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了,一種叫“綠地模式”的現象

是時候了,一種叫“綠地模式”的現象

企業史是很難寫的。一不小心,就寫成了一本內部陳列館的流水賬,或者寫成一首乏善可陳的頌歌。

有的企業史,是與創始人連在一起的,寫企業就是寫創始人,同樣,寫企業家也必須將企業連在一起寫。比如,寫恆大就是寫許家印,寫萬達就是寫王健林,寫綠地就是寫張玉良,反之亦然。

有的企業史,與創始人既密不可分,又相對獨立。比如,融創之於孫宏斌,萬科之於王石。

有的企業史,某種程度上只能是創始人的傳記,企業家的光芒牢牢地遮蔽了企業的光芒。比如,馮侖之於六君子分家之後的萬通地產,潘石屹之於上市之後的SOHO中國,任志強之於華遠地產。

企業史的主角,必須是家有故事的企業。然後,還得把它所在行業和市場的風雲詭譎,把它所處社會經濟背景的寬廣度寫出來。

是時候了,一種叫“綠地模式”的現象

《永不止步——從“中國的綠地”到“世界的綠地”》做到了。翻閱完這本書,忽然有一個感覺,綠地模式,終於基本成型了。

第一,你得有一個聰明的企業領導人。

25年間,帶領綠地從一個小企業,成長為排名200多位的世界500強企業,這樣的老闆,不可能不聰明。中國不缺聰明人,也不缺聰明的企業家,所以,這裡說的聰明,內涵要豐富得多。

多年前,有次在少數幾家媒體的場合,被問及自己的愛好是什麼,張玉良沉吟了半秒,說:還是工作吧。張玉良是個工作狂,這在地產界乃至於整個企業界,都是出了名的。

這給綠地人尤其是綠地管理層的壓力,是可想而知的。但張玉良偏又是個見誰都笑的謙謙君子。他給你的壓力,絕不是通過暴怒、痛罵傳導過來。

多說近乎諛。只說兩個詞,堅定,堅忍。堅定是指目標,即張玉良和綠地對目標的執著;堅忍是指態度,即張玉良和綠地面對困難和挫折的勇氣。

第二,你得有一個清晰的、有前瞻性的企業戰略。

只有戰術,沒有戰略的企業,走不遠。投機可能一夜暴富,但沒聽說哪個企業是靠投機持續發展30年。

毫無疑問,企業戰略是企業老闆跟管理層制定出來的。所以,一個聰明的老闆與一個好的企業戰略息息相關。

張玉良很多年前就說過,綠地是“做政府所想,為市場所需”。從成立之初從事城市綠化、保障房,到後來開始大規模開發住宅均是如此。。

進入21世紀起,綠地“一主多翼”的戰略逐漸清晰起來。張玉良後來將它命名為“一主三大”,即加速做強一個主業、推進三大戰略,即持續做強房地產主業,加快發展“大基建、大金融、大消費”三個重點領域。

平安集團董事長馬明哲在給《永不止步》寫的序裡說,“企業要常青,還要能根據自身所處的市場環境和發展階段,做到因時而變、因地制宜,抓住機遇、經受挑戰、揚長補短,不斷迎難而上、超越極限。”因此,綠地的“一主三大”,不是恆定不變的。

2017年,隨著綠地科創、康養等新興產業逐漸成熟,綠地集團的“一主三大”戰略實際上已實現了更豐富的內涵,無論是“一主三大”,或者是“一主N大”,它實際上構成了綠地商業模式的主體,也就是攸克君稱之為“綠地模式”的業務主體。這種模式的最大特徵是,突出主業以及多元產業之間的協同發展。

突出主業是因為,可見的將來,房地產開發業務仍將是綠地營收和利潤的主體,某種程度也為企業發展提供了保障;產業協同是指,無論是大基建、大金融、大消費,還是康養產業,都是圍繞主業來佈局的,與主業有很強的互動、協同效應,而不是盲目的多元化。

第三,可能是迄今為止最優的企業股權結構。

綠地的主要股東里,管理層和核心員工是單一最大股東;上海市的兩家國企,它們所持股份合計起來構成最大股東,但沒有超過50%;還有多家機構股東。國資股東和機構股東,都屬於戰略投資者,不干涉企業經營。

這種混合所有制的股權結構,是很多國企改革的目標。甚至聯通這種大央企也在推行混改。

房地產企業裡,萬科也是混合所有制。股東有國企,有管理層和職工,有民企。但萬科的管理層和職工所持股份佔比太低,如果以股份配比話語權,則太過脆弱。何況,第二第三大股東仍充滿巨大的不確定性。

其實,華遠地產也是混合所有制。西城區國資委下屬的華遠集團是大股東,管理層和職工也是大股東之一。但華遠地產體量太小,不具有模式意義。

綠地將這種混合所有制股權結構模式,延伸到了它收購的其他國企身上。比如,收購貴州建工集團有限公司(貴州建工),綠地只持股51%,省國資委和管理層及職工持有49%;收購的江蘇省建,也只持股55%,剩餘由管理層持股。

以上三個方面,綠地模式缺一不可。人們都說,模式只能借鑑,不能複製。確實如此。哪怕你也有一位聰明的老闆,一個清晰穩定的企業戰略,一種優良的股權結構,你還得同時複製過去20多年的行業、經濟和社會發展環境,也許與某個偶然的歷史機會擦肩而過,結果就全然不同。

《永不止步》是綠地的發展史,重點是2012-2017年的發展史,同時也是張玉良的企業管理史。一批比綠地體量還要大的企業,並不能以“XX模式”稱之;而張玉良和綠地已然提供了一種值得同行以及更廣大的企業界思考的綠地模式,這顯然是它了不起的價值所在。

然而,我們希望綠地走得更遠,更高。誠如書名所說,綠地,已從中國的綠地走向了世界的綠地;同樣,20多年來,也有一批企業從中國走向了世界。越來越多的中國企業佔據了500強靠前的位置,但我們並不應僅僅是規模成N倍甚至幾何級數的擴大,還應該將文化和價值觀層面的東西撒播出去。

第一次工業革命以來,歷史上所有經得起時間檢驗的偉大企業,都同時是帶給世界先進管理思想和卓越價值觀的企業。在企業管理理論、管理思想方面,西方已統治數百年了。是時候了,隨著中國的和平崛起,中國企業界應該給世界貢獻自己的管理理論、管理思想和管理哲學。

這正是我們寄望於張玉良和綠地以更寬廣的視野和使命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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