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王李孝恭:戰功無愧於排名凌煙閣第二

李孝恭,唐高祖李淵的堂侄,唐太宗李世民的堂兄,位列凌煙閣二十四功臣第二,人們往往對李孝恭的排名頗有質疑,認為河間王排名如此靠前,主要是靠姻親關係,而他的戰功是李靖、李勣這樣的實力角色實現的。

那麼,歷史的真實面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河間王李孝恭:戰功無愧於排名凌煙閣第二

李孝恭凌煙閣繡像

李孝恭(591年-640年),西魏、北周八柱國之一李虎曾孫,北周朔州總管李蔚之孫,隋朝右領軍大將軍李安之子。

李孝恭的祖父李蔚,就是唐國公李虎的第七個兒子,而李世民的祖父李昺是李虎第三子。

李孝恭,可是實打實李唐王朝的嫡系。

北宋《十七史百將傳》記載:“李孝恭,少沉敏有識量”。

巴蜀之戰

李淵在晉陽起兵,攻克長安後,派李孝恭領兵出巡巴蜀地區,三十餘州望風而降。

隨後李孝恭進擊四處劫掠為生的地方軍閥朱粲。

朱粲是隋末亂世遠近聞名的吃人魔王。朱粲的軍隊曾經由於缺乏食物,朱粲就讓士兵燒煮婦女、小孩來吃,並對其部下說:“食之美者,寧過於人肉乎!但令他國有人,我何所慮?”其變態殘酷由此可見。

大破其陣,俘獲其眾,諸將都說:“朱粲之徒殺食活人,是兇惡之賊,請將他們坑殺。”孝恭卻說:“不可!自此已東,皆為寇境,若聞此事,豈有來降者乎?”

李孝恭因此把朱粲部下全都赦罪釋放;之後,傳檄所至之處,相繼歸附。

從此而看,李孝恭作為領軍人物,還是很有戰略眼光和政治遠見的。

這裡插敘一下吃人魔王朱粲的下場。

朱粲在武德二年曾經投降李淵。李淵派遣散騎常侍段確到菊潭慰勞朱粲。據《資治通鑑》記載,段確生性喜歡喝酒,趁喝醉酒侮慢朱粲說:“聞卿好啖人,人作何味?”粲曰:“啖醉人正如糟藏彘肉。”確怒,罵曰:“狂賊入朝,為一頭奴耳,復得啖人乎!”粲於座收確及從者數十人,悉烹之,以啖左右。隨後朱粲屠殺菊潭城中的百姓,前往洛陽投奔王世充。

朱粲最終在武德四年王世充兵敗後被李世民誅殺在洛陽城外。《舊唐書》記載,“士庶嫉其殘忍,競投瓦礫以擊其屍,須臾封之若冢。”

武德三年(620年),李孝恭又獻計進攻蕭銑的割據政權,李淵認同他的計策,任命其為信州總管,進爵為王,並改信州為夔州,他廣造大船,教習士兵水戰,準備進攻蕭銑。

武德四年(公元621年),李孝恭被任命為荊湘道行軍總管,統率水陸十二支軍隊從夷陵出發,擊破荊門、宜都二鎮之兵。

這時,蕭銑的驍將文士弘率數萬精兵駐守在附近的清江。李孝恭大兵一到,即想進擊。李靖勸告他避其兵鋒,挫其銳氣。但李孝恭由於連戰告捷,錯誤地估計了敵人的力量,沒有聽從他的勸告,遂命李靖留守軍營,自己率兵出戰。果然不出李靖所料,雙方一交戰,孝恭軍大敗,即逃奔南岸,損失很大。文士弘獲勝以後,即縱兵四出搶掠,兵士肩扛手提,多有收穫。李靖見敵軍隊伍大亂,遂不失時機,迅即指揮唐軍出戰。文士弘軍一時難以收攏,措手不及,結果被唐軍打得落花流水,被殺及溺水而死者將近一萬人,獲得舟艦四百餘艘。

攻下夷陵之後,李靖又馬不停蹄,率輕騎五千為先鋒,直奔南梁都城江陵,李孝恭率大軍繼後。李孝恭帶領大軍繼續進攻,李靖又擊敗蕭銑的驍勇大將楊君茂、鄭文秀,俘獲士卒四千多人,攻克江陵外城,接著又佔領水城。

蕭銑自度救兵難於急至,於是他親自巡城下令投降,守城軍士都號哭不已。蕭銑祭拜太廟後,率官吏赴李孝軍門請降:“當死者惟有我蕭銑,百姓無罪,請勿殺掠。”李孝恭把蕭銑用囚車送至京師。

李孝恭平滅蕭銑後,被拜為荊州大總管,李孝恭治理荊州有方,大力開置屯田,創設銅冶,以便利百姓。緊接著,嶺南四十九州皆望風而降,李淵大喜,任命他為荊州大總管。

河間王李孝恭:戰功無愧於排名凌煙閣第二

李淵

平定江南

武德六年,杜伏威的部將輔公祏反唐,率部佔湖州。李孝恭率兵前往九江,李靖、李勣、黃君漢、張鎮州、盧祖尚全都受他指揮。出發之前,大饗將士,杯中之水忽變為血,在座者臉色盡變,孝恭舉止自如,從容不迫地開導說:“禍福無門,唯人所召。自顧無負於物,諸公何見憂之深!公祏惡積禍盈,今承廟算以致討,碗中之血,乃公祏授首之後徵。”一口飲盡,眾心遂安。

李孝恭在突現怪誕之象時鎮定機智,穩定了軍心。

武德七年,輔公祏放棄丹陽逃走,孝恭派出騎兵窮追,俘獲輔公祏於武康。後來,李孝恭殺越州都督闞稜,江南平定。拜揚州大都督,江淮及嶺南諸州都歸他所統攝。

孝恭兩次擊破大寇,北起淮河,東包長江,越嶺而南,盡歸他統管。後來,想以威名誇示遠俗,便修築宅第於石頭城中,設立哨所往來巡察以護衛自己。因此,有人誣告他謀反,因此被召還京師,頗受有關部門追究盤問,既無證據,便被赦免為宗正卿。賜予實封一千二百戶。歷任涼州都督、晉州刺史。

貞觀初年,遷任禮部尚書,改封為河間郡王。

貞觀十四年,李孝恭得急病一下死掉,時年才五十歲,正當壯年。李世民親自舉哀,贈司空、揚州都督,陪葬獻陵,諡曰元,配享高祖廟庭。

河間王李孝恭:戰功無愧於排名凌煙閣第二

李靖

整體評價

自李淵晉陽起兵,李氏家族除李世民帶兵縱橫天下外,宗室中只有李孝恭一人能獨當一面,並立有大功。

從整個巴蜀和江南之戰來看,雖然在局部戰役中由於立功心切犯了冒進的小錯誤,李孝恭還是較好地完成了李淵給予的任務;在政治眼光、戰略佈局、穩定當地局勢、發展生產等方面,都體現了一個政治家和領導者的角色。

所以,平心而論,雖然李靖、李勣這樣的大將在攻城拔寨上輔助李孝恭屢建奇功,但畢竟只是軍事上的戰績,而李孝恭則是唐軍真正的旗幟和靈魂。

所以,我們如果把李靖比作作戰部隊的一軍之長,那麼李孝恭擔任的角色就是當之無愧的“政委”了,他所擔負的任務和責任更加全面,不僅僅只是軍事上的。

綜上所述,對李孝恭的總體評價是:

第一,在李唐王朝的創立和統一上,立有很大的軍功,其中包括巴蜀之戰和平定江南之役;

第二,兼有出色的政治家和軍事家的素養,智慧和膽識並重;

第三,具有極佳的領導才能,在李靖、李勣等得力將領的配合下為李唐王朝的建立奠定了軍事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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