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綁架案裡的案中案:情人呀,你是美酒還是毒藥

一起綁架案裡的案中案:情人呀,你是美酒還是毒藥

文/馬付才

2006年1月19日,在山西省洪洞縣趙城鎮發生了一起特大綁架案,綁匪索要70萬元人民幣,5日後,人質被公安人員解救出來,2006年3月7日,5名綁匪全部落入法網。綁架者的主謀竟然是被綁架者的外甥,那麼,綁匪為什麼置親情於不顧,要綁架自己的舅母呢?原來,這一切,是因為綁匪有了一個毒比蛇蠍的情人……

人生路上拐了個彎:花心男人被俘虜

李向1974年出生于山西省洪洞縣趙城鎮後溝村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裡。從小,李向就聰明伶俐,頭腦靈活,上小學後在班中的學習成績一直遙遙領先,但上中學後,李向的學習成績逐漸差了起來,原來,李向雖然人很聰明,可是,因為離家遠住在學校,父母對他學習上的事一時鞭長莫及,班中學生太多老師又管不過來,李向又喜歡貪玩,自己又沒有主見,別的學生一叫他出去玩,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放下課本跑了出去。父母對他用心管的嚴了,他的成績就上去一些,因為農活忙了一時顧不上管他,他的成績又下來了。就這樣一直到中學畢業,學習成績一般的李向混了個畢業證回了家。

在家幫父母種了兩年田地,李向對這種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日子就煩透了。於是有事沒事他總喜歡往車來車往熱鬧的趙城鎮上跑,一來二去,結識了鎮上的幾個街痞子,李向的父母一看兒子結識的幾個朋友都是街面上的幾個小混混,長此下去怕給兒子帶壞了,他們想自己年歲大了,兒子也管不住了,不如給他娶個媳婦管教管教他。他們四處託媒人給李向提親,不久,就有人給李向介紹了鄰近村莊的一個姑娘,兩人見面後彼此也沒什麼意見,交往了幾次,1998年的秋天,兩人就領了結婚證走入了洞房。

李向的父母原想給兒子找個媳婦好收收他的野心,誰知,李向的妻子是個非常賢惠的女人,她根本管不住丈夫。結婚後的日子李向守著妻子過了一段溫馨安生的日子,不久,他看到村裡的年輕人紛紛外出打工,他在家再也呆不住了,1999年,李向也隨著本村打工的人員一起來到了太原。

到太原後李向在一家建築工地上做了一名鋼筋工扎鋼筋籠子,鋼筋工雖然不用拎瓦刀抹灰爬高上低,可也是個苦活,常常,李向的手被鋼筋尖鐵絲頭扎得鮮血直流,這樣,做了一段時間鋼筋工後,李向又厭煩了,他覺得長久這樣下去,吃苦受累,不如學個技術。李向想做廚師的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於是在太原市的一家技校報名參加了廚師培訓班。學習三個月廚師後,技校推薦他到一家飯店去打工,李向原想他參加了廚師培訓班,畢業後就能當廚師了,誰知,在那家飯店裡,老闆只是讓他幹擇菜、打掃衛生、傳盤子之類的雜活,根本就不讓他上灶炒菜。老闆也看出李向有點不樂意幹,就對李向說:“你只有理論,沒有實踐,要想當大廚,不鍛鍊個三五年是不行的。”老闆的話一下子使李向的心涼透了,別說三五年,就是一年,他也受不了這打雜端盤子又要忍受煙熏火燎之罪了。

工地上的活太苦,廚師又當不成,看來,給別人打工根本不是一條好的出路,要想發財,只有自己當老闆。李向萌生了做生意的念頭。想做生意李向沒多少本錢,李向想起了他的舅舅許凌雲,許凌雲在村辦工廠裡是個老總,他手裡一定有錢,何不問舅舅借些錢呢?誰知舅舅的工廠裡那一段時間恰巧產品賣出去,錢卻一時收不回來,工廠裡連工人的工資都欠三個多月了,許凌雲告訴李向說他做生意是好事,但這一段時間他手頭資金實在緊張,等他有錢了一定支持他。許凌雲對李向說的是實際情況,但李向卻以為是舅舅有錢也不借給他,於是不滿意地走了。看來,只好做那些本錢小的生意了,李向想來想去,想起了他在工地上當鋼筋工時,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來工地上收廢品,那些鋼筋頭廢鐵絲已經利用不上了,因此,工頭常常是三個錢不值兩個錢的就賣了,有時候遇到心情高興,就白送給了收廢品的,想到這,李向決定去收廢品。

2001年4月,李向在太原市郊區開始了他這項本小利大的生意。由於李向頭腦靈活,再加上年輕又正處在創業階段,李向也很吃苦勤快,他的廢品生意很快做的有了起色,剛開始時李向專門到各建築工地收廢品,等有了本錢後,他租了一塊場地,做起了真正的老闆,專門收別人送來的廢品,然後再分門別類地高價賣出,幹了兩年時間,李向收廢品就發了財,雖說不上出入有車,但出門打的,動不動上館子,花上幾百元錢吃上一頓飯在他身上也成了常事。

離李向的廢品站不遠,有一傢俬人旅館。承包那個小旅館的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李向路過時曾與她打過幾個照面,那女人看李向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笑,那直勾勾的目光一下子就把李向的魂勾走了一大半。李向打聽到,那個女人叫劉明琴,山西省浮山城關鎮人,與自己同歲。李向就有事沒事的找理由常去那個小旅館,一來二去,就與劉明琴熟悉了,李向在認識劉明琴之前,他人生的道路還一直是按照自己的目標正常地走著,他沒有想到,這個劉明琴,會是改變他一生命運的人。

2004年9月的一天,天下著雨,沒生意可做的李向又去劉明琴的小旅館天南海北的侃大山,到了吃晚飯時,李向要走,劉明琴卻弄了幾個小菜,一瓶酒,挽留李向一起吃飯。對劉明琴的挽留李向求之不得,他們邊喝邊聊,一會就打開了話匣子,劉明琴告訴李向,她現在與丈夫離了婚,沒有生計,就承包了這家小旅館,但生意也不太好,只好過一天說一天艱難度日。說到難處,劉明琴不由擠出幾滴淚來,李向連忙拿一張餐巾紙給她,劉明琴在接餐巾紙時的那一剎那間,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裡。李向本來對這個打扮得時髦的女人就有一種嚮往,現在,你有情,我有意,那天晚上,李向和劉明琴住在了一起。老家有妻子,外面有情人,李向的心裡像喝了美酒一樣舒暢,覺得自己過的是神仙才有的日子。

情人有顆蛇蠍的心:一步步身子陷泥潭

第二天清晨,李向一覺醒來,劉明琴已為他備好了早餐,李向不由為劉明琴的體貼溫柔而感動。此後,李向經常到劉明琴承包的旅館過夜,每次他過去,劉明琴總是給他準備他喜歡吃的小菜和喜歡喝的汾酒,把酒言歡。轉眼間到了2004年的年底,一天夜裡,李向再次來到劉明琴承包的小旅館,近三個月的相處,他發現自己如果幾天見不到劉明琴,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樣沒精神。劉明琴照例又給李向弄了幾個他喜歡吃的小菜,劉明琴陪他幾杯酒下肚後,突然嘆起了氣,李向忙問劉明琴為什麼不高興,劉明琴故意吞吞吐吐地不說,一直等到李向問著急了,她才說:“我承包這個旅館時原想賺一筆錢,現在,到了年關,我不但沒掙到錢,反而欠了人家5000元的房租,手裡又沒錢,我上哪去弄5000元錢還人家呢?”李向一聽劉明琴原來是為這件事嘆氣,想起他和劉明琴交往這麼長時間,她從沒有花過自己一分錢,也沒給自己一絲困繞和麻煩,反而常常弄酒弄菜招待他,現在,她有困難了,他怎能不全力幫助呢?想到這,李向站起來衝劉明琴說:“你別擔心,不就是5000元嗎,就值得你這樣發愁?”第二天一早,李向就到銀行取了5000元交給劉明琴。劉明琴一把摟過李向,邊吻他邊說:“你真是太體諒我了……”

李向以為劉明琴和他交往至今,從不主動帶給他一絲麻煩和困擾,相反,還常常好酒好肉地招待他,她自己有了困難,也深深地遮掩起來不讓他知道,這讓李向一直堅信劉明琴對他深愛不移。其實,李向哪知道,他已經陷入了劉明琴早已精心佈置的圈套。劉明琴是個心狠手辣攻於心計的女人,離婚後整天無所事事地過著單身自由的生活,其實她的那個小旅館就是專做皮肉生意的,她這樣伺候李向,不過是做戲,放長線,釣大魚,先給他一點甜頭,待他對自己情不能抑時,再慢慢地套取他的錢財。果然,2005年1月7日上午,劉明琴約李向見面,她興沖沖地告訴李向,今天是她的生日,要請李向吃飯,來到預訂的飯店,劉明琴叫來服務員,要了李向喜歡喝的汾酒,並點了李向最喜歡吃的菜。她緊握著李向的手說:“這輩子能認識你,我知足了,今天雖然是我生日,但這酒是我為你要的,我今天高興!”聽了劉明琴這番貼心肺腑的真言,李向不禁感動,想起家中有老婆,這邊又能得到劉明琴的真情相待,自己真是掉到福窩裡了。

吃過飯後,李向打的帶著劉明琴來到一家商場,說要給她買生日禮物,走到一個首飾專櫃,劉明琴不走了,她挽著李向的胳膊指著一條鉑金項鍊裝做羞答答地說:“那個,我喜歡。”李向大方地讓營業員拿過那條項鍊,親自給劉明琴戴到脖子上,然後,他問營業員多少錢,當營業員告訴他12000元時,李向不由吸了一口冷氣,這麼貴重的東西使他面有難色,劉明琴看出了李向的猶豫,她挽著他說:“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要讓我高興呀。”李向看劉明琴這樣,只好狠狠心買下了,而對妻子,李向從來沒捨得給她買超過500元的禮物。

後來,他們回到劉明琴的小旅館裡,一進門,劉明琴就摟住了李向,劉明琴說她承包的旅館賠錢不想幹了,從此以後,她只有依靠他了。劉明琴的“生日”沒過多久,一天,她又對李向說,她的父親有病沒錢了,問李向要5000元錢,李向做生意雖然資金緊張,但還是給她了。沒事可做的劉明琴今天要李向陪她逛街,明天又要讓他陪她去旅遊,李向一面有難色,她就發嗲哭鬧,李向只好滿足她的一切要求,這使李向很少有時間去顧及生意上的事,再加上手頭上的流動資金不足,周圍又出現幾家廢品收購站競爭,李向的生意一落千丈。到了2005年4月,已經賠得一乾二淨的李向只好關閉了他的廢品收購站,而且,還欠了一屁股外債。

債主天天上門要錢,把李向弄得焦頭爛額的,他自然也沒有閒錢給劉明琴,劉明琴這時不為李向的處境著想,反而埋怨他說:“我這樣不明不白地做你的情人,不說像別人那樣能吃香的喝辣的,反而連吃飯錢都沒有,你也真是太窩囊不像個男人了。”李向正為自己躲債的日子煩心,聽劉明琴這樣一說,他沒好氣地說:“你說我怎樣像個男人,難道去偷去搶才像個男人?”劉明琴看李向有點不滿意,她鄙夷地對李向說:“就是,是個男人就得生辦法去弄錢,就你這個樣子還想養情人,能偷能搶來錢的男人也是有本事的男人。”

劉明琴的一頓抱怨使李向立即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那裡。劉明琴滿意地看著李向在自己的淫威下服了軟,這才放緩了語氣說:“其實弄錢的地方多著呢,就怕你不敢弄。”劉明琴的話使李向的眼睛一亮,他說:“能弄來錢我不敢弄,就我現在這樣子,逼急了連殺人我也敢,還有什麼我不敢做的?”

劉明琴一看李向快要上鉤了,欲擒故縱地說:“算了吧,你話說的大,真讓你做,你又不敢了。”李向被劉明琴的話激起了,他說:“你說,能弄來錢我要是不敢弄,我就不算是個男人!”劉明琴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這才說:“霍州那一帶你聽說過吧,都時興配冥婚,特別是女屍,一個多的能賣四五萬,少的也是大幾千,咱弄個女屍體賣賣不就有錢了嗎?”

李向聽劉明琴說的是這事,不由洩了一口氣,他說:“你說的輕巧,咱上哪兒去弄女屍去?再說,咱又不知道誰家要配陰婚,弄來了也賣不出去。”劉明琴說:“誰家配陰婚這不用你操心,只要弄來女屍,就能賣出去,關鍵是這女屍。”

李向說:“是呀,這女屍上哪弄,總不會咱去找個女的給殺了吧。”劉明琴一聽,連拍大腿,說:“你怎麼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找個女的把她殺了不就有屍體了嗎?”李向一聽嚇了一大跳,他不相信地看著劉明琴,劉明琴說:“咋了,我就知道你不像個男人,想弄錢還怕這怕那的,你就說你幹不幹吧。”李向無奈地說:“你讓我考慮兩天再說吧。”

過了兩天,劉明琴再次逼問李向,她說:“我就知道你這人窩囊,你想,這事只要做的乾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公安連案都沒法破,你怕個啥,要不,我給你找個搭檔,上次聽他說他把一個四川小姐給做了,一下子就掙了8000元。”李向聽劉明琴說有幫手,而且人家已經掙過大錢,才猶豫地答應了劉明琴。

劉明琴說的這個人叫馬保虎,她帶著李向找到馬保虎,和馬保虎一拍即合,於是一起制訂了分工計劃,由劉明琴負責物色女人,李向和馬保虎負責下手殺人,然後賣掉女屍配陰婚。2005年6月23日,劉明琴找到了曾在她的小旅館裡長期租房住的一個女人,說要給她介紹個男人掙點錢。晚上她把那個女人請出去喝酒,故意將其灌醉,然後騙到霍州市什林鎮許村一山溝裡,李向和馬保虎用皮帶將其勒死,隨後以6000元的價格將屍體通過中間人賣到事先約定好的霍州許村配冥婚。


綁架自己的舅母:不歸路上的心有多貪婪


6000元錢分到三個人的手中很快就被揮霍一空,之後,李向和劉明琴又開始過起了東挪西借的日子,劉明琴為此常常和李向爭吵,逼他弄錢,有一次,李向被她吵的心煩,推了劉明琴一下,劉明琴上去就給了李向一耳光,說:“姓李的,咱倆現在是一條腿上的螞蚱,你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把老孃逼急了,我可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李向想起合夥殺人的事,嚇的什麼也不敢說了,還連連給劉明琴道歉。

但沒錢的日子實在不好過,2005年國慶節,看到別人都歡天喜地地出去旅遊,劉明琴委屈地對李向說:“我給你做情人窮得連飯都吃不上,你不是說過你有個舅舅是個企業老總,不如先問他借點錢花花?”李向聽了劉明琴的話,一肚子氣地說:“你別說了,我那個舅舅小氣的很,我當年做生意時問他借錢他都沒給,有這個舅舅還不如沒有的好。”劉明琴不滿意地說:“現在你不去借怎麼知道又借不來,看來你一點也不為我著想。”在劉明琴的反覆要求下,李向答應再次去舅舅家借錢。

2005年10月底,李向來到舅舅許凌雲家說想借8萬元錢,許凌雲問他借錢幹什麼用,李向吞吞吐吐說想辦個鐵廠,由於數目太大,許凌雲一時沒答應他,李向回到太原給劉明琴一說一分也沒借來,劉明琴立刻氣得大罵李向沒用,她氣憤地說:“借不來,乾脆把他綁架了他就會痛快的出血了!”李向嚇了一大跳,說:“他可是我舅舅呀!”

“舅舅怎麼了?你舅舅可有錢,你不還是連一分都借不來,你現在還心疼他,你就說吧,你幹不幹?”劉明琴又嘲諷又威逼地對李向說。兩次都沒能從舅舅那裡借來錢,李向也特別生氣,想,他不仁,就別怪自己不義,他退而求次地對劉明琴說:“要綁架也只能綁架我表弟,他畢竟是我舅舅,我下不了手。”劉明琴一聽,想綁了兒子,那老子肯定捨得出大錢,就同意了李向。可綁架這活不是一個兩個人能做的,感到力量薄弱的李向和劉明琴想來想去,又想起了馬保虎。

2006年1月13日,李向同劉明琴從太原返回霍州,和馬保虎家商量策劃綁架許凌雲的兒子,馬寶虎找來了好友楊國旗,楊國旗又找了一個同夥李偉民,答應事後給李偉民50000元。他們經過踩點找了一個控制受害人的地方(許村一廢棄的窯洞),隨後又對周邊環境路線進行了採點,並在臨汾一手機市場買了一部二手手機,用假身份證辦理了新號碼,專門用於遙控敲詐受害人家屬時使用。

2006年1月19日凌晨5時,洪洞縣趙城鎮後溝村一片寂靜,不時傳來一兩聲狗吠,人們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中。屋外,紛紛揚揚的雪花漫天飄灑,這是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李向、馬保虎、楊國旗、李偉民戴著面具拿著明晃晃的長刀跳到許凌雲家的院中,直奔主人房間。房間內,許凌雲的妻子52歲的張紅梅正抱著自己的外孫薛霆酣睡。進來後李向發現表弟還沒有回來,只有張紅梅和一小孩在家,便綁架了張紅梅,把小孩子手腳捆住,嘴用膠帶封住。同時搶走了6000元現金。

楊國旗、李偉民將張紅梅控制在許村租賃的窯洞內,李向、馬保虎在洪洞、霍州、靈石、介休、平遙等地使用公話、手機與受害人家屬周旋,向其索要現金70萬元進行敲詐勒索。洪洞警方接到報警後迅速出動,就在警方仔細調查綁匪遺留物品的時候,小薛霆的一句話讓辦案人員茅塞頓開。小薛霆說:“他們綁我姥姥的時候,我和他們打,一個黑衣人說,‘別亂動,否則你姥姥就回不來了’。”洪洞縣公安局副局長郭文華判斷:“從綁匪的這句話可以分析出,綁匪中有人十分了解許凌雲家中的情況。”警方開始從許凌雲家庭成員及親戚朋友中尋找突破口。這時,警方利用技術手段查到,向許凌雲索要鉅款的電話號碼與李向案發前使用的號碼一致。並且,警方還通過這個手機號碼發現了更加離奇的案情:案發前,這個號碼曾與洪洞縣堤村梁軍聯繫過,梁軍平時經常給村民們介紹冥婚,案發前,李向和一個叫馬保虎的人曾經找梁軍,想讓他幫忙介紹一宗陰婚生意。經過樑軍辨認,遺留在現場的那件大衣正是馬保虎的,就此,警方已確認李向和馬保虎就是綁架許凌雲妻子的主要犯罪嫌疑人。

1月21日上午9時,案發後的第二天,綁匪再次打來電話,要求許凌雲帶上70萬元親自開車送錢。為了不打草驚蛇,民警們喬裝打扮與許凌雲一同沿大運路向太原方向行駛。當開車行駛到平遙縣境內時,綁匪打電話要求把錢放下,許凌雲要求與妻子通話,但遭到綁匪拒絕,雙方一直僵持到晚上8時多。最終,這次解救行動失敗。郭文華猜測:“綁匪不讓人質與家屬通話,是不是人質已被撕票?”民警們進一步確認了馬保虎的身份,並根據他長年在霍州市打工的情況,在霍州市許村發現一處廢舊窯洞。據附近村民們說,這段時間,這個廢舊窯洞經常有人出入。郭文華副局長說:“窯洞是舊的,可是鐵鎖卻是新的。”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廢舊窯洞內一定藏著一個巨大秘密。事不宜遲。洪洞警方立即部署搜查廢棄窯洞的行動。此時已是1月24日,也就是案發後的第五天,綁匪第三次打來電話要求進行交易。警方決定兵分兩路,一路趕往霍州解救人質,另一路與許凌雲喬裝打扮繼續引綁匪出動。

解救人質的一路民警們順利地在霍州市許村的一個廢舊窯洞裡解救出了張紅梅,還當場抓獲了主要犯罪嫌疑人馬保虎和另一名案犯楊國旗。此時,李向似乎已經聞到同夥落網的“氣味”,他要求民警們把錢放到平遙境內一處開闊地並離開。民警們在雪地裡苦苦守候了十多個小時也沒有發現李向的身影。警方立即對洪洞縣和霍州市的主要路口設置了關卡,3月7日,窮途末路的李向在霍州市被捕。與此同時,另一路民警乘勝追擊,帶著犯罪嫌疑人楊國旗和馬保虎,在李向藏身住所搜出了作案時使用的蒙面帽子、手套及兩輛摩托車,並且抓獲了李向的情婦劉明琴。

原本以為是一場風花雪月的風流外遇,最後的結果卻是一場滅頂之災。李向其實完全是咎由自取,他忘記了對妻子的忠貞道義,放縱著自己的情慾,一步步深陷泥潭,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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