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病初愈,被现代灵魂上身,精神出现错乱

他大病初愈,被现代灵魂上身,精神出现错乱

第二章笑说吴婶真NICE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洒到夯实的土地面上,晨光下无数细小的灰尘轻轻飘荡。叽叽喳喳的鸟儿在树林间自由飞翔,小村里也开始有人家清早起床。
  
  贺文渊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搭着的湿毛巾滚落进他的怀里,把厚厚的几层被子都酝上了一丝湿气,身上的里衣已经被凉透了的汗液浸湿,整个人由里到外透着一种大病初愈的疲惫。
  
  他像是一只渴了许久的看家狗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把眼睛瞪到最大,像是从未见过这个房间一般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房中的一桌一椅。
  
  “没、没错……桌子、椅子、书柜……”他嘶哑着声音一个个数着小屋内的家具。家徒四壁的屋子里东西极少,一眼便能看清楚。
  
  是了,这就是他的家,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他不会错认的。他刚才做了个极其古怪的梦,那梦中有着软皮子做的叫做沙发的东西,有小人在里面跑的电视,有能吹冷风的空调……让他睁眼的一瞬间颇有蝶梦庄周庄周梦蝶之感,差点便要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梦境了。还好还好,睡醒后看着室如悬磬的屋子,他的记忆也逐渐回笼,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里才是他成长的地方。

  
  和自称未来的人搏斗之后吸收了对方记忆什么,果然都是病重产生的幻觉啊……
  
  他擦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发觉自己手脚软的没有一丝力气,细一想也确实该如此。他病重这段时间,每日只靠吴大婶给他愣灌些稀粥进肚,几日没有正经东西填肚子,肚子里打鸣打的震天响。
  
  就在他想该去哪儿找点东西吃的时候,他小屋的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了,从门外轻手轻脚走进来的,除了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照顾的吴大婶,还能有哪个?
  
  “贺秀才你醒了?”
  
  看到贺文渊已经清醒并且能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吴大婶的惊喜溢于言表。昨天晚上她在家里辗转反侧,生怕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挺不过来,所以天刚蒙蒙亮她便紧张的赶了过来。
  
  贺文渊看着吴大婶腕上的篮子里,那用蓝色印花布压着的几枚煮好的茶叶蛋,以及吴婶手中热气腾腾的中药,他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就扑梭梭的掉了下来。他以前自诩为读书人,认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所以把吴大婶的照顾视为巴结,视为理所当然。可他这次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差点便再也睁不开眼……这番折腾让他忽然开窍,终于意识到,这世上只剩下他孤苦伶仃的一个,没有谁有责任照顾他。想他自认清高,不善交际,环顾身旁唯有他以前视为山野村妇的吴大婶,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贺秀才,你、你咋地哭了呢!”吴大婶被他突如其来的孩子气吓了一跳。乖乖,她认识贺文渊也有二十年了,还从没见过他哭的这么不顾形象的模样呢!
  
  “没……没啥。就是发了场病,做了个怪梦,想明白了。”贺文渊伸出因为生病而软弱无力的双手,用尽他最大的力气,紧紧的、紧紧的握住了吴大婶的双手,最真诚的感谢也随之脱口而出:“吴婶,你人真nice!”
  
  “啊?”
  
  “……”
  
  贺文渊也怔住了,他刚才说了啥?
  
  “贺书生,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吴婶我怎么听不懂呢?”
  
  贺文渊咽了口吐沫,把已经到嘴边的“我母鸡(唔知)啊”给吞回了肚子。“吴婶,我病刚好,头脑也不甚清醒,嘴巴一乱,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好在吴大婶现在一心系在他的病上,真当他是病糊涂了说胡话,三言两语的就被他搪塞了过去,开始改为让他喝药。她今天天未亮就起来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刚盛出来就直奔他这里来了。

  
  贺文渊捧着那浓浓一小碗黑褐色的药,光是闻着气味肚子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怎么喝中药?家里没有百服宁了?”
  
  “百……百什么?”
  
  “呃……”贺文渊闭嘴,他真是做梦做出毛病了,居然想着在现实生活里找什么梦中才有的药!什么康泰克百服宁白加黑阿司匹林头孢拉定,他、他才不稀——其实他好稀罕啊……
  
  梦境虽然虚幻,但勾勒出的世界十分美好,别的不说,光是那里的药片就比他手中的药汤好上太多。记得他第一次和男人做`爱之后因为清洁不及时所以发了低烧,他当时的男朋友就给他拿了百服宁,只需要一次一粒,一日三次,白水送服即可……
  
  ——等等?“谁”和“男人”做`爱?“谁”又有“男朋友”照顾?
  
  贺文渊手一抖,药碗没拿稳撒了满地药汤。浓黑的汤汁在地上蔓延开来,很快就渗进了土地之中。贺家清贫,镇上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会用青石板铺地面,但他家穷的和一般农户家没有两样,地面只是普普通通的夯实的土地。不过也亏得是土地面,如果是他那套从意大利空运来的木地板,他非要心疼……

  
  “shit!”贺文渊懊恼的大叫一声,却发现出口的也不是他(至少是原来的他)所熟悉的语言。他现在是万分确定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境了,他是真的在濒死状态下差点被人附身,而他在打跑对方后,被迫接收了对方的所有记忆!
  
  一个人的灵魂怎么能承受两份截然不同的记忆呢?尤其这两份记忆的主人时代不同、背景不同、所经历过的事情也大相径庭:贺文渊不近女色,从小生活贫苦又单调,每日除了读书就是做文章;而那个人忠于欲`望,交往过的男朋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再加上身处信息时代,每天都会接收庞杂的资讯……
  
  难能可贵的是,虽然两人记忆量的差距有如鸿沟,但贺文渊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并没有被这份突如其来的记忆压垮。但这份记忆确实干扰了他的生活,比如现在,他就会下意识的把那个人的记忆挪到自己的身上。
  
  他不舒服的动了动屁股,总觉得那里还残留着被男人恶心的□□插入的不适感。
  
  一旁的吴大婶被他的一惊一乍骇到了,但看他脸色苍白,便只当他是病后的不适,也没有怪他弄翻了药碗,而是任劳任怨的决定再去煎一份出来。临走前,她把手里的鸡蛋筐放下,嘱咐他自己剥来吃,然后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贺文渊一个人在床上坐着也不舒服,干脆下床,就着一旁洗脸盆里的凉水洗把脸清醒一下。但当他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的开始摸洁面乳之后,那脸色就更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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