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是一種生命成長

劉春文

寫作,既是一種學習方式,也是一種生存狀態,更是一種生命成長。

“對於寫作者來說,重要的是找到僅僅屬於自己的眼光。沒有這個眼光,寫一輩子也沒有作品,世界再美麗再富饒也是別人的。有了這個眼光,就可以用它組織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周國平先生自選集中這幾句話,道出了寫作的本質與內涵。

寫作最怕的是什麼?可以說最怕就是寫不出東西。為什麼寫不出?無非就是缺乏生活。生活是寫作的源頭活水,缺乏生活的土壤,寫作自然言之無物。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對於那些被“圈養”的孩子來說,除了家庭就是學校的這種常態生活,更需要擁有非常態的觀察與捕捉生活的能力。因此,但凡佳作,最終拼的就是一個人的閱歷,以及獨特的剪裁與審美眼光。

“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清代袁枚的這首20字冷門小詩《苔》,取材平常,但角度獨特,富有哲理,被鄉村老師梁俊無意發掘為“每週一詩”的課程選詩,並用吉他彈奏成了曲,繼而和山裡的孩子小梁在《經典詠流傳》的舞臺重新喚醒,孩子們最樸質無華的天籟之聲,唱哭了庾澄慶和曾寶儀,也讓億萬中國人都在這一刻被感動。梁俊老師就是想通過這首詩告訴這群山裡的苗族孩子們:“我們即使擁有的不是最多,但依然可以像牡丹花一樣綻放,我們不要小看了自己。”梁俊老師給了孩子們希望的種子,於是,種子種在了每一個孩子的心裡,在他們的生命中開了花。說是鄉村教師梁俊選擇了《苔》,不如說是袁枚的《苔》選擇了梁俊。這是梁俊老師用自己的獨特的審美喚醒了袁枚的《苔》的生命與價值。生命中有些東西是不可以選擇的,比如天生的資質,但也有能夠選擇的,比如對待生命的態度,不同的選擇使生命呈現了不同的風貌與品格。讀了袁枚的小詩,你有怎樣的感觸和思考?如果作文,你也可以選準角度,明確立意,自選文體,自擬標題作文,如選擇積極的生活態度,讓人擁有別樣的美麗;讓樂觀自信之花盡情綻放等。只要你目光獨到,切入點精準,自然可如梁俊老師一樣,也能打造一篇佳作,震撼評委。

朱光潛先生在《我們對於一棵古松的三種態度:科學的、實用的和美感的》一文中這樣寫道:“假如你是一位木材商,我是一位植物學家,另外一位朋友是畫家,三人同時來看這棵古松。我們三人可以說同時都“知覺”到這一棵樹,可是三人所“知覺”到的卻是三種不同的東西……”朱先生的這番話已經說得非常透徹了,對於生活,你至少可以用三種不同的態度對待之,一為科學的,像植物學家那樣;一為實用的,向木材商那樣;一為審美的,像畫家那樣。然而我們寫作理應學學其中的畫家,什麼事物都不管,只管審美,他所知覺到的只是一棵蒼翠勁拔的古樹,只在聚精會神地觀賞它的蒼翠的顏色,它的盤屈如龍蛇的線紋以及它的昂然高舉、不受屈撓的氣概。因為寫作需要一種定向的觀察能力和獨特的審美能力,猶如畫家那獨到的點睛之筆,作畫與寫作的原理有時是相通的。

寫作的第—原理就是感覺的真實。也就是說,必須是有感而發,必須是你之所感。繼而將這種獨到的感覺用文字呈現出來,這就是文字的魅力,也就是所謂的一個人的“文風”。

什麼是慧心?就是審美的眼光與能力。所以,作文真的不只是“寫”的事,更是“思考”的事,“體驗”的事,“探索”的事,“發現”的事,“成長”的事。作文,終究是為了生命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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