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健庭“一片冰心”,撞上绿营铜墙铁壁

蔡英文提名陈菊和黄健庭分任台监察机构正副职负责人,原本被认为是高明的“一石三鸟”之计;谁料消息传出后,蓝绿阵营双双强烈反弹,迫使蔡英文办公室的提名记者会临时喊卡。这样的发展,有意外也有不意外。国民党火速停止黄健庭的党权,这是意料中事;意外的是,绿营内部反弹之大超乎想象,迫使蔡英文暂缓宣布。更意外的是,黄健庭怀抱“一片冰心”接受这项任命,但杂音四起时他似乎仍不明白反他的是绿营;最后被迫悻悻然放弃提名,已经浑身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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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健庭是国民党地方县长出身,形象和口碑不差,蔡英文提名他,不能说毫无善意或太欠思量。问题在,单单提名黄健庭一人,且直到最后一刻才告知国民党;其间运作,很难嗅出有“蓝绿和解”或“拔擢清流”之意。在国民党看来,倒比较像是遭到“伏击”。蔡英文刻意选在蓝营宣布“四大改革方案”这天挖它墙脚,破坏蓝营士气与团结,国民党当然难以苟同黄健庭与对手私下交易,因而火速通过停止他的党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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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讶异的是,当外界以“一桃杀三士”形容黄健庭之提名如何冲击蓝营时,蓝营上下也充斥横遭“暗算”的愤慨;但绿营内部的火气却一点也不稍逊,叫骂之声不绝。绿营的不满,除了来自不同派系的民代,还包括被蔡英文当成宝的民进党副秘书长林飞帆,他率先不客气地开呛“我不赞成”,并要求高层必须“三思”。“时代力量”台立法机构党团总召邱显智则批评黄健庭曾遭纠正且有案在身,如何能行使职权纠举他人?民众党更扩大矛头,批评陈菊、黄健庭、陈伸贤三人均有案在身,不适合行使“监委”职权。

蔡英文这次提名,遭到蓝绿政党的齐声反对,恐怕是她始料未及。蔡英文挟着大选胜利的威风提名黄健庭,原以为可兼收裂解蓝军、掩护陈菊、展现社会和解之神效,是“一石三鸟”之计。谁料,绿营对此毫不领情,内部反对的声音大致可分成三类:一是党内派系指桑骂槐,明反黄健庭,暗则不满陈菊及新系卷走大位;二是“家天下”思想作祟,认为台监察机构是民进党打下的天下,绝不可和外人分享;三是不满蔡英文只手分配及释放和解的“独派”,认为这是不合理的“政治分赃”。

最耐人寻味的是,处于这次风暴中心的黄健庭,对于这场“台监察机构提名之乱”的风风雨雨似乎显得茫然。他认为,自己怀抱着一片贡献社会的热情,也有心突破蓝绿对峙之限,但国民党却强行对他作出停权处分。黄健庭这番表白,说明了他的单纯善意,也反映了他的天真。事实是,在黄健庭向蓝营喊话前,绿营内部的反弹已大到令蔡英文无法招架,所以蔡英文办公室才紧急喊停提名记者会;但黄健庭却反责国民党不给他“祝福”,恐怕有些倒果为因。他对于自己在纷争中沦为绿营政治工具似毫无自觉,等柯建铭要他“急流勇退”,他才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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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健庭的“一片冰心”,撞上绿营的铜墙铁壁,只能说是时代的悲剧。台湾近年已被割裂到“非蓝即绿”的地步,社会“公正人士”或“中立人士”已无立足空间;因此,即使只是一个不甚尊荣的副职负责人的职位,蓝绿的杀伐仍然刀刀惊心动魄。尤其,对于林飞帆或邱显智等人而言,割喉就只能割到断,如何可能有“大和解”和“小和解”的空间?

遗憾的是,这场围绕着黄健庭而刮的风暴,让蓝绿的裂痕更显难分难解;至于陈菊出任台监察机构负责人的适当与否,反而受到了忽略。不可否认,蔡英文提名黄健庭,原意在冲淡陈菊出任台监察机构负责人的争议。但如果黄健庭因曾遭纠正与调查而被反对其提名,那么陈菊担任市长时的高雄市府团队,曾有五十八案遭调查、卅案遭纠正、三案被弹劾,为何却无人闻问或追究,而能出任台监察机构负责人?这道台湾政治算数的无解之题,就看蔡英文怎么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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