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慈办的争议最大的案子,事情不受控制,到最后惨淡收场。
宋慈来到京城出任京畿提点刑狱司,官居四品。
京城高官众多,盘根错杂,比不得在下面的县城那般潇洒快活。
这天,宋慈的岳父大人办六十大寿,邀请了京城众多高管,其中就有出名的碴子史大人,史大人仗着自己一家三代为官,而且为大宋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就目中无人,总是对人出言不逊。
即使在路上看到宋慈,也不忘奚落几句,内涵宋慈是靠着岳父坐上这四品之位。
这样一个无理之人自然不可能在寿宴上消消停停,还要说老岳父私藏舞女,夜夜笙歌,凭一己之力把宴席闹得气氛低沉。
眼看自己喝的不痛快,大家都不欢迎,史大人便提前退了席。
喝醉酒之后,史大人回到了府上,没想到府上夫人的贴身丫鬟小凤被一个猥琐的下人张三挟持。
张三一开始对小凤是花言巧语想要给他骗走,但是丫鬟在史府多年,感情颇深,不愿意随他离开。
张三一看软的不行,就打算来硬的,用刀子威逼她,丫鬟大声呼救,还好史大人及时赶来。
但是由于他已经喝多了,所以当他提剑刺人的时候,倒地的不是张三,而是小凤。
当史大人酒醒之时,看到倒地的小凤,在看自己手上的鲜血,以为是自己误杀了她。
第二天一大早,史大人就被临安府的人给请了过去,说奉皇命请他上堂。
史大人一头雾水来到了县衙,敢问这小小的四品知县怎么敢审问我堂堂二品大员。
这临安知县就是当年墨案中的吴淼水,他非但没有削职为民,还跑到临安当了四品知县,老对手又上线了。
原来是昨夜逃跑的张三,跑到了县衙告史大人谋杀了自己的表妹。
张三自称表妹是半年前被卖入史府,她长得如花似玉,冰清玉洁,谁知这史大人竟看上了她,甚至强行占有了她,自己来找表妹就是为了带走她,没想到被史大人撞见,不愿放走表妹,便提剑刺死了她。
听到这里,史大人气得直拍桌子,虽然当时已经喝多了,记不清事情了,可是史大人一口咬定自己并没有杀害她,更没有玷污她,不仅如此,他对小凤非常好,怎么能让这种人污蔑了自己。
你这四品县令竟然也敢妄信小人满口胡诌,胡乱怀疑我。
吴淼水忙说,大人您不要着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实质证据。
没想到这张三竟然说自己表妹与史大人相好之时,听到他与敌国私通竟有书信往来,说罢,便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个腰牌和一封书信。
这书信确实是史大人写给敌国的,而且内有国家机密。
史大人气得肺都要炸了,刚才说自己欺负丫鬟,现在又说自己通敌。
怎么能够乱往自己身上扣帽子,自己倒要看看什么书信。
可是拿过书信,史大人也傻眼了,竟然真是自己笔迹,可是自己从来不曾写过啊。
有了人证物证,吴淼水一看,这不就可以结案了。
说罢,便将史大人押进了天字号大牢。
身负冤屈大男人也落泪
进了天字号监狱,史大人也不狂了,不豪横了,他也深知这天字号关押的都是些什么人,这里人从来都是有进无出,坐着等死啊。
狱监看到他这样感到有些好笑,你一个威风八面上阵杀敌的将领,怎么还哭得稀里哗啦。
史大人忍不住的痛哭流涕,说道,在战场上为国家报效何惧生死,只是现在自己一家三代忠良,为国建功无数,今天却身负冤屈,不仅自己深陷囹圄,还害得子孙后代抬不起头。
这种委屈谁受得了。
受不了在监狱里说也没有用啊,狱监提醒他说,有事跟外面的人好好说,说罢,便领进了一个史府的老管家。
管家穿着狱服看望主人,哭着跟他说,现在家里全都乱套了,家门也被守着,自己是从狗洞爬出来的,而且自己这几天找了京城各大高官,希望他们能够为他说几句好话,可惜啊。
史大人平时没给自己积一点德行,别说帮了,那些大臣恨不得踩他一脚。
眼看自己就要被问斩,史大人急了,只要有人肯为自己伸冤,即使是下跪也行啊,自己要活下去。
老管家一看,好,既然主人您肯低头,那么就借您最宝贝的战袍一用,还要您亲自写一纸诉状。自己好去找宋大人为您洗清冤狱。
史大人又犯了难,自己可没少奚落人家,说人家就知道摆弄死人骨头,也就是摊上个高官岳父才得以出任京官,他能帮我吗。
老管家说,可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了,这宋大人大大小小的冤情可没少破,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都这时候了,史大人也只能听从老管家的话,为了体现自己的冤情,撕下囚服,咬破手指,写了个大大的冤字作为诉状。
就这样,第二天一清早,老管家带着史大人最尊贵的铠甲来到了京畿提刑司,宋大人说,您不会是为了让我欣赏铠甲吧。
老管家言说希望宋大人能够帮自己主人出面,查清案情,而且让他从这副铠甲上踩过去,这铠甲就代表了主人的所有的尊严与荣誉,踩过去方显示出史大人的诚意。
宋大人看到老管家言辞恳切,便答应踩了过去,脚步一落,管家马上跪倒在地,呈上状纸,口喊冤枉。
老管家接着向宋大人说出了案情的详细情况,宋大人一听,这个吴淼水又是没有勘验现场,只听一人的证言,就把朝廷的二品大员杀人通敌之罪给判了。
未免太过于儿戏。
宋大人感觉到里面大有文章,决定亲赴现场勘查一遍,但是这是一起钦点的案子,如果没有皇上下旨,谁也不能擅自搅和进去啊。
但是我们宋大人一向以真相为重,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他打算悄悄的进府查看,然后再向皇上禀报。
因为前门后门都被严兵把守,所以他们只能从狗洞进去了。
宋大人仔细检查了小凤的伤口,衣衫。
这边瑛姑回到了宋府,跟夫人说起了此事,希望夫人能请求她的好友慧珏公主出面,帮助宋慈拿到皇命。
看到夫人答应去见公主,瑛姑高兴地嘴都合不上了,还说,自己代表大人向您表示感谢。
夫人一听,我家丈夫的事情,还用你来感谢我。
瑛姑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说是替衙门感谢夫人。
好在夫人深明大义,她也知道瑛姑心里挂念大人,感情这事儿瞒不住,自己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就没有深说。
要说这夫人也挺可怜,丈夫与自己聚少离多,感情淡薄,身边却有这么个红颜知己,时时刻刻陪在身边,让她做小妾她也不做,只是一心守着,名不正言不顺,自己也没有办法。
宋大人勘察完现场之后也觉得此案并不简单,回到府上没多久就又要去现场,可瑛姑却提醒他,他还没有圣命啊。
好在这时,救命的圣旨来了,皇上要求宋慈进殿。
金殿之上,各部大人都在商议史大人的案子,当然了清一色的指责他,这人品也是没谁了。
只有御史大人替他求情,让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职为民,卸甲归田。
这御史大人就是个老好人,左右逢源,总是想谁也不得罪。
皇上看这朝堂上也争辩不出个什么结果,便把宋慈宣上了殿。
宋大人认为案情还有很多的疑点以待查证,要求可以让自己复查。
吴淼水还坚持此案人证物证俱全,不可能有任何的问题,还以自己的乌纱担保。
宋大人当时就笑了,又来这一套,上一次也是乌纱担保不就被自己翻了案,好不容易又戴上了这顶乌纱,怎么的,又拿来赌一下。
一直没有开口的岳父大人最后也坐不住了,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宋慈可以审理小凤的案子,但是通敌之罪可以让吴淼水来查,最后让御史大人担任主审。
要说这官场上明争暗斗宋慈是一点不懂啊,还是他老岳父精于此道,这一番安排自有道理。
有了皇命,宋大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检验小凤的尸体,全身只有一处刀伤,背部没有贯穿伤,是流血过多而死,刀口上宽下窄,哎,如果古代也有120,没准小凤的命就保住了。
由刀口上来看,凶器不像是史大人的那把剑。
又找来接生婆来验证小凤的清白,结果发现小凤还是处女之身,足以证明张三的话一大半都是假的了。
接下来,宋大人又找到了小凤当时慌忙逃窜时遗落的发簪。
宋大人又叫来张三指认现场,虽然张三巧言能辩,可是宋大人还是拿出了几个疑点质问他。
第一如果说小凤心甘情愿与你逃跑为什么衣衫会被扯坏,连发簪都遗落了,上面还有些许的头发。
第二,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亲眼看到史大人杀了小凤,可是那天月黑风高,只有一轮残月,你是如何能看得那么清楚。
第三,你说你们是表亲,那你们原籍哪州哪县,可还有其他亲人。
第四,你一个砍柴的柴夫,手上怎么连个老茧都没有。
张三还是狡辩,说宋大人这是官官相护,为史大人开脱罪名。
说罢, 推开宋大人就慌忙逃跑了。
这一推,倒是把宋慈的疑虑都解开了,张三确实有鬼啊。
说罢连忙叫捕头王去追捕张三,按理说这张三一个普通老百姓是跑不过官兵的,可是他左逃右窜跑进了一家酒楼。
捕头王刚要冲进去抓人,里面的伙计却出来阻拦,硬生生拖了半天,即使捕头王亮出了提刑司的腰牌,店小二也不在怕的,言说,一个四品官到了他们这里也只能坐在大堂上,没什么了不起的。
最后一个脸上有红色胎记的老板出面,才让他们进去了。
可是捕头王在里面搜了半天也没见到张三半个影子。
这边,宋大人从湖里捞出了一把剔骨尖刀,从他的尺寸上来看,应该就是杀人凶器。
张三一直抓不到,宋大人想要审一下史大人,查明案发前因,可是吴淼水却死活不同意,还说是宋大人故意放走了张三,史大人可是关在天字牢房的重犯,一旦出问题,谁也担不起。
这话一出,给御史大人也给说蒙了,不过说到担责任,拿自己可负担不起。
也同意等张三落网再说。
胳膊拧不过大腿,宋大人只能作罢。
宋大人听到捕头王跟他说那个酒楼的老板脸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想起了当时袁捷夫人跟瑛姑提起的一个人,他说袁大人那10万两银子,就是到京城交给了一个脸上有胎记的酒楼老板。
接着,宋大人又在府中看到史夫人在给小凤点烛焚香,夫人说起了小凤的身世。
16年前,他和史老爷在寺庙焚香,看到一个女子孤苦伶仃的带着一个孩子,就给了她点碎银子,可是这女子却说自己活不长了,希望他们能够将孩子带回去,只求能够养活她就行。
史夫人看她可怜便收养了小凤,这些年养在府里,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16年前,这个时间有点意思,使得宋大人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啊。
他请求看一下小凤襁褓中的东西,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够验明小凤的身世,因为隐约中感觉到她的身世与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之后宋大人果然发现了一件刺绣,上面绣有一只燕子,还有一枚印章,偶得佳句共剪窗。
案子查到现在人证跑了,物证不全,无法定案,皇上催促的很紧,宋慈的岳父也提议把史大人的通敌之罪先查证为准,既已有亲笔书信,大可直接定案,便给了他们三五日做出最后的审断。
这边张三早已趁着人多跑出了酒楼,来到好哥们黑头家忙着给他带个绿帽。
御史大人请宋慈到酒楼喝酒,席间透露给他,此案十分复杂水深,让他适可而止,免得被牵连,可是宋慈偏偏就有一根硬骨头,只认事实,绝不低头,谢绝了御史大人的好意,便告辞了。
城外郊区有一名男子被杀,众人怀疑是张三,宋大人急忙赶了过去,发现并不是,其实那是张三的好伙伴绿帽侠黑头。
也就是那天在酒楼外阻拦捕头王的那个小伙计。
宋大人再次提议提审史大人,可是吴淼水还是不同意,这一次御史大人倒是出了个好主意,他们可以在牢里审案,这样可以不惊动皇上,也能方便查案。
到了天牢,吴淼水嫌弃晦气,只有宋大人自己进去审问。
史大人一看真的有人为自己伸冤,激动地给宋慈下跪行礼。
宋大人说,礼就不必了,但是我问你的话,一定要据实以告。
这小凤的身世与你有没有关呢,史大人说我向天发誓,这小凤的确不是自己的私生子。
说起那天遇到张三的那天。
史大人的几个手下请他到酒楼喝酒,夫人和小凤也去了。
当天手下人还送了他一幅画春风图,画的就是燕子。
几人喝的有点多,声音很大,还引来了其他包房的薛大人也就是宋慈的岳父,他对那画大加赞赏,看到小凤的时候眼里有些异样。
夫人看薛大人很喜欢这幅画,便让小凤将画送过去,小凤回来说,那个酒楼的老板对她问这问那,色眯眯的,好像有什么歹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搞鬼。
那天喝完酒已经很晚了,他和夫人出门就看见张三倒在地上,酒楼老板和店小二都说他是个砍柴的柴夫,很可怜,吃了上顿没下顿,自己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了府,做一个跑腿的。
说到这里,史大人说,现在要命的并不是小凤的案子,而是通敌叛国之罪啊,一定要找到证据,帮他洗清嫌疑啊。
宋大人说,那个案子是归吴淼水审的,自己暂时管不了。
这史大人听说,吴淼水审自己,那算完了,人生一下又失去希望了。
众多的线索都指向这个酒楼老板,也不由得宋大人好奇了,宋大人亲自到了酒楼,发现他果然脸上有一块胎记。
宋大人当即让瑛姑去找袁捷的妻子前来指认他。
他捕头王来到了黑头的家里,他的妻子含糊其词,他们已经知道张三在这里藏匿了好几天,而且和她有些不清不楚,现在黑头死了,说不好连她小命也快保不住了。
一顿吓唬之后,两人连离开了那里,他们没有看到此时张三就藏在了暗处偷偷的观察着。
宋大人再次找到御史大人,希望能够把那位店主捉拿归案,御史大人就搞不懂了,怎么查来查去还查到一个如此不相干的人头上了。
可宋大人此时说,他不光与此案有关,还和袁捷那消失的十万两有关,听到这里,御史大人更是疑惑,那个案子不是已经完结了吗,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虽然御史大人没有同意宋大人的意见,但是宋大人却在他的房中发现了印有偶得佳句共剪窗的画卷。
宋慈来到郊外发现了一处墓地(这里就有点勉强了)
还在那里发现了史大人赠与岳父的画卷,画卷上也印有那句诗句,这下,宋慈还真没想到,绕来绕去竟然绕到了他的身上。
回到家,却听有人报,吴淼水请他到衙门一趟。
到了衙门,吴淼水身穿官服,堂上还有一具尸体,宋慈一看就知道这个吴淼水没留什么好心。
宋大人一看这具尸体竟然是那个黑头的妻子,吴淼水一看宋大人认出了那妇人,便开始逼问起他为何去见她,当时都有谁,逗留了多长时间,离开之时可有人证。
为什么你们走后这名妇人就死了,你可以自己检验一下,看看她是何时死的。
经过宋大人的检验,她乃是被人勒死,而且死亡时间与自己离开的时间不相上下。
光凭一具尸体,宋大人实在说不清她的死与自己无关。
吴淼水一看,立即升堂要夜审宋慈。
宋大人一看,给你厉害的,就凭这个就给自己定罪,也就你吴淼水能干出这事儿来。
吴淼水又开始了自己精通的脑补之术,开始了无中生有。
随即,吴淼水又放出了大招,传唤出了两个小丫鬟。
他们说自己是宋大人府上的,当然不是宋府,而是他的私宅,为养小三特设的一处别院。
宋大人一看吴淼水的本事见长啊,不光可以脑补,还可以造假证据害人了。
当然震惊的还在后面。
随后吴淼水还拿出了房契和银票,说是史大人为了收买他赠与他的,而且还有两人的书信为凭。
吴淼水又开始了自己的脑补之术,说宋大人是沽名钓誉,假装清高只娶一房,暗中却与瑛姑勾结,两人设立别院,以便幽会。
宋大人被他这一顿胡扯之言,气得不行,可吴淼水拿出的证明他和史大人勾结的纸条,字迹确实是自己所写,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他们是如何办到的呢。
这时候吴淼水翻身了,拍案给宋大人一顿乱扣帽子,是什么严重说什么,为了一己私欲枉断公案、追杀无辜,说罢,就将宋大人关进了地字号天牢。
宋慈是有能耐也使不出来了。
不光是宋慈遭难,那边瑛姑赶到了袁捷妻子的家门前,发现她和儿子已经被人灭口了。
宋大人的夫人眼看夫君落难只能来求自己的父亲,可父亲认为他是不听劝自食其果,自己也没有办法。
虽然这老岳父嘴上这么说,可私下却偷偷的进了地牢见宋慈。
他告诉宋大人,遇事要权衡利弊,两害想比,则其轻者而从之, 如果他不往下查,自己可以保史大人不死,而且还可以让他无罪释放,给他安排一个苏州的肥差。
宋大人看着老岳父如此的摆弄权势,不把王法放在眼里的样子,十分的不屑,如果让自己放弃信仰,那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一身傲骨,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了,倒不如现在就死了,也算仰不愧天腑不愧地。
眼见宋慈如此冥顽不灵,老丈人也只能拂袖而去了。
好在瑛姑聪明伶俐,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老御史大人,不是因为他好说话,而是他们掌握他一个把柄,袁夫人的事宋大人只告诉他一个人,而现在袁夫人死了,那很清楚了, 10万两银子就是通过酒楼老板手里到了他御史大人的手中啊。
眼看如此,御史只能带着夫人到了狱中,到了此时,宋慈才发现这么多年他忽略了一个多么好的妻子,她无条件的信任他,尊敬他,懂道理明是非。
宋大人告诉夫人,这件案子与他的父亲有关,而且是与她府上十几年前的一个绣娘有关,夫人何其聪明,听到此处,她就明白了案中的玄机。
就由夫人在丈夫和父亲中做出选择了。
她再次找到了好姐妹慧珏公主,请她带自己面见圣上,请求圣上让宋慈自己为自己洗清冤狱,皇上一看还有这种操作。
慧珏公主说,可以让宋慈带着手铐脚镣审案,这样既是戴罪之身,又可以审理案件。
皇上一看,还是我姑娘聪明啊,就这么办吧。
这边捕头王也抓到了张三,问清了真相。
接到皇命,给宋慈乐的嘴都和不上了,他又一次的感觉到了王法的存在。
因为这一次,他不光可以查小凤的案子,还可以查史大人的通敌之罪。
就这样,三人在监牢里查起了案子。
宋大人不仅为史大人洗冤还要为自己平反,那么就从证据入手。
第一,要看张三诬陷史大人的腰牌和信件。
第二,诬陷他的房契和银票
这一次,如果他吴淼水还不让他好好查案,那就到皇上那告他一个欺君之罪。
宋大人也跟御史大人名言了,自己知道是他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无非就是因为那10万两银子。
这御史也知道现在人证都没了,自己也痛快的承认了,确实是人到晚年,稀里糊涂干了这么一件见不得光的事。
御史还不忘提醒宋慈,这案子水深,切勿深查,否则会有朝中重臣受到牵连。
宋大人现在已经知道了这里面的所有事儿,自己连老丈人都怼,别说他一个御史大人了,案子是照查不误,不可能半途而废。
宋大人说把那两个小丫鬟和银票的银号之主、自己租房子的房东都给找来,自己要亲自对峙。
吴淼水自然不肯配合,推说找不到了。
不过,难找也得找,吴淼水只能慢悠悠的在街上闲晃起来,还故意把跟来的御史大人甩开,自己进了酒楼。
夫人来到牢房为宋大人清洗伤口,宋大人免不了一顿深情告白,他明白自己重生机会就是夫人不计前嫌为自己讨来的,夫妻二人的感情更近了一步 。
夫人心里很感动,可是一想到此时关系到老父亲,夫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反倒是难过的走了。
夫人走后,宋大人一走神,无意把那张纸条掉进了洗脚盆里。
自己将他捞出来,放在烛火旁烤干,却发现了其中的隐藏奥秘。
当晚,酒楼老板从楼上跌落死亡,酒客们都说是和喝醉了然后倚着栏杆,可栏杆年久失修不牢靠,一失足掉下楼去。
宋大人可不相信什么巧合,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候意外死掉呢,上楼一查看,果然是栏杆被人做了手脚。
宋大人还不忘替吴淼水担忧,不知道会不会他也让人来这么一下子。
结案
第二天,御史大人和吴淼水被公主请到皇宫后殿一起听一出傀儡戏。
戏中演的是一个人男人看到漂亮姑娘就起了色心,非要娶回去当小妾,人家不肯,便派人杀了,然后发现此人竟是自己的女儿。
一旁的薛大人(宋慈岳父)看到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忍不住打断演习之人,都是胡说八道,别演了。
皇上说,那都是编的,你激动什么。
此时一旁的宋大人终于出场了。
开始了他的讲述。
那是16、7年前,有一位高官看上了自己的一位绣娘,两人有了一段私情,这位大人为了不被人抓住把柄,就将她赶了出去,绣娘还怀有身孕,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她生出了一个女儿,然后将这女儿托付给了史大人家中,便携带了一个剪刀,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在西湖边当着这位高官的面,口中高喊着女儿的名字自刺其胸,投入河中。
当年那一幕碰巧被自己撞见。
十六年后,这位高官去醉花楼饮酒,恰与小凤不期而遇,他一眼认出了小凤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觉得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是骨肉团聚,再续亲情的时候,但是高官怕自己十几年前的风流债有碍于自己如日中天的名声,居然潜入史府刺杀小凤,以除后患。
听到这,岳父大人又坐不住了,怎么讲着讲着还下道了呢。
连忙跟禀告皇上,这小凤之死一定不是他父亲亲手所杀。
皇上一看,怎么一个婢女的死搞得这么复杂,唱的是哪一出啊。
还是公主聪明,点出此案,最重要的就是小凤的身世,如果查明这点,案子自然就破了。
口说无凭,宋大人拿出了两件物证,正是那个印章和刺绣。
偶得佳句共剪窗,宋慈直接问岳父大人可否认得。
看到印章,皇上不仅想起薛大人送给皇上的字画都是这个印章,而且御史大人说确实如此,他家的也同样是这个印章。
岳父一看马甲掉了,只能承认,但是却不认自己杀害亲生女儿的罪名,小凤自幼在史府为奴,本就孤苦伶仃,还收到史大人的百般羞辱,最后又是那史大人狠心将她杀死。
宋大人说,确实是,虎毒不食子,经过张三的供述,确实不是有人有意指使他杀人,而是带小凤出府,不料,那天史大人回来早了,张三带人不成,差点被抓,两人撕扯之时,张三无意将小凤误杀。
其实这十六年来,薛大人一直心怀愧疚,对亡故之人念念不忘,那天见到容貌酷似绣花女的小凤,薛大人确信那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骨肉之情骤然涌动,不能抑止。
他急于将亲生女儿收养在身边,却又碍于颜面,顾虑重重,不敢对一向言语刻薄的史大人直说其事,故而生出一计,指示亲信派人潜入史府,伺机将小凤哄骗诱出史府。
此事做得极为隐秘,张三当天便扮成樵夫混入了史府,花言巧语设法接近小凤,此时一直进展的很顺利,当天薛大人六十大寿,将史大人也请到了府上,本想拖他一阵,可是史大人在酒桌上跟大家闹得十分不愉快,提前回到了府上,然后就出现了后面的事。
好,就算是这样,可是史大人的过错不在于此,而是通敌谋反啊。
这时宋大人又拿出了第二件物证,就是那两张纸,一张是史大人通敌的书信,一张是自己与史大人私通的纸条。
这里面可大有文章,说罢,叫人打来一盆清水,宋大人将纸放置在了水中,很快完整的纸便化成了碎片,实在是神奇的很。
原来这都是从别的书信上扣下来然后拼凑的。
看到这里,一切都明白了,皇上马上要斩了吴淼水,吴淼水一看自己要没命,赶紧供出一切都是薛大人的主意,信件也是他交给自己的,薛大人他精通装裱之术而且可以接近宋慈和史大人,自己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哪里有这么大的能量。
因为小凤的死,张三将一切都归在了史大人的头上,薛大人便对史大人怀恨在心,所以用了这招,除之后快。
薛大人也不愿再争辩什么了,陈年旧事一再被翻出,自己也累了。
自此薛大人被打入天字号大牢,史大人潇洒的走了出去。
不过这史大人忘恩负义,说自己谁也不感谢,因为自己本来就没罪,走之前还不忘奚落一下薛大人,真是狗改不了吃那啥。
当然,薛大人一生为国家做了很多的贡献,朝中又有不少的好友,所以皇上免了他的死罪,削职为民,遣返原籍。
夫人打算伴随父亲回到原籍,就不回来了,父亲此时无依无靠,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自己要等父亲寿终正寝再回来,宋大人面对夫人也说不出什么,只能祝他擅自珍重。
船行至三里长亭,薛大人要求停船,自己下去感受一下最后的京城风景,回想当年还是青葱少年,自己曾立下誓言,不仅要在官场上有一番作为,更要光宗耀祖,荣回故乡。可没想到今天落得这番光景。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背负着愧疚,本想接回自己的女儿,让她享尽荣华富贵,给她选一个最好的女婿,让她风风光光,可没想到会害了她的性命。
说罢,让女儿去给自己打点水,自己先休息一会儿。
待到女儿走远,薛大人拿出一瓶毒药吞了下去,了却了此生。
这边吴淼水还跟宋慈叫嚣自己只是运气不佳,他一个宋慈就算是十个宋慈也别想把这浑浊的世道变得天朗水清。
这一次,宋慈没有理会他,可能真的累了,不愿说。
这个案子说起来并不十分复杂,但是编剧却用了好几集来表现,主要是因为案子牵涉的人过于特殊,那就是宋大人的老丈人,其实薛大人并不坏,起码他对自己的女儿女婿是出自真心的关心,他不止一次在官场上拉宋慈一把,只不过宋慈这人太过于耿直,或者说有些矫情,总是怕别人说自己沾了他的光,谁一提他岳父就跟谁急。
其实他自己后来也觉得有点过,可是自己就是本性难改,无法做到那般圆滑。
从上次的案子就可以看出,他的岳父玩弄权势到了一定的境界,一个犯官自己说调就调,想让谁入狱就入狱,苏州知府这个肥差自己也是轻易的掌控,甚至那个醉花楼也是他的,通过那里为各个高官提供一个洗钱的基地,包括袁捷那10万两银子就是通过他的手到了御史手上。
其实案子有很多地方过于牵强,比如小凤的死,当时张三在她的身后,如果是张三杀人那么伤口应该在后腰,史大人杀人应该是在前面,还有为什么史大人的剑会沾有献血,当时张三已经跑了啊,难道是掉在地上沾到的,如果是沾到,只能有一面啊,当时小凤是倒在土地上,有没有血泊,怎么可能两面都是血。
还有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杀张三,留着他搅和得乱七八糟。
唯一干的漂亮的也就是用黑头妻子的死栽赃宋慈了,不过又用宅院和纸条漏了怯,让宋慈抓到了把柄。
最后,如果薛大人死活不承认与自己有关,那么恐怕宋慈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那种证据完全可以说是巧合。
如果他不承认,皇上必定会偏袒他,所以,这案子最后薛大人也不愿意挣扎了,没脸了。
最苦的还是夫人,夹在丈夫和父亲两边,正义道德亲情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