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旨赐婚,她被迫代嫁。当她赶去完婚时,却发现宁王正和别人大婚

秦浅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只觉周围吵闹极了,吵得她头疼。

刀剑喑哑触碰的声响,痛苦凄惨的嘶喊声,还有寒风烈烈呼啸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什么人在打架似的。

秦浅睁开眼欲探个究竟,入眼却是满脸的懵。

封闭的四周是古色古香的木制构造,头顶不知压着什么,沉甸甸的让她有点儿喘不过气来,艳红而繁复的衣裳让她根本不敢站起来。

头又开始痛起来了,一幕幕陌生的画面仿佛连续剧般在脑海中扫过,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消化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十六年的记忆。

看完她临死的画面,眼角已不自觉的滑下了泪珠。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一旨赐婚,她被迫代嫁。当她赶去完婚时,却发现宁王正和别人大婚

前世里,她也是这般被老公和闺蜜害死,同样的悲惨遭遇,同样医术高超,应是她穿越到这具身体上的原因。

既然上天给了她再次为人的机会,她定要好好珍惜,酣畅淋漓活一生,再不让自己受渣男贱女的欺辱。

“咚!”

耳边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像是被什么袭击了一般,秦浅跟着花轿猛地向一边倒去,她下意识的握紧一旁的窗棂,每个毛孔都散发着紧张。

下一秒,一个手握利剑的男人突然闯进花轿,出现在秦浅眼前。

剑刃上仍染着鲜红的血液,幽深的双瞳中杀气未散,泛着墨青的异光。

秦浅的尖叫声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人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低沉浑厚的声音简短的说:“跟我走!”

望着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有种一出去就会被他灭口的错觉,秦浅哪里敢跟他走,一个劲儿拼命挣扎着要躲开。

两人纠缠拉扯之际,羽箭如流雨般“咻咻”射进来。

男人瞬即敏捷的躲闪,秦浅却不知怎的突然用力拉了他一下,硬是让利箭直挺挺射进了男人身.体里。

两道嗜血的寒光陡然从墨青异瞳中射出,俨然一只暴怒的猛虎。

秦浅吓得心惊肉跳,连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我只是,只是……”

她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只有她自个儿心里清楚!

男子看着她这副吓得不轻的模样,终是隐忍不发。阴沉着一张脸,反手摸到背后掰断了箭身。动作一气呵成,连眼皮儿都没颤一下。

花轿中的气氛尴尬而又诡异,男子率先开口打破。

“在下三皇子楚云峥,奉皇上之命,代大皇兄宁王前来迎亲。”

秦浅挑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依旧不动声色。

一身玄黑的夜行衣,手中握着剑,剑上还沾着血。

恕她孤陋寡闻,从未见过这般迎亲的阵仗!

楚云峥又从怀中掏出代表身份的令牌,待秦浅认可了身份后,便再次拉起她的手,迅速将她带出轿外。

没给秦浅任何消化的时间,楚云峥拦腰抱起她,翻身上马。

“驾”!

骏马在漫天风雪中竭力驰骋,溅起数丈高的残雪,皆是血红色。

“头儿,救她的人好像是三皇子。”

“说什么胡话呢,三皇子怎么可能到这里来,明明就是同党。还不快追,上面说了,绝不能让她活着到盛京!”

秦浅是面对着楚云峥坐在他身前,能够清晰的看见黑压压的一群人追了上来,流箭如暴雨般向他们袭来,不留一点儿活路。

即便楚云峥身手矫健,但护着她这么个累赘,难免少了些灵动。眼看着又是一箭避不可避,秦浅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伸手抱住楚云峥的头部,硬生生替他挡了一箭。

毕竟眼下的情况,只有保全了楚云峥,她才有一线生机。

就当是,一箭还一箭吧!

可当箭镞深深射进左肩血肉里,秦浅当即就后悔了,疼得眼泪直流。

懊恼之际,楚云峥突兀的勒住缰绳,骏马一双前蹄高高扬起,秦浅重重的撞在他身上。

“怎么了?”

秦浅一回头,整个人愣住。

他们,竟然被逼到了悬崖边!

断崖在前,追兵在后!

几乎没做任何考虑,楚云峥毫无犹豫拦腰抱起秦浅,纵身跃下。

呼啸而过的寒风近在耳畔,整张脸被吹得僵硬,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秦浅睁眼看去,入眼只有一片虚茫,完全看不到底,就好像此刻他们未知的命运。

所幸上天还是眷顾她的,他们最终“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都没有再受伤。

担心再被追杀的人找到,两人沿着河岸上山,徒步在风雪中跋涉了好远,才找到了一个还算安全的山洞。

坐下来休息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被体温烘了个半干。之前一直在走路没感觉,现在突然停下来,顿时觉得四肢冰冷,浑身忍不住的发抖。伤口也是疼得厉害,稍微动一下就感觉皮肉要撕裂了一般。

“嗞——真特么的疼!”

楚云峥寻完干草枯枝回来,正好看到秦浅龇牙咧嘴的叫唤着。

楚云峥眸色暗了暗,径自到一边生起了火。

火苗旺盛的往上飞窜,阵阵暖意袭来,秦浅便很是自觉的往火堆那边凑。

伤口处的布料虽都撕开了,但要把箭拔出来,她手臂够不着,只得向一旁的楚云峥求助。

“喂,麻烦过来搭把手!”十分自然顺口的语气,就像是在使唤自家小弟。

楚云峥抬头扫了她一眼,眸色变得更黯了,没有半分要过去的迹象。

秦浅无奈,只得咬牙忍着伤口的疼痛,先去帮他处理后背的伤口。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咋还这么矫情呢?”秦浅熟稔的撕扯开楚云峥后背的衣裳,嘴里还不忘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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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峥一个铮铮铁骨的七尺男儿,怎么可能矫情,但突然被一个小姑娘当众扒衣,他倒是真的不自在起来了。

刚要躲开身子站起来,就又被秦浅强硬的按住了。

“别动!”秦浅的语气很严肃,“箭上有毒,不想死就老实点儿!”

楚云峥当真不再动了,任由秦浅折腾。墨青的瞳孔在暗夜里闪着幽光,唇角浅浅上翘。

将军府里出来的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扒完楚云峥的衣,秦浅便看到了他后背大大小小的伤口,因为箭伤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整个后背几乎被血染满了,完全就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虽然早已在手术台上看惯了这样的画面,但蓦地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秦浅还是不由觉得心惊。

心中那一丢丢的小愧疚,也不觉加深了一点儿。

“怕了?刚才不是还挺能的吗?”感受到身后的停顿,楚云峥忍不住出言调侃。

他还真以为这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呢!

“呵呵!”秦浅冷笑出声。

竟然还有力气嘲笑她,一会儿有他好看的。

原本残留在外的箭杆早已没有了,只剩箭镞嵌在肉里,若要取出来,便要把周围的皮肉全划开。

没有手术工具,秦浅便用发簪代替。

被火苗烧的炙热的簪尾猝的伸进伤口里,发出轻微的“嗞嗞”的声响。秦浅顺着箭镞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将周围的血肉拨开。

听着楚云峥强忍着发出的声,方才郁结在心口那口气,总算舒缓了一些,手中的动作也更利索了。

这般好一番折腾之后,才终于将深嵌着的箭镞取了出来。

箭镞“叮”的一声掉在地上,秦浅长长舒了一口气。

楚云峥递给秦浅几个药瓶,给他后背的伤口上完药之后,没多大会儿,他便神色正常,好似无事人一般。

“来吧,帮我拔出来。”秦浅将左肩伤口处断了一半的箭杆对向楚云峥,示意他动手。

楚云峥挑眸,便见到秦浅咬紧牙关,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煞是可爱。

也不再为难她,楚云峥握紧箭杆,手掌蓄满力量,猛地一下拔了出来。

似是不想让楚云峥瞧不起似的,秦浅硬是紧咬着嘴唇,一声没吭。

楚云峥瞧着她嘴角溢出的鲜血,默默摇头,果真还是个小丫头的心性。

箭镞上带出的血异常的红艳,像是颜料染上去的一般。楚云峥的目光落到上面之后,便再也没有移开,眉头不觉深皱。

秦浅瞧着他这副模样,一把将箭镞抢了过来。

“不就是比你运气好箭上没毒吗?至于这么愤愤不平吗?”秦浅打趣道。

楚云峥不置可否,目光仍旧停留在箭簇的鲜血上。

“你该知道,他们是来杀你的。”

清冷的话语响起,整个山洞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之前熟络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秦浅自然知道他们是来追杀她的,但这话从楚云峥嘴中直接说出来,却又是一种滋味。

她本来对这桩赐婚没什么感觉,如今他们这般阻扰,倒是愈发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他们不想让她去盛京,不想让她治好宁王的病,她偏要活着走进宁王府,当着他们的面完婚!

那些伤害她的,或者企图要伤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火草燃烧发出滋滋的响声,秦浅抱膝坐在火堆边,不时往里添加几根枯枝。

“那么,你知道是谁要杀我吗?”

一旨赐婚,她被迫代嫁。当她赶去完婚时,却发现宁王正和别人大婚

良久之后,秦浅才缓缓启唇询问,言语间尽是生分。

“不知道。”楚云峥摇头,淡淡的说,“想你死的人很多。”

他用着云淡风轻的语气谈论着她的生死,就像是无事人一般,听在秦浅耳中很是不爽。若不是因为皇上的命令,他恐怕根本就不会救她吧。

“那么你呢?你也想要我死吗?”脑海中突然闪过马车中那个满是杀气的眼神,心底的反问不自觉便脱口而出。

楚云峥没有回答,只是冲着她淡淡的笑了下。明明是在笑,却直让秦浅觉得后脊发凉。

空气中仍旧弥漫着血腥味儿,仿佛无声诉说着他为了救她而受伤的事实。

秦浅心中的愧疚又增添了几分。

“其实你我都清楚,就算我进了宁王府,也是死路一条,你没必要……”这般冒死救我。

秦浅拿着树枝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火苗,默默换了个话题。

可空气中凝重的气氛,却是只增不减。

“你不会死!”

笃定又自信满满的语气,让她差点儿就信了。

“为什么?”

“因为你要去给大哥治病!”

如此亲昵的称谓,看来他和宁王的关系非常好。

“要是万一治不好呢?”

“大哥的病会好的,而你,也不会有事!”

又是那般坚定不移的语气,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敲在心上,更像是信誓旦旦的承诺。

秦浅抬眸,一双剪瞳直直盯着那个抱臂靠坐在墙边的男人,恰好对上那一双泛着墨青幽光的双瞳。

秦浅原本以为只是光线造成的错觉,此刻仔仔细细瞧去,他竟是天生自带美瞳效果。

“原来竟是天生双色异瞳呀!”秦浅对着他那双眼睛,啧啧道。

只是一句简短的感慨,楚云峥却是突然变了脸色,狭长的双眸危险的眯起,愈发浓郁的杀气渐渐从眼角溢出,亦如初见那时。

秦浅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踩着俏皮的步子踱到楚云峥身前,凑近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好奇的欣赏。

“你这双眼睛当真是漂亮,只可惜呀……”话音刚落,秦浅便感觉到周身气压骤降,“可惜就是美得太过分了,怎么看怎么像假的。”

秦浅啧啧评赏完,又摇着头回到了火堆边。

两道灼灼的目光一直看着她,感受着山洞中的气氛波澜起伏,她都当做浑然不知。

楚云峥定定望着远处那道嫣红的倩影,若有所思。

这是他遇到的第二个,在见到了他那双眼睛后,没觉得他是个异类的人。

翻越千山万岭,历经重重暗杀,两人终于来到了盛京,刚好是大婚当日。

冬月十八,是宁王娶亲的大好日子。

十里红妆从城外一直延伸到宁王府,一路上锣鼓声,鞭炮声不断,好不热闹。

王府外,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好奇宁王妃究竟何许人也,竟敢大张旗鼓的嫁进宁王府,也不怕成个短命鬼。

“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堂!”

秦浅刚跨进宁王府的大门,便听到喜婆尖细的声音响起。

她这新娘子还没到,这就开始拜堂了?

秦浅抬头望去,只见喜堂上站着一双身着大红喜袍的璧人。

那被两个宫人左右搀着,颤颤巍巍的新郎,应是宁王无疑。

可宁王身边那个体态婀娜,娇羞万分的新娘子究竟是谁?

“这是谁家的姑娘呀,竟然还敢往宁王府送?”

“听说是皇后的亲侄女,温丞相的掌上明珠温芸茜,和宁王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这不还请的皇后主婚吗?”

“不是听说是那个神医七月莲吗?怎么换人了?”

“那个神医呀,听说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死了。你们也不想想,皇后怎么可能让一个神医嫁到宁王府,万一真治好了宁王的病,温家还会有现在这么大的权势?”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会掉脑袋的。”

……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秦浅只觉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一旨赐婚,她被迫代嫁。当她赶去完婚时,却发现宁王正和别人大婚

不仅派人一路追杀她不留活路,现在连皇上赐封的宁王妃位置也要抢走,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争馒头争口气,她今天就要让他们知道,她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这就是你们说的圣上赐婚,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秦浅冷幽幽瞥了身边的楚云峥一眼,那眼神,似是要硬生生在他身上剜出一块肉来。

楚云峥回过头,便见着秦浅大步流星往大堂走去。

那气势,一看就是去闹事的。

楚云峥却是好整以暇抱臂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一拜天地——”

两人刚刚准备拜堂,便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

“慢着!”

秦浅拦住正准备俯身的新娘子。

众人闻声望去,便见到一个身着红艳裙裳的女人,直挺挺站在新郎官和新娘子中间,气势汹汹。

座下众人不由纷纷抽气,连声道这宁王府的大婚果真是不吉利,这才刚拜堂就又要出乱子了。

皇后见状,连忙命宫人上前将她拉下来。

秦浅不等他们上前,便当着满座宾客的面,祭出了明黄的圣旨,铿锵有力道:“我乃妙手神医七月莲,镇北大将军之女秦浅,承蒙皇上恩德,赐婚宁王,今日前来完婚!”

话音落,满座哗然!

皇上给宁王和妙手神医七月莲赐婚一事,盛京之中,无人不知。

这正拜着堂呢,宁王妃的正主却来了,真真是一出难得的好戏呀!

温家上赶着非要把女儿塞进宁王府,这下难堪了吧。

“姑母,不是说七月莲已经死了吗?”温芸茜最先按耐不住了,满是委屈的朝着皇后那方询问。

她好不容易才盼到了嫁给宁王的这一天,怎能让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给毁了?

秦浅一听这话就更来气,看来这刺杀的事,八九不离十,就是她们干的了。

“好你个大胆刁民,别以为拿着圣旨就能冒充神医七月莲。官兵已经验明,七月莲在送亲途中遭遇流匪打劫,人早已经死了。来人,将这个欺君犯上的刁民拖下去!”

文名:凤求其凰

皇后也顾不得去验明秦浅的身份,愤然站起身,指着秦浅厉声呵斥,威严十足。

然而秦浅坚毅的眼神中却是无一丝畏惧,不卑不亢直视着皇后,一字一句反问:“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你不承认我手里这道圣旨了?”

话音落,周围又是一阵阵抽气声。

不愧是将军府出来的女人,竟敢当众挑衅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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