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伏羲》:固始人祖村的陳年舊事

《天下伏羲》:固始人祖村的陳年舊事

時間:2014年9月3日地址:河南省固始縣

在豫南小城固始縣有一座另類的村落,名叫人祖村,後被當地人寫成了人主村,村名因村中的一座人祖廟而得名,寫成人主當然不太合適,為了尊重當地習慣,我們在行文中還使用人主村三字,而通過我們考察,“人主”實為“人祖”之意。

固始,是我們在查找駐馬店新蔡縣櫟城鄉人祖廟的有關資料時,意外發現後臨時增加的採訪點。我們知道豫南小城固始,是緣於固始雞和固始鵝塊。其實,在這兩道名揚中原的名吃背後,固始還有著許多我們先前不瞭解的文化和過去。2005年,考古專家曾在固始境內發掘一處西周時期(約公元前11世紀~公元前771年)大型夯土基址,基址中央為一大型房基,周圍有環形護城壕。這說明早在西周時期,已有先民在此定居、休養生息。

1.史河岸邊人祖(主)村

我們雖身居周口,卻對這座偏居一隅的縣城有所耳聞。說它偏居一隅並不是指其閉塞滯後。因為它地處河南省的東南邊陲,從地理位置上來看,這個縣就是河南省的一角。稍有點地理常識的人,不說也猜出了八九分,這個縣就是有著170多萬人口,號稱“河南第一人口大縣”的固始縣。

到達固始縣城,已是正午十分。我們決定從一鍋熱氣騰騰、香味四溢的固始鵝塊開始接觸固始。在固始縣城的一條衚衕裡,一間門面,幾套桌椅,在老闆娘熱情大方的吆喝聲中,固始鵝塊開鍋了。

《天下伏羲》:固始人祖村的陳年舊事

看似與往常吃火鍋一樣,實則與平日心情不同。因為我們採訪小組一行四人中,其中一人祖籍固始。三人吃的是異鄉美味,一人吃的是濃濃鄉情。固始鵝塊,以原產固始縣的鵝為原材料,經過特殊的烹飪過程而做成的一道特色地方菜。口味偏辣,湯色鮮美,肉質鮮嫩。

飯後,我們趕往地處固始縣東南角的張老埠鄉人主村。人主村的地理位置很特別,位於史河岸邊。史河,古名“決水”。淮河南岸Ⅰ級支流。發源於豫、皖兩省交界的伏牛嶺,流經安徽金寨、梅山、葉集,河南省固始等地,至固始三河尖入淮河,全長220公里。

雨後的豫南大地,空氣清新,微風徐徐。採訪車行駛在通往人主村的縣鄉公路上,伴著絲絲涼意,不經意間,我們就到了史河大橋。

《天下伏羲》:固始人祖村的陳年舊事

在史河大橋,我們坐在車內向外觀望發現,在寬闊壯觀的河面上,燕子在空中飛舞,羊群在岸邊吃草,鴨子在河中游弋……我們被眼前的生態畫面吸引,索性停車,駐足,端詳,沉思……眼前的美景幾乎讓我們忘記了採訪。

人主村人純樸而善良。

村路旁一家小店的女主人熱情地為我們掇來凳子、沏上茶水,讓我們小憩;82歲的李家明老人,聽說我們來採訪人祖廟,便用本地話高聲告訴我們“你們走過了,在南邊500米”。

在村裡,我們無論走到哪,都有村民熱情地招呼我們到家裡坐坐。家裡有什麼好吃的,村民都會毫無保留地拿出來讓我們嚐嚐。

《天下伏羲》:固始人祖村的陳年舊事

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人主村家家戶戶外出幾乎都不鎖門。李家明說:“(不鎖門)不會有事的,除非三歲孩子當玩具(村民家中的物什)拿走,大人是不會拿的。”

除人祖廟外,在人主村,還有一種特產讓這個村莊名聲在外。

在很多年前,“人主”手工掛麵就是周邊十里八村有名的美食,時至今日,人主村仍有不少家庭掛麵作坊還在堅持用純手工的方式製作。2013年12月,中央電視臺《味道》欄目攝製組專程到人主村採訪拍攝了“人主”掛麵加工工藝。

2.竹林叢中人祖廟

李家明老人得知我們專程為人祖廟而來,不顧年事已高,堅持拄著柺杖站在路邊,把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兒全告訴了我們。

“先有人祖廟,後有人主(祖)村。”這句話,在人主村婦孺皆知。關於人祖廟的傳說,村民耳熟能詳,卻唯獨不知道人祖廟始建於何時。

從人祖廟,不難看出,人主村本該叫人祖村。但我們在村頭所見的村牌卻是人主村。也許是地名登記時的一次筆下誤,讓人祖村從此變成了人主村,也許當地村民認為“人民當家做主人”,就該從更換村名開始……這些,只是猜想而已。

生活在現今人主村的村民相信,三皇(伏羲、炎帝、黃帝)之一的伏羲曾在人主村養過病。

相傳在遠古時代,水神共工與火神祝融發生戰爭,共工戰敗,狂怒,用頭撞向不周山,撞倒了支天的柱子,弄得天崩地塌,洪水橫流,天昏地暗,人類遭遇了滅頂之災,只有伏羲和女媧兄妹二人沒有被洪水吞沒。為了人類的生存繁衍,兄妹二人“滾磨成親”,開始繁衍生息。

為改變生存環境,女媧開始煉石補天。女媧前往南海用五色石擎起南天……因思念心切,伏羲從陳州南行尋找女媧,到達今天的固始縣張老埠鄉史河西岸時生了病,無法繼續南行,就住在此處養病。後來,當地人為了紀念這位人類始祖,就在他養病的地方建起了人祖廟,在他駐足南望的高臺壘起了盼歸臺。

據說,伏羲到達人主村的時間是當年的農曆二月二十六。後來,每年的這一天,附近村民都自發來這裡祭拜伏羲,因而形成了人主村今天的“伏羲文化節”。

《天下伏羲》:固始人祖村的陳年舊事

這也許是當地一個美麗的傳說。

根據李家明老人的提示,我們在一處茂密的竹林叢中發現了幾間平房。雖然房屋陳舊,但“華夏兒女祭祖盛會——人祖廟會”的條幅依然高掛於此。資料顯示,這座臥居史河岸邊,被翠竹掩映的人祖廟,坐北面南,佔地15畝,分前殿,中殿和大殿。

順著虛掩的院門進去,我們看到,人祖廟並不大。起先看到的平房便是人祖廟的前殿,由七間房屋構成,上面有一戲樓。站在前殿,放眼北望,視野開闊,院內雖然雜草叢生,蜘蛛網、螞蟻窩隨處可見,給人一種荒涼、陰森的感覺,但從地上堆積的香灰,我們可以瞭解到廟會期間這裡香火很旺。

穿過待建的中殿,來到大殿。大殿為明三暗五兩層瓦房,飛沿翹角,上覆琉璃瓦,大殿上方懸有人文始祖匾額。其下是端莊坐臥的人祖伏羲塑像。只見伏羲頭生雙角,肩披樹葉,腰纏獸皮,赤腳袒腹,雙手做託八卦狀,面相慈祥中透著威嚴,從伏羲的“著裝”來看,那時還處於新石器時代。兩側兩位侍者,東側是飛龍氏朱襄,左手拿龜甲,右手持骨針,作書契;西側是潛龍氏昊英,雙手持蓍草,作甲歷。

“開天立極畫卦玄機揭示萬象原理,治世為人教化方興肇始遠古文明”、“德天地率生民建造社會,功高明開宇宙混沌洪荒”,伏羲塑像旁的兩副匾聯對伏羲事蹟、功德進行了高度概括。

據可靠資料顯示,固始人祖廟始建年代無考,經歷代修葺,清末還較完整,後歷經戰亂,逐漸損毀,至“文革”期間徹底消失,僅在舊址上尚可見古舊磚瓦,殘存石雕等。儘管如此,但這並不妨礙人們對人類始祖伏羲的崇拜和敬仰。

人主村,人祖廟,單單從字面上理解,它們之間必有一種講不清、道不明的聯繫。一段悽美的民間傳說,直至今日仍被人主村人信奉;一座始建年代無考的人祖廟,仍在人主村矗立,香火不絕。在今天的當地人看來,它們與人類始祖伏羲之間也肯定有某種久遠的傳承關係。

《天下伏羲》:固始人祖村的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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