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易回河”不是一個愚蠢的工程,而是北宋的無奈之舉

一,外患:北宋與西夏爆發三年戰爭,北宋大傷元氣:

西夏李元昊對吐蕃和回鶻打了幾次戰爭,結果都勝利了,李元昊開始膨脹了,想要稱帝,就派使者給趙禎上表文,內容就是炫耀、和趙禎平起平坐,然後給自己找了一個牛逼祖宗拓跋氏,趙禎一看錶文氣得不行,滿滿地惡意,“李元昊不是党項麼,這還要不要臉了。”

“三易回河”不是一個愚蠢的工程,而是北宋的無奈之舉

李元昊

滿朝文很多都是有資歷沒有能力的閒人,有能力的人有沒有話語權,當時宰相是張士遜和章得象,這兩個人你沒有印象吧,沒有印象就對了,其實我也沒有印象,因為他們沒有幹出特別的事來,朝議的結果就是不承認李元昊稱帝的合法性,並出臺了一系類對西夏的外交舉措。

李元昊看到北宋的態度,“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這個小趙也太不給面子呀,得給北宋一點顏色看看,”1040年,李元昊大舉進攻北宋,在三川口(今陝西延安西北)雙方打了三天三夜,“三川口之戰”北宋大敗,大敗原因我就一句就夠了,文官幹武官的活,你不要好奇,懂宋史都知道,這是宋朝的國策:以文抑武,你得習慣宋朝的這種畫風。

韓琦看到戰報氣得吐血,皇帝都是沒有錯了,錯的只有管事的宰相,韓琦就上書,臭罵宰相只顧享受不幹正事,導致四個宰相下野,趙禎一看,韓琦是個人才呀,於是趙禎就派韓琦和范仲淹去陝西戍邊去了,防止李元昊那小子再打過來,韓琦年輕氣盛,不聽老噴子范仲淹的勸阻,為什麼說噴子呢,因為范仲淹逮住誰噴誰,是自帶言官屬性,連領導(宰相)都噴,結果被貶多次,韓琦執意出兵,李元昊誘敵深入在好水川(今寧夏隆德西北)設伏,韓琦傻乎乎跳了進去,

1041年“好水川之戰”,北宋大敗,傷亡萬人以上。

“三易回河”不是一個愚蠢的工程,而是北宋的無奈之舉

好水川之戰

趙禎得知消息大怒,“這兩貨中看不中用呀,還是欠扁(貶)呀”,於是,韓琦和范仲淹被貶。

1042年,李元昊一看高興了,北宋軍隊這麼弱雞,於是李元昊調動了國庫最後的資源,之後西夏國庫可以跑耗子了,發動第三次戰爭,宋軍在定川寨(今寧夏固原西北部)陷入西夏軍隊的重圍,北宋又是大敗,葛懷敏等15員將領戰死,北宋九千餘人幾乎全軍覆沒。

二,內憂外患的產物:慶曆新政

1043年,北宋官僚隊伍龐大,行政效率低,人民生活困苦,遼和西夏威脅著北方和西北邊疆,社會危機日益嚴重,噴子范仲淹開始改革,史稱“慶曆新政”,新政符合趙禎的利益,也符合這個北宋的利益,但是觸犯貴族的利益,貴族勢力龐大,1045年,“慶曆新政”宣告失敗,但是這次失敗,范仲淹再次被貶,老範並沒有頹廢,1046年,老範喊出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口號,顯示老範並沒有放棄。


“三易回河”不是一個愚蠢的工程,而是北宋的無奈之舉

范仲淹


三,大筆的戰爭賠款:北宋陷入財政危機(這是慶曆改革主要原因)

1042年,遼國從這幾場戰爭中看到北宋軍隊的羸弱,遼國敲詐北宋,問趙禎要賠款,打打不贏,趙禎屈辱的繼續認慫,“澶淵之盟”歲幣的基礎上,增加銀10萬兩、絹10萬匹,“譚淵之盟”+“慶曆增幣”=共計歲幣銀20萬兩,娟30萬匹,這個件事遼國稱“重熙增幣”,北宋稱“慶曆增幣”,“慶曆增幣”趙禎是有條件的,就是遼國必須約束西夏,向西夏施壓和談,沒事別瞎胡鬧。


“三易回河”不是一個愚蠢的工程,而是北宋的無奈之舉

譚淵之盟


事後證明趙禎高估了遼國的軍力,大遼已經不是以前的大遼了。西夏攻打北宋的時候,遼國是支持西夏的,但是遼國趁火打劫讓李元昊非常不爽,這是牆頭草的行徑呀,李元昊有事沒事就撩撥一下遼國邊軍,遼國也惱了“這小夥子也太囂張了,需要讓他認清現實”,

1044年遼國對西夏開戰,由於多年來遼國養尊處優,遼國以後失敗告終,第二、三次進攻西夏也失敗了,也側面反映了遼國正在走向衰弱。

“三易回河”不是一個愚蠢的工程,而是北宋的無奈之舉

遼國和西夏大戰

李元昊還是非常雞賊,一方面知道到西夏的國庫都能跑耗子了,不能再打仗,打仗目的就是為了搶土地搶人搶錢,另外一方面擔心樹立遼國和北宋兩個敵人還是非常心虛的,一旦北宋和遼國聯手攻西夏,那就玩砸了,細思極恐,於是就派使者去議和,趙禎是沒有理由拒絕,

1044年10月雙方簽署了“慶曆和議”,協議內容裡有點長,不過值得玩味的就是戰爭賠款的說法,“議和協議”裡說的是賞賜給西夏,“宋朝每年賜給西夏銀5萬兩,絹13萬匹,茶2萬斤;另外,每年還要在各種節日賜給西夏銀2.2萬兩,絹2.3萬匹,茶1萬斤。”能把戰爭賠款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也只有北宋的文人了,聰明全用到這上面了。

四,內憂:來至黃河氾濫決口的威脅:

1015年,李垂在其著作《導河形勝書》,這一部關於水利的書,此人比較耿直,不願意趨炎附勢,因此也得罪了人,但是治學不夠嚴謹,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他沒有治水的經驗,還正在瞭解黃河中,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推理的,根據他的研究發現:黃河的河道會一直北移,最後黃河下游的河道從河南、山東境內,改到河北的燕雲十六州境內,該地屬於遼國的領地,你說你研究黃河,就研究吧,對黃河的心情和脾氣又不瞭解,還瞎逼逼,為了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腦洞清奇,語不驚人死不休,李垂認為“遼國可能會利用黃河改道,派遣水師順黃河逆流而上進攻汴京”,純粹好心辦壞事的一個人,

1033年,他雖然掛了,但是這本書給“三易回河”埋下了伏筆,也給北宋的衰亡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北宋對母親河只知索取,沒有一個感恩的心,黃河周邊樹木嚴重砍伐,導致黃河河床一次次地被抬高,史書記載:北宋時期,黃河及其支流共出現泛溢154次,平均每2.4年就有一次大的決口。僅黃河干流大範圍氾濫和改道就有近80次,災害範圍波及黃淮、河北等很多地區,制約了北宋的經濟、政治、軍事等的發展,這是任何一個執政者都必須面對的一個問題,除非你放任不管。

黃河不能繼續北流,還得想法設法改道東流,這是因為滿朝文武深信李垂的觀點,李垂的《導河形勝書》介紹,如果北流到遼國,遼國可能水路進軍北宋,把戰船直接開到北宋都城汴河裡,可惜的是這本書了誇大了黃河的危害,忽略了產生黃河氾濫改道根本原因,就算成功改道了也是治標不治本,黃河會繼續氾濫的。

按照當時情況來分析,李垂的擔心是多餘的:

第一,軍事角度:就算流到大遼境內,北方人一向不善水戰,還有就是當時遼國軍事實力已經開始衰弱了,比如:1044年、1045年、1049年西夏和遼國戰爭,遼國都是慘敗,遼國軍事威脅已經不是很大了;

第二,經濟角度:遼國安逸太久決策層也腐敗嚴重一片奢侈風,遼國地處北方,經濟相對劣勢,再加上當戰艦的建造是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和財力,打造一個水軍價值不菲,而且還要逆流而上,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第三,自然角度:以黃河脾氣,到了遼國也不會安分的,隨便發幾次洪水,遼國也是非常頭疼的,拖垮遼國經濟都是有可能的。


“三易回河”不是一個愚蠢的工程,而是北宋的無奈之舉

黃河壺口

1034年,趙禎剛繼位不久,就決心治理黃河,徹底解決這個麻煩,這是趙禎第一次給黃河改道,改道後的黃幹流史稱“橫隴故道”。

1048年6月,黃河再次決口,整個“橫隴故道”都廢掉了,宣告了1034年的改道失敗,趙禎非常失望,不能讓黃河氾濫在惡化下去了,再議黃河改道事宜。

1051年,“三易回河”第一易:宋仁宗趙禎期間,河北轉運使李仲昌提議堵塞商胡北流河道,開六塔河以恢復橫隴故道。此議遭到歐陽修的強烈反對,朝議結果是歐陽修反對無效,1056年,引黃河水入橫隴故道的當晚,水流宣洩不及再次決口,河北數千裡一片汪洋,人民死傷無數,北宋經濟受到重創。

1075年,“三易回河”第二易:宋神宗趙頊期間,由於黃河氾濫的影響,稅收持續縮水,趙頊同意王安石改道的提議,結果“二易回河”導致在北起海河,南至淮河這個區域,形成了嚴重的洪泛區,北宋脆弱經濟再次受到打擊。

1099年,“三易回河”第三易:宋哲宗趙煦期間,黃河仍然不安分,到處惹禍,趙煦決定再次改道,結果仍然被現實打臉,黃河再度決堤,引起特大洪水,甚至將山上禹廟都沖毀了。

由於北宋對遼國和西夏的戰爭接連失利,導致了每年的大量的戰爭賠款;

由於變法改革的失敗,土地兼併日益嚴重,社會矛盾日益加深,冗兵冗官支出費用更是加倍 ,加重了北宋的財政壓力;

由於黃河氾濫造成的大量白地無法耕種,導致稅收縮水,又給脆弱的北宋財政補了一刀。

執政者只能想辦法控制黃河別再進一步的泛濫,讓北宋的錢包鼓起來,北宋在沒有現在先進黃河治理的知識和技術情況下,表現了極大的勇氣和毅力,動用不太富裕的國庫,進行了三次大規模黃河改道工程,這是北宋的無奈之舉,雖然失敗了,但是北宋君臣已經盡最大的努力。

現實就是現實,北宋的滿朝文武認知有限,這是歷史的侷限,無法提出對黃河治理更好的方案。


參考文獻:

《宋史》

《國史通鑑》

《導河形勝書》

《方輿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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