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的大明权宦——一代西厂督公汪直的传奇人生(六)

西厂裁撤,汪直被召回本监,这时的汪直根本不知道,这是大臣们和内宦们联手反制的结果,他在成化天子面前哭诉,言:“奴得罪皆黄赐、陈祖生为之,非外廷意。”他还真以为是因杨晔案,得罪了司礼监的太监黄赐和陈祖生,这才导致他们鼓动群臣,有今天的责难。

成化皇帝好言相慰,贬斥了黄赐、陈祖生到南京孝陵司香,继续任用汪直侦缉外事,并且让汪直找个通文事的辅佐他,汪直被参就是吃了没有得力人指点的亏,由此可见成化皇帝对汪直还真是宠爱啊。

西厂虽然被撤,但成化皇帝却有的是办法变相恢复。其实在大臣上书裁撤西厂前,成化皇帝将掌管锦衣卫事的都指挥使袁彬,升为都督佥事管前府事,把袁彬从锦衣卫系统拿开,为了就是方便汪直以后整顿锦衣卫,只不过还未成行,西厂就被迫关闭。

如今成化皇帝加快了动作,很快任命牛循为指挥使掌锦衣卫事,并将汪直举荐的吴绶为北镇抚司问刑千户,北镇抚司专理诏狱,是锦衣卫的主要的机构,让汪直的亲信执掌它,相当于汪直又重获厂卫侦缉大权。

另类的大明权宦——一代西厂督公汪直的传奇人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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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的大明权宦——一代西厂督公汪直的传奇人生(六)

但这仅仅是开始。

成化十三年六月初,东厂校尉奏报,兵部尚书项忠(当初串联六部九卿联名上书的那位)和武选司郎中姚璧徇私枉法,起因是太监黄赐的请托,项忠和姚璧通过关系,违规将黄赐的兄弟黄宾从京卫选到江西都司任职。

这件事按照正常手续被下发到都察院,立即又有左给事中郭镗、监察御史冯贯等交相弹劾项忠的违法事,牵连出项忠的儿子项绶、兴宁伯李震、守备靖州指挥使庄荣,甘肃参将都指挥同知刘文,宁王府仪宾王允寿,彰武伯杨信等十三人,这些人不是项忠的朋友就是亲信,这是要将项忠的势力连根拔除的节奏啊。

成化天子命三法司并锦衣卫共同审问项忠,项忠抗辩,却依旧被定罪。左都御史李宾等把处理意见上奏天子,项忠削职为民,姚璧等十几人也大都降官贬谪,成化天子照准。

不管是宪宗实录,还是明史都将这件事归咎于汪直的报复构陷。这笔者是打死也不信,东厂、科道言官轮番上场,这套处置项忠的组合拳,拳拳到肉,针针见血,手段纯熟让人无可指摘,简直就是完美的教科书式权谋争斗案例,如果汪直有这本事,西厂能让人给关了吗?

很明显史官为上者讳,将锅甩给了汪直,这样既可以避讳了天子,又可告诫世人宦官乱政的坏处,一石二鸟。

作为幕后处置完项忠的成化天子并没有就此罢手,还有内阁等着处理,皇权岂能受相权掣肘,但成化天子并没再有意做什么,他是个成熟的政治家,鱼饵已经撒下,会有人自愿上钩的。

另类的大明权宦——一代西厂督公汪直的传奇人生(六)

确实如成化皇帝所料,短短几天,司礼监、锦衣卫、项忠的事的接连变动,让大臣意识到汪直还很受宠,而且天子要对参与罢西厂,违拗皇权的朝臣就行清算。对于天子释放出的这个信号,一些对权利敏感,希图幸进之人立刻就行动起来。

成化十三年六月十五日,监察御史戴缙上书天子,言近年灾变频发,皇上晓谕两京大臣同加修省,可是照办的很少,从未听说哪个大臣进贤才退不肖,革除宿弊,倒是太监汪直缉捕杨晔、吴荣等奸恶,惩治高崇、王应奎等贪官,奏释冯徽等冤狱,禁里河害人的宿弊,所行都是符合公论,只是他手下官校韦瑛行事不得体,太过张狂,被大臣奏请罢革西厂,皇上也从谏如流,圣上推诚任人及时修政务裨宿弊,大臣们更应该辄自修省,各自上书自请去留。

成化天子很高兴,将奏章交付有司商议执行,两京五品以上关员都上请罪书,自陈过失由皇帝决定去留。商辂等九卿官员上书致仕,天子照准。

又有御史王亿上书为汪直颂功,说西厂行事公允。于是在关闭了一个月后,成化天子下旨复开西厂。

首辅致仕,六部九卿多有去职,西厂重开,汪直的风头一时无两,天下侧目。

在有吴绶等通文墨之人的辅佐,汪直的西厂行事也开始有条有理,朝廷上有心革除的弊政的大臣,只要找到汪直,请汪直上书皇帝,成化天子都会批准改正,汪直也确实做了很多好事,成为成化朝骤起的新贵。

只不过掌握西厂,权倾天下,看似站在人生顶峰的汪直,却志不在朝堂,而是希望施展另外的抱负。

下期笔者将为大家继续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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