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老護士的出路

這對一個奔四的女人來說,感到有些吃力,還記得年輕時,連續上幾個夜班也不會太疲勞,睡一覺就緩過來了,但現在有些力不從心。

這是一種立體的無力感,既來自眼下的工作、收入、身體、家庭、社會,又來自對自己前途的迷茫。

然而,中國不僅護士人才奇缺,而且護士還存在更多專業價值,疊加這一職業存在諸多痛點,政策和市場逐步為護士提供更多發展路徑。

青春飯、收入低

這樣的工作狀態如果放在夜班,叫做“瞪眼班”,意指需要睜大眼睛隨時盯著,以區別於那些有事起床、沒事睡覺的夜班。由於是在ICU工作,李穎面對的都是急重症病人,經常會遇到搶救,更加辛苦。

由於需要體力、身體,護士工作也是一碗青春飯,最為明顯的表現是,當你不再能熬夜時,或者一覺緩不過來時,就會力不從心。

上班掙得錢不夠花怎麼辦?李穎發現身邊有同事紛紛離職另謀出路,另外一些人則開始從事第二職業,大多是開一個網店或者代購。不過,真正能在業餘時間靠網店賺到穩定收入的寥寥無幾,很多同事的網店開了關,關了又開。

上升路徑狹窄

通過自身努力改變現狀,對護士來說是否可行?答案是有可能,但很難、可能性很小。

第二條上升渠道是職稱晉升,從低到高為,初級護士、初級護師、主管護師、副主任護師、主任護師。每個職稱均有年限要求,並需要考試通過。一般來說,高年資護士大多取得了主管護師的職稱。但職稱與職位沒有直接關係,與收入的關係也僅是2、300元錢的差距。因此,職稱的職業晉升路徑對改善護士的實際境遇作用不大。

因此,大多數年齡在40歲左右或以上的高年資護士,都在護理部系統裡排隊等待調換崗位,如門診護士,以不上或者少上些夜班。

不過,護士職業路徑的狹窄,也不能完全歸因於外界因素,護士自身也存在接受新鮮事物較慢、創新能力較弱的普遍特質。

對此,李穎也能夠感受到老護士們身上的弱項,“目前的高年資護士,上過大學的不多,即使有大學本科文憑,也是在工作後考取的,我們也羨慕醫生們做研究、搞試驗、發表SCI論文、閱讀英文文獻,英語張口就來,但輪到自己身上,感覺很難追趕上醫生們的能力和水平。”

被浪費的資源

然而,多方業內人士均持有這樣的結論:高年資護士是被浪費的寶庫和資源。

在近日舉行的“2018護理創新發展論壇”上,國家衛健委衛生髮展研究中心衛生人力研究室主任張光鵬表示:“大概有30%的在高年資護士在人員安置使用上存在浪費。”“即使不是高年資的護士,也有很高的價值增長點。”張雪莉補充。

中國不僅護士人才奇缺,而且護士還存在更多專業價值。

國家衛健委醫政醫管局副局長焦雅輝表示,我國的千人口護士比,比歐美髮達國家低很多,我國還不到3,他們達到了1000人當中有9名護士。並且隨著中國進入老齡化社會,對護士和護理人員的需求將達到數千萬的缺口。截至目前,中國護士人數在380萬左右。

不僅僅是中國,似乎全世界都缺護士,看看歐美髮達國家以及澳洲、新西蘭、加拿大等傳統移民國家公佈的緊缺職位表就可以知道,護士統統在列。

以美國為例,張雪莉說:“過去10年中,美國的健康服務業總就業人數增加了76.58%,增長最快的就是家庭保健服務人員,這裡面最多的構成就是護士和健康助理,提升速度為275%,這也是我們選擇護士作為存量挖掘切入點的主要原因。

護聯網是中國位居前列的第三方護士服務平臺,成立至今已有5個年頭,正是護士職業存在諸多痛點,張雪莉才從原國家衛計委系統中出來創業。

護聯網沒有選擇類似護士上門的服務,“更重要的可以解決高年資護士職業發展的出口問題,同時讓更多患者得到更好的服務。我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既要解決護士的出口和職業發展問題,同時也要滿足市場需求,同時也要滿足商業價值。”張雪莉表示。

而在藥明康德津石醫藥總經理任科看來,護士可以像醫生那樣從事藥物研發的臨床試驗,他表示,新藥研發中的臨床研究,是護士群體職業發展的方向之一。

新藥研究存在什麼樣的市場需求?任科舉例,輝瑞、諾華、強生這些以原研藥創新驅動的跨國巨頭,也包括像美敦力、GE、施樂匯這些器械公司,中國的企業如恆瑞、齊魯、海正、先聲、坤泰、藥明康德等。

高年資護士到社區中心主要發揮幾個作用:醫聯體連接不實,可通過一個高年資護士做紐帶,促進聯繫;第二是業務指導,特別是基層機構的感染管理、護理管理;第三是開設護理專科門診,重點是圍繞老高糖、嬰幼兒、孕產婦。

張光鵬表示,可以去一個社區中心擔任社區中心的技術總監,也可以做專項技術總監,特別是神經科、內科、兒科、婦產科等。命名為社區高級護士,現在在北醫也在做,從碩士開始培養,去年招了兩個。

據焦雅輝透露,為調動護士積極性,主管部門已起草完成一份文件,正在與其他部門會籤,很快出臺。這個文件的指導思想是按照政府主導、多元投入、市場運作、行業管理的原則,促進護理服務模式轉變,增加護理服務供給,大力發展護理服務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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