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丹麥留學,看到了口罩的“被重視”和“被稀缺”

丹麥自從2月26號第一例新冠肺炎病例出現以來已經超過一個半月了,剛開始,我還沒有覺到新冠肺炎帶來的生活上的變化,只是每天在實習的公司和同事調侃數字。但我很震驚的是,我的丹麥同事一直質疑戴口罩是否可以真的阻止病毒,即使我用中國的經歷舉例然他依然不相信。

直到3月11日,丹麥首相突然召開發佈會,宣佈關閉邊境,學校從週五開始關閉,鼓勵企業在家辦公,禁止100人以上的聚會的時候,我才感覺疫情真的嚴重了。第二天,我還是照常來到公司上班,但一大早我們部門就開會通知一律在家辦公。臨下班前,老闆問我,我們下一次見要什麼時候,我說可能是下個月了。我還跟他說多保重,畢竟按年齡看他也屬於高危易感人群了。當天晚上在網上已經看到大家轉載和討論丹麥人民搶購潮的新聞和圖片。丹麥的華人開始了新的團購口罩,大家紛紛組隊從國內團購口罩再通過快遞寄到丹麥,但是沒人知道丹麥關閉邊境之後這些口罩最終會不會被運到丹麥。

第二天,我收到了唯一一門課老師發來的消息,原本準備在3月18日舉行的閉卷多選考試取消了,期末的小組報告佔總評分的比重直接從70%調到了100%,沒有閉卷筆試基本意味著我可以畢業了,因為小組報告一般不會有掛科。之後就是沒有截止日期的在家上班和做小組作業。

我住的學生公寓是共享廚房,感染風險很大。為了減少去廚房的次數,我儘量做可以存放比較久的飯,一個選項就是意大利麵的醬,這樣只需要每天煮意大利麵就好了。起初,我怕鄰居們以為我病了而造成恐慌,一直不敢戴口罩。不過,當疫情日漸嚴重而大家還是正常聚會的時候,我開始堅持每次戴口罩去廚房,經常洗手,而鄰居們其實也並未表現出驚訝。

丹麥華人群裡討論回國的人數和消息逐漸變多了,很多人擔心如果真的回國了等丹麥突然說要復工復學之後回不來。也有人因為高昂的票價不願回國。當時哥本哈根直飛北京的票價1萬多元,加上國內強制集中隔離的規定,回國的成本攀升很多很多。我還有3個月左右就畢業了,畢業還得回來辦手續,在飛機上被感染的風險也很高,就逐漸打消了回國的念頭。

在丹麥的微信群裡有一箇中國人,他和我一樣也是住學生公寓,但有一點不同的是他的一位鄰居是一個確診病例的密切接觸者。不過,他好像完全不在意疫情,自我隔離了3天之後就出門了。不過,後來一段時間裡他一直高燒無力,期間大家一直鼓勵他關心他。不過,即便他發燒到了39度,也沒法找醫生看病。他曾經打過電話給醫生希望可以檢測,但醫生覺得他自己可以挺過去,醫院只救助重症患者。

疫情期間總會出現一些不一樣的新聞,其中一條就是疫情期間醫院還發生了口罩和酒精消毒液被偷盜的新聞,同一個醫院還被偷了兩次。此外,丹麥電視臺還報道了丹麥最近歧視亞裔的新聞。為了避免這種歧視的發生,我平時儘量少出門。

在我居家辦公後,由於丹麥人基本都不戴口罩,為了儘量降低被傳染的概率,我大概十天去一次超市,一次性買夠十天要吃的各種食物。自從丹麥停擺後,超市的收銀臺前面多了幾條線,每條線間隔一米,提醒人們等待排隊結賬的時候距離間隔要達到一米。過了幾天超市在收銀員和顧客之間加了透明隔擋板,這一切都在努力地阻止新冠疫情的傳播。上週,我去超市購物的時候,驚喜地發現超市有提供一次性手套和酒精洗手液,一部分人戴著手套挑選商品,一些人進出超市也會用酒精消毒液消毒雙手。但是作為超市裡唯一一個戴口罩的人,我雖然沒有遭到歧視,還是會擔心如果有被感染的人會很容易就造成病毒的擴散。

起初丹麥禁止100人以上集會的時候,大家還繼續出去玩,餐廳和咖啡店依舊人頭攢動,大家還是照常舉辦聚會,直到在3月17日開始禁止10人以上的集會,很多的婚禮和生日聚會才不得已被取消。但是小型不戴口罩的聚會還是在丹麥的各個角落舉辦著。4月12日因為天氣很好還是個週日,一群外國年輕人在我宿舍門前的草地上辦起了燒烤聚會,人數有11人,他們一邊燒烤一邊跳舞,從下午三點一直持續到晚上七點多。

在我關注的丹麥電視臺最近所報道的新聞中,唯一一條關於口罩的新聞就是口罩在一些西方國家已經被驗證是有用的,在很多歐洲國家政府也出臺了民眾出門要戴口罩的政策。疫情期間,丹麥的口罩價格也漲了很多,普通醫用口罩的價格漲了3倍,N95賣100丹麥克朗(合105RMB)一個。不過,現在丹麥已經幾乎買不到口罩了。

讓我最感恩的是,最近我收到了大使館派發給留學生的健康包,裡面有20個醫用口罩,2個N95口罩,一包消毒溼巾還有兩盒連花清瘟膠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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