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古代故事——趙甲

趙甲

山西人李某,在京城一個當鋪做掌櫃,每年的工錢是三百貫。他有個同鄉趙甲素來和李某認識,想開個雜貨鋪而沒有資金,就來和李某商量。李某很慷慨的借給他一百貫,說:“先試一試,生意走上正軌後就算是咱們合夥。”當時二人也沒立字據,也沒外人知道。

不久,李某因病去世,當鋪主人找來他兒子把棺材帶回家鄉。當時趙甲正好外出,回來後得知李某去世,只好設置了牌位遠遠祭拜。趙甲的生意很順利,不到十年已經攢下幾萬貫。而此時李某兒子家道中落,衣食都成了問題。親戚勸李子出外謀生,問卦後結果是大吉。

於是找人結伴進京,找到李某的老主人處。當鋪主人知道李家和趙甲是世交,現在趙甲家大業大,就給推薦到了趙甲那裡。趙甲聽說李子到來,非常高興的接納,並且說:“我因為你父親才有了今天,奈何沒有你的音信,現在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然後讓李子管理賬目但沒提佣金。李子剛到京城,能落腳就很知足,也沒計較,全心全意幫趙甲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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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幾年過去,趙甲看李子勤奮刻苦,從不謀私,非常高興的對他說:“你也二十多歲了,應該娶妻成家了。”李子說:“我一直依靠伯父生活,現在還沒有進項,沒法養活妻子。”趙甲說:“那先不提這個,你這幾天攏攏賬目,把賬上的錢和貨物都加起來。”李子照做後,總共是六萬貫。趙甲說:“到分開的時候了,這些錢物,咱們一人一半。”李子大吃一驚,說道:“伯父為什麼開這樣的玩笑?小侄在這幾年,衣食無憂,已經很感謝,如果計算工錢,不過是一年幾十貫而已。伯父家子孫很多,又不是沒人繼承,我哪敢有這個非分的想法?”趙甲笑了笑,沒在多說。

過了幾天,趙甲設宴邀請鄉里的長者及當鋪老闆。李子也在座。喝了幾杯酒後,趙甲對眾人說:“我當年落魄京城,遭盡了人們的白眼,李某雖然和我熟識,以前卻沒有錢財瓜葛。慷慨的用用一百貫幫我,也沒立字據。我由此起家,而李兄已經逝去。當時他有和我合夥的說法,所以現在這些錢財理應均分。我剛看到李家侄子的時候,就想表白,又怕他年少不更事,入手揮霍。幾年來,看到李家侄子勤奮節儉,自己已經能夠經營,我哪敢對地下之人負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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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說到:“諸位聽我說,趙伯伯所說的並沒有憑證,我雖然年齡小,但是不敢拿非分的錢財。就算是亡父在這存了一百貫錢,加上利息,我拿二百貫已經夠多了。”趙甲不許,讓僕人拿出價值三萬貫的銀子來。而李子拿了一百兩,出門跑遠了,再也沒回來。

趙甲邀請在場的人作證,上報官府,尋找李子。官員認為這件事很特殊,把李子找到官府,把錢判給他。李子說:“我是一個草芥小民,沒有功德而突然暴富,不是好事,實在不敢接受。”官員說:“沒關係,現在有某座廟坍塌已久,你拿出一部分錢來修整,不就是功德嗎?”趙甲把錢分給李子,二人爭著出錢修廟,廟宇煥然一新,官府重新給這座廟起名為“雙義廟”。

故事:古代故事——趙甲


【原文】晉人李某,在京師佐典商,歲入俸餞三百緡。有同鄉趙甲者與相識,無事業,謀欲設雜貸肆而無資。商於李,慨然以百貫付之,曰:“姑以此試,得意後與吾合業可也。”一言為約,並無文券,亦無人知。未幾李以疾卒,典主呼其子來,扶櫬而反。適趙甲置貨他出,歸後知李已卒,為位哭奠。由此興旺,不十年業隆數萬。李子家中落,衣食不充,親黨鹹勸出外營謀,卜之大吉。適有入都者,相伴而去。至舊典主處,與父執求引薦,有人知趙與李父故交,今趙業大興,往求之,諒可錄用,浼友往說。趙聞李子來,欣然款接曰:“我因爾父得有今日,我覓子久矣,奈無音耗,今自來投,若有神使。”納為主帳而不議勞金。李子安於初學,亦不計較,盡心極力隨同營運。

  趙見其辛勤刻苦,出入無私,顧而樂之曰:“子已逾冠,能自成家,應議婚娶為嗣續計。”李子曰:“侄依伯父為生,尚無進益,何敢娶婦自取累乎?”趙曰:“姑緩亦是,但爾既為主帳,應將我所有總計之,現存若干。”李子唯唯,數日查畢,現資並貨物合計六萬餘。趙曰:“我與子剖之。子應得其半。”李子駭曰:“伯父何出戏言?侄在此數年,伯父周給衣食,感無既矣。矧在小郎之列,本不應得勞金,縱伯父憐而恤之,不過年例數十貫錢而已。何若是之多耶?伯父子孫振振,非無人承受者,侄何敢越分?敬辭。”趙笑曰:“子毋卻也。我自有法。”

  乃設盛筵,邀其薦主及鄉里長者鹹集。李子亦在坐,三杯後趙謂眾曰:“某昔落魄京師,人皆白眼。李故友與我,非素交亦無瓜葛,一言之下,慨然助以百千,不立契券,是誠信我也。我由此起家,而李兄已逝。當時有與吾合業之說,既有此語,獲利理應均分。我初晤李侄時,本欲表白,恐少不更事,入手揮霍去也。今見其勤儉能自經營,我何敢負李兄於地下乎?”乃出孝子所開單目曰:“請諸公作主勻分。”李子曰:“諸公且止,聽我一言。趙伯所云並無憑證,是欲為義士耳。侄雖年幼,亦不敢取非義財。即亡父果存百千錢,以遠年債一本一利,取二百貫足矣。多即非義,何敢自汙?”趙笑而入,命群僕以三萬數百金出曰:“今日交清,卸我重肩,惟子所欲。”李子取其百金而出,追之,遁矣。 

  趙乃邀眾作證,呈報城坊,求訪恩主。有司異其事,行文山右,喚李子至,質明判給。李子曰:“吾儕小人,實無功德,不勞而得多金,暴富不祥,故不敢納也。”官曰:“無已,今某廟久圯,汝其葺之,非功德乎?”二人叩謝去,爭出佈施,廟貌煥然一新。官易廟號曰“雙義”,而頒趙甲以額,曰“重義輕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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