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記憶無關,只想對家暴說不——《記憶大師》

國慶檔,你更喜歡黃渤演的誰,是《奪冠》裡的教練還是《我和我的家鄉》裡的大寶?

與記憶無關,只想對家暴說不——《記憶大師》

與記憶無關,只想對家暴說不——《記憶大師》

不過,月上君今天要分享的卻是黃渤的另一部電影,來自2017年的《記憶大師》,陳正道執導,黃渤、徐靜蕾、段奕宏、許瑋甯、楊子姍主演。

與記憶無關,只想對家暴說不——《記憶大師》


故事發生在離我們並不遙遠的2025年,大作家江豐(黃渤飾演)與妻子張代晨(徐靜蕾 飾)婚姻破裂,在離婚前夕,江豐決定去一家名為“記憶大師”的醫療中心把與妻子相關的記憶抽取出來單獨保存。

手術很順利,但離婚過程不順利,張代晨要求江豐必須把記憶裝載回來,不然不會痛快簽署離婚協議。

與記憶無關,只想對家暴說不——《記憶大師》

沒辦法,江豐只得又去了一次“記憶大師”,但完成手術後,他卻開始回憶起一些奇怪的不屬於自己的畫面。

同時間,當地發生了一起謀殺案,深受家暴折磨的李慧蘭(王真兒飾演)離奇死於家中,警察沈漢強(段奕宏飾演)帶著下屬對此展開了追蹤和調查。

江豐發現腦中的記憶並不屬於自己,他找去醫院理論,因為糾紛鬧到了警察局。在等待審訊的過程裡,江豐發現,腦中出現的被殺害的女子是現實生活裡的被害者李慧蘭。

與記憶無關,只想對家暴說不——《記憶大師》

因為江豐這個意外,案情進入拐點。

在江豐進行手術那天,兇手也同時進行了取出記憶的手術。但因為一個偶發事件,兩人存儲記憶的號碼球被弄混,導致兩人在植回記憶的時候產生了錯誤,誤把對方的回憶加載到自己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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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豐很焦急,他只想找回自己的記憶。如果不盡快抓到兇手,妻子張代晨可能會是下一個受害者。江豐在想起更多信息的過程裡,越發覺得兇手就在他們的周圍。隨著劇情發展,所有證據都逐漸指向與李慧蘭、張代晨有過聯繫的社區工作者陳姍姍(楊子姍飾演)。

但很明顯陳珊珊只是兇手拉扯出來的煙霧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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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豐根據腦海中的記憶找到了兇手以前居住過的房子,在花房裡找到了妻子,兇手的真面目也曝光了,他就是警長沈漢強。

沈漢強在殺害了李慧蘭之後,痛苦不堪,決定把這些不愉快的記憶抽離出去,豈料事後反悔,鬧了一個大烏龍,還把自己徹底暴露了出去。

難怪破案進度如此緩慢,總是讓人有一種警察不怎麼作為的感覺,原來根源都在這裡。

沈漢強因為植入了江豐的記憶,對張代晨一直無法痛下殺手,在猶豫的時間空隙,其他警察終於循跡趕到。

江豐雖然失去了與妻子最美好的那段記憶,但他們的生活反倒獲得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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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部懸疑片,情節一直在反轉,尤其是江豐腦中的回憶,成功地把觀眾帶上了導演刻意安排的套路里。

記憶重新裝載,意味著大腦有一個重新適應和接納這份記憶的過程。在這個過程裡,大腦既是旁觀者,亦是參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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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黃渤在回憶這部分的劇情裡,大概要詮釋出好幾個不同的角色的:

江豐(旁觀者),從最開始的將信將疑,到發現這是犯罪事實的驚慌、害怕,再到為了破案的探究。

兇手(參與者)狀態一,與被害者熟悉、親暱,還有一直剋制但隱隱作痛的內心感受。

兇手(參與者)狀態二,殺人後的一絲放鬆,坦然?

幼時兇手(參與者),害怕、恐懼,目睹母親被家暴時的無助、慌張,甚至嚇出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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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就是影帝,就算是同樣的臉同樣的妝發,但就是能從他的面部表情、一舉一動中解讀出不同的人物內心。

而觀眾也正是隨著記憶這樣的一個變換過程,開始和江豐一起,抽絲剝繭,離真相越來越近。

楊子珊的陳珊珊則太具迷惑性,無限同情家暴受害者,對男性表現出來的疏離、沒有好感與對同性張代晨的親暱和接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再加上兇手刻意的安排,很難不讓人產生懷疑,於是我們就和江豐一起被真兇拐進了巷子裡,直到最後一刻,這個無辜受累者死於兇手沈漢強的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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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段奕宏的沈漢強,在整個表演裡,其實差一點意思。按照尋常邏輯,導演和編劇給了兇手一個悲慘的童年,好為他成人後的犯罪一個行為基礎。

江豐腦子裡日漸清晰的回憶,都是沈漢強想要隱藏和丟棄的不堪,他抽取記憶,也許是希望獲得新生。但世界上沒有真正的保險箱,有些東西始終是要握在自己的手裡才最有安全感,尤其是這種犯罪的鐵證。

不過意外總會比預期來得快,想必這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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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豐在回憶裡一共看到過兩個女人。

受害者李慧蘭和另一個他從未見過甚至查不出信息的神秘女子(許瑋甯飾演),她們都是家暴的受害者,但在無數次受到傷害後,卻依然又再次回到了施暴者的身邊。

這兩個女人都和沈漢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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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女子是沈漢強的母親,她死是他的因。李慧蘭應是沈漢強的朋友,他內心想要接近和喜歡卻沒有可能的人,她死是他的果。

沈漢強母親在又一次被虐打後,服下兒子給的藥,在浴缸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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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場景,沈漢強再見李慧蘭,李慧蘭被丈夫家暴,沈漢強想要帶走她,被拒絕和唾棄,這時的沈漢強身強體壯,本身就是力量的象徵,但他還是做了和童年時一樣的選擇,讓李慧蘭死去。

這是一個不太好理解的地方,為什麼要殺死家暴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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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允許月上君腦洞一下。

本片裡,家暴的受害者不只李慧蘭和沈漢強的母親,還有李慧蘭的女兒和沈漢強自己。

沈漢強和李慧蘭母女都很熟悉,從沈漢強殺死李慧蘭後,小姑娘刻意拖延了時間才報警可以看出來。她不知道自己放過了真正的兇手嗎?她未必不知道。只是這時的女孩和沈漢強一樣,都是家暴陰影下的受害者,從心底對自己的認知都還停留在“受害者有罪”和“弱者無能反抗無助”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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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漢強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對於小姑娘來說,是藉助了其他的力量,幫助母親用死亡完成了解脫的目的。

在他們的意識世界裡,強者總是強大,弱者永是弱者,不能也無法反抗。撼不動強者,那讓弱者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殺死對方的同時,也殺死了對方和自己的軟弱。

所以從根本上來說,沈漢強是不會去對施暴者出手,而他自己也正在走上施暴者的道路。

不去解決暴力根源,而去解決受害者,多可笑,又多可悲。

與記憶無關,只想對家暴說不——《記憶大師》


全片色彩趨於暗黑系,如果不是為了過審,估計也不會安排最後江豐和妻子和好的皆大歡喜的結局,大概率是好人都死去,壞人痛苦又痛快地活著。

導演想要表達的東西很多,但鋪設越大越不好掌控,再考慮到各種原因的角力,反倒直接弱化了真正凶手的存在。導致影片的立意需要觀眾自己來腦補,好在腦補後還能自圓其說,不然豆瓣的評分可能會再低一些。在敘事上,《記憶大師》要遜於自己的姊妹篇《催眠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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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記憶大師》的導演陳正道,2014年導了徐崢、莫文蔚主演的《催眠大師》,今年熱播的大寶貝演技翻身劇《摩天大樓》也出自他手。

同為懸疑片,甚至《記憶大師》還有《催眠大師2》的別名,但兩部電影的主題其實是完全不一樣的。

《催眠大師》是在完成徐崢和莫文蔚兩個主角的自我救贖,展示的更多的是來自心理學相關技術的炫技;《記憶大師》則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犯罪偵破片,但在犯罪這個大標題下,呼之欲出的是女性家暴這個主題,只是這個主題最終呈現出的效果並不理想罷了,遠不如《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所帶來的影響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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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暴一直被談論,卻一直都存在。而在女性刑事案件裡,又有不少是家暴的受害者變成了兇手。

女性真的沒有反抗之力?並不。

她們需要的是丟掉自己骨子裡弱者的認知和服從的心理,還需要的是,有人為這份勇氣加持力量。而不是如影片裡,沈漢強的母親因為家暴躲回孃家,他外婆卻因為擔心家醜外揚阻止小姨打電話報警。

最近的拉姆案裡,拉姆不夠勇敢嗎?她很勇敢了,但在無數次反抗後,拉姆還是死了,被沒有人性的前夫縱火燒死。

只是因為施暴者受到的懲罰還不夠多。

為什麼就不能再多給她們一點力量呢,不論是來自人群的善意和支持,還是來自社會立法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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