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房价产物从何而来?房屋“证券化”和避险资金的推动?

根据国家统计局2016年4月发布的全国人口抽样调查公报,截止到2015年,大陆人口中居住在城镇的人口为7.675亿人,占55.88%;居住在乡村的人口为6.0599万人,占44.12%。同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相比,城镇人口增加1.0193亿人,乡村人口减少0.6816亿人,城镇人口比重上升6.20个百分点。

城市化还在继续,但城市化却不能背离城市化的本来目的。所谓城市化的目的,不外乎两个:一是通过要素资源的积聚,提高社会的生产率和技术水平;二是通过让人迁居城市,增大优秀公共服务资源相对于更多国民的可得性,建设宜居城市。但在当前,一些城市的发展开始背离了城市发展的根本目的和初衷,可以说走上了“歧途”,开始“变异”。高房价就是一个截面。

高房价的一个衡量指标是房价收入比——住房价格与城市居民家庭年收入之比。这个数字越大,越说明房价超出了城市普通居民的“承受能力”,居民家庭对住房的支付能力越低。按照国际公认的合理标准,发达国家正常的房价收入比一般在1.8—5.5之间,而发展中国家在3—6之间。按照一些国际咨询公司的数据,经过本轮的房价上涨,国内部分大城市的房价收入比已经达到了70倍,成为全球房价第二高的城市,仅次于加州圣何塞。房价收入比衡量的是普通工薪族的房价承受能力,而不是少数富豪。比如,圣何塞尽管房价高,但这里是世界上科技新贵、投资家密度最高的地方,美国普通的中产阶层并不集中于此。因此,这种地方的高房价收入比超高,实属正常,对经济来说,也是“无害”的。

但中国的大城市则是另外一种情况。在部分一线城市,高房价并非富豪集聚的产物,更不是白领收入突然提高的结果,而是避险资金的推动和房屋“证券化”的产物。避险资金推动这一因素,毋庸赘言,而房屋的“证券化”则少有关注。在美国,所谓的房屋“证券化”指的是半国有性质的三大机构(吉利美、房利美和房地美)从银行手中购入美国人的住房抵押贷款包,然后通过资产证券化,做成标准化的债券,卖给全世界投资者。简单讲,就是三大机构有着国家扶持,可以从银行手中购买质量堪忧的贷款,那么银行自然乐于放贷赚利差,反正垃圾贷款也有三大机构接盘。由于美国是发钞国,次贷危机的最后买单者是全世界,而不单单是美国政府和它背后的纳税人。

而在中国,房屋的“证券化”和政府行为没有直接关系,它是一种完全的民间行为。中国式房屋“证券化”的模式则相对简单,就是影子银行的资金通过购买各式各类的理财产品,积少成多,汇集为大笔炒房资金进入楼市,和中介合谋,不断炒高房价。然后选取合适时机套现脱手,让后入楼市的普通工薪族接盘买单。近期,各大一线城市和部分二线城市的楼市调控,主要针对的就是这一类影子银行的炒房资金。

比方说,将二套房的首付比例从40%提高到60%,这会给影子银行带来三个问题:一是炒房需要调动的资金会大幅提高;二是杠杆率的下降,也意味着“炒房本金”的收益率会相应降低;三是限购降低楼市交易活跃程度,影子银行资金开始“套现难”。

这一轮楼市的狂野涨势,再次证明了一个经济学原理,即实体经济创新和金融过度膨胀其实是不可得兼的。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中,广州在这轮房价大涨中表现最为淡定,表面上看似乎没有抢到“风头”,实际上恰恰是为城市未来发展储蓄了充足的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