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长河中有一个传奇女性。她没有家庭,没有丈夫,没有子女,没有很多女人眼中所谓的安稳人生,却因为才华,赢得了全世界的瞩目。她的名字叫做可可香奈儿,让我们一起来探究这背后的密码。
1893年深冬,奥巴兹济贫院,年老枯瘦的修女,牵着一个小女孩,穿过阴冷的走廊。
她6岁,丧母,被丢进济贫院。
父亲头也不回地走了,像甩掉一个包袱。
没有玩伴,没有童趣,只有缝纫机吱吱呀呀,摇满整个童年,诉说着入骨的贫瘠。
多年以后,她成为法国最富有的女人,名字刻入历史深处,活成一个传奇。
——她是可可香奈儿。
天涯歌女初长成
18岁,她出落得亭亭玉立。
白天在裁缝店做女工,夜晚是酒吧歌女“可可”。
她隐约觉得,自己是能做成某些事情的人。
她知道,自己不属于眼前的苟且。
逼仄的裁缝铺,声色犬马的酒吧,盛不下她的野心。
为了跻身更高的阶层,第一步,是攀上一个男人。
她选择了巴尚。
这是一位沉默寡言的军官,留两撇胡子,目光像一条出水的鱼,滑溜溜地缠在可可的腰间。
不久,她住进他的城堡,成为“巴尚先生的情人”。
可可不是信仰爱情的小姑娘,她很清醒。
她是他的玩物,他是她的手段。
各取所需。
在巴尚的城堡里,可可是寂寞的。没有人懂她的才华和野心,她也不屑于他们懂。只要有钱,就一切都好。
我心里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
巴尚先生腰缠万贯,情妇如过江之鲫,难以胜数。
可可却只把他当成起点,而非终点。
情意、财富、名分,她全都不在乎,她要的是依凭这个男人,跻身另一个阶层,闯入另一个圈子。
然后站在更高处,被全世界看到。
来路无可眷恋,值得期待的只有远方。
在那里,可可学会了骑马、探戈、品酒,在富人的晚宴上频频露面。
彼时,上流社会的女人们,衣帽繁琐、笨重、束缚,像扑棱着翅膀的鸽子,挺胸凸臀,却以此为美,以此为贵。
所谓“丰乳肥臀”,不过是为讨好男人的视觉和审美,却不为了自己舒服。
可可很清楚,“女性解放”是大势所趋,而女人要想解放,首先要做的,是不再讨好男人。
于是,她剪短发,穿裤装,学着男人的模样跨上马背,人称“标新立异的可可”,在众人的冷眼中特立独行。
“我和她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倔强。
有一天,城堡里来了客人,巴尚先生让可可陪酒。
此时的可可正发着高烧,昏昏沉沉,已卧床三天。
巴尚毫无怜惜,执意让她起身作陪,酒过三巡,还让她唱《可可去哪里》。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贪图荣华的小姑娘,没有情感,没有尊严,既已买下她的青春,便理所当然地把她当宠物、当奴仆。
可可噙着泪,唱完一曲,恍然明白:依靠男人上位,纵然衣食无忧,却仍是上流社会的小丑,供人玩乐而已。
她心里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
在巴尚身旁,她的才华与价值,是被低估的。
她开始伺机逃离,依凭巴尚这块垫脚石,已然得偿所愿。
如今,可可要飞走了。
我即时尚
遇见卡柏的时候,落桐满巴黎。
那是一场寻常的酒会。
可可穿长裙,腰身位置松了两公分,没那么窒息。戴一顶简洁大方的帽子,只插一根羽毛。在众多衣着紧绷、帽饰繁杂的女人中格外显眼。
大约没有人,不愿像可可这般坦率,自由,而简约,奈何背负“贵族身份”的烙印,给自己画地为牢。
由始至终,可可都是最能看清时尚圈的人。
因为出身和际遇,面对富人圈,她永远持有旁观者清的疏离。深谙名利场的浮华与残酷,所以有种活在当下的洒脱与劲道。
“我不创造时尚,我即时尚。”
她活得目空一切,又淋漓尽致。
“你很优雅。”
可可转头,望见一双深蓝色眼睛。
像一汪湖,供她此后六十年的余生,一边怀念,一边深陷。
“从来没有人,用‘优雅’形容我。”她说。
“那是因为他们不懂你。”
可可的眼角竟微微湿润。
在贫穷、冷眼、蹂躏的井底挣扎太久,心已破了洞,漏风漏雨,结满青苔。
倏然透进一线阳光,竟久久不适。
那是她离爱情最近的一次。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巴尚的城堡。他想留住她,但她的野心,他不懂,也受不起。
可可香奈儿,是法国唯一一座尚未熄灭的火山。
今生遇见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深蓝色眸子的男人名叫卡柏,他温柔而深情,倾听她天马行空的遐想,欣赏她喷薄如泉的灵感,成全她锋芒毕露的渴望。
在巴黎,卡柏为她开了一间帽子店,后来又开女装店。
可可的满腔才华,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她设计的衣裳,彻底解放女性的身体,不束腰,不塑形,裙子缩短到膝盖。
她说,不论贫富贵贱、幸与不幸,衣裳是你给这个世间,最直接的呈现。
衣着寒酸,旁人只记得那件衣服;打扮精致,人们才观照衣服里有趣的灵魂。
可可懂女人,懂美,也懂那个时代。
彼时,法国女性对自由、解放、独立的渴念空前,却被紧紧裹在一身“鸽子装”里动惮不得,活在巨大而无声的压抑中。
可可香奈儿,一个门外汉,设计的服装之所以竟掀起一场时尚革命,使之作为艺术,真正迈入二十世纪,凭她懂得如何诠释这个世间。
生活不曾取悦于她,所以她创造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卡柏是她的伯乐,她的爱人,她的远方,她的退路。
“我一向不信,如我这样的人,也能交到好运。大约花光所有的运气,我才遇见你。”可可对卡柏说。
卡柏的双眸蓝成一片海,眼角的细纹里,笑意晕成涟漪。
他说:“生生不弃。”
也许漫长的一生里,只有在卡柏身旁的可可,没那么寂寞。
寂寞是一汪深海
那年冬天奇冷。
风雪连日,人们都窝在家里,衣帽店生意难做。
卡柏在老家陪妻女,答应可可会回来,陪她过圣诞。
“叮咚!”
圣诞的清晨,门铃如约响起。
“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声音像知更鸟,像枝头的葡萄,喜悦破壳而出。
“夫人,这是卡柏先生的遗物,请您节哀。”
门外,不是她朝思暮想的情郎,她等来的,是卡柏溘逝的噩耗。
风狂雪厚,不宜出行,他为了赶在圣诞节见她,一路快马加鞭,发生车祸,车毁人亡。
那一刻,这世上最懂她的人,走了。
人人都可以爱她,但懂得,却是可遇不可求的缘。
执手十年,卡柏陪伴她、呵护她、资助她,用长久的爱意,稀释她内心的坚冰。
她的爱情,灵魂,温柔,皆随他入土。
卡柏离世后,香奈儿设计了经典款小黑裙,举世惊艳。
人们惊叹黑色的优雅与丰盛,仿若锁着无尽的风尘,哀伤,与往事。
“我要让全世界的女人,都为你哀悼。”
她的寂寞再无人懂。
优雅,源于拒绝
香奈儿一生未婚。
有过许多追求者,情人多如牛毛。她眷恋男人而追求自由,走马灯般频频更换男友,对她而言,他们是猎物,是需求,是机遇。
世人说她风流成性,水性杨花,不愿被一纸婚书束缚。
其实未必如此。
太多新鲜的、漂亮的、高贵的男人,可以躺在她身旁,却再无一人,配得起与她手挽手,步入教堂。
她一生未穿过婚纱,因为世间没有任何人的名字,足以与可可香奈儿相配。
生为女人,她二十岁野,三十岁艳,四十岁华,在这场余生里,令人无法抗拒。
她极致的优雅到底源自何处?
是兜售美丽、卖弄风情吗?
是身段婀娜、容颜倾城吗?
都不是。
真正的优雅,从来不是源于风情和诱惑,而是源于拒绝。
凡高贵者,皆淡漠。
从容,混了一点清冷,不屈,和格格不入,才是美的极致。
作为女性,为无数男子倾慕,只是本能和肤浅。而学会拒绝,才是真正由内而外的高雅。
七十岁高龄,她重返法国,东山再起,设计的新作,多了某种“拒绝”的味道,浸着淡淡的薄寒。
甫一面世,轰动巴黎,俘获一众少女心。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穿得起香奈儿,也不是所有人都配得起香奈儿的气质。它无意于讨好所有人,相反还拒绝了这个世上的大多数。
这个品牌本身,就是一种门槛,是一种高贵。
她曾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女。
尾声: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可可香奈儿的一生,从任人践踏的灰姑娘,成为法国最富有的女王。
对事业,她从未懈怠分毫,甚至厌恶休息日,因为“懒惰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对流言,她素来不屑一顾,因与纳粹军官相恋,好事者诬蔑她,参与谋害犹太人。可可清楚,不过是嫉妒心而已,人们最不愿看到的,便是底层人的崛起。因为她闪耀的皇冠,照出了他们的蹉跎与平庸。
欲望是向上的车轮,孤独是保持自我的前提,至于思想,从来都是人际交往的硬通货。
临终前,仆人为她换上婚纱。
“请将卡柏的相片,放入我的棺椁。并在我的墓碑上,雕刻五只狮子的头颅。”
她要让世人永远铭记,可可香奈儿的锋利、高傲与传奇。
时尚易逝,风格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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