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宵禁夜,69歲老人賣淫,乞丐滿街跑,遺忘讓他們從未存在...

當初這場“戰疫”打響之前,她們是看客和嫖客眼中,手握“青春資本”爆發的一本萬利,遊走於社交網絡無數篇《霓虹攻略》的風月段落中。

她們,也曾在保守派和包容主義者心中,因不幸淪落風塵,自帶悲情色彩,在寬容與嘆息聲圍繞下收穫飽受爭議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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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旅業發展到了今天,用金錢佔有過她們的人通常不會在意她們的結局,她們也往往會在凋零之前自行蒸發,這似乎是人間文明的規矩,也是她們習慣認定的歸途。

於是,無論新冠到來與否,社會的澆灌,總能確保“參天大樹”及其身旁多株植被不枯不死,被放棄的,只有黃土邊緣的半透明“野草”。

縱使一望無際,就算茂盛抗爭,

遺忘,常常是土地對於他們當初“自我選擇”的回應。

少有人,會把她們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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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歲賣淫老奶奶:我不是老了才賣淫,我是賣淫直到老!

5月,泰國第二階段宵禁開啟,

與之前一樣,每到當地時間22:00,軍警開始設卡,逮捕擅自外出行人。

顯然,勞動節當晚凌晨,曼谷又是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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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第一批因違抗宵禁令被捕的,是考山路附近的5位性工作者。

月色下,她們滿臉平靜,緩慢說道——

“病毒蔓延,紅燈區按摩店關了,我們沒有生活保障,沒有收入,與其待在家裡餓死,不如出門搏一搏。被警察抓了,牢裡還能管飯,那是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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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僥倖未被逮捕,那麼,我們會像今晚一樣,挨家挨戶敲門賣淫,一旦遇到能過夜的嫖客,就算報酬不高,我們也算有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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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警方觀察,5人並非第一次上新聞。她們4月初曾在東北部非法卡拉ok店被捕,當時店鋪遭到查封,涉事所有人員都被捕了。

至於她們之後是怎麼被放出來,又能在曼谷宵禁夜接客。在場媒體們只能心照不宣。

5人當中,年齡最小24歲,是一名變性人。

年齡最大的69歲,提著塑料凳子沿街賣淫,

老人一直低著頭,不敢看警方一眼,嘴裡不斷重複著:

“下輩子,下輩子我再也不會把自己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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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歲老人隨後在警察休息區,對著鏡頭,失聲痛哭了起來:

“新冠不可怕,但病毒引發的失業和貧窮,太突然了,特別是我們這種人,沒有絲毫保障和準備。”

“你們一定覺得我69歲還出來賣,一定是個不知羞恥的老女人,可我沒有辦法,我22歲就已經在曼谷紅燈區,我不是老了才賣淫,而是我一直在賣淫直到老去!我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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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外籍遊客都說我們的錢來得最快,但那完全是誤解,因為如果能在辦公室裡得到穩定收入,一個正常人,又怎會願意將肉體暴露當成主業,頂著道德和疾病活下去......”

“我的身體和手夠髒吧,是的,夠髒!我居然還會在寺廟的殘疾人功德箱裡捐錢,呵,真是糟蹋了全泰的信仰。去年8月,我這雙手已經被無數自媒體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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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一段失敗的婚姻,讓我決定不再珍惜我的皮囊。”

“地下站街交易,是我在泰國烏隆府第一次賣身,也是接下來的無數次墮落。”

“我在黑診所流產了無數,生下來的孩子有幾人我也記不清,總之都在10歲前就死了。”

“我的人生究竟有多可笑,35歲那年,只要有嫖客對我笑,我都願意相信這是遲來的愛情,是相見恨晚的安定和幸福。這類幻想錯覺所有賣身女都有,一場發瘟的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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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活到69歲才知道,人生有些決定,是不能回頭的,而且人這一輩子,永遠都在已經做出的決定中患得患失。”

“這就為什麼,外人總是拿我們性工作者的從業動機來討論,一會兒說我們是自願的,樂在其中很幸福,一會兒又在惋惜我們身不由己,說我們可憐。

“其實,我們賣身,做妓女,在我們看來究竟是對是錯,是願意又或生活所迫,我們自己也不知道。”

“人的腦子,一時一時的,一晃69歲,這就是走到這一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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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中立的人群會說,我們是‘特殊人群’。”

“但他們錯了,其實我們不是人。我們出現在社會,但卻不被社會承認,我們在上班,卻沒有崗位的基礎保障。”

“巴育發的疫情補貼,別人都在考慮可以領多少,可我們卻清楚知道,我們連資格都沒有。沒房子,沒食物,沒衣服,流落街頭。”

“色情業合法化討論了多少次,我們也就失望了多少次,泰國這個灰色行業,是奔著錢財而延續的摸稜兩可。我們,真的還不能是人,只能是在邊緣的不明生物。”

“旅業繁榮時期,我們在暗處競爭搶客。遊客絕跡,我們依然在宵禁夜苟且賣淫,就為了那口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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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希望能成為人,一個真正的人,實在不想靜悄悄地來到這個世界,接著不明不白地死在紅燈區的街尾。如同空氣。”

“誤入歧途也許是我們造成的,但請社會不要封了我們回家的路,不要砍了我們敲門的手。”69歲老人在採訪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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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泰媒統計,因疫情失業的性工作者,超過47萬人,曼谷各大紅燈區及站街女郎就佔19萬人,芭提雅酒吧街6700位性工作者無法支付房租,或在酒吧被封閉後遭到驅逐。

全國78%的性工作者都會關注臉書慈善賬號,跟進各處官方民間組織的免費食物發放活動。以此領取物資,艱難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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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飢寒陰霾之下,溫暖還是會有的——名叫SWING (Service Workers in Group Foundation)的組織,由紅燈區業者發起,主要面向性工作者發起籌款,捐贈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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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能做的,就是戴上口罩,為了與他們一樣的“自己人”,痛痛快快地送去一份溫暖,一根“稻草”,一念期盼。

無論男性還是女性,又或是其他性別的服務工作者,都能聯繫這個組織獲取補助。

然而,為他們站出來的,還是他們自己。

政府不出面,所有的救助都在節省考究中謹慎分配,即使有成員困難到了極點,也只能在希望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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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的是,當無數個她們從個人團結為組織後,依然孤立,繼續成為社會汪洋中的一粒“個體”,無論她們代表自己,還是代表集體。

“性工作者資助協會”的誕生,對於一部分人而言,算不算沙漠裡,噴著甘泉的海市蜃樓?

旅業復甦和蕭條,就如同大雨和乾旱,無論何時,並不是所有縫中植株都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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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封城後:“色情交易”開啟私宅接客模式,多人聚集,風險暴增!

曼谷“下猛藥”抵禦新冠,成效是不容忽視的。

全國新增病例急速連降,5月3日,泰國僅3人確診。

然而,按捺不住寂寞的年輕男女,還是鬧出了大事——

從4月底開始,泰國推特“#上門約”系列話題異常火爆,年輕人將社交工具當成了招嫖通道,在上面談嫖資,約地點,定“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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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銖,**次,**路,**房”,這些色情廣告,滿網皆是。

有男,有女,有變性人,職業五花八門,

稍微有些姿色,全把自己的暴露照片發上了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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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很快被泰國國家電視臺曝光,當中還有身穿護士服裝的女子在網絡公佈自己的薪資待遇,直言醫院待遇低下,希望能有富貴商人保養,接著明碼標出了自己的服務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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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衛生疾控專業學者潘迪維表示:

“泰國,的確把全境高危場所封鎖了,但是私人住宅依舊開放,男男女女私下聚集來往發生關係,即使單次人數不多,但流動性一旦達到,那麼新冠傳播可能性不敢想象”。

“如果泰國守不住,那麼二次爆發很可能會來。”


“乞丐馬拉松”:新冠和城管,都要躲!

除了性工作者外,曼谷宵禁夜第二插曲,被部分泰媒調侃為“曼谷乞丐馬拉松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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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由於泰國宵禁第一階段部署過於粗糙,沒有考慮在泰數萬乞丐的安置問題,結果宵禁開始後,乞丐依然在路上游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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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城管部門把他們從A街趕到B街,並且說這是收容所的事情,他們不負責處理。

然後乞丐跑到了B街,那裡的收容所又把他們趕到C街,理由是,去C街聯繫社會福利小組,他們負責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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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乞丐長跑隊伍來到了C區,社會福利小組說,這事要歸A區的城管部門直接負責,而且城管部門要聯繫衛生部門,幫他們做隔離檢查,並且需上報申請安置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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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幾個部門在宵禁階段把大皇宮附近的“丐幫”聚集起來,在ABC三個街道跑了一圈。最後決定,還是讓乞丐們自由解散,上述各部門將攜手合作,互利共贏,共同、同時、聯名向上頭報告這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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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到5月3日,泰國宵禁小組已在全國設立多處“收容隔離中心”,妥善安置乞丐、流浪人士等群體,但目前遇到的困難是,場地有限,資金不足。

同樣的,乞丐系列人群,繁華時無人在意,危難時“過街老鼠”。

這是遺忘,也是嫌棄。


如果泰國還是佛國:那就不要再問:“為何佛度眾生,受苦眾生依然無窮無盡”!

近期的新聞事件,其實與往常無異。

區別是,“性工作者”和“乞丐”兩大關鍵詞,要加上新冠的背景。

其實不加,也無所謂。

他們的存在,分量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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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傻到,會去和一個乞丐談抱負,打雞血地讓他振作上進,改變頹廢,勵志走向人生巔峰。

也沒有人會特別執著,泰國紅燈區裡的“香豔鋼管”究竟是否合法,那裡的人究竟如何生存。

大多人只會說,人各有志,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路都是自己選的,既然混成這樣,那還不是果報自受的現成詮釋。

自己的事都管不來,我理他個社會底層幹嘛,餓死就餓死了吧,死多少個地球還不是照樣轉,

更何況紅燈區死幾個,路邊乞丐死幾個,這不是給地球節省糧食減負嘛,連市容市貌也改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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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的是這樣嗎?

人類社會形成的意義,難道只剩下無盡的爭搶和攀比,還有弱肉強食的殘酷?

文明賦予的自由文化,真的包容到“想死的人那就去死好了”,“想頹廢的人那就墮落去吧”,社會不可介入,因為這是自由?

其實由人組成的國度,又何嘗沒有人性——清醒時就會自救助人,混亂時只能手忙腳亂,抓大放小。

而利益當前,社會資源有限,人類群體意志或許只剩下對大局益處的趨利避害和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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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像不像,班裡成績差的學生犯事,老師會罵他分數垃圾,品德也爛。

而成績好的尖子打架,教導處主任會不會告訴他:別跟垃圾差生一般見識。

然而,“天下沒有差的學生,只有不會引導的老師”,這句話,又是如此的有力。

那麼像性工作者和乞丐等弱勢群體,泰國就是他們的老師,社會就是他們的校園。

在他們被生活打擊得體無完膚、失去意識的時候,請給他們多些溫暖,多些時間,多些開導,多些包容。

這原本,應該是泰國的強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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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的獨自絕望,不意味著社會也要助其滅亡。

每一個卑微的生命,都值得社會和國家的珍視和挽留,不管他(她)“出賣肉體”還是“沿街乞討”,他(她)依然是一位活生生的人。

無論什麼時候,關愛和尊重,都是必要的。

請相信,重回社會的他們,溫飽過後,一定能挺起胸膛,漸漸被需要,慢慢有集體,三五成群,生病得照顧,受傷得醫治。

一個有血有肉的社會,絕不會在多數人與少數人的隔閡下,讓弱勢群體話語越來越少,信心越走越淡。

慈悲的泰國,你更加不可以。

就算佛度眾生,眾生始終無窮無盡,

暹羅,我信你,

一定會如佛菩薩般度苦無厭,絕非鐵石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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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布周十面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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