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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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姐 | 文 關注秦朔朋友圈 ID:qspyq2015·

時間是擲骰子的兒童,兒童為王。——赫拉克利特

何去何從3

聞到光

全人類很少面臨同一件事。而現在就是如此。

每當想到這個,我就想,這不正是人類新的思想和智慧產生的最好的時機嗎?

我非常想知道現在世界各地的哲學家、科學家、企業家、作家、學者、歷史學家、名人們等等這一段時間都是怎麼想的、怎麼度過的。全世界的信息業、媒體業已然如此發達,然而我想看到的人類智慧的光芒並沒有綻放出萬丈之勢。

在疫情挑戰人類最嚴峻的時候,人們發現自己最需要科技,也最需要新思想、新思路、新創意、新角度。我們這個世界,需要時時刻刻的觀察者、應戰者、智者、實驗者和守護者,而不是各種老生常談、毫無新意、不斷重複的事物、言論或相互怨懟。

從內心真實的願望來講,我一生最希望能持久地不定期地聞到光,人類智慧的光芒。我希望我們的信息世界和輿論世界裡,可以讓人能夠隨時看到這些光芒,而不是撕裂、內鬥、造假、利益糾葛、相互碾壓和傷害、星滅光離……。

高管性侵案、噹噹夫妻撕扯、王石集體股捐贈糾葛、瑞幸好未來造假、北京文化遭舉報業績造假……這些財經媒體上一波又一波的熱點,除了情緒、喧鬧、無奈,並沒有結論和結果,更沒有智慧的閃光點。

最近一季度的各種經濟指標、公司業績報表也都在密集發佈,大部分的結果可想而知,對這份短痛是有預期的。能源、運輸等原來令人羨慕嫉妒恨的大行業尤其慘。中國最大的石油上市央企——中石油的淨利潤同比下降258.4%;中國境內上市的六家航空公司一季度業績均報虧,虧損共計214億元,國航、南航、東航的淨利潤,均較去年同期下跌300%左右。但也有例外,中國最大的航運公司——中遠海運一季度業績雖然大幅下滑,但沒有出現虧損,這已超出了市場普遍預期。

我想到的是,也許這段特殊的時期,也是很好的行業觀察期,大體看得出行業中長期風險的高低、大環境的依賴度、資本的影響力等等。有些痛是預料中的痛,是行業扛得起的、時光中必然會遇到的痛、不可抗力的痛。痛也是要區分的,各種痛都要有相應療法。時代有時候藏著自然主義,也許轉折點說來就來,很多人問,“五一”會是經濟復甦的拐點嗎?據說北京調低防控相應等級後半小時,機票預訂量就暴漲15倍。

有思想的人行動起來,才是這個世界的魅力所在。我是一個自由散漫的寫作者,也是一個財經類文章的編輯,從編輯的眼光看最近幾個月財經界幾個發聲的人物言論,我發現還是有人在做相關努力的,充滿正能量和新意。只要新意在,就是希望所在。思想性是人文性最持久的支點。

比如,高瓴資本的張磊最近發表了關於敘事經濟學的相關推薦和評論,他真的是耶魯思想連續繼承、傳播和實踐者。

1、耶魯大學經濟學教授羅伯特·希勒在《敘事經濟學》一書中,獨闢蹊徑地將“敘事”引入經濟學領域,將過去依賴於抽象建模和數理統計的經濟學,還原到有溫度、有感知的生活切片或歷史場景中,人們的言談、議題和故事,成為解構經濟現象的重要維度。因此,他有跨學科思維、開放性思考以及具有人文關懷意義的道德精神。

2、敘事是歷史、文化、時代精神以及個體選擇相結合的載體,甚至是一種集體共情。敘事是理解時代與環境變化的重要門徑,而洞察變化是經濟活動非常重要的分析維度。

3、我們希望企業家追求的偉大格局觀,核心就是擁有在變化的時代中構築宏大敘事的能力,這是一種超長期主義。

比如拼多多的黃崢寫的文理兼通的股東信,他用了物理學公式和定理和社會情境,來思考時間,也闡釋了當人類物質需求和精神需求界限模糊,現實虛幻交織的情況下,全新人類世界已來臨。

1、虛擬世界和物理世界之間的邊界前所未有地模糊,我們開始看到一個新的世界正在走來。或者更精準地說,是一個全新的人類世界正在走來。虛擬現實一詞已經過時。現實和虛擬可以相互轉換,現實變得虛幻,虛幻卻是現實的一種。……人類物質和精神需求之間的分別也愈發模糊。

2、時間是一股強大的有方向的力量,默默地驅動著我們所見所感的一切事物。無論我們多麼固執地渴求著對稱和永恆,時間總是在不斷製造著世間種種的不對稱、不可逆以及死亡。時間推移下個體大量互動反而成為一種社會和世界帶來秩序和確定性的力量。

思索必是他們的長期習慣。這一輸出過程,很自然,是從個人教育經歷和事業發展的自然成果中流溢而出的,可以啟發大家繼續思考。當人們進入財富的快車道,並有了巨大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之後,應該在處理人生的各個方面上有所進階,這也是人類素質進步的階梯。新思想、新創見的供應者和傳播者,這些人在哪個時代都是被需要的。

人文日新,暉光日新。不要老生常談,不要限於毫無新意的爭吵與埋怨,不要重複同樣的利益神話,冷眼看樓起樓塌,人類該有新的創造能力,避免歷史循環。當然有些人喜歡斂鍔韜光、弢跡匿光,過於低調,但這也不利於人類整體進步。

聽秦老師與來拜訪的客人聊天是件美事,比如這幾天我聽到了一句:好的企業,你參訪時呆半天,聞都能聞的出來它的好,會被感染到。中國商業有其自然主義的敘事,形勢比人強。

這些實踐裡的新意,需要去總結和提煉出來,不然也只是有限的人,有限的圈子裡能夠感受得到的局部的東西。整體水平的提升,一定是靠普遍意義上的學習和傳播,這就是教育和傳承的重要性。某種明光爍亮的時刻。

那時候我正在想“聞到光”這一章該怎麼書寫,於是會心一笑。好的素材總是能在身邊尋到,也是幸福。

倘使世上真有什麼“止於至善”,這人間世便同時變了凝固的東西了。——魯迅《而已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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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新意有了一些規律

疫情這幾個月,還順帶塑造了財經界的新的洋明星——蘇世民。伴隨著橋水爆倉的謠言和其基金真實的下跌,達里歐被祛魅,也似乎“過氣”了。人們總是需要一個又一個偶像,支撐人們半真半假、半實半虛的信仰。這場造星運動似乎把半個財經圈的明星都號召起來了,各類權威的專業的點評、對話、解讀絡繹不絕。通常可以持續一兩個月的財經界長期熱點並不多見,“蘇世民熱”算是一個。黑石從1985年創立,三十多年也算穿越了多輪週期,尤有豐富的經驗和教訓。

我也選一個角度書寫吧。

蘇世民在高中以及耶魯大學求學時,非常注重體育運動,他是接力賽的第一棒,所在的團隊曾經拿過州冠軍。高盛集團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亨利·保爾森,是美國常青藤名校最佳橄欖球球手之一。美國很多政商領袖都是中學、大學的運動員出身,統計也顯示運動員背景在世界500強CEO中比重很高。

筆者以前研究過體育的遷移價值。清華非常重視體育教育,本科生還必須考三千米長跑。這個體育教育的傳統,最初來源於一個叫馬約翰(1882~1966)的教授,雖然有點外國人的名字樣兒,但他是福建廈門人。馬約翰是中國第一位體育教授,我國體育教育界的一面光輝旗幟。他終身堅持體育鍛煉,身體健康,年逾八十,鶴髮童顏,就像現在的鐘南山教授那樣(很巧,鍾老也是廈門人)。

馬約翰在一個崗位上孜孜不倦,勤勤懇懇工作了52年。清華的名言,“為祖國健康工作50年”也是來源於此。據說原來還叫“為祖國健康工作至少50年”,因為牆尺幅有限,擱不下“至少”二字了。

馬約翰曾就讀上海的聖約翰大學,是該校體育代表隊的主要成員之一,尤其精於田徑的中、短跑,曾獲100碼、220碼、880碼、1英里等項目的全校冠軍。1905年上海舉行了一次大規模的萬國運動會,1英里比賽中,在場觀眾給他加油,口號從“約翰、約翰”,變成了“中國、中國”,他那次成績非常好。自此之後,他便認為,中國人民具有無可比擬的民族精神,而體育正是激發這種民族精神的最好方式。

1920年,他首次提出清華體育的目的,是“一面要使運動員能夠代表清華揚名,一面要全體同學個個身體強健。”後來他去美國馬薩諸塞州的以培養體育人才而著稱的春田學院進修,在做畢業論文時,美國教育心理學家桑代克提出學習遷移的相同要素說,影響正當時。

桑代克以刺激-反應的聯結理論為基礎,提出當兩個技能的因素中具有相同的要素時,一個技能的提高會促進另一個技能的提高,也就是說,當學習情境與遷移情景既有一定的差異又有共同的成分時,一種學習能對另一種學習產生影響,即產生學習遷移。

馬約翰於是把論文名定為《體育的遷移價值》,研究後其主要論點是:

1、運動具有巨大的價值,分兩個方面,體育訓練和教育培養。體育訓練方面:有運動對肌肉的訓練、準確性、協調性、耐力和敏捷等;教育培養方面,有運動對智力、道德、性格、社會品格等的影響。

2、通過正確的教育引導,運動效果具有遷移作用,包括可以促進智力的發展、促進良好性格的形成,有利於優秀道德品質的培養。

3、管理是把握遷移方向的關鍵。因為遷移會有好有壞的結果。

清華里有不少正面例子:著名科學家周培源在校時是中長跑運動員,參加過遠東運動會;著名植物生理學家湯佩松在校時,田徑、球類、武術都很出色;著名建築學家梁思成是足球健將,單雙槓和爬繩技巧都非常好。這些都是體現出好的結果的,體育和科研都需要堅毅和執著。

從這件事上,我們可以看到,很多學科間的整合、遷移、相互影響、跨界,其實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情了。馬約翰在100年前的體育教育就借鑑心理學的最新研究成果。我們要努力啊,在新的思想和創意中,要做足夠多的遷移、嘗試和實驗。

知識不夠用不夠新,就需要從各個學科中遷移過來,或者借來概念。我個人從小愛學習,其實更愛追求新鮮知識,認為很多概念講很多遍會覺得枯燥,每每遇到一個新鮮概念,就興奮不已,覺得活著真幸福。

實際上學習能力強的人,用心學,各個專業領域的70%的知識和技能,是沒什麼門檻的,而更專業更權威的人其實都是靠那30%立足的。所以我總覺得,什麼時候都不用害怕轉型。

舉個例子,做媒體的並不一定要媒體出身,同樣做諮詢的不一定要管理學、經濟學出身。在我們做人生方向調整的時候,真的不用怕積累的東西瞬間瓦解,人的每一步都算數,以前的積累都可以遷移至現在的領域。

在我認為,跨界和轉型前期毫無技術含量,純粹是個心態問題。而突破那30%,甚至進階到最後的1%,才是難點。專業就是不停地去磨練的問題,五年不夠十年,十年不夠二十年,總要做時間的朋友,相信時間的。

你只有不停地、不設邊界地去積累,才能真正地讓自己活得通透起來。

現代人就像是莫比烏斯帶上的螞蟻,一直往前爬往前爬。——餘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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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邊界在擴大

在上海,“神獸們”已經分批歸籠。三四月間,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各個年齡層的孩子們在各小區公共區域及附近公園的互動前所未有的多,且跨年齡層的孩子們也加強了互動。

原來是見不到那麼多的孩子的,他們不是在學校,就在各種培訓機構裡。人間四月天,培訓機構還沒“解禁”,大一些的孩子們上完網課需要出來透氣,於是小區裡本來無人問津的體育遊樂設施裡都充滿了蓬勃朝氣。

疫情真正改變了社區。當極端情況發生的時候,人們發現,社區是最後一道防線,社區就是毛細血管,最能體現冷暖。社區治理、社區服務業發展、社區人文環境,太重要了。

人們要的那些秩序井然和守望相助,其實就藏在社區裡。在疫情防控體系裡的,國人普遍認同並嚴格執行的隔離,是因為相信服從有時候也是一種美德,身邊人就可以影響彼此。

都說社區服務業要等來一個契機,只是沒想到是疫情帶來的。人們以前重視“最後一公里”的服務,於是想了很多共享經濟的方法。而社區服務業,它並不只是商業資源和力量下沉,或是機械地解決痛點,它本身就富含內容,是有機的,應該以它為圓心思考問題,它追求零公里服務,不僅是物理距離的縮短,也是心理距離的縮短。

生活必需品,可以圍繞它配送,這一點在疫情特殊環境(模型)下,已經測試得非常充分了;

以後教育、醫療、養老等等人們最關係的人本問題,也可以以此為原點進行重新思考和佈局。

比如教育,我自己都從那些10後孩子身上學到不少,陽光燦爛的時候,他們在網課後集體出動,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可以一起玩到夕陽西下回家吃飯。

我看到一個8歲的孩子,照顧並帶著我3歲的孩子,教他攀高爬高,鼓勵他要對自己有信心,並且護著他的安全,指導細節動作。全程周到體貼。她跟我說,“阿姨你要不斷鼓勵你的孩子,我們從小需要大人的激勵。你要訓練他的行動力和效率,每個孩子的行動力和效率都提高的話,這個世界會變得更有效率更美好。”

我問,你懂那麼多,是不是特別喜歡看書啊。她說是,她特別喜歡看她媽媽的那些書,有些還是被禁之後剛剛解禁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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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到了靈性和光芒。想想80、90後這代人的孩子,或許真的是整體素質改變的那代,雖然家長們給他們灌輸了太多教育的功能和意義,但他們的人力資本和視野見識,的確已發生實質性的改變。這一點,我在最近研究一個傳承七代的小港李家的時候也有統一的感受(下一篇文章中會集中講述)。以至於,在我看來,這些孩子中會出現很多哲學家、藝術家,真正的人文素質高昂發展的時代會到來。未來,美好的人、創新的思想不是吉光鳳羽,而是普遍預期。

我對這個孩子很好奇。於是追蹤研究了她。通常孩子都喜歡跟比自己大的玩,而不是跟小的玩,因為可以學到更多。我上過Saul Singer(《創新的國度:以色列經濟奇蹟的啟示》作者)的課,並採訪過他,他就非常強調,同伴教育,大的孩子教育小的,影響小的,這是非常重要的教育方法,甚至是減少貧富差距的方法。

她的家長告訴我,這個孩子小時候自己感受過,大的都不帶她玩,她長大後就想帶著小的玩。一個非常不一樣的答案,她的耐心和友好,是因為她缺失過,她想補上。而她只是我們社區裡公立小學的二年級學生。

每個人的心理是不同的。這個世界是多元的。有些事是順理成章的,有些事又有跟想當然完全相反的理由和基因。培養和塑造孩子,不會完全按照大人設想和經驗主義,每個孩子都是獨特的。

交流是有意義的。各種非正式場合、正式場合的互助,經驗和失敗的溝通,相互幫助,真正迴歸守望相助的時機,現在是有窗口的。我發現我這一段時間,改變了自己的社交態度,跟所有見面的各年齡層的鄰居都會有意無意地找話題交流。

還有對於社區醫療我也有個切身感受。我的孩子有哮喘,疫情期間不能去兒童醫院,但家裡得隨時備著霧化的藥,嘗試著去聯洋社區衛生服務中心配藥,真是又簡單又方便。他們也有兒童醫院專家的指導,對於兒童慢性病來說,交給社區,真是良策。浦東據說有十幾個這樣的對接分流中心。

總之,社區因為圍繞著人的生命週期,有非常多的事情值得做,值得細分去做,值得改善。人的根在那裡,怎麼服務都不為過。

我對待不幸和幸福,很自然,就像有高山與平原,有岩石與草地,我對此不會感到驚奇……——佩索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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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

「 圖片 | 視覺中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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