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廣填四川 麻城占一半!我們的故鄉 是湖北麻城還是湖南麻陽?

【核心提示】

“三百年前一臺戲,祖祖輩輩不忘記。問我祖籍在何方,湖廣麻城孝感鄉。”在巴蜀地區,這首詩所蘊涵的歷史信息可謂是家喻戶曉。

經過明末清初農民戰爭、滿漢之戰和三藩之亂,四川因兵燹之禍導致人口銳減,曾經的天府之國千里赤地,滿目瘡痍,十室九空。

清朝初年,康熙王朝頒佈敕令,出臺稅賦減免政策,下令遷移湖北、湖南、江西、廣東等10餘省人口入川墾荒,發展生產。其中以湖廣地區徙川人口最多,持續時間長達100多年,入川100餘萬人,而湖北、湖南人就佔了一半多。清末《成都通覽》曾記錄“現今之成都人,原籍皆外省人”,所以我們常說“四川人十之八九不是老川人,多半是湖廣移民的後代”。

而在湖廣填川過程中,有一個地方不能迴避,那就是麻城!很多民間族譜將入川始祖歸籍“湖北麻城孝感鄉”。由於古代交通不方便、通訊不發達、信息不暢通,受先輩口口相傳的謬誤影響、地理名稱的變化,以及山長水闊、道路險阻造成的考證困難,“入川始祖來自湖北麻城孝感鄉”於是就鐵定了。

近年來,一些官方學者和民間人士在研究和續譜的過程中,發現這一定論值得商榷,因為很多姓氏的川渝人跑到湖北麻城尋根問祖,往往無功而返。倒是一個個偶然因素,促成不少家族發現入川始祖其實來源於湖南懷化麻陽縣(古時也稱麻城)。

同時,麻陽縣並非川人公認的祖居地,只是各路移民出發前的聚散地和中轉站。這就像山西洪洞大槐樹村,“要問老家在何處,山西洪洞大槐樹”,我們錯把集中出發地當作了祖籍地。

湖廣填四川 麻城佔一半!我們的故鄉 是湖北麻城還是湖南麻陽?

蒲氏家族元朝初年避禍入川

2017年底,家族遷達(州)始祖的後裔、達川區金檀鎮蒲姓族人倡議聯袂修譜。作為蒲氏遷達始祖的第十八代後生的記者,有幸參與了其中一些續譜事宜,接觸到達州、四川、省外蒲氏家族和其他姓氏的譜書及研究資料。

蒲姓得姓始祖“蒲裔”,人稱蒲衣子,所在方國後稱蒲國;舜帝原本姓蒲的後代被封在蒲邑(今山西省永濟縣西蒲州一帶),建立了蒲國,稱為蒲氏。蒲姓世代相傳至今,是非常古老的姓氏之一。

相傳蒲衣做過舜的老師,曾拒絕舜的禪讓。另外,蒲姓還是遠古時期有扈氏部族的後代,因家中水池裡長有一人多高的蒲草,所以以蒲作為姓氏。

宋朝《百家姓》中,蒲姓排在第269位。如今蒲姓全國大約有75萬人,排在全國姓氏第177位。四川蒲姓人口從宋朝到現在一直穩居全國各大省份第一位。如今四川蒲姓人口約佔全國蒲姓人口的48%,大約有36萬人,位居四川姓氏前50名內。

就達州市達川區管村蒲姓(“寶珠山系”)而論,先祖出自河東山西蒲阪之地,自山西遷河南,自河南遷江西,自江西遷湖廣(麻城孝感鄉),自湖廣遷西蜀(蜀北果州城銅鑼鼓埡,今南充),自西蜀遷古壁州(今通江縣)任知州,建業於四川通江縣走馬嶺兵山塚。

遷達始祖蒲讓公清初自古壁州遷達州管村坪之寶珠山(今達川區管村鎮1村1組)安居落業,後任巴州知州。蒲讓公生二子,韜、濤,韜(清軍遊擊,中級武官)生榮恩、榮登、榮表、榮孝、榮先、榮昌六子,俗稱“六大房”。

1948年續修的吾族帝師堂《蒲氏族譜》記載,“寶珠山系”蒲氏是從湖南避難而來。“元之以興,陡遭家孽作害,避難各省分支……”原來,元朝初年,“家孽”千總蒲正邦(武官)倡議偽稱僭號(聚眾謀反),禍怒朝廷下令緝捕,蒲正邦被處死,其五兄弟各自潛逃西蜀、江西、江蘇、黔地。其中蒲正開逃往西蜀(今南充),族譜載“自湖廣遷西蜀”就說的這事。

蒲正開當是由湘入蜀的蒲姓始祖,之後開枝散葉,繁衍子嗣。今蒲姓人已遍居達州、安康等地,主要分佈在川東北一帶,約有5萬人,不少地方一個村大多數人都姓蒲,比如達川區金檀、管村、趙家等地。

“麻城孝感”到底在哪裡?

“寶珠山系”《蒲氏族譜》和湖廣填川的很多族譜一樣,都提到源自“麻城孝感”,這個孝感鄉到底在哪裡卻沒有明確記載。

過去,包括記者在內,聽長輩口傳,看譜書語焉不詳的記載,一直認為蒲氏入川始祖來自湖北麻城孝感鄉。然而經過查證發現,此言差矣,逃難入川的蒲姓始祖竟來自於湖南懷化麻陽孝感鄉!

湖南懷化人、民俗研究人士蒲宏棟經過數年的“蒲姓追源”,寫了《湖廣填四川,孝感在哪兒》《湖南蒲姓人移居四川等地的資料》等考辨文章,釐清了湖北麻城與湖南麻陽陰差陽錯的史實。

蒲宏棟認為,當時,湖南蒲姓人居住比較集中的地區在麻陽縣(老百姓俗稱麻城),即湘黔邊境的西望(晃)山、米貢(公)山及其周邊地域,就是現在湘西芷江縣,懷化市鶴城區、中方縣,新晃縣、麻陽縣、辰溪縣等地。其時湖南蒲姓人入川人數約有300戶1000餘人。這與之前眾多達州蒲姓人認為入川之前,祖先居於湖北麻城大相徑庭。

理由:一是地理距離不可能。先人口中的麻城,應是麻陽縣城,治所在現在的湖南省懷化市麻陽苗族自治縣錦和鎮。麻陽,南北朝時期(562年)得名,唐高宗武德三年(620年)建縣,明、清時屬辰州府、沅州府。從地理距離來說,居住於湘西的蒲氏祖先,是不可能跑到千里之外的鄂東北麻城再走回頭路往四川,因為湖南麻陽離當時的四川秀山縣最近直線距離不到50公里,顯然無論水路還是陸路,走這條路要便捷得多。

二是讀音差異導致將麻陽誤為麻城。很多川人族譜中,都有“孝感村”地名。湖南麻陽當地人告訴蒲宏棟,孝感村即現在的下角村,在麻陽縣老縣城錦和鎮東面四公里的地方,錦江河北岸,宋、明、清時期一直叫孝感村。當地的土話發音,一般把“孝”“小”“下”字都讀成“下”(xia),把“幹”“感”“敢”都讀成“郭”(guo);而當地土話將“角(jiao)”也讀成“郭”,川人土話至今將“角”讀成“郭”,比如:旮旮角角(gagaguoguo)。如果當地人講土話,聽起來就是“效果”的發音,久而久之,“孝感村”就變成“小角村”了。

說孝感村在湖南的麻陽縣,還有文字依據:其一、流傳下來的蒲家武舉人蒲啟賢、國學蒲啟化等八人編制抄寫的《蒲氏宗譜源流》(手抄本)第五頁寫明:宋朝時蒲文祖征討苗民叛亂有功,善終於麻城孝感鄉鵝頸寨即今麻陽縣是,皇上賜以厚葬,於米公山崇建蒲公大仙祠。現在發現的最早的石印族譜《蒲氏源流序》載:“……至宋時,蒲文祖由武舉出身,揀授總戌,欽發湖廣武昌,統轄辰沅等處,時西苗叛肆,進剿有功,師還麻陽,遂購地米供(貢、公)西晃二山廣至二十餘里……”

其二、《蒲氏宗譜源流》第二十頁寫明:1275年至1276年間(南宋恭帝德佑元年、二年),祖先們擔心家譜遺失,請工匠將家譜宗圖資料,分房分支分代,鐫刻於麻陽縣西晃山一處叫“雲山疊翠”的岩石上,非常詳細(石刻暫未找到)。

其三、《蒲氏合譜》(首卷)第三十七頁《麻陽墳山記》載:麻陽縣城大河下流之右,俗名網塘灣的地方,是蒲姓、滿姓共同的墓苑,並派有人看守。宋、元時期的蒲姓、滿姓官員都葬在這裡,縣城錦和還建有十二座有名有姓的廟宇(“文革”中被毀)。網塘灣至今還叫網塘灣,但孝感村卻變成了下角村。

這些證據表明,達州蒲氏族人曾世居湖南懷化麻陽縣,因元初蒲正邦謀反,逃難至四川南充,其中一支後遷居四川通江,再遷達川區管村寶珠山。

填川主要始發地應是湖南麻陽

如果你問川渝人,你的祖輩從何處來?他們多會回答“湖廣麻城孝感鄉”,所以有“湖廣填四川,麻城佔一半”的說法。

在湖廣填川后人的族譜中,很多都提到這個地名。這個地方,是眾多川渝民眾心目中的聖地,幾乎成了湖廣填四川的標誌和符號。因為信息記錄不全,一般人認為湖廣麻城就是現在鄂豫皖三省交界處的湖北麻城市(現黃岡市代管,古代稱湖廣麻城縣)。其實不然!

明代湖廣麻城縣分四個鄉區,孝感鄉是四鄉區之一。不過,早在湖廣填川前的明成化八年(1472年),因戶口消耗,孝感鄉就併入麻城仙居鄉。清初湖廣填川是200年後的事,怎麼可能將一個已不復存在的古地名口耳相傳或是載入族譜?且當時史料記載,孝感鄉位於麻城縣西北,與河南接壤,處地偏僻,政令難施。這樣一個僻壤之地,人丁不盛,交通不暢,糧草不濟,是不可能作為大規模人口輸出地和移民集聚出發地的。專家研究麻城縣誌發現,這樣有組織、大規模的人口輸出,清代麻城縣誌均沒有記載!

當然,我們不排除湖北麻城本地和安徽、河南、江蘇的少數移民打孝感鄉經過而入川,一些川渝姓氏近年在麻城也尋找到了祖先。但是綜合各種研究資料,我們幾乎可以斷定,大規模的湖廣填川始發地應是現在的湖南麻陽縣。因為填川的主力軍——湖北人、湖南人,不可能捨近求遠,繞道往北前往湖北麻城,再折返入川,那不知要走幾千裡冤枉路哦。

而湖南麻陽縣的錦和(當時的縣城),一直是人們眼中的大衙門。清初湖廣填四川時期,這裡十分繁華,舟楫穿梭,店鋪林立。錦和還設立了招民徙蜀衙門,衙門內有專門負責登記徙蜀移民的官員,製作移民名錄,在孝感碼頭頒發“通票”(類似“通行證”)。湖南境內所招移民,基本上是通過這一通道徙往四川的。

據研究,過去湖廣填四川的通道公認的有兩條:一條是長江水路;另一條是從湖北宜昌往西入川的陸路,全是崇山峻嶺;而第三條就是湖南麻陽這條線。這條線路過去因為湖北麻城的盛名而被湮沒於歷史深處,鮮為人知。

麻陽“地連溪洞,路通雲貴川,內扼苗疆咽喉,外為辰沅保障險要固寨之地”。麻陽境內最大的河流是錦江,古稱辰河、辰溪,俗稱麻陽河。它發源於貴州梵淨山南,全長317公里,由西流向東,注入湖南沅江,水路直通洞庭湖,可到達長沙,是華南各省直通雲貴川的重要水上官用通道。著名愛國詩人屈原被流放時,就是從長江進入洞庭湖,再沿沅江而上,到達辰陽江口——“早發白渚,夜宿辰陽”。因此,這裡當是清初湖廣填川各地移民主要的聚集地和出發地。

從麻陽老縣城出發到四川,水路陸路都很便捷。走水路:從錦和出發,沿江而上,經銅仁,再到烏江,沿烏江而下,經彭水,就進入四川,全部水路不到400公里。走陸路:從錦和出發,經阿那、松桃,不超過60公里,就進入川地;再經過秀山縣、酉陽縣、彭水縣,就到達那時的重慶了,整個路程不過400公里,只要十多天的時間。早在元末明初,就有大量麻陽人因為躲避紅巾軍戰亂經重慶而入川。

不少川人祖先來自湖南

湖廣填四川 麻城佔一半!我們的故鄉 是湖北麻城還是湖南麻陽?

“麻城孝感”是巴蜀民眾認祖歸宗的家園記憶。之所以過去一直誤把湖南麻陽認為是湖北麻城,原因是多方面的。年代久遠,資料散佚,行政區劃變遷,方言口音差異,人云亦云誤傳,族譜記述不詳,都導致了我們錯認“故園”,甚至不少名人家族都鬧過笑話。

原國家主席楊尚昆的籍貫是四川潼南,他的祖先就是徙川兄弟三人,原籍湖南辰溪縣銅灣墟黃溪(現在的中方縣銅灣鎮黃溪村)。《招民徙蜀詔》發佈的第三年(1696年),三兄弟從黃溪出發,到達沅江西岸銅灣墟,再沿沅江而下,到達辰溪縣城,往西轉入錦江河,沿錦江而上,到達麻陽縣城錦和。到招民徙蜀衙門辦好手續,在孝感碼頭領取《通票》,再坐船往西到貴州銅仁,上岸,到四川的秀山境內,經酉陽,沿涪江北上,分別在蓬溪、遂寧、江油三縣落戶。

但是,三兄弟的後人一致認為是從湖北麻城孝感來的。楊尚昆在《回憶錄》中說:“楊氏家族是從哪個省遷移來的?過去我一直認為是從湖北孝感來的。1987年,第一次回到家鄉潼南,縣裡正在修新縣誌。我這才知道雙江鎮楊氏家族的源流。據記載,我們這一族的遠祖楊文秀原籍江西吉安府泰和縣,南宋末年曾在湖南永州府零陵縣當縣令。第二年,宋亡,不能歸籍,就在湖南辰溪縣定居。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楊文秀的後裔‘光’字輩的堂兄弟三人,先後來到四川,沿涪江北上,分別在蓬溪、遂寧、江油三縣落戶。”

還有著名作家艾蕪(原名湯道耕)1947年追述自己的家族歷史時說,“我自己的祖先,前七八代人,就是由湖北麻城縣遷去的。而且不只我一家,幾乎附近好些縣份的人,都是來自湖北麻城縣。這都是有族譜可考,並非由於傳聞。”1948年艾蕪又在《我的幼年時代》中重申,自己“第一個到四川的祖先,原是生長在湖北省麻城縣孝感鄉的。”而湖南武岡州的《湯氏族譜》卻記載,艾蕪的湯氏家族入川(1698年)之前,世居湖南寶慶府武岡州高沙柿楊家橋,艾蕪也把祖籍弄錯了。

蒲宏棟說,不少填川人後裔,曾經去湖北麻城孝感鄉循譜尋祖,結果找不到“根”。後來跑到湖南麻陽尋訪,居然找到祖先的“出處”——湖南麻陽孝感,即現在大橋江鄉和長潭鄉,就在麻陽老縣城錦和旁邊,孝感碼頭在現在的下角村。

湖北三峽大學文學與傳媒學院的黃權生在其2017年發表的論文《湖南“麻城(陽)填四川考》中也說:2014年,重慶合川和周邊幾個縣的田氏,過去大部分認為祖籍“湖北麻城孝感鄉”,經過多方考證,終於弄清原來來自湖南麻陽縣,“真正原籍湖北麻城是非常少的”。

“麻城孝感”只是移民集散地

湖廣填四川 麻城佔一半!我們的故鄉 是湖北麻城還是湖南麻陽?

建於清康熙年間的重慶湖廣會館。

事實上,“麻城孝感”只是類似於山西洪洞大槐樹的移民集散地。人們拖家攜口,淚別故土,會師於此,結伴從此地踏上前往他鄉的路程,因而成了共同的記憶。

試想,巴蜀經過戰亂,土人甚少,那麼多姓氏都把祖籍歸於湖北“麻城孝感鄉”,古代一個鄉區最大也就相當於現在一個縣的面積,那時剛經歷戰亂,一個縣不過十數萬人,怎麼可能一遷就是幾十萬?

清初湖北麻城冊定人口11萬餘人,專家估算,填川人數約為3.7萬人,其中還包括明末追隨張獻忠入川的七八千人。只佔麻城四分之一面積的孝感鄉,能遷出多少人呢?所以,徙川移民有一半祖籍不在湖北、湖南,更別說是孝感鄉了,而是湖廣周邊的兩廣、雲貴、江浙等省份。

人們都把“麻城孝感鄉”作為祖籍標籤,其實很早就有人質疑,近年尤盛。民國四川《南溪縣誌》詰問:“今蜀南來自湖廣之家屬,多言麻城孝感鄉。核其人數,即使盡鄉以行,亦不應有若是之多,且湘楚州縣與蜀鄰比者盡人皆可以移往,何獨適孝感鄉?”顯然,麻城孝感鄉人在當時移民中的比例、地位被大大誇張了。

成都大學副研究員、博士雷兵在其“湖廣填川課題”研究中認為,那時四川土著與移民、移民與移民之間多有矛盾衝突。民國《邛崍縣誌》載“四方僑寓多為秦楚閩粵之人,人心不諧,黨類悠分,生氣鬥訟,往往有之”。因為初來乍到怕受欺負,移民存在冒籍的現象,於是“從大從眾”,明明來自別的地方,偏說來自麻城孝感鄉,用今天的話說叫“攀老鄉”或是“抱團取暖”。

移民入川前,官方統一頒發的“通票”,載明出發地為“湖廣麻城孝感”,這也造成填川后代的誤會,年代一久,大家就認為祖籍就是湖北麻城縣孝感鄉了。

同時,湖北麻城明清時期隸屬黃州(今黃岡市),這也是引起誤會的原因之一。歷史上,湖南麻陽屬晃州,因境內晃山而得名,“黃”與“晃”諧音,地方話難以區分,民間一些人往往也稱呼“黃州”。而麻陽當地人也把麻陽稱為麻城,麻城就是麻陽縣城,官方正式名稱叫麻陽縣。

四川知名姓氏文化專家、四川省社科院研究員陳世松就認為:“麻城孝感未必是大多數四川人的祖籍,或許只是四川人在歷史、社會演變的長河中,完成的一次家園記憶的集體拼接。”“一個小小的孝感鄉並不足以支撐龐大的移民填川工程。孝感可能只是一個移民的集散地,它演變成一個符號,支撐了共同的回憶。”

(達州日報社全媒體記者 蒲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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