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阿勒泰雪鴞現身

新疆阿勒泰雪鴞現身

(一)

白氅點墨鐵爪利,慧眼雪中鼠能覓。

瑤池西后私心重,獨遣神鳥駐邊地。

(二)

曾經銷匿近十載,一朝現身驚鳥海。

天涯鳥客犯疑猜,急欲空降阿勒泰。

近十年來,有人目睹過雪鴞一閃而過的身影,卻從沒人有機會用鏡頭記錄下它孤傲的身姿。直到劉老師的愛人小崔在電話裡也確認,李世忠才真正相信,在乙未羊年的最後一天,劉老師見到並拍到了雪鴞,打破了這近十年來,在阿勒泰地區沒人拍到關於雪鴞影像資料的記錄!

這個消息讓李世忠為之振奮。掛斷電話以後,他就收到了劉老師傳過來用手機翻拍的相機上雪鴞的圖片。李世忠又回到飯桌前陪一家老小繼續吃年夜飯,但他明顯已經心不在焉了。

整個下午,李世忠被雪鴞的消息折磨得魂不守舍,可即便此刻駕車前去,到了地方,也是太陽下山雪鴞回家的時候了。最終,他和回哈巴河陪母親過春節的陳軍德約好,大年初一,也就是丙申猴年的第一天,一起去找劉老師拍攝雪鴞,三兄弟一起迎接猴年鳥運的開門紅!

猴年第一天,陽光真好。李世忠與陳軍德如約去找劉老師、找雪鴞。他們三人一道駕車向南前行。

路上車輛很少,霰雪紛紛。快到目的地時,他們的眼睛急切地搜索著路邊電線杆,充滿著期待。一個個電線杆閃過,空空蕩蕩的頂端幾乎讓他們絕望。從無害鳥意,緣何覓無期?東風烈,霰雪飛,寒意不覺起。赤心只為遠觀,豈敢暗藏褻玩心。汽車緩慢行駛在馬路上,就在他們已經不抱希望時,一隻雪鴞神話般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幸運之神再次眷顧了李世忠與陳軍德。與雪鴞初次見面,李世忠竟激動到有些不知所措。這隻雪鴞就像專門在等候他們前來赴約似的,不急不躁,儀態萬方地站在路邊電線杆頂端,像一個尊貴的女王,俯視著白雪皚皚的荒原。它藍灰色的斑點綴飾在潔白的羽衣上,是那麼的典雅、莊重。李世忠小心翼翼地把車停穩,在車裡架起了相機,按捺住狂喜的心情,虔誠地按下快門,雪鴞的多種動態就這樣被定格在了相機裡。

劉老師驅車到來以後,他們又拍了一會,方才離去,一起聚餐。聚餐結束之後,李世忠和陳軍德辭別了熱情的主人,打道回府。回家路上,他們倆又與另外一隻雪鴞不期而遇。

新疆阿勒泰雪鴞現身

這隻雪鴞身上的羽毛比前一隻更多些白色,它看到有車過來,從電線杆上一躍而起,滑翔降落在一叢紅柳邊的雪地上,純白色的腦袋上,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和黑漆漆的嘴巴格外醒目。它儘量全

方位地旋轉腦袋,觀察身邊是否有惡意、危險存在。李世忠與陳軍德拿著相機從車裡下來,輕手輕腳地在雪地上尋找最佳機位,專心致志地拍攝著雪地紅柳下的雪鴞。這隻雪鴞的過度警覺,讓他們放棄更近距離拍攝的念頭,拍完以後,他們依舊輕手輕腳地地回到車裡,整個過程沒有給雪鴞造成不安和恐慌。他們駕車離開了,雪鴞依舊佇立在紅柳叢下,任由寒風吹起它整齊的羽毛。

我聽過一句俗語 :“不怕夜貓子叫,就怕夜貓子笑”,這“夜貓子”指的就是鴞類。在大部分人印象中,鴞是不吉利的鳥種。膽小的見了,衝它吐幾口唾沫辟邪;膽大的見著了,就會有一種想打死它的慾望和衝動。可不管鴞出不出現,該發生的壞事一件都沒少。人們只因無力控制事態的發

展,為了發洩心中不滿、遺憾與憤懣,在自然界中找一個“替罪羊”來宣洩令自己抓狂的情緒而已。在雪鴞隱匿的這些年,所有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則並未因此而改變,所以,鴞與“凶兆”是不能劃等 號的。當然,多虧它也不是“美味”——從前困難時曾有人吃過各種野味的肉,據說那貓頭鷹的肉極酸。

人類的祖先經過幾千年的實踐,已經為後世子孫選擇並馴化好了動物蛋白的供給者,在豐衣足食的當下,沒有必要再去瞄準自然界的野生動物。沒有私慾,便不會有無度的殺戮,只要自然界中的生物鏈不斷裂,生物的多樣性不被打破,我們就會與各種美好的生命共同生活在這顆藍色星球上,相互陪伴,相互欣賞。

新疆阿勒泰雪鴞現身

時隔十年,雪鴞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阿勒泰地區廣袤的原野上,稀有、珍貴,更令發現它、珍愛它的人有了失而復得後的加倍小心與謹慎。我私底下認為,這跟“退耕還林、退牧還草”等一系列自然保護措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在猴年的新春,雪鴞為鳥友送來了春天的希望。或許,它已經感覺到人類的誠意、善意,願意再一次接受與人類共同生活在藍天白雲下,共同生活在同一維度空間裡。祈願它的到來只是一個引子,今後還有更多隱匿了很久的野生鳥類、獸類逐漸重新迴歸到阿勒泰地區乃至更多地區的熱土之上。

撰文 / 劉玉萍

攝影 / 李世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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