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秋,那些關於蘋果的記憶都是甜的

早秋,那些關於蘋果的記憶都是甜的

白露,各種蘋果陸續上市。諸多的品種中卻很少見“黃香蕉”。這個品種當年可是柿子溝裡蘋果園的當家品種。溝里人更是靠著這個青黃相接的“黃香蕉”大蘋果讓生活變得日益富足。那些年,關於蘋果的故事每家每戶怕都有這麼一籮筐吧。現在想起來,這記憶猶如這蘋果的味道一樣,新鮮而甘甜。


水爛兒

趕上夏天雨水多,蘋果樹上便多了“水爛兒”。一般蘋果樹上的壞蘋果分兩種:一種是被太陽曬出了疤,另一種便是“水爛兒”。 “水爛兒”是由於雨水大引起的,腐爛部分會從火柴頭大小一直長到整個蘋果。

“水爛兒”雖然是壞蘋果卻也是寶貝。在那個蘋果貴如油的年代,孩子們常常仰望蘋果樹許久,期待著有一個水爛兒出現在視野裡,然後可以理直氣壯地吃掉它。各家的“水爛兒”也要分為三六九等,傷爛面積小的蘋果拿到集市上去換錢或者去帶著走親戚,中等面積的給自家人吃,大面積的水爛兒蘋果老人們也要咬上兩口才捨得扔掉。

也是,面對一份期待已久的成熟,一顆守護多時的果實,哪怕是有些欠缺,誰又能捨得輕易扔掉呢?


蘋果和葡萄

小時候經常跟父母去惠陽場賣蘋果,當年三里五鄉的農副產品都在這裡交易流通。

中秋節前幾天是賣水果的旺季,蘋果佔了主市場。特別幸運的是這一天在我們旁邊是個賣葡萄的大娘。當年這葡萄可是太罕見了!大概是見我和弟弟還算可愛,大娘給了我們一小串葡萄。那味道酸酸甜甜可是比蘋果濃郁了很多。

早秋,那些關於蘋果的記憶都是甜的

大人們賣東西,小孩子在一邊玩兒。葡萄吃完了,弟弟看看我,我看看他,再看看大娘的葡萄,誰也不說話。不一會兒,兩個小孩子便慢慢地挪向大娘的葡萄,眼巴巴地望著滿筐的葡萄慢慢地被大娘賣得差不多了。突然弟弟蹲了下來,小手悄悄地伸到了大娘攤位擺放的葡萄上,輕快又迅速地一揪,兩個葡萄粒就到手了。姐弟倆迅速撤到了大人們的身後,每人分一顆葡萄吃,那味道現在想起來依然會臉上帶著笑。

到底是小孩子,來來回回幾次總是揪住一串葡萄不放,一直到賣葡萄的大娘發現了我們,哈哈大笑著說,“來來來,再給你們兩串兒。”媽媽一看就猜到了事情的經過,趕忙說,“還不趕快謝謝大娘。”姐弟倆高興地從大娘手裡接過葡萄,連說:“謝謝大娘。”“可用不著這麼多的禮數,不就是給孩子們吃個葡萄麼。”大娘笑著回答。

故事的結局是媽媽用剩下的半筐蘋果換了大娘的一籃子葡萄。更可笑的是,離中秋節還有兩天,媽媽怕我和弟弟把葡萄吃完了便掛在了高處。我和弟弟每天搬個小板凳,踩上去努力地從籃子裡往外夠著葡萄粒吃,一顆、兩顆、三顆……中秋節晚上媽媽要拜月擺供品時才發現,葡萄只剩下了一半兒。

早秋,那些關於蘋果的記憶都是甜的

媽媽終是捨不得說我們的。因為所有父母努力藏起來的“糖果”,都是為了讓孩子品嚐到那份甜美。即使不是在他們預期的最隆重的時刻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蘋果上的釘子眼兒

聰明的男孩子小時候一般都比較調皮,比如我弟弟。西屋裡放了一床的蘋果。這幾天那些有毛病的蘋果都被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床上這些又大又好的蘋果。每天散發著誘人的果香。媽媽說了一定要吃有毛病的蘋果,沒毛病的留著賣錢。前幾天每天上學兜裡都要揣一個,如今想拿個蘋果吃又怕被媽媽說。面對滿床的大蘋果,姐弟倆著急啊!

早秋,那些關於蘋果的記憶都是甜的

好在有個“聰明”的弟弟,他趁大人不注意,找來了爸爸做木工用的小釘子,然後瞄準最外面的一排蘋果,在每個蘋果上面悄悄地紮了幾下。就這樣,幾天之後我們上學路上又有了蘋果可以吃啦,而且都是大個兒的!

其實這種小伎倆爸爸早就發現了,可是他依然沒有揭穿我們,直到我們都長大了,他才開心地笑著把當年的故事說給我們聽。聽得我們倆直傻笑,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就是當年關於蘋果的故事。三十年過去了,再想起這些往事,嘴巴里依然是“黃香蕉”蘋果剛下樹時那股清脆甘甜的味道。碼字時鍵盤啪嗒啪嗒地響,笑容也早已經從嘴角泛到了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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