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神」:我沒有犯罪也不是「藥俠」,引爆電影市場靠這三板斧

“藥神”:我沒有犯罪也不是“藥俠”,引爆電影市場靠這三板斧

點映票房破億,首映票房破三億。《我不是藥神》在眾多暑期檔電影中異軍突起。

有人看的是影片,有人關注電影背後的真實故事,還有不少人在意電影票房。點映場就奪走了提前一週點映的《動物世界》的風頭。2018電影暑期檔的廝殺,也正式在那塊黑色幕布上拉開帷幕。

於是,有專業人士預測,《我不是藥神》的最終票房或將超過30億,有望衝擊今年上半年的票房冠軍《紅海行動》。點映票房超過一億,豆瓣評分9.0分,貓眼評分9.7分,這串光鮮的數字在今天大規模上映之後票房還有要爆的趨勢。

網上鋪天蓋地的宣傳和觀眾看後的幾乎零差評的好口碑,已經裹挾了無數人進入電影院一睹為快。我也在電影院中觀看了《我不是藥神》的點映場,而我所看的那一場,整個場地座無虛席。

當我看完這場電影后,我開始認可圈內人士的這些預測。同時,我也在《我不是藥神》這部電影中,看到了一些近兩年在國內電影市場中大熱的印度電影的元素。其中,最重要的三個元素被稱為印度電影劈開中國電影市場的三板斧。

第一板斧:情感共鳴

教育、醫療、女權等社會話題,始終是擺在一個國家面前繞不過去的一些現實問題。

首先,印度和中國一樣處在亞洲,同樣作為四大文明古國,在文化傳承上印度和中國有相似的之處。同時,中國和印度都屬於發展中國家,所以都面臨著很多相似的社會問題,比如貧窮、疾病、女性權益、教育公平等諸多現實性的社會問題。

這些問題也是中國社會所面臨的,比如貧富差距、醫療保障問題、職場女性歧視、地區之間的教育公平等。同時,這些問題也是中國社會在逐步解決的,所以印度電影能夠讓中國觀眾感同身受,這種情感的表達是對此方面印度電影就與中國觀眾產生了情感共鳴,因此被中國觀眾所喜愛也就不足為奇了。

所以,印度電影之所以能在眾多的進口電影中,能分走中國電影市場中的一塊蛋糕,根源還是在於兩大文明古國的情感表達方式和真實的社會現狀。

其次,電影作為藝術作品的一種表現形式。一部好的電影作品從來都不是天方夜譚,

迴歸小人物能接觸到的平凡生活才能引發觀眾的情感共鳴。

比如印度電影《起跑線》,那種中產階級家長的焦慮,在中國式教育的面前更是被無限放大:家長們雖然也很無奈,但還是會擠得頭破血流,生怕自己的孩子輸在了起跑線。

“藥神”:我沒有犯罪也不是“藥俠”,引爆電影市場靠這三板斧

《起跑線》劇照:男主拉吉天還沒亮就去排隊

此外,生老病死這個話題,也是我們每一個人生命中或早或晚、始終避免不了的一個步驟。所以《我不是藥神》切中了”生病”這個大多數人都會接觸到的生活場景來展開電影情節,對於大多數觀眾來說,顯然是一件容易感同身受的事情,所以這部影片足夠引發一大批觀眾的情感共鳴,賺足了觀眾的淚點。

正如電影中為數不多的反派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很多病都能治好,唯有一種病你怎麼都治不了,那就是窮病。而貧窮本身,就足夠戳中大多數觀眾的心絃。

第二板斧:發現問題

魯迅在《紀念劉和珍君》中說過:“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事實上,敢於直面社會的現實、揭露社會真相才是現世的勇士。

事實上,在地大物博的中華大地上,影視作品的題材十分豐富。然而要實現從生活經歷到影視作品的過渡,卻是一個難辦的事情。

首先從類型上來說,這種社會現實類型的題材具有高度的敏感度,很少會有導演會去拍。即使拍出來,或許也會因為一些大家都懂得的原因,很難通過審核,製作成本以及代價太大,很少有導演願意去冒這個險。

其次,不管是那種題材影視作品,最終都要接受觀眾的評定。觀眾能懂自然會口口相傳,成為一代經典;倘若拍的過於有深度,就容易像《我不是潘金蓮》一樣,即使拿了很多獎卻很難讓觀眾買賬,在電影市場中處於曲高和寡的尷尬境地。

然而類似的問題,在印度電影中卻有很多解決辦法。

比如在印度電影《廁所英雄》中,阻礙賈耶和凱沙夫愛情的惡棍不是某個人,而是一個廁所。通過這種具象化的社會現象,完成了對人權和宗教文化的鬥爭。

“藥神”:我沒有犯罪也不是“藥俠”,引爆電影市場靠這三板斧

《廁所英雄》劇照:女人提著燈在野外去上廁所

相似精神主題的情感表達,在印度電影《我的個神啊》中也藉助了一些與主題看似無關的劇情來進行了表現。

第三板斧:解決問題

進步,從來都是在“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環境中實現的。

當中國的影視市場被“唯流量主義”誤導時,依然有許多人在想辦法改變這一現狀。同時,隨著消費升級熱潮的來臨,觀眾對影視產品有了自己的審美和需求,要求也變得越來越高。比如在2017年5月和《摔跤吧爸爸》同期拍片上映的電影中,除了《摔跤吧爸爸》沒有任何一部電影的豆瓣評分超過了9分。

此次上映的《我不是藥神》也是根據真實故事改編而來,故事的發生背景就處在中國醫療改革最關鍵的那幾年時間裡。影片中對於人性的展示、法大於情等社會現實,正是那個時代的中國所面臨的現實社會問題。

因此,電影在前半部分具有喜劇色彩,故事情節也容易讓人理解,迎合了大多數觀眾的口味;而在電影的後半部分由喜轉向悲壯,讓電影的主題有了昇華,滿足了對影視作品有更高要求的那部分觀眾的需求。

所以對於中國的電影市場來說,《我不是藥神》的上映,不僅是對當前觀眾對影視需求的一次試水,也是對中國電影市場的一個里程碑。

同時,為了滿足各個層次的觀眾需求,影片的主角還是小人物式的英雄,有每一個普通人的膽怯、憐憫之心,這是我們每一個平凡人都能接觸到的路人甲。這種迴歸現實生活中平凡人做的不平凡事,才是正中觀眾下懷的英雄故事,也更能被觀眾接受。

總結

朋友圈中不僅有不少朋友都去給這部電影貢獻了票房,也有不少朋友在電影院中貢獻了自己的笑點與淚點。醫療這個現實生活中真實存在而又敏感的話題被搬上電影屏幕,影片本身的故事性很耐人尋味。

事實上,在中國電影市場中同樣這種優秀的劇情片,比如2014年上映的拐賣題材電影《親愛的》,以及刺中現實社會的《我不是潘金蓮》。可見,這種社會寫實的電影已經逐步滿足了觀眾的觀影需求和品位。

同樣的,《我不是藥神》並沒有運用流量小鮮肉、小仙女,甚至有博主在微博說#徐崢#超話才22個人簽到,才引發了網友在7月2號集體給徐崢打call,將#徐崢#、#山爭哥哥#等話題送上熱搜前幾名,頗有之前“菊內人”“菊外人”合力護送王菊出道的陣勢。

足以見得,流量只是吸引少部分觀眾的原因,演員的演技與影片本身的質量才是票房驅動力的關鍵。在這個人人信奉“流量為王”的互聯網時代,顯然是至關重要的一點。因為這個時代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霸王別姬》這樣經典之作。

“藥神”:我沒有犯罪也不是“藥俠”,引爆電影市場靠這三板斧

所以,《我不是藥神》不僅是對醫療行業現實問題的反應,同時也給中國電影市場的導演們打了一針杜冷丁:票房不由流量定,觀眾的審美和品位已然能夠撐起優質影片的票房。

“藥神”:我沒有犯罪也不是“藥俠”,引爆電影市場靠這三板斧

由徐崢主演、甯浩監製的電影《我不是藥神》正式上映。這部現實主義電影取材於2015年的真實事件——陸勇事件。在公映前的點映式中,影片口碑爆棚。

電影中,徐崢飾演的程勇是個男性保健品商販,開著一家神油店,但機緣巧合下成為印度仿製藥的獨家代理,因此收穫了高額的利潤,被大家給予了“藥神”的稱號。但在接觸到白血病人這個群體之後,程勇的善心被激發,上演了一場人性和現實的博弈。片中呈現的病人生存困境、藥販子的道德困境、警察的法律困境、醫藥公司的商業困境等矛盾出現在影片之中,讓人深思。

然而,現實中陸勇的故事並不比電影遜色。陸勇曾是江蘇無錫一家紡織品出口企業的老闆,2002年8月被確診患上慢性粒細胞白血病。在尋找骨髓配型期間,他需要花高價購買瑞士諾華公司生產的名為“格列衛”的抗癌藥來延續生命。

2004年6月,陸勇得知印度仿製“格列衛”抗癌藥,開始服用,並在病友群裡分享了這一消息。隨後,很多病友讓陸勇幫忙購買此藥。

2014年,為方便給印度匯款,陸勇從網上買了3張信用卡,並將其中一張卡交給印度公司作為收款賬戶,另外兩張因無法激活,被他丟棄。

因為在網上買卡,讓警方注意到了陸勇。2013年11月23日,陸勇被湖南沅江市公安局逮捕,2014年3月19日執行取保候審。2014年7月,沅江市檢察院以妨害信用卡管理罪和銷售假藥罪對陸勇提起公訴,隨後陸勇取保候審。

2015年1月10日晚,陸勇在機場再次被警方控制。而後,檢察院向沅江市人民法院撤回起訴,認為其行為不構成犯罪。

陸勇的被捕與獲釋引發了諸多對於高價“救命藥”與因病致貧的討論,“藥俠”的標籤被附著在陸勇身上,他一度被慢粒白血病病友視為救命恩人。

談疾病與療效

新京報:能否談談你的患病經歷以及生病前與後的變化?

陸勇:我是2002年的8月8號被確診為慢性粒細胞白血病。到現在已經16年了,其間經歷了很多波折,現在病情還算穩定,只是每天還是要吃藥,也需要承受一定的副作用。但是比起失去生命來講的話,這點副作用不算什麼。

新京報:如何想到去印度購買仿製藥?

後來有醫生推薦了靶向藥“格列衛”,說對以後的移植有幫助。當時就從日本買了一盒,價格是23500元,也是在這個藥的包裝上知道印度的仿製藥,後來,我去印度買了藥。由於到2005年才找到供者,所以我從2002年到2004年一直在服用這個藥,兩年下來,各種費用加起來接近70萬。

新京報:為什麼仿製藥會比國內便宜?

陸勇:印度對仿製藥有很多政策方面的支持,我問過他們一個藥的研發以及生產註冊的費用,他說基本上在100萬到150萬左右。我發現他們跟中國比起來,工廠的規模都比較小,不太注重場地很豪華的辦公室空間,所以他們的利用率很高,完全是出於實用來進行設計的。我上次去看過的藥廠員工七八十人,一年生產的規模大概在2億人民幣左右。而且人工費也便宜。

新京報:你在選擇藥品的廠家、療效時都出於什麼樣的考慮?

陸勇:主要考慮的還是藥的安全性,我也是在各方調研之後才確認這個藥。這個藥在日本也有,印度藥會出口到日本市場去,所以我覺得這個藥應該沒問題。

新京報:為什麼最終與印度仿製藥藥企cyno合作?有媒體報道,這是家壞公司。

陸勇:cyno當時給我的報價很合理,大概3000元一盒。我去過這家公司,也查看過他們的資質,在當地來說是沒問題的。對於一些媒體說這是一家壞公司的說法,我只能說,我用的這些藥,從來沒出現過問題。

新京報:有媒體報道,你介紹給患者的仿製藥存疑?cyno生產的Imacy沒有得到中國市場的准入許可,它在印度的生產也是違規的?

陸勇:我只幫助患有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的病友,用的藥都是印度正規公司的產品,我自己吃過Imacy,是沒有問題的,至於媒體報道的問題,我並不清楚。

 談治病與救贖

新京報:據《印度時報》報道,2014年印度生產的藥中25%為假藥,你如何辨別?

陸勇:我到印度所買的藥都是我自行調研和考察的,我會到藥廠去參觀,到藥店去對比,確保藥品的質量不出問題。

新京報:所以後面開始代購賣藥?

陸勇:首先我是一個慢性粒細胞白血病患者,嚴格意義上來講,我不是代購賣藥的。2004年4月的時候建了一個QQ群,裡面有很多患者,大家吃不起正版的藥物,因為對我比較信任,有的病友實在沒辦法了,就讓我幫他們去印度買藥。很多患者提出來在國內設立一個賬戶用來收款,然後統一匯到印度去。患者自己購買合理數量的藥物,並不是用於販賣,我認為這是合法的。

新京報:你被稱為“藥俠”,如何看待這個稱號?

陸勇:那是媒體給的稱呼,說好聽一點這是社會給予的認同,這個稱號存在巨大壓力,想一想,上千人把生的希望寄託在一個人身上的感覺。就像電影《我不是藥神》一樣,說到底我只是一個白血病患者。

新京報:會覺得比較有成就感嗎?

陸勇:談不上成就感,我是眾多白血病患者的其中之一,只是比他們早去印度買藥而已。當你得知自己得絕症,只想活下去。

談罪與罰

新京報:你如何評價自己?英雄還是商人?

陸勇:都不是,我是個白血病人,一個普通人而已。

新京報:有想過會因此惹上麻煩嗎?

陸勇:沒想過,我只是提供渠道而已,我沒有犯罪。

新京報:你沒有因此獲取一些利益?

陸勇:雖然仿製藥相對原研藥來說很便宜,但是我們只能靠藥物來維持生命。我沒有想通過這樣來賺錢,這種錢都是救命錢,不能賺。

新京報:如何看待“保命”與“違法”的矛盾,看病難、看病貴與不合法的兩難處境?

陸勇:在我這裡,保命和違法不矛盾。我們不存在銷售獲利的行為,談不上違法。我的案子出來之後,很多人開始打起了代購仿製藥的主意。如果沒有能力親自去印度買藥,通過中介購買,一些病友也願意。但是從中介的角度講,這是犯法。但從患者的角度來說,不吃這個藥,只能等死。我個人希望國家也有類似的藥物。

新京報:因“涉嫌妨礙信用卡管理罪和銷售假藥罪”被捕,你現在感覺案子有什麼特別意義?

陸勇:我的案子實際上很小,但是反響很大,我的案子觸動了中國醫療中的痛點,引起了社會的反思。從那時候開始,國家層面推出了很多關於中國藥品改革的措施,基本上已經跟國際接軌了,以後這個吃藥矛盾可能沒以前那麼大了。

談電影與現實

新京報:作為《我不是藥神》原型人物,電影中哪些情節和經歷跟你是一樣的?哪些是改編?電影製作過程你參與了嗎?

陸勇:電影和現實不能等同,徐崢飾演的主人公通過代理印度仿製藥“格列寧”收穫鉅額利潤。但我並沒有從中獲利。電影中的那些患者和現實中的倒是相似,為了活著,把希望寄託給程勇。

不過總的來說,通過電影反映出白血病群體的生活狀態,讓社會知道還有一群這樣的人抱有對生活的希望。

新京報:電影最打動你的是哪一個情節或者哪一句話?

陸勇:一個是車禍那一段,讓我想起了出車禍去世的父親。另一個就是我剛才說的片尾,我不是要表現什麼個人英雄主義,而是想澄清一個事實,我並沒有犯罪。

新京報:如果你評價這個電影的話,你會怎麼看?

陸勇:還是很好的電影,裡面的很多臺詞現實中我在心裡說了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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