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呼吸之道②|兒童哮喘,鮑一笑有個「理想國」

遇见呼吸之道②|儿童哮喘,鲍一笑有个“理想国”

自由而順暢的呼吸,是大自然給生命的恩賜。2017年末,醫生醫事與默沙東中國官微再度聯手,在鼻科、兒科呼吸和成人呼吸領域中,選擇全國10位頂級醫生,每月一次的“遇見”,在他們的成長、理想和喜怒哀樂中,構建人與人之間的理解、信任與尊重的橋樑,共同體會呼吸之道、生命之道。

“遇見·呼吸之道”第二期,走近上海兒童醫學中心副主任、全國兒童哮喘協作組組長鮑一笑教授。

第②期

遇见呼吸之道②|儿童哮喘,鲍一笑有个“理想国”

鮑一笑

兒童哮喘,他有個“理想國”

文 / 戴 戴 攝/湯彥俊

人如其名,從“遇見”鮑一笑教授開始,他臉上始終是帶著笑的。

鮑醫生的舌壓板剛一亮出來,孩子就開始躲,嘴裡喊著“不要這個不要這個”。於是鮑醫生故意把舌壓板“重重”地扔進垃圾筒,“惡狠狠”地說:“我們不要它。”然後拍兩下手讓孩子看到沒有“武器”了,當孩子的注意力被重新吸引過來時,他輕輕捧起孩子的頭,張嘴,啊……

鮑一笑教授的門診是以過敏、哮喘和慢性咳嗽為主,如今,患者都是分時段預約就診。一上午大約有30來個患者,他常常起身出去把病人接進診室;查體時,會徵得孩子同意“讓我聽一下好不好”;他會和家長商量 “這個咳嗽不要緊,讓他咳,不要再用藥了好嗎”;遇上喋喋不休的家長,他會用剛好蓋過對方聲音的音量,一字一頓地說“請安靜下來,聽我說”。

家長的焦慮就在透徹的交流中一點點化解,在一旁看著這樣的醫患互動都是一種享受。自始至終,鮑一笑都微笑著——標準的醫生職業化微笑——兒科診室就應該如此,兒科醫生就應該如此。

鮑一笑教授,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教授委員會委員,博士研究生導師上海兒童醫學中心浦濱兒童醫院的執行院長。同時,他是中華醫學會變態反應常委兼兒童過敏和哮喘學組組長,也是上海醫學會兒科學會副主任委員,上海變態反應學會候任主任委員。

1

跟訪了兩天的門診,目睹鮑一笑教授的從容、有序。我問他:現在是您最好的狀態了吧?是一名真正職業的兒科醫生。

他笑著說,有點感覺了。

“我也是從那種忙亂中走過來的,年輕時值夜班,從半夜12點到第二天早上8點,一直在看病寫病歷,100多個病人,到最後手是僵硬的機械運動,腦子有點懵,病人說的話聽上去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鮑一笑說。

在擔任上海新華醫院大內科主任的幾年裡,鮑一笑也是忙得“連站一會兒的功夫都沒有”,“記得有一次我母親到辦公室來找我,結果和我跟本說不上話,一會兒來電話,一會兒來簽字。”

人最幸福的事是可以選擇,人生過半,鮑一笑選擇了另一種狀態。

2016年底,他52歲,提交了辭職信,2017年4月正式辭去了上海新華醫院兒科大內科主任的職務。之後,他出任上海兒童醫學中心擔任大內科副主任,同時擔任上海浦濱兒童醫院執行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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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一笑教授臉上始終是帶著笑的)

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好醫生是在患者中泡出來的,艱難辛苦,但也是自我成長的機會。

1985年從第四軍醫大學畢業後的15年,鮑一笑和所有年輕醫生一樣,考研考博,從住院醫培訓到主治醫,在體制內一點點成長。2000年,他脫下軍裝,從上海長征醫院兒科轉業到上海新華醫院兒科,重新從住院醫輪轉各科開始。2002年前往美國新墨西哥州Lovelace呼吸病研究所留學,2004年回國。

此時,他四十歲,一切自我準備都已妥當。剛剛出國深造回國的鮑一笑成為了幹部提拔的人選,2006年,他擔任兒科大內科副主任,兩年後正式接任大內科主任,這是一個有300名工作人員,年門診量達100萬的大科室。

2006年開始,鮑一笑開始專注於兒童哮喘專業,以哮喘為突破口,以點帶面,帶動呼吸科的發展。當年6月1日,他在新華醫院開設第一個哮喘門診,隨後做出了一系列的科研成果。5年後,這個在2006年時只有三名醫生的呼吸科,2011年時成為了國家臨床重點專科,是兒科呼吸專業全國8個國家重點專科之一。

8年以來作為醫院兒科大內科主任的鮑一笑,在發展兒科呼吸專業的同時也推進兒科其他10個專業在醫教研、人才培養和學科建設的發展。使各專業自2014年起逐步獨立建科,進入新的發展階段。

個人與平臺最和諧的關係是互相成就,在鮑一笑的帶領下,呼吸科的小兒哮喘團隊成為國內最優秀的團隊之一。2014年11月,鮑一笑教授從我國哮喘界泰斗陳育智教授手中,接過了全國兒童哮喘協作組組長的接力棒。

成功的人善於進行自我總結,年過半百的鮑一笑教授說,在科主任的位置上,可預見的忙碌無休無止;作為醫生,專注於專業才有更大的施展空間,“我想做一個我心目中真正的標準化哮喘門診。”鮑一笑教授說。

這樣的門診,已不再只是10年前一個房間一部電話一位醫生就夠了,而是要給哮喘患者一套完整的服務:有候診區、診室、肺功能檢測室、免疫治療室、霧化治療室、宣教室等6個獨立功能分區;有肺功能檢測儀器、必備藥物;還要有專職的護士、宣教師等。

如此理想化的標準化門診,對於寸土寸金、人員緊張、各專業要平衡的公立綜合醫院來說,實現起來十分困難。

於是,鮑一笑決定離開。

他說:“我工作生涯的前15年,都是在體制內成長。40歲以後開始主動探索一些問題、解決問題。如今50多歲了,更加清楚這個年齡自己要做什麼。”

2017年11月,他理想中的標準化哮喘示範門診,在上海浦濱兒童醫院正式建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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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家裡不要養花,不要養狗,不要養貓;不要鋪地毯,不要玩毛絨玩具;床單被套經常換洗,空調濾網清洗乾淨;吃的方面因人而異,海鮮雞蛋容易過敏,如果你孩子吃了沒問題可以照常食用,因為食物過敏的概率很低。

每次鮑一笑教授一口氣向家長交待這段話時,我都忍不住樂了他笑著說:“我講課時,醫生們聽著也笑。”

鮑一笑的門診安靜、井然,哪怕孩子哭鬧,也像可愛的背景音樂,不會打亂這裡的平和與秩序,這其實都是“精心編排”的結果。

他的問診、交待病情、對家長的疾病科普,教家長使用霧化設備、肺功能檢測儀等,都是有固定模式的。

“我有一整套標準化的語言,門診時直接切進去,再根據不同的病人增加一些個性化的交待就好了。這樣條理清晰,不會遺漏,也不會亂,看病的流程很順,效率也高。寫病歷也都是這樣的格式化的。”他說。

這樣的模式化,在鮑一笑打造的工作空間裡也隨處可見,就連每一個功能區房間的牆上掛什麼樣的畫,放什麼樣的科普內容,都不是隨意的。比如醫生的診室牆上有一個解剖圖,他常常會對照著解剖圖給家長解釋,為什麼霧化時要緊閉嘴唇用鼻子吸入藥物,為什麼鼻炎不好咳嗽也不容易好。

遇见呼吸之道②|儿童哮喘,鲍一笑有个“理想国”

(鮑一笑教授對照著解剖圖給家長解釋,鼻炎與咳嗽的關係)

鮑一笑親自打造了這樣一個哮喘標準化門診示範中心,作為全國兒童哮喘協作組組長,他開始將這樣的門診模式向全國推廣,並印發了標準化流程、診療標準,進行全國範圍內的兒童哮喘醫生專職護士的培訓。

在他勾畫的哮喘事業藍圖裡,未來這樣的兒童哮喘標準化門診將在全國遍地開花,在全國兒童哮喘的2000個協作點中,將建設200個示範中心,500個標準化門診,使兒童哮喘醫生的服務範圍能覆蓋全國所有省、縣的患者。

3

但哮喘兒童患病率速度近20年增長飛速。

根據我國1990年、2000年和2010年三次14歲以下兒童哮喘流行病學調查結果顯示,我國兒童哮喘患病率分別為1.09%、1.97%和3.02%。也就是說,20年,我國兒童哮喘的患病人數增加了3倍。

很多家長回憶自己陪伴孩子治療哮喘走過的路,都是一部辛酸的血淚史。聽著孩子久治不愈的咳嗽,“拉風箱”一樣艱難急促的呼吸,一邊害怕孩子突然發作可能危及生命,一邊擔心永遠離不開藥,還會遺傳。

實際上,哮喘這種兒童常見氣道慢性過敏性炎症,只要在醫生的幫助下規範治療,是可以得到很有效的控制,而且大多數孩子並不需要終身服藥。

然而,在我國600萬-1000萬的哮喘兒童中,達到理想控制的只有3%,部分控制的是44%,未控制達53%。

這背後的原因很複雜,鮑一笑認為,離開門診,醫生和患者就幾乎“失聯”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這使得大部分病人日常的疾病管理,處於沒有醫生指導的“失控”狀態。

慢性疾病沒有在醫生的指導下得到良好的管理,這也是中國醫療目前面臨的普遍問題。兒童哮喘尤其需要醫生與患兒家長建立緊密的夥伴式關係,才能有較好的依從性使哮喘得到系統管理。

為了讓患者能隨時“找到”醫生,也讓醫生能找到自己的患者,10年前,鮑一笑就在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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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4歲的小帥哥是爸爸帶著來的,鮑一笑教授問他:“我們交個朋友好嗎?”有效的溝通是達到哮喘控制的基礎,醫生和患者要建立夥伴式的合作關係。)

2006年他在新華醫院開設哮喘門診沒多久,就向醫院申請在診室安裝了一部直撥電話,印在名片上發給患者。很快這條哮喘專線被打爆,他只好又配了一個小靈通(移動固話),安排一名護士24小時接聽並登記。沒多久,小靈通也忙不過來了,鮑一笑開始嘗試利用網絡工具。

2007年開始,鮑一笑在工作之餘,自己摸索著建立患者的電子檔案,又自建個人網站,然後又做患者管理平臺。埋頭苦幹了十多年,遭遇過各種困難。

“技術發展太快,你剛剛把電子檔案的事搞明白,把單機版做好,互聯網來了;個人網站做好了,可是沒有4G網,在門診上不了網;等能上網了,醫院又有HIS系統了,門診時你要在兩套系統裡記錄病歷,根本顧不過來,只好放棄自己的系統。”鮑一笑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一個醫學教授在辦公室裡帶兩個研究生是做不了這件事的,必須尋求跨界合作。

這10年磨練出了他的互聯網思維,以及將臨床工作、患者管理、科普教育用數據庫的模塊化、格式化進行輸出。

他也更清晰地確定,兒童哮喘的管理模式是以醫生為中心管理病人,網站為醫生服務,醫生為病人服務。利用互聯網工具,可以將醫生的手伸得更遠,聲音放得更大,服務管理更多的患者。

遇见呼吸之道②|儿童哮喘,鲍一笑有个“理想国”

(鮑一笑教授在門診中)

他給我算了一筆賬:

如果一個專家一次門診看50個病人,每週兩次門診,一年只能看5000人次。以哮喘需要每3個月複診一次計算,一個病人一年要看4次門診,那麼5000人次的門診量實際只能服務1250個病人。以上海為例,兒童哮喘患病率全國最高,達到7.57%,約有50萬哮喘兒童,如果要滿足患者需求,上海必須有400位哮喘專家。

“上海兒童呼吸科醫生只有2000人,怎麼可能有400位哮喘專家?”鮑一笑說。

而換一種思路,如果醫生和患者家長通過網絡建立聯繫,有問題隨時諮詢解決,並時時監控孩子的肺功能狀況,本來一年要來4次門診就可以減少為1次。醫生對患者進行線下線上聯合管理,一年可達5千-1萬人,上海50萬哮喘兒童,只需要50至100位哮喘專家就夠了。

“線上醫生工作站與線下標準化門診相結合的模式,可以將醫生的能量放大,不僅解決目前的患者頻繁無序就醫,還可以在中國兒科醫生短缺的狀況下,讓儘可能多的哮喘患者得到醫生的服務。”鮑一笑說。

4

為了達到提高哮喘控制水平、降低哮喘患者率的目的,鮑一笑十年“磨”了三把劍——患者管理平臺、哮喘基因預測模型和兒童喘息聯合降階梯方案。

哮喘的發病是內因與外因共同作用的結果,內因是指兒童本身的過敏體質,主要是遺傳;外因是指外部環境,如空氣汙染、塵蟎、細菌感染、花粉等。

鮑一笑說,哮喘病是60%-80%是由遺傳決定的,但近20年來,哮喘發病率不斷增高,並不是遺傳發生了改變,而是環境發生了改變。

鮑一笑是這樣解釋過敏,以及過敏引起的一系列反應,包括哮喘:

我們為什麼會對環境過敏?有一種觀點認為過敏是一種保護性反應。從進化的角度來說,過敏,就是這個環境裡有讓我不舒服的東西,身體會報警。

就像手碰到火會燙痛,你就會把手趕緊縮回來,這種痛是保護性的,皮膚癢也是過敏的一種保護性反應;當鼻子吸入了不好的東西,你會打噴嚏把它打出來;到了咽部,你會清咽把異物排出來;到了氣管就會用咳嗽咳出來;再到下面的氣管,咳一聲不夠,就會連續咳幾聲;再到下面氣管,異物要進去,氣管不讓進,就會收縮而發生痙攣,這就是哮喘發作。

這種解釋不同於目前醫學的共識,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詮釋過敏及過敏性疾病,有一定的道理對促進我們重視環境和改善環境有幫助。

恰恰就是近20年來,環境裡讓我們不舒服的東西越來越多,有很多我們以前沒見過的東西,比如傢俱裡的甲荃、膠、牆紙、塗料等等。

2007年,鮑一笑團隊開始對哮喘基因進行研究,最終找出了4個位點的檢測模型,這項研究結果已在2015年發表了SCI文章,也獲得國家發明專利。家長可以通過基因檢測,獲知孩子是患哮喘低危或高危,然後通過控制孩子接觸的環境來儘可能避免哮喘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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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媽媽說孩子吃海鮮牛奶過敏,所以很久沒給他吃了。鮑一笑教授說哮喘的孩子不需要忌口,否則營養不良,因為食物雖然會引起過敏,但這種概率很低。)

哮喘醫生有一個重要的工作,就是在與抗生素濫用的現狀鬥爭。哮喘是氣道過敏性炎症,不應該使用抗生素治療,然而我國兒童哮喘治療中,抗生素使用率依然高達75.1%。

許多患兒因喘息住院或在留觀室靜脈給予大量的激素和抗生素治療,為了減少這些孩子的過度用藥,鮑一笑10年前就在探索適合兒童便捷的給藥方法治療兒童喘息性疾病。喘息性疾病多為炎症,炎症由多途徑和多環節引起。組合作用於不同途徑的藥物,依託它們的協同作用,一天一次口服攝入,有效地控制了兒童喘息性疾病的發作。這一療法在證明其有效性和安全性的基礎上,經過10年的優化研究、基礎研究,獲得了肯定。這就是鮑一笑對喘息孩子制定的一種聯合療法,有醫生稱之為“鮑氏療法”,如今已在全國範圍內使用。

6歲以下兒童哮喘目前還缺少科學和實用的診斷標準。2015年,鮑一笑教授 組建了一個團隊對這一問題進行探索。他希望在國內國際專家的共同努力下,通過大量的病例、各種研究和專家經驗,利用AI人工智能的計算,在不久的將來,能做出一份讓全國甚至世界都認可的診斷標準。

在一般人的印象裡,哮喘,是電影電視裡,那一支離手只差一釐米卻夠不著的救命噴劑。

哮喘發作時的致命風險,正是家長們最焦慮的問題,再加上對哮喘的認識不足,比如擔心長期激素治療對孩子生長髮育有影響,擔心運動誘發哮喘急性發作,而不上孩子參加體育運動等等。

鮑一笑教授的門診使用頻率最高的兩句話是,“多數都會好的”、“治療是安全的”。實際上,哮喘雖暫時無法根治,但規範用藥就能夠有效控制的。哮喘的死亡率並不高,我國大約十萬分之36,兒童哮喘的死亡率雖沒有明確數據,但要比成人低得多。

隨著孩子日漸長大,肺功能和免疫系統日趨發育成熟,哮喘患兒反覆喘息的症狀會有緩解的趨勢。“兒童哮喘多數在3歲左右發病,一般6歲以後一半的人能緩解,12歲以後70%、80%能緩解。每個孩子的病程不同,平均為2-6年,在這期間,我們需要通過長期用藥來控制病情,使哮喘不發作,讓孩子以夠正常生活、生長和學習,同時避免發展為成人哮喘而遷延不愈,肺功能受損。”鮑一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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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未滿月的嬰兒因為咳嗽已經輾轉去三個醫院看過病,鮑一笑教授仔細檢查和詢問後,對家長說:孩子沒事,不需要再治療了。媽媽聽後瞬間流淚滿面。)

5

3歲小男孩一進診室就開始大哭,拽著媽媽要走不看醫生。鮑醫生趕緊說:“不打針不打針。”孩子還在哭,鮑醫生把白大褂一脫,說:“這樣可以了吧?”孩子繼續哭,鮑醫生笑著說:“我們要講道理哦。”

最後,雖然孩子還是止不住地哭鬧著,但這並未影響醫生的情緒和工作,他依然微笑著與家長完成了整個交流。

兒科診室這樣的氣氛,也是醫生和患者家長都希望的常態:充分的溝通,平和的心態,沒有時間的壓力,沒有巨大工作量的壓力,醫患彼此的信任,醫生應有尊嚴與仁愛……

然而,這樣的理想狀態,離大中國大多數兒科醫生、患者都有點遠。

中國大多數公立醫院的兒科診室:孩子生病,扶老攜幼去醫院。到醫院手續繁雜、處處排隊處處碰壁、三長兩短,火冒三丈。兒科醫生十分忙碌,病兒日增,候診時間越來越長,看病時間卻越來越短。家長抱怨,醫生勞累,怨氣沖天。

在這樣的環境裡,儘管問題都不在醫和患本人,但矛盾卻在醫患之間爆發了——中國的醫患都在被動中承受體制與時代發展不匹配所造成的混亂,而這種狀況短期內尚無法改變。

鮑一笑說,醫生首先也是人,基本的社會層面對人的影響,然後是教育的缺少,醫學人文教育的缺少,再加上政策、體制、考核等各方面的現實因素,導致了現在的兒科出現許多問題,無論是對醫護人員,還是對患者,都缺少關懷。

在上海瑞金醫院兒童哮喘專家餘善昌教授從醫六十年時,鮑一笑曾揮毫寫下了“大醫童心”四個字送給這位兒科老前輩。

童心,也是鮑一笑教授當兒科醫生30多年最深的感受。有了這顆童心,就有對這個不完美的世界天然的愛,能夠抵禦外界的一切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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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戴(戴志悅)

曾任人民日報《健康時報》編輯部副主任

曾任騰訊健康頻道副主編

現為獨立醫學人文記者

《遇見腫瘤名醫》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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