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漲的房租
下班,到家已是晚上8點,比往常提早回家1個小時的小張,小心翼翼地敲開了房東家的門。
小張住在北京南城的一個回遷房小區,租住的一居室隔壁就是房東住的三居室。
房東是一對年近60歲的夫婦,看到門口的小張,房東先生客氣的讓小張來屋裡坐。
每天早上6點,房東先生都會準時推著自行車去上班,到8點,小張上班時,房東先生已經結束了早上的工作回來了。每次在電梯碰到,房東先生都會熱情的跟小張打招呼。
房東太太每天6點半,也會準時的出門,去公園遛彎;晚飯後,則會跟著附近的好姐妹到公園轉轉。房東太太純粹地就是溜達,即不跳廣場舞,也不在公園唱歌。
私下聊天時,小張知道,房東有一個女兒,住在房山。週末的時候,女兒女婿會帶著孩子回來。每到週末,原本9點就已熄燈睡下的老兩口的家裡,都會熱鬧很長時間。孩子的嬉鬧聲、推杯換盞的交談聲,夜晚歸家時,小張開門的時候,總能聽到房東家熱鬧的聲音。
拆遷後,房東一家以每人50平米的補償,獲得了2個一居室,1個兩居室和1個三居室。房東留下三居室自主後,其他的房子全部都租了出去。
兩居室,房東以57000元一年的價格租給了中介。而那時,整個小區的兩居出租價格還維持在48000-52000元的區間。在房東先生看來,租給中介,不僅省事,價錢還合適。
說明來意後,房東先生表示,知道小張不容易,又是自己住,但現在整個小區的房租價格都在漲,便在去年的基礎上,將年租金漲了3000塊錢。
聽到房東的話後,小張鬆了一口氣,這樣的漲幅,還是在自己心理預期的。
白天時,小區的業主群裡,大家都在討論房租漲價的事情。有個租戶悲傷的表示,房租由去年的4000一個月,被提到了5500一個月。找房子的時候,才發現,合適的房子價格都差不多。最後便咬咬牙續約了。
而小張租的一居,價格基本上也上漲到了4000一個月。因此,去找房東聊之前,小張還是挺忐忑的。
一方面,如果房東要價過高,自己的負擔加重。另一方面,搬家是個挺麻煩的事。同時,好不容易住習慣了這裡,再換個環境,還得重新適應。
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為,小張覺得,房東一家人給人的感覺特別好。就像家鄉小城的鄰居一樣,每日晨起忙碌,夜幕而休息,讓北京這座城給他一種熟悉而不冰冷的感覺。
見不到的朋友
小張的高中同學小畢,是一位工程師,每日的工作就是在紮在各種各樣的圖紙中。
小畢大學畢業後,在北京遇到了高中同學小孫,兩個孤寂的人住的不遠,便經常約飯,時間久了,便在一起了。
婚後,小畢在西三環工作,小孫在東北四環工作,住在哪裡成為了一個難題。男生嘛,得照顧女生,於是兩個人租住在了北四環。
後來,小孫換了工作,也到了西三環。在房子到期將要考慮搬家的時候,小畢的同事跟小畢說,我住在東五環那邊,房子大還便宜,你也搬過來吧,咱們沒事還可以聚聚,喝點小酒啥的。
小畢和小孫去看了房子,覺得價格合適,關鍵是同事的盛情相邀,兩個人覺得有個熟悉的朋友在附近也不錯,於是就搬到了東五環。
一年過去了,兩個人受夠了每天通勤時,擠得密不透風的地鐵和近兩個小時的路程。關鍵是,那位說經常聚聚的朋友,一年時間裡,就聚了一次。
房租到期後,小畢兩個人果斷搬到了西北四環。
小畢說,現在每天可以騎著自行車上下班,特別自在。而與那個住在東五環的同事的聚會,頻率也增加到了每個月一次。
工作通勤的時間越久,人越容易疲憊,進而越懶的出門應酬,之前週末的時候,不是一睡一天,就是回家看望父母,根本沒時間小聚。
而住得近了,下班後約個小酒,看個電影,生活變得也自在起來了。
群租惹得禍
小季來北京後,把房租在了單位附近。
一個三居室,被隔成了五居室出租。
小季住在其中的一個次臥,其他的四間房裡,除了一個屋子是個男孩外,其他三間房每間都住著兩個女孩。
本以為女生很講衛生的小季,徹底被室友嚇到了。廚房裡的水槽裡,堆滿了室友吃完飯不刷的餐具。廁所的下水道,經常性的被堵死。每次通的時候,都可以找出成把的頭髮。更讓小季受不了的是,馬桶旁的垃圾桶裡,經常有佈滿血跡的姨媽巾。
最難受的是,每天早上起床後,廁所要搶,要不然,別人一用半個小時。洗臉刷牙什麼的還好說,萬一肚子難受,只能忍著通,不斷敲門催促。
因為工作原因,小季有時候不得不出去應酬。
在一次應酬時,不小心喝酒過量斷片了。
第二天酒醒後,小季發現自己躺在派出所裡。問了警察才知道,自己昨天喝多,走錯了樓層,敲開了別人的房間,睡在了別人的床上。
幸好,他去的是一個男生的家裡,不然,小季就不僅僅是睡在警局了。
在檔案裡,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筆。前來看望他的同學也被警察叔叔重點關注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季想著,哎,都是租房惹得禍呀。
這座城,那麼大。
我們要的,可能僅僅是一小塊空間的寧靜和安逸。
即使沒有父母做好的熱氣騰騰的飯菜和噓寒問暖,
至少有我們驕傲的靈魂和不羈的夢想;
至少,有一方不大的空間,讓我們暫時地卸下防備。
而這一切,還會存在嗎?
這城裡,居住著多少不同的靈魂~
我們愛這座城,
也在努力生活~
請不要剝奪我們僅剩的一絲安寧。
來源:簡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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