有穿插藝伎成分在內的表演內容,她感覺糟糕透頂,這些舞蹈,在她看來,低俗,呆板,愚蠢,沒有生命力。

她所想要表達的,是用舞蹈來展示生活的各個方面。通過向大自然學習,將靈性,自然與舞蹈渾然融為一體,而不是如芭蕾舞那樣被束身衣緊緊困住,機械又刻板,她要的是光著腳,穿著寬大袍子,用肉體來全然綻放靈魂。

可惜,她這種理想,在當時的環境下,簡直是可笑。

人們覺得芭蕾舞優雅,這才是正統,鄧肯那個舞蹈,充其量只能稱作可愛,看一看罷了,想要在舞蹈上爭得一席之地,不過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信念的力量有時是很強大的。

鄧肯有一種“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氣魄。她堅信,她的舞蹈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舞蹈,是舞蹈誕生初期便具有的意義,而不是像芭蕾舞一樣,僅僅是一種被欣賞的“場景或者片段”而已。那麼,美國不行,換國家好了。

此時,在紐約的貴族圈,鄧肯已經小有名氣,但一旦在心裡埋下了要繼續尋找合適土壤的念頭,鄧肯便再也停不下來了。

終於,一天,她們家人在紐約所居住的旅館被一場大火毀了,鄧肯便毅然決然地帶著母親來到了倫敦。

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人挪活”。

在倫敦,鄧肯結識了喬治·溫德姆夫人,這成為她命運的轉折點。

溫德姆夫人在自家客廳為鄧肯舉辦了一場舞會,倫敦文藝圈幾乎所有的名人都到場了,鄧肯翩翩起舞,獲得了大家的喜愛與肯定。

其中有一位查爾斯·哈勒,他提議,鄧肯在庭院跳舞,邀請知名的畫家,童話家,作曲家在她跳舞的時候做主題演說,談舞蹈和繪畫、希臘神話、以及音樂的關係。

表演非常成功,各家媒體紛至沓來,以極大的熱情爭相報道。

自此,鄧肯在倫敦名流圈算是立下足來,她與當時成就最高的知識分子和藝術家交往。她不僅得到上流社會的認可,經常被邀請至名流的家中做客,還被當時的威爾士王子,也就是後來的愛德華國王稱讚:鄧肯是康斯博羅畫筆下的大美人。這一勝贊讓鄧肯在倫敦上流社會名聲更振。

歷史總是驚人相似,太小眾的東西,如果不能普及大眾,還要長期處於經濟困頓中,必然會如風中燭焰,隨時有熄滅的可能。

鄧肯的舞蹈,都是為貴族,藝術家,雕塑家,畫家,音樂家等名流所跳,從來沒有給普通大眾跳過,隨著冬天過去,沙龍減少,她能出席的活動也越來越少,雖然在倫敦總算是安穩下來,但是賬戶畢竟依然常常處於赤字。

做一個設想,如果鄧肯長久經濟不佳,她是否會放棄初心,最終落入俗套?或許不是,但或許也是,因為最初在美國,為了生存,她也不得不違背初心去跳一些在她看來粗陋不堪的舞蹈。並且她自己也說過,自己在被拒絕,得不到接受的時候,信心也會受到打擊。

她內心對大型演出有著的強烈渴望,雖然這時候她認為的表演對象還是隻停留在上層社會人群。她很困惑:倫敦有名的畫家,詩人都能對她的舞蹈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可是為何劇院經理卻無動於衷?

不是無動於衷,而是伯樂的出現總是要晚一些。

這個伯樂,便是亞歷山大·格羅斯。

他與鄧肯簽了一份合同,她將在烏拉尼亞劇場獨自一人進行為期三十天的演出,並且是為普通大眾跳舞。

鄧肯猶豫不決,畢竟她從來沒有為大眾跳舞過,格羅斯,這位極其具有前瞻性的劇院經理說:“藝術家都是最挑剔的觀眾,他們能接受你的舞蹈,那麼一般觀眾一定是會加倍喜歡的”。

事實證明,格羅斯是一個極好的預言家,鄧肯在烏拉尼亞劇場的首演之夜大告成功,三十個夜晚的門票,場場售空。

自此,鄧肯獲得了邁向成功的極其重要的一步,她名聲大躁,被廣而告之。

此後,她開始了歐洲各國的巡演,匈牙利,意大利,德國,法國,俄羅斯等等,也被各個國家的人所喜愛和痴迷。

鄧肯在事業上的成功,從外在看,可以說,是因為她的堅持和勇於開拓:

她有堅定的信念和獨特的判斷,相信她所跳的舞蹈才是真正美的舞蹈。而她所展示出來的,也確實是非常美好的東西;她沒有因為生活的困頓放棄自己的初心,也沒有駐足不前,而是不斷尋求更好的平臺,一直向前,直到到達自己心中真正的聖地。

她曾經評價過一位一直說存不到錢去美國找丈夫的女人:我為自己率性而為、執著追求理想而感到自豪。我瞧不起那些失敗者,或者在等待中耗盡一生的人。

這句話,足以表現她是一個勇敢,行動力特別強的人。

而從內在看,她所有的行為,其實正和她的舞蹈相一致,是一種生命內在的驅動力,而這種驅動力,正是對藝術真正的熱愛和感知力。它們驅動著她在前進的同時,廣泛涉獵,不斷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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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初到倫敦的時候,鄧肯可謂是一貧如洗,身無分文。

沒有錢,怎麼辦呢?酒店也住不起,鄧肯兄妹和母親流落街頭,住了三個晚上的長凳,每日啃著廉價的小麵包,即便如此,她們也終日參觀威斯敏斯特教堂,大英博物館,南肯星頓博物館。倫敦的人文景觀和美輪美奐的建築令它們如痴如醉。

在倫敦聲名鵲起的時候,她們又離開倫敦,去到巴黎,參觀各種博物館,巴黎聖母院。她們在盧浮宮徜徉,欣賞各種希臘花瓶;她們看雕塑,紀念碑,把僅有的一點點錢買了劇院最靠後的位置去看錶演……

鄧肯結交巴黎的藝術家,聽他們談雕塑,繪畫,讀各種法國名著,通過同他們的交往,鄧肯對雕塑,繪畫等藝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同時,語言能力得到了突飛猛進……

鄧肯獲得成功後,變得富有了,這時候的她,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決定:放棄演出,前往希臘。這個決定得到格羅斯的極力反對,可那是她夢想中的殿堂啊。

她帶著家人,一起來到希臘,過上古埃及人的生活:身著束腰復古衣衫,外套裝飾短裙身披斗篷,以頭帶束髮,腳著便鞋。又用所賺錢的錢來修建一座叫考帕諾斯的神廟。

她們過著早起迎著朝陽,載歌載舞向太陽問候的日子。喝著山羊奶,吃著綠色素食,教當地的居民唱歌跳舞,用音樂伴奏來舉行異教徒的儀式……

她們聽著希臘合唱團孩子們的天籟之聲,無比感動,研究希臘文化,得出結論:讚美詩原本是獻給宙斯、天父、雷神和守護神的,不過,早期的基督徒則把它們改編成了獻給耶和華的讚美詩……

當精神裡純粹是藝術時,這種日子,真的天天都是陽光燦爛,鳥語花香。

她們過得極其滿足,在希臘足足生活了一年。直到,鄧肯發現,她的賬戶上所剩無幾了。

那刻,她意識到,她們終究是現代人,根本沒有辦法擁有古希臘人的情感。

她組建了希臘合唱團,和舞蹈一起巡演,大獲成功。可是不久後,這些純潔的男孩子受到世俗的汙染,和下等希臘妓女鬼混,慢慢曲不成曲,調不成調了,之前的天籟之音再也沒有蹤跡可尋,她只好送他們回家。

從鄧肯幼時,便能看出她對藝術的喜好和天賦,她在尋覓的途中,不斷更新她的見識認知和經歷,她對舞蹈的理解也更加深刻。她不斷在思考,舞蹈要表達出的各種意義。在送走希臘合唱團後,深藏於內心深處的種子萌芽了,那便是她幼時的夢想:修建舞蹈學校,使得舞蹈得以推廣。

賴聲川在混沌大學裡講到過,一個人,利己或許可以獲得世俗意義上的成功,但是,一定有一塊天花板檔在他頭頂,讓他難以突破,而只有利他,才能打破這塊天花板,走得更遠。

鄧肯便是如此,此後,她的一生,便一直以創辦舞蹈學校為心中理想,她收留和招聘不同的孩子,所賺錢的錢皆用來維繫學校的運營,她求助於他人,亦是為了舞蹈學校的將來……

在一百多年後的今天,我們還能看到這種充滿靈性,柔美,來自靈魂的舞蹈,可以說,和鄧肯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母親,是鄧肯生命的底色,她為鄧肯的生命初期填滿了各種優秀的詞彙:堅強,自由,獨立,隨遇而安…….

而發自內心真正對藝術的熱愛,又構成了鄧肯生命的特色:勇敢,專注執著,開拓進取,活出真正的自我。

鄧肯所創立的現代舞,這種展示自我靈魂的舞蹈,被金星所喜愛與傳承。

金星驚世駭俗的行為,聰慧睿智的頭腦,犀利辛辣的言語,從某種意義上,或許如舞蹈給鄧肯的啟示一樣,也給了她這樣的啟示:人的一生過於短暫,要全然做自己真正熱愛的事,並且不遺餘力地將自己奉獻給你所鍾愛的事業,這才是靈魂最大的自由和展現。

鄧肯和金星,不論是舞,還是個人,顯現給世人的,都不再是一具肉體,而是鮮活豐盈的靈魂。


鄧肯:從貧窮單親家庭,到逆襲階層,譽滿世界,她憑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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