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胸大有脑的伪莽夫

如果你是老大,也爱找个忠心耿耿的莽汉带在身边啊。。还很拉风不是么。因为是嫡系,所以才能做莽汉。樊哙是刘邦的连桥,张飞是最早跟刘皇叔的人,程咬金是李世民铁杆中的铁杆,仅次于尉迟敬德。。类似的关系还有李逵和宋江,许褚和曹总。

樊哙:胸大有脑的伪莽夫

实际上,领导总喜欢身边有一个文化程度不高但极度忠心的人。如果再武功高强,简直是好上加好。

好处一,无需费心。一般来讲,收买人心是一件极其死脑细胞的事情。跟这类人却基本无需烦恼;好处二,有很多领导不方便干的事情让莽汉去办事半功倍;好处三,莽汉一般可能具有娇憨的特质,是团队上好的润滑剂。

更何况樊哙绝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莽夫,最多就是一个明白人。一看樊哙,康凯的形象深入人心,演过李逵,张飞和樊哙,被康大肌肉男演绎得又憨又萌,在战场上杀进杀出,又和项羽这个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的怪物谈笑风生怒目相对的樊哙根本没这么简单。

舞阳侯樊哙者,沛人也。以屠狗为事,与高祖俱隐。

樊哙:胸大有脑的伪莽夫

司马迁笔下的樊哙,在《樊哙列传》的开头是以屠狗为事,显然是个粗鄙不文的武夫。到了《高祖本纪》中,却又说“于是少年豪吏如萧、曹、樊哙等皆为收沛子弟二三千人”,樊哙的形象又变成了一个豪吏,既然是吏,那就起码是有一点点文化的,虽然可能肚子里的墨水不多。

到了刘邦率兵攻入咸阳,《高祖本纪》又说“乃以秦王属吏,遂西入咸阳。欲止宫休舍,樊哙、张良谏,乃封秦重宝财物府库,还军霸上”。樊哙的形象从屠夫到豪吏,再次提升到了政治家的高度。

到了《项羽本纪》,樊哙在鸿门宴上对项羽的一段说辞:“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夫秦王有虎狼之心,杀人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天下皆叛之。怀王与诸将约曰‘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阳,豪毛不敢有所近,封闭宫室,还军霸上,以待大王来。故遣将守关者,备他盗出入与非常也。劳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赏,而听细说,欲诛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续耳,窃为大王不取也。”樊哙似乎又成了一位说客,演说家。

公元前209年,樊哙跟随刘邦在沛县起兵。公元前206年,樊哙跟随刘邦攻入咸阳,并且参加了著名的鸿门宴。一个“以屠狗为事”的武夫,何至于形象千变万化,短短三年时间就从屠夫武夫演变为豪吏,又从豪吏提升为政治家,又从政治家升格为演说家,又从演说家升华为文学家。随口两句话,就达到了不亚于孔子《论语》那种圣人语录体的高度?

牛逼啊樊哙,一个沉浸在打熬筋骨的屠夫,还能在短短时间内,文学见识飞快发展比日后的三国吴下阿蒙之称的吕蒙还厉害,一个长得浑身都是肌肉的猛男却说话文绉绉的,是不是让人觉得怪怪的,只能说樊哙绝对是跨领域的复合型人才。

樊哙娶吕后的妹妹,成了刘邦的妹夫,其实没想到刘邦日后成了君主,他纯粹就是看上了妹妹的美色,却运气好撞到了这么大的潜力股,其实樊哙的出身还是比刘邦高一点,比刘邦早认识吕家姐妹,吕雉应该比她妹妹更漂亮,樊哙早看中姐姐,也意淫过好多回,后来出现了刘邦,姐姐就要嫁给他,樊哙心里其实不是很爽,一个是他的梦中情人, 一个是他的老大,算了,樊哙看女神吕雉对自己没啥意思,偏偏妹妹对自己很有意思,就索性娶了,反正姐妹俩长得差不多,成为一家人,经常见到吕雉还不是小意思么。

却说韩信功高震主,汉朝刚建立不久,便被刘邦由王降为淮阴侯 。韩信却不知收敛经常称病不朝。

这天,韩信从樊哙家门口经过,樊哙此时的官职尽管比韩信高,仍然殷勤备至地将韩信请到家里,执臣下对王的礼节,谦卑地说:“大王肯光临敝舍,臣下我真是感到无比荣幸。”韩信本来就瞧不起樊哙,见樊哙如此“下作”,更觉嫌恶,稍坐有顷便告辞而去。樊哙跪着将韩信送走。韩信一出门,居然自嘲地大笑道:“我还真是丢人,这辈子竟然同樊哙这样的人在一起共事。”这便是著名典故“羞与哙为伍”的出处。

虽然位列刘邦麾下第一猛将,在众人眼里不过一介武夫。然而,偏偏这个樊哙其实粗中有细,极具政治远见。单就政治智慧而言,樊哙远超韩信之上。且不说樊哙娶妻子娶得好,竟然同刘邦结成了姨夫,应该说在历史的诸多重要关头,樊哙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早年,项羽同刘邦约定,谁先占据咸阳,谁就先封为王。没想到刘邦力拔头筹,抢先占据了咸阳。此时的刘邦简直忘乎所以,待在富丽堂皇的秦宫里就不愿出来了,一众手下都感觉着项羽不会善罢甘休,但谁都劝说不了刘邦。此时唯有樊哙,力劝刘邦不要贪恋秦宫的奢华,还军灞上。

鸿门宴上,项羽的重要谋士范增屡次指使人以舞剑之名必欲刺杀刘邦,是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在此危急的情势下,是樊哙仗剑闯进剑拔弩张的项羽大营,巧舌如簧,曲意为刘邦辩解,居然说得项羽哑口无言,而有惭色,为刘邦化险为夷奠定良机。可见樊哙之勇,亦可见樊哙之智。

平定天下后,韩信一心眷恋的只是让刘邦分封自己为异姓王。应该说这个愿望是违逆历史潮流的。此时再封异姓王,无异于分缰裂土,重蹈东周之覆辙。这充分说明韩信在政治上的弱智。为此韩信不惜暗中收留叛臣,同叛军勾结,更是让刘邦所不满。

与韩信不同的是,此时的樊哙仍旧奔波在平叛第一线,哪里有险情,樊哙就出现在哪里,为稳定西汉政局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当初猛将英布造反时,时值刘邦病重,讨厌大臣劝谏,下令侍卫不准他们入见,甚至名将周勃、灌英都不敢入内。十几天后,樊哙终于忍不住,带领群臣径直闯进宫中。却见刘邦正枕着一个宦官憨睡。樊哙见到刘邦不禁痛哭流涕:“当初陛下与臣等起事于丰沛,创建天下,何其壮观!今天下尚未平定,为何如此疲惫!现在陛下口称病重,却日日与宦官为伍。陛下难道想重演宦官赵高干政的悲剧?”诚哉斯言,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说得刘邦当即笑着坐起来,开始重新上朝处理政事。

从以上案例中不难发现,樊哙可不是一个只知匹夫之勇的人,相反其政治远见并不逊色于一个谋士,韩信同樊哙相比历史的天平也是会稍稍向樊哙倾斜的。韩信之死,固然有冤屈的成分,却也同其在政治上的弱智不无关系。因此,韩信所谓“羞与哙为伍”其实言过其实。相反倘若他稍稍具备樊哙的政治头脑,也不至于最终演绎出“生死一知己,存亡两妇人”的历史性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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