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小說《古爐》中的西北方言

賈平凹對於語言文字的駕馭,真的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一度以為,西北地區的某些方言是不適宜更不可能用文字寫出來的,除非經過某些書面的加工。但看了賈平凹的小說《古爐》完全打破了我這種固有觀念。原來,西北的方言也是可以用文字表達出來的,而且,一點也不突兀,就像一個老農,嘴裡叼著煙鍋算抽算給人在諞,一下子就把人帶入了西北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誰要和天布致氣” “撲鴿” “善人灰不沓沓的一個人回來了” “嘴卜卜地說不出來” “撞的打了個轉身” “少教” “扎勢 ” “半上午了” “忽閃忽閃的” “一個人在巷道里死狼聲的吼” “咋樣個說哩” “妙喔,妙喔”(貓叫的聲音) “響動”

“一摟”“奸饞” “乍著耳朵” “踢裡咣噹” “受活” “都湧在院子裡也不頂用” “天麻喳喳地黑了”“噌㘄㘄” “嘰哽嘰哽” “咯哇” “松泛” “一抱子柴” “蹴在” “舒展” “認不得”(不認識,不瞭解)“料漿石” “輕省” “能行” “不言不喘的就走了” “一撲沓坐下來” “入深(房子的寬度)淺”“曲曲腸子” “寬展” “屹岬嶺” “黑來” “規程”“死娃娃”“臉都定的平平的”“尾巴骨”“咕嚅”“嗇皮”“癭瓜瓜” “打些胡基” “言傳” “爛包”“綻板”“勾門子”“彈嫌”“日弄”“拐腳”“勢也扎的很起”“天陰得沉” “不知道要成啥精呀” “承頭”“灶火能踢能咬的” “頭不要胡擰”“拌了調和”“求失啦”“火星子”

這些都是賈平凹小說中出現的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詞彙,而且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讀這些詞彙,一下子就把人帶入了陝西農村的那個環境中去。只是這種對於方言的駕馭能力,就不是大部分作家能做到的,賈平凹無愧是當代小說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