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愛滋男童遭全村人聯名驅逐,爺爺含淚支持,父母棄他而去


很多對艾滋病不熟悉的人,往往懼怕和他們在一起,而這些艾滋病人也受到了不公的對待和指責。四川省西充縣某村的8歲小男孩坤坤就是如此,當他患有艾滋病的時候,全村人都非常的懼怕他,200餘位村民簽字的“聯名信”讓坤坤離開自己住的村莊,而他的父母也是棄他而去,只有他的爺爺不離不棄。

坤坤的艾滋病病毒來自母體,母親懷上坤坤3個月之時才認識坤坤的父親,隨後母親、父親相繼離開坤坤遠赴他鄉,至今未歸。坤坤從3個月大開始便跟著爺爺生活。2011年坤坤因一次外傷去醫院檢查,醫生告訴羅爺爺“坤坤在娘肚裡就感染了艾滋病”。坤坤患有艾滋病的消息透露出去後,村裡家家避而遠之,當地沒有學校敢接收。

在坤坤沒有查出艾滋病之前,大兒子每個月還會打點錢回家,用於坤坤生活和上幼兒園的開銷。但在查出坤坤得了艾滋病後,他便再也未和家人聯繫,“這些年,一個電話都沒有,更不用說打錢回家了。


坤坤自查出感染艾滋病毒後就沒有敢與他來往。莫名其妙的疏遠讓坤坤很不理解,雖只有8歲大的他,會因此做出一些過分的舉動,比如點火燒柴樓、偷錢、偷手機。一邊是村民連碰都不敢碰年幼的坤坤,另一邊是坤坤越來越“叛逆”,全村人商量後得出的解決辦法是:寫聯名信要求政府出面解決問題,將坤坤“驅離”該村,還村民平靜正常的生活。於是一場會議在村裡上演了。

而坤坤,為了看熱鬧,也溜進了會場。“坤坤,經南充市人民醫院和縣防疫站化驗,因母嬰傳播患得艾滋病,對當地群眾及兒童造成恐懼感,通過召開群眾會,大家一致要求有關部門進行隔離防治,離開這個村莊,保障全村群眾及兒童的健康。大家看看有沒意見,沒意見就開始簽字。”村長大聲說道。

坤坤佇立在人群中,戴著帽子,靜靜地注視著大人們的舉止,火光將他的臉映得通紅。當爺爺羅生簽字按手印的那一刻,坤坤摘下了帽子,伸了伸脖子,似乎想把紙上的內容看得更清楚。最終,203位村民在“聯名信”上籤下了名字,按下了手印,爺爺更是喊著眼淚同意了簽字。從會場飛奔到家,坤坤直接爬上了床,合身躺下,一言不發。


而這件事情經過媒體的曝光之後,坤坤的事情受到了廣泛的關注,聯合國艾滋病組織更是發佈聲明“不準歧視艾滋病”。2015年3月,坤坤在爺爺以及鄉黨委書記等人陪同下,來到國內創辦最早,治療和教育艾滋病少年兒童條件相對最完善的山西省臨汾市紅絲帶學校。剛到學校的時候,坤坤幾乎不與人說話。紅絲帶學校的老師們從最基本的握筆、坐姿開始教起,這對習慣了山間奔跑的坤坤來說難度還是挺大的。

坤坤入學後,學校專門為坤坤配置了抗病毒藥品,醫護人員每天早8點晚8點定時定量給坤坤用藥。目前看,坤坤用藥依存性比較好,暫未發現有副作用,如果再過一段時間用藥不出現副作用,規範用藥半年後,坤坤體內病毒量將逐步減少,甚至可能是“無”。

坤坤在家鄉吃的是大米,來到山西,不得不吃饅頭和麵條,不過學校為了照顧他的飲食還是每週增加了兩次米飯。半個多月,坤坤儘管還是不太喜歡麵食,不過,坤坤也慢慢適應,以前不想吃就偷偷倒掉,現在,基本不浪費一點糧食。


開始的兩天裡,坤坤到食堂打飯,都會跟食堂的劉師傅說打兩份,留一份給爺爺。劉師傅兩次對坤坤說,爺爺回家了。之後,坤坤再也沒有提起爺爺。其實,坤坤不是忘了爺爺,而是這個孩子表達感情的方式比較內向。坤坤喜歡跟劉老師抱在一起。這是坤坤的一個習慣,只要見到老師,不管是哪個班級的,他都會撲過去,要讓抱一會兒,他時而用手捧著老師的臉,時而臉貼臉,沉浸在喜悅中。

坤坤和紅絲帶的孩子們在一天天長大,他們真正需要的好的教育,是迴歸社會,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社會的理解和接納。所以我們要理解和支持他們,他們並不危險,危險的是“我們”,我們的心和行為不能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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