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產人群的困惑

中產人群的困惑

1、群體認知的困惑

中產階層人群在中國很困惑,中產在中國也是個很困惑的命題。

在中國沒有多少人知道/感覺到自己或者身邊有人就是中產。中產人群似乎是資產或財富的分界,但又不完全是。如果物質財富不是唯一評價標準,那麼加上精神領域賦值評分,在向來一團和氣,凡事和稀泥的國度裡,中產就成了難以類別化出來的群體。

把全國13億多的人按照財富排序,去掉最富有的10%和最貧困的10%,或者另一個百分比,中間的人是不是就是中產群體呢?或者剔除最富有的人群之後,在排序的基礎上以淨資產超過500萬或者1000萬人,確認為中產群體?或者按照地域,各自分別排序,計算他們資產在當地支配能力來確定中間人群為中產?僅有財富不足以成為中產,是否拋開富足的資產不論,生活自由、愜意,能隨時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的人,就是中產呢?這些似乎都不合適。說到底中國區域差異太大,人群差異太大,單獨以國外的一個標準來區分中產人群,有失偏頗。

中國人做事比較講究辯證法,凡事必是兩分的,有陰必有陽,於是男人和女人是最自然的兩個群體,接受第三種人的觀念估計需要很長時間的演變。現在以資產而論,分為富人和窮人,或者是老闆和打工的,中產是誰?沒人說的清楚。身邊的人,有沒有人知道自己或者別人是中產。沒有人知道誰是中產,是中產的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中產人群一份子。這是中產的第一個困惑:沒有群體認知感。

2、群體認同的困惑

以前,有錢人比較低調,裝窮,還不忘樂施行善。這符合中國傳統內斂的國民特性。現在是沒錢人打腫臉充胖子,裝有錢,到處忽悠,甚至藉此騙取他人錢財。這就擾亂了大家的三觀。這種表面財富觀念的變化,折射大家集體向錢看的傾向。謀取最大的財富是很多人的畢生所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自古有之,從道義上來講,無可厚非。

窮得只剩下錢了,是一個極具諷刺意味的矛盾表述。身邊不乏暴富之後,開始裝點門面的人,老闆椅背後少不了書櫥,書櫥裡頭要麼是假書盒子,要麼真書但是從來沒翻動過。附庸風雅,其實是有辱斯文。

中產人群的困惑

兩類人群的財富積累不應將他歸集到中產之中,一是手握行政資源的人,例如侵吞國有資產,搶佔民眾財富,以及貪汙腐敗來的贓款,數字再大,也不能把他們推進中產人群。二是非法勾當利益支撐的財富,例如販毒、走私、非法集資、坑蒙拐騙等黑社會手法獲得的利益。這一白一黑都是巧取豪奪,無論怎麼洗白,都是帶血的財富。品質道德敗壞的人,不能成為社會中堅中產的人群。

上面幾類人群充斥著在社會各個角落,藉助“錢”的力量,呼風(邪風)喚雨,社會影響極壞。這樣的劣質人群,讓中產失去了群體認同感。這是中產的第二個困惑。

3、資產真實性的困惑

馬克思將勞動區分為簡單勞動和複雜勞動。原義引申過來,從事腦力勞動的人收入應該要比體力勞動的人收入高,因為大多數情況下腦力勞動是複雜勞動,勞動主體之前為此技能的積累付出了代價。於是中產似乎也有了行業的區別。即便如此,勞動收入差異相比也不足以拉開太大差距。中產人群的收入來源不僅依靠複雜勞動,還要有支撐資本性收入的資產存量。即便如金領,他們僅有投放在股市裡的資金,要麼被套牢,要麼受到各種小道消息的刺激來回倒手,收益不見長,虧損卻在增加,最大的貢獻是提高換手率,給國家增加了稅收,給券商增加了佣金。白領和金領從事著複雜的腦力勞動,算計著各種利益格局,但是在勞動收入之外,想給自己增加一點收入怎麼那麼難呢?

中產的第三個困惑:資產由負債支撐,收入來源單一。

中產人群的困惑

4、安全感的困惑

中產人群是守法、護法的群體。珍惜自己勤勞所得,更加呵護合法收入。然而規則不明的環境中,往往容易陷入大坑。中產所擁護的規則包括:議定規則程序的相對民主性,規則內容的科學性,規則執行的程序和依據是否符合規則約定本身(合法性和有效性),規則執行的監督、反饋及修訂的及時性。例如,交通安全法就存在規則內容不合理問題。機動車與闖紅燈的非機動車或行人碰撞,機動車需要承擔責任。制定這樣的規則據說是為了照顧弱勢群體,這是混蛋邏輯。同在路上行走,紅綠燈指揮交通,各有路權所屬。開車的就一定是強勢群體?中產或許就是多了一輛在路上跑的車,但是違規闖紅燈的人給開車的人帶來的危害、損失和心理傷害,誰來補償?

規則不明,令人心生恐懼。辛苦打拼掙下的家產,可能莫名其妙被人侵吞,自己苦於沒有武器保護,無能為力。最小的社會組織中,村幹部雖然不在行政序列中,但別把村長不當幹部,他直接管理的人群少則數百,多者上千,比一個部委領導權限還要大。他的一句話可能就是規則,例如拆遷補償分配。秀才碰到兵,有理說不清。在規則不明的環境中,理無從說起。

安全是僅次於吃飽穿暖的生理需求的人生基本需求之一。人生和財富的規則不明,是中產面臨的第四個困惑:缺乏安全感。不知不覺中,有的中產人群成為了他國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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