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本以為這是蔡國安故意佈置出來迷魂陣，想要自己少收些酬金的。可是感受到屋子裡年深月久的黴味，知道並非如此。
“屋子小了些，小神仙隨便坐。”蔡國安提來一張板凳給孟凡，“我去給您泡杯茶過來。”
孟凡大剌剌的往凳子上一坐，說道：“別叫我小神仙，叫孟凡就好。我倒是很好奇，你這種環境，也能有人找你辦事？”
蔡國安掏出打火機點燃煤氣爐，尷尬道：“不瞞小神仙，現在的人啊，就喜歡這種大隱隱於市的做派。你要是將門面搞得金碧輝煌的，人家定以為你是騙了多少錢呢。”
孟凡笑了笑，他這話雖然有失偏駁，但也不乏道理。就像那些要去尋處世外桃園之人一樣，越是古樸的，才最容易吸引人。
很快，蔡國安端著一杯熱騰騰的茶水遞給孟凡，“小神...小哥，我雖然沒有多少真才實學，但也知曉規矩，答應你的酬金定分文不少。但是，老頭有個不情之請！”
“打住！”孟凡道：“要我收徒，你想都別想，我可還沒有收徒的資格。”
蔡國安自從昨晚見識過孟凡的手段後，打定了主意要拜他為師，不為別的，他確實喜歡玄學。尤其是到了這把年過半百的年紀，對這種東西就越發的著迷。
聽聞孟凡嚴詞拒絕，這老不羞瞬間耍起了無賴，皺著一張菊花臉央求道：“小哥，您就收了我老頭子吧，今後洗衣做飯，端茶遞水活，我都給包了。”
這老不羞話才說完，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儼然一副逼良為師的做派。又道：“師傅若是不收下徒兒，徒兒就長跪不起，直到您答應為止！”
看到這老頭言辭懇切的態度，孟凡倒也並不慌張，將茶碗放到桌上，正色道：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要成為我追魂門的弟子，可是要承受五弊三缺的劫難。我觀你子女宮豐潤飽滿，定是兒孫繞膝的有福之人，你確定要因為自己今天的選擇，為後代招惹來災難？”
這話自然是假的，追魂門從來沒有這個規矩。縱使真有五弊三缺的劫難，那也是因為逆天而行招惹來的因果。
不過這個說法確實流行，蔡國安聞言不由得也開始動搖起來。他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但還真的能不為後代思忖思忖不是。
見他已經有所動搖，孟凡又道：“拜師自然是不行的，但你以後可以跟著我，算是...合夥人。”
追魂門一脈單傳，孟凡固然不可能收下蔡國安，但是他也有著自己打算。
首要的，就是回到雲海這座大都市，人生地不熟。蔡國安作為原住民，帶在身邊自然要方便許多。
這其次嘛，在終南山伺候了師傅十幾年，如今能享受享受別人的伺候，那也是挺不錯的事情。
當然，也是因為這蔡國安雖然靠著兩張嘴皮子混飯吃，但身上還算乾淨。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也能沖沖自己身上的黴運。
聽到孟凡這樣一說，原本抱著遺憾的蔡國安瞬間又來了精神。
“真的？小哥可別哄我這個糟老頭。”
“出息！”孟凡笑道：“不過才是知天命的年紀，哪裡就是糟老頭了？”
“是是是，小哥說的在理。”蔡國安難以抑制臉上的喜悅，現在孟凡說什麼自然都是對的。
這才又從身上拿出銀行卡遞給孟凡：“小哥，這是答應你的酬金。”
語氣倒是淡淡然，其實滿臉的肉疼。不過想著孟凡昨夜一單就賺了三百萬，他也相信自己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孟凡理所當然的接過銀行卡揣進荷包，又掏出殘符放到桌上。
“仔細看看，這種符紙在雲海市有多少人在賣？”
蔡國安拿起符紙看了一陣，沉聲道：“這種品相的符紙，我還是第一次見。”沉吟半響，又道：“我帶你去找個人，他應該知道。”
“那事不宜遲，現在就走吧。”孟凡說道。
如此二人出了屋外，蔡國安鎖好房門，剛要走，就看到四五個大漢衝進院子，對著右邊的一間廂房就是亂砸一通。
院子中本來還有幾個婦人的，此時紛紛回了家去，將房門緊閉，生怕遭受池魚之殃。
原本坐在院子中寫作業的二丫頭被嚇懵了，小臉煞白著戰戰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回事？”孟凡問道。
蔡國安嘆息一聲，“唉...來二丫頭家裡要債的。”
他倒是有點護犢子的味道，騰騰騰幾步跑到二丫頭身前：“別怕，老叔我在呢。”
二丫頭躲在老頭身後，囁嚅道：“我...我家裡的東西都被砸了。”
四五個漢子打砸一通，才折返院中，當先那人指著蔡國安道：“滾！老雜毛，事情和你可沒關係，勸你不要多管閒事，當心遭了無妄之災。”
見著幾個大漢滿臂紋身，蔡國安心裡也是怵得慌，兩腿打著擺子道：“你...你們是什麼人？這不是欺負小姑娘嗎？”
一個漢子哈哈笑道：“什麼人？老子是他家的債主，今日她爹再不還錢，老子就將她拖去窯子，這臉蛋，想來用不上多久也就將我們的帳平了。”
二丫頭瞬間就驚慌起來，不自覺的朝後面縮了縮。
蔡國安也是內心惶惶，將牙一咬，道：“欠錢的是她老子，你們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好漢？”
領頭的那漢子嘲諷道：“好漢？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好漢。”
話音剛落，這人大手一揮，身後四人瞬間揮舞著拳頭朝蔡國安砸來。
二丫頭臉上掛著淚珠驚呼一聲，卻發現自己被蔡國安緊緊抱在懷裡。
孟凡看著蔡國安以身護人，心說你個糟老頭可真是令人感動。在那些沙包大的拳頭落下之際，他瞬間動了。
迎著當先那人，飛身就是一腳將其踹了出去，連帶著將身後的漢子也一併撞飛。旋即，孟凡雙拳齊出，一左一右轟在兩人的胸膛。
蔡國安知道孟凡有些本事，卻沒想到竟然如此迅猛，一個回合就將四個壯漢打得爬不起來。滿心竊喜的同時，也難免有些擔憂。
這些道上的人，可不好招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