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隕落”,我們應該反思什麼

付雲皓又火了。

某雜誌實習生寫了一篇“天才隕落”的文章,讓奧數領域的傳奇人物、有著“付神”尊稱的付雲皓再次回到人們的視線。該文以悲憫的語調,講述著“付神”從天之驕子“淪為”一名普通師範教師的過程。作者看來,這無疑是一種隕落。

付雲皓本人甚至也不反對隕落的說法。他只是對該文的價值觀提出了質疑:為什麼成為一名普通師範教師、為基礎教育做貢獻,竟會成為“隕落”的證據?又為什麼“教育碩士終身與學術無緣”?

撇開該文作者是否預設了立場不談,他至少說了句實話:以社會世俗的眼光來看,天才付雲皓就應該與隊友、同學一樣,或者在耶魯、哈佛教書,或者在商界順風順水,頭頂天才光環,揹負他人羨慕與渴望的眼光,這才能叫做成功,才能獲得人們的尊重。

一位作家曾經說過:成就感與尊嚴帶給人快樂。

長久以來,世俗社會對於成功的定義太過嚴苛。教育領域也有此風氣。我們將學校劃分成985、211,每次推出的高校排行榜單都會引發討論和爭議。當我們追逐於此的時候,彷彿社會已經天然為成功與快樂劃定了等線:不及格、及格、良、優秀、頂尖。

在我們追求傑青、千人計劃、長江學者的過程中,又有多少人會想到,培養合格的社會公民,甚至培養一名人格健全的工人、農民,都是教育成功標誌。

有媒體報道,半導體設備獨角獸企業、荷蘭光刻機生產商ASML公司,有祖孫三代人從事同一份打磨鏡片的工作;德國每年有大量的畢業生進入技工學校,成為勞動工人。他們能夠通過辛勤勞動獲得成功。

馬克思認為,教育自從生產勞動中分離出來後,擔負起獨立的社會職能,成為專門傳遞社會生活經驗和培養人的活動,最終目的是使人社會化。從這個角度上看,付雲皓已經成為了一名優秀的教師,正在為基礎教育貢獻出自己的力量,這樣明明已經成功的天才,又何談“隕落”呢?

世俗眼光或許是短視的。但相信隨著我國社會經濟的發展,每個人都能在自己的崗位上,付出汗水與辛勞的同時收穫尊嚴與快樂。但在這之前,教育工作者該進行內省,將目光更多地投向對學生健全人格的培養,這才是付雲皓事件帶給我們最大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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