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告狀到表揚,我與退伍老兵的“忘年交”

從告狀到表揚

我與退伍老兵的“忘年交”



​從告狀到表揚,我與退伍老兵的“忘年交”

第一次見到伍大爺是在今年年初,初次見面就讓我感受到了壓力。那天上午他走進辦公室,從揹包裡拽出文件袋,掏出厚厚的病例資料,還沒等我開口就自顧自地講述,“醫生,我是保和轉上來的,這是我腰椎的核磁報告,這是我在其他醫院的檢查報告,哦對了,我大便老是不成形,小便憋不住……”。看著眼前的病歷資料,我輕輕地嘆口氣,這陣仗,又是一個“久病成醫”的,要溝通可得下功夫咯!

伍大爺辦理了住院,我成為了他的主管醫生,在治療方案上我採取了輸液、理療等手段,半個月了效果並不明顯,經常是頭天有所緩解,第二天又“打回原形”,情況的反覆讓我有些頭疼,因為在臨床工作中,疼痛、麻木這些症狀主觀性很強,一方面我認為治療方案沒有錯,一方面又要面對伍大爺症狀沒有得到緩解的現實。

在與伍大爺的接觸中,我發現他是一個“較真”的人,每一項治療總要多問一兩句,甚至有時抱著一種“懷疑”態度。時間一長我不禁想,伍大爺是不是看我年輕不信任我,故意刁難我?想法一旦產生,在溝通中就不自覺地帶上情緒。這樣一來,終於某天早晨伍大爺向主任“告狀”了,指責治療沒什麼效果。主任耐心地聽取了伍大爺的講述和意見,送走他後,主任把我悄悄地拉到一邊:“小陳,多和病人溝通,才能制定出最合適的治療方案,不能想當然喲。”

作為醫生,特別是年輕醫生,在與病人的溝通上需要不斷的磨練和積累。病人來到科室,是源於信任,選擇醫生,是抱有希望。我記住了主任的叮囑,開始調整心態,注重技巧。在一次聊天中,我得知了伍大爺的光輝歷史。原來他是某核部隊的一名退伍老兵,工作的特殊性讓在他身上留下了病痛,退伍之後逐漸顯現出來。那一刻,我肅然起敬,眼前這樣一位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老人,竟然是這樣一位為國家做出了特殊貢獻的歷史見證者。同時我感到很慚愧,居然一度認為他的那些病痛描述是針對我的。從那一刻起,我改變了我之前的想法。​從告狀到表揚,我與退伍老兵的“忘年交”

在後來的一個多月裡,我在伍大爺身上花了更多的時間,除了每天仔細地扎針治療,回到家還查閱一些心理治療的資料,在處理完日常的醫療工作之餘,還時常和他拉拉家常,聽他講述那一段崢嶸歲月。這樣一來,軀體治療和心理治療雙管齊下,伍大爺很高興,對我的信任也增加了,不再“盤問”每一項治療項目,還經常向主任表揚我,我們成了忘年交。功夫不負有心人,經歷一個多月治療後,伍大爺身上幾十年的病痛得到了明顯改善。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出院當天伍大爺給我們送來了一面錦旗,上面寫著“治頑疾嘔心瀝血,雁城核醫學第一”。我又驚又喜,我們只是簡單的傾聽,充分的尊重,就讓治療效果成倍增加,讓病人解除心結,祛除病痛,這樣的一段經歷讓我收穫良多。

​從告狀到表揚,我與退伍老兵的“忘年交”

特魯多醫生曾說過:“醫學關注的是在病痛中掙扎、最需要精神關懷和治療的人,醫療技術自身的功能是有限的,需要溝通中體現的人文關懷去彌補。”望著牆上金光閃閃的錦旗,我想,醫學的目的不是單純地與疾病對抗,也不是對生老病死的阻斷,而是對於人類疾苦的深切安撫。“有時,去治癒;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慰”。醫生不僅僅要關注客觀指標,更要關注患者體驗。我們自由對病人真誠地關心以及換位思考,才能贏得患者的理解和信任。

(文/針灸三科 陳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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