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童年裡的奇蹟男孩

我童年裡的奇蹟男孩

這篇不是影評,就是結合《奇蹟男孩》聊聊我成長歲月中的一些往事。

《奇蹟男孩》中的小男孩奧吉,天生臉部畸形,很嚴重,能把其他小朋友嚇哭。

為此,小奧吉出門都是帶著個大大的宇航員頭盔,10歲之前都沒有上過學,媽媽在家裡教他。

爸爸媽媽當然明白,小奧吉不能一直這樣,他終究要摘下頭盔走出去面對社會,去上學,去過正常小男孩的生活。

小奧吉當然也很想上學,很想交朋友。

在家人的鼓勵和學校的幫助下,10歲的小奧吉勇敢的摘下頭盔走進學校。

我童年裡的奇蹟男孩

果不其然,小奧吉被圍觀了。

一開始,大多數同學就是“敬而遠之”。都維持著表面上的禮貌,但沒人願意跟他交朋友,沒人願意跟他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甚至有人背地裡叫他“怪物”。

我初中三年,班裡有位郭同學,男孩子。

跟小奧吉一樣,郭同學在我們入學的第一天就“出名”了。可能是小兒麻痺症遺留問題吧,他一條腿是殘疾的,拄雙柺走路。

針對郭同學的生活不便,我們班(也包括其他班的一些人)應該算是“投入了無微不至的關懷”。

我們把教室裡最方便的座位給他,我們把宿舍裡最方便的床位給他,我們不需要他參加班級勞動,我們安排了值日幫他打水打飯。

初中三年,我們教室都在3樓,電梯當然是沒有的。我們也不可能讓郭同學拄著雙柺艱難的爬上爬下,總有人揹他。

挺有意思的是,背郭同學上下樓的,大多數都是當時學校裡的一些“壞學生”。郭同學身材高大壯碩,也只有同等甚至更高大的才能背動他。而身材高大的,“壞學生”比例很高。

我童年裡的奇蹟男孩

對於小奧吉/郭同學這樣的特殊人,我們當然不能歧視,幫助他們應對生活中的一些不便,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我們換個角度想,他們的特殊也確實給身邊的人添了一些麻煩,需要為此做出一些犧牲。

小奧吉的媽媽(茱莉亞·羅伯茨飾演)為了照顧他,放棄了事業和正在攻讀的學位。姐姐薇婭,面對父母把更多的關愛給了弟弟,肯定有失落有妒忌,她選擇了體諒隱忍。

小奧吉的那些同學,也都因為他的特殊而在日常的言談舉止上有所改變。而這些改變,肯定有道德壓力的影響,並不一定是出於本意。

我們班那些同學,力所能及的幫助郭同學,也算是做出了一些小犧牲,理所應當。

但往往沒這麼簡單,表面之下其實還隱藏著更多。

有些事情大家都很熟悉,初中的男孩子,用一些侮辱歧視性的詞彙互相攻擊調侃是很正常的事情。方式無非這麼幾類,問候對方父母的性器官/稱呼對方為某種動物/稱呼對方為某種殘疾人。為了加強火力,往往還要在前面加上一個“死”字。

比如“死瘸子”,如果沒有郭同學,無非就是“你個死瘸子”/“你才死瘸子,你全家都死瘸子”。有了郭同學,我們下意識裡都知道,這個詞不能再用了,至少不能在郭同學在的場合用了。

我童年裡的奇蹟男孩

好電影之所以好,其中一個理由就是看問題很全面。

《奇蹟男孩》,不僅告訴小奧吉身邊的人應該如何不傷害他/關愛幫助他,也告訴小奧吉,你應該怎麼做。

儘管大家都不把你當特殊人看待,但你就是特殊的,你必須坦然接受並勇敢面對。世界並不是總圍繞著你轉,你不能因為自己特殊而給大家添太多麻煩。因此造成的一些壓力,你該承擔就要承擔。

小奧吉也通過自己的方式,主動幫助別人,比如同學們之間最喜聞樂見的“考試讓我抄一下”。

小奧吉交到了朋友,也不再避諱自己的臉部畸形。小夥伴戰戰兢兢的問他為什麼不整容,他的回應是,怎麼沒整,沒整我能有今天這麼帥嘛...

我們初中的時候,每年元旦都要搞一場晚會,每個班都要表演節目。

那時候電視裡放《八仙過海》,同學們都看的津津有味,加上老師經常叨叨什麼提高學習成績方法很多要“八仙過海”啥的,一個節目創意就出來了。8名同學分別扮成“八仙”的樣子,結合人物特點講一種學習方法,算是個小品吧。

問題也來了,我們其實都希望郭同學扮演“鐵柺李”,但一開始沒人敢跟他說。

我們偶爾在教室裡商量節目的事情,他當然是知道的。沒等我們說,他站出來了,“鐵柺李”還用說嘛,當然是我來演。

因為有老師幫忙寫臺詞,那個節目表演的很成功,還得了獎。每個人都發了洗臉盤+香皂+牙刷牙膏+毛巾。

我童年裡的奇蹟男孩

還有更有意思的事情,我們都明白一個道理,兩個人或者一小撮人,如何才能結下深厚的友誼,當然是一起幹壞事。


比如小奧吉跟同學一起考試作弊,跟更多同學一起跟高年級孩子打架。

那時候我們更壞,郭同學跟我們一起去同學家看黃片。

作弊/打架也好,看黃片也罷,做什麼其實都不重要,對小奧吉來說,對郭同學來說,跟大家一樣/做同齡孩子都做的事情更重要,參與感更重要。

好電影就是這樣,她講的故事足夠真誠,她反映的問題足夠深入,她能照進現實,她能讓你感同身受。

《奇蹟男孩》,1月19日正式上映,不容錯過的一部好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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